疫情背景下德国铁路公司运营管理创新及对我国铁路的启示

金晶

（中国铁道科学研究院集团有限公司 运输及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081）

1 德国铁路公司发展概况

德国铁路公司(以下简称“德铁”)路网总长33 000 km，路网规模位居欧洲第一，客运方面，按照运营收入衡量，德铁在欧洲区域铁路客运市场位居第一，在欧洲长途铁路客运市场位居第二(第一是法国国营铁路公司)[1]，在欧洲公路客运市场位居第三；货运方面，按照货物周转量衡量，德铁货运在欧洲铁路货运市场位居第一。

德铁作为世界领先的出行和物流服务商，从业务结构划分，包括综合铁路系统、全球国际货运代理有限公司(DB Schenker，以下简称“德铁信可”)和德铁爱瑞发有限公司(DB Arriva，以下简称“德铁爱瑞发”)[2]。

（1）综合铁路系统。其中包括三大业务板块。①客运板块。包含德铁长途运输股份公司(DB Long-Distance，以下简称“德铁长途客运”)和德国区域运输股份公司(DB Regional，以下简称“德铁区域客运”)。德铁长途客运负责提供德国及欧洲跨境长途客运服务，运输方式涵盖铁路和公路，下设全资附属子公司德铁汽车列车有限公司提供铁路小汽车运输和夜间列车服务；德铁区域客运提供铁路短途客运服务。②基础设施板块。包括德铁路网线路有限公司(DB Netze，以下简称“德铁路网线路”)、德铁路网车站服务公司(DB Netze Stations，以下简称“德铁路网车站”)、德铁能源有限公司(DB Netze Energy，以下简称“德铁能源”)。德铁路网线路负责德国铁路网络和基础设施管理及维护，包括编制列车运行图、提供可用线路等，确保为所有铁路运营企业使用铁路基础设施时提供无差别、无歧视的服务；德铁车站服务公司负责德国铁路超过5 400 个客运车站的维护和开发，并提供相应的车站服务；德铁能源为铁路固定设施和移动设备提供电力能源。③货运板块。德铁货运公司(DB Cargo，以下简称“德铁货运”)是欧洲唯一一家业务范围覆盖整个欧洲的铁路货运公司，为客户提供定制化的运输及物流解决方案，服务行业包括煤炭、化学品、汽车、建筑材料、工业和消费品等[3]。

（2）德铁信可。作为德铁的全资子公司，德铁信可服务网络覆盖130多个国家，在全球设有2 100个服务网点。作为世界领先的全球物流供应商，德铁信可提供陆运、空运、海运以及合同物流和供应链管理服务，按照运营收入衡量，德铁信可在欧洲陆路运输市场位居第一，按照货运量衡量，德铁信可在全球航空货运市场位居第四，在全球海运市场位居第五，德铁信可为汽车、消费品、电子产品、生鲜货物等提供领先的行业物流解决方案。

（3）德铁爱瑞发。德铁爱瑞发提供欧洲范围内铁路和巴士旅客运输服务，下设3个业务板块。①英国巴士运输板块。德铁爱瑞发作为英国公共汽车运输服务的第三大运营商，提供城市、市郊、城际公共汽车运输服务，服务范围涵盖英国英格兰和威尔士等地区。②英国铁路运输板块。作为英国主要的铁路运营商，德铁爱瑞发在英国拥有3 条铁路的特许经营权，覆盖英国铁路网络的21%，包括北方铁路、纵贯铁路(CrossCountry)、奇尔特恩铁路(Chiltern)、中央铁路和伦敦地上铁路等。③欧洲大陆运输板块。德铁爱瑞发1997 年首先进入丹麦市场，随后业务遍布克罗地亚、捷克、丹麦、匈牙利等13 个欧洲大陆国家，服务范围包含铁路、公共汽车、水上巴士和汽车共享服务等。

2 疫情背景下德铁运营发展分析

2.1 疫情对德国运输业的影响

客运方面，2021年疫情期间，私家车成为出行的首选，市场份额(按客运量计算)高达89.4%，其次依次为铁路5.8%，公路4.5%，航空(国内)0.3%；2021 年德国客运量同比增长4.4%，私家车出行客运量同比增长5%。疫情对德国国内航空客运市场冲击较大，由于疫情期间减少非必要性商务出差和休闲旅游，航空客运量同比下滑20.3%，即使在8月出行旺季，航空客运量仅为疫情前水平的30%。

货运方面，按照货运量计算，公路市场份额最高72.4%，其次依次为铁路18.5%，水运6.9%，管道运输2.2%，2021 年德国货运量同比增长4.5%，主要归功于铁路货运的增长(货运量同比增长8.3%)，由于煤炭产量同比增长17.7%，带动了铁路和水运货运量的上升。

2.2 疫情对德铁的整体影响

2021年德铁尽管受到疫情、洪水及罢工等多重不利因素影响，仍取得良好的运营效益，运营收入同比增长18.4%，达到473 亿欧元，主要归功于德铁信可。2021年在多变的外部环境下，德铁信可创历史最佳业绩，运营收入突破230 亿欧元，运营利润也创历史新高。

分析德铁运营收入的构成，从业务模块来看，德铁信可占比最高达到49%，其次是德铁区域客运17%、德铁货运9.5%、德铁爱瑞发8.6%，相比其他业务板块，德铁区域客运仅服务于德国境内，德铁长途客运服务于欧洲地区，德铁信可的服务范围最广，涵盖欧洲、亚太、非洲和美洲等地区；从运输模式来看，非铁路运输占比58%，超过铁路运输42%，说明非铁路运输业务对运营收入的贡献超过一半；从区域分布来看，运营收入中德国占比超过一半(51%)，其他依次为欧洲(除德国)30%，亚太10%，北美7%，其他地区2%。

研究选用息税前利润(以下简称“利润”，EBIT)衡量德铁运营利润，2021 年德铁运营利润虽然为-15.52 亿欧元，但同比增长46.5%。在德铁各业务板块中，德铁信可运营利润最高，在综合铁路系统中，仅德铁路网线路、德铁路网能源、德铁路网车站3个板块利润为正。德铁2019—2021年运营收入和运营利润分析如表1所示。

表1 德铁2019—2021年运营收入和运营利润分析 亿欧元Tab.1 Operating revenue and operation profit of DB between 2019 and 2021

2.3 财务拨款和支出

依据德国铁路基础法案(German Railway Foundation Act)和联邦铁路基础设施扩建法案(Federal Rail Infrastructure Expansion Act)，联邦政府需要投资铁路基础设施，支持路网建设及维护，确保路网畅通安全运行。联邦政府的拨款为非偿还性投资拨款，除此之外，德铁自身也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基础设施升级换代。分析2021 年德铁基础设施的投资拨款，从来源看，联邦政府占比最高，达到88%，拨款79 亿欧元；其次为联邦各州11%，10亿欧元；欧盟1%，1亿欧元。基础设施投资拨款中76 亿欧元投入德铁路网线路，11 亿欧元投入德铁路网车站，3 亿欧元投入德铁路网能源。2020—2021年德铁投资拨款细分如图1所示。

图1 2020—2021年德铁投资拨款细分图Fig.1 Details of DB investment from 2020 to 2021

3 德铁各业务板块运营分析

3.1 客运板块运营分析

3.1.1 德铁长途客运

德铁长途客运提供德国境内及德国与邻国间长途铁路和公路客运服务，德铁长途客运的支柱产品包括：①城际快车(ICE)，连接德国及欧洲主要城市的高速铁路列车，运营速度200～300 km/h；②城际列车(IC)，往返于德国城市间的客运列车，停靠站点较多，但速度慢于ICE；③欧洲城际特快列车(EC)，提供欧洲快捷的跨国出行服务，连接欧洲主要城市。按照铁路客运量计算，德铁长途客运中ICE占比最高70%，IC/EC占比28%，其他占比2%[4]。

2021年，德铁长途客运稍有改善，长途公共汽车客运服务由于2020 年中断，所以没有纳入统计范围。德铁长途客运运营收入29.11 亿欧元，同比增长1.1%，利润-17.9 亿欧元，同比下滑1.09 亿欧元，但满载率仅有31.4%，铁路客运量8 190 万人，同比增长0.7%，仅为疫情前客运量的一半左右，由于客运量的微增，运营收入也相应增长，但利润仍为负数，主要是由于运营支出的增加：①由于客运量增加带来的基础设施建设维修材料及能源成本同比增长3.7%；②由于员工数量的增加以及集体劳资协议的增加，人力成本同比增长7.1%；③由于ICE4和IC2列车达到退役时间，折旧费同比增长3.5%。

德铁准时率是影响运输产品质量的重要因素。2021 年初受疫情防控的影响，长途客运量显著下滑，4 月开始疫情防控措施逐步宽松，德铁长途客运逐步恢复，由于运能利用率的提升和极端天气(冬季寒冷气候、暴风雨和洪水)的影响，德铁长途客运准时率同比略微下滑。2021年铁路长途客运准时率为75.2%(2020年为81.8%)。

3.1.2 德铁区域客运

德铁区域客运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包括区域快车、区域铁路和S-Bahn(地铁)线以及区域和城市巴士运输服务。根据区域法案，联邦政府委托德铁区域客运服务作为公共服务，通过签署长期运输协议的方式授予运输企业特许经营权，协议明确客运量、服务质量和票价等。除了票价收入，特许经营费也是德铁区域客运收入的重要来源，政府根据运输协议规定，按照提供的服务内容给予运输企业全额补偿。德国区域客运的招标模式从过去车辆采购、融资、车队管理、列车运维等整体打包招标的模式逐步转变为分项招标。

2021年受疫情影响，通勤旅客和休闲旅客数量大幅度下滑，导致区域铁路和公共汽车运输都受到影响。按照客运量衡量，德铁区域客运中铁路占比73%，公共汽车占比27%；从运营收入来看，铁路占比87%，公共汽车占比13%。由于运输协议的提前约定，收益亏损的风险主要由德国联邦政府来承担。2021年疫情、洪水等因素影响下德铁区域客运的客运量15.4亿人，同比下降4%，其中铁路客运量11.21亿人，同比下滑7.7%，但运营收入仍然是正增长，达到80.43亿欧元，同比增加5%，主要是铁路特许经营费的增长，2021 年铁路特许经营费达到58.24亿欧元，同比增长10.1%，利润-4.17亿欧元，同比下滑7.5%。铁路准时率为94.3%(2020年95.6%)，公共汽车准时率为83.9%(2020年83.4%)[5-6]。

3.1.3 德铁爱瑞发

德铁爱瑞发活跃于欧洲客运市场，提供的运输服务包括公共汽车、长途汽车、火车和有轨电车、水上巴士、汽车和自行车共享系统等，为旅客提供多样化的出行解决方案。德铁爱瑞发各业务板块中，欧洲大陆运输板块对客运量贡献最大，占比达到60%；其次为英国巴士运输板块31%，英国铁路运输板块9%。德铁爱瑞发运营收入除了票价收入以外，各国政府和运输管理部门的补贴也是收入的重要来源。德铁爱瑞发通过竞标项目的方式，获得线路的特许经营权，签署运输协议，提供客运服务。2021年中标的主要铁路项目如表2所示。

表2 2021年中标的主要铁路项目Tab.2 Major railway projects awarded in 2021

通常德铁将运输合同或特许经营权规定的运营收入称为有担保的运营收入，该收入一般与客运量无直接关联，将来源于客运量的票价收入称为无担保的运营收入。德铁爱瑞发2020—2021 年订单收入如表3 所示，可以看出运营收入主要来源于有担保的运营收入，即政府拨款、补贴等。2021年，德铁爱瑞发的运营收入中有担保的运营收入占比高达72.79%。无论有担保的运营收入还是无担保的运营收入2021 年均出现同比下滑，其中无担保的运营收入同比下滑11.9%，有担保的运营收入同比下滑2.9%，主要是由于疫情等因素对客运量带来不利影响，导致票价收入的减少，无担保运营收入下滑；此外欧洲大陆各国推迟公共运输服务的招标及既有项目的续签工作，导致有担保运营收入略微下滑。

表3 德铁爱瑞发2020—2021年订单收入 亿欧元Tab.3 Order revenue of DB Arriva between 2020 and 2021

3.2 货运板块运营分析

3.2.1 德铁货运

依托欧洲17 个国家的4 200 条铁路专用线，德铁货运可为客户提供欧洲路网内运输服务，该网络通过中欧班列连通中国。从区域贡献来看，无论是按照货运量还是运营收入来统计，中欧地区占比最高，超过80%。中欧地区2021 年货运量2.315 亿t，同比增长8.1%，主要是比利时、意大利及泛亚通道运输需求的增加。德铁提供的货运产品包括：①铁路班列运输，为工业品、原材料提供直通厂区的铁路专用线运输服务，铁路班列运输在德铁货运量中占比高达48%，在德铁货运运营收入中占比达46%；②整车运输，依托德铁集运网络，通过整车或车组的方式提供货运服务，整车运输在德铁货运量中占比31%，在德铁货运运营收入中占比33%；③联合运输，通过标准化的运载单元(包括集装箱和拖车)，由铁路承担干线运输，公路承担两端短驳，联合运输在德铁货运量中占比21%，在德铁货运运营收入中占比21%[3]。

2021 年德铁货运运营收入44.87 亿欧元，同比增长8.9%，超过疫情前水平，主要原因有2 个方向：一是由于钢铁、煤炭、建筑材料、肥料等需求增加，推动铁路班列和整车运输的增长；二是欧洲和中国贸易的发展推动了联合运输的增长。德铁货运在亚欧通道上开通了10 多条运输线路，2021 年新开通上海—汉堡线路，中国连续5 年成为德国最重要的贸易伙伴。2020年，亚欧通道运行列车超过12 000列，运输集装箱200 000 TEU，预估2025 年通过亚欧通道的集装箱运输量将翻两番以上，达到500 000 TEU。2021 年德铁货运利润-4.81 亿欧元，同比上涨2.47亿欧元，运营利润的大幅度增长除了源于运营收入的增长外，也源于联邦政府基础设施专项拨款，为了推动德国铁路货运发展计划，联邦政府从2020 年开始从预算中拨出专项经费支持德铁货运的发展，2021 年达到0.8 亿欧元。2021 年德铁货运准时率为69.5%(2020年为76.9%)。

3.2.2 德铁信可

德铁信可下设陆路运输、空运和海运、合同物流等业务板块，其中空运和海运板块对运营收入贡献最大，占比55%，其次为陆路运输32%，合同物流13%。2021年德铁信可在各业务板块中表现最为亮眼，运营收入233.71 亿欧元，同比增长32.7%，利润12.48 亿欧元，同比增长75.5%，收入和利润的增长主要是由于经济复苏带来运量的显著增长，特别是航空货运，航空货运量达到143.8万t，同比增长31.4%，此外，航空和海运运能供给不足，导致航空及海运运费迅速攀升，进一步推动德铁信可运营效益的提升。

德铁信可和德铁货运在疫情期间，确保货物及时运输，在维护供应链稳定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以医疗物资运输为例，2020年5月，首批口罩等防护物资从西安出发，通过铁路集装箱运输，途经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穿越新欧亚大陆桥，到达加里宁格勒，再通过水运运至罗斯托克，然后通过铁路运往杜伊斯堡和维罗纳，最后通过卡车运送到最终目的地。物资从中国运往欧洲各国全程仅需12 d。

3.3 基础设施板块

3.3.1 德铁路网线路

德铁拥有欧洲最大的铁路网，路网的产出主要以车公里来衡量。按照运输量统计，占比最高的是德铁区域客运62%，德铁货运为24%，德铁长途客运为13%。2021年德铁路网产出达11.08亿车公里，同比增长4.1%；运营收入为59.84 亿欧元，同比增长5.7%；利润为3.34亿欧元，同比下降18.3%，利润大幅度下滑是由于运营支出的增长。主要原因：①运能增加、洪灾后线路修复以及冬季寒冷天气等因素带来线路维护工作的增加，叠加能源费用的上涨，材料支出费用同比增加15.9%；②员工数量增加以及集体谈判协议的影响，人力成本同比增长5.8%；③洪灾带来的基础设施重建、以及疫情相关培训支出增加等，运营支出同比增长8.3%。

3.3.2 德铁路网车站

德铁路网车站作为欧洲最大的车站运营商，服务于114 家铁路运营公司，负责车站的开发和运营，并提供多模式出行服务。德铁路网车站的业务板块主要分为停站服务和租赁服务，停站服务指的是列车停站，组织旅客乘降；德铁车站拥有90 万m2的租赁面积，是德国最大的商业业主。

2021年德铁路网车站运营收入达12.85亿欧元，同比增长2.1%，其中车站收入9.66 亿欧元，同比增长5.3%，租赁收入3.02 亿欧元，同比下降9%，其他收入0.17 亿欧元，同比增长88.89%。德铁路网车站利润100 万欧元，同比下降95.8%。利润的大幅度下滑源于资本支出的大幅度增长，2021年净资本支出2.97 亿欧元，同比增长17.4%，主要是既有车站现代化改造及新建车站带来成本支出的增加。除此之外的支出增加还包括：①材料成本上升17.1%，由于疫情带来的卫生及安全措施要求，使得车站的材料费用上升，此外，能源费用上涨进一步推升材料成本；②由于员工数量的增加及集体谈判协议的影响，人力支出同比增长10.7%；③折旧费同比增长8.2%[7]。

3.3.3 德铁路网能源

德铁路网能源提供牵引能源和固定能源的相关产品。除了牵引电力和柴油外，提供替代推进和合成燃料的供应解决方案，为整个德国的工业客户提供定制化的电力和天然气产品。

2021 年德铁路网能源运营收入33.66 亿欧元，同比增长23.6%，利润1.69亿欧元，同比增长1.64亿欧元，主要原因有：①牵引电力销售由于德铁长途客运和德铁货运的需求上升而显著增长，非德铁客户的牵引电力需求也明显上升，此外德铁区域客运和德铁货运的增长推动柴油需求的增长；②碳排放交易带来能源收入的增长，柴油及固定能源价格的上升带来牵引电力收入的增加；③面向德铁内部及外部客户咨询服务的增长[8]。

4 德铁运营的经验启示

（1）提升运输准时率。2018年开始德铁在基础设施委员会下设立准时管理中心(以下简称“中心”)，作为一个跨部门的管理机构，中心负责分析列车运行数据，测算运输准时率，并利用大数据构建智能预测系统，预测列车准时率。德铁对于运输准时的衡量标准是依据列车运行时刻表，旅客列车晚点少于6 min，货物列车晚点少于16 min 均视为准点到达。2021 年德铁客运准时率下滑至93.8%。洪涝灾害以及驾驶员罢工等因素都对铁路准时率产生不利影响。路网运能不足是影响准时率的主要因素，为了提升准时率建议：①加强工程建设期运行协调，2021年下半年，德铁和相关企业加强沟通协调，解决建设工程项目影响运输准时率的问题，德铁建立工程管理中心确保工程建设期铁路基础设施的正常运转；②构建科学、全面的准时率衡量指标体系。目前德铁主要以延误时间来衡量准时率，未来计划加入天气因素、车辆可用性、基础设施状况以及运能利用率等因素，构建全面的准时率衡量指标体系[9]。

（2）提供多元化服务产品。德铁长途客运面向不同市场需求，提供城际快车、城际列车、欧洲城际列车等不同速度等级和服务范围的客运产品，满足通勤、商务、休闲乘客等不同群体需求。德铁信可在铁路运输的基础上，不断延伸服务内容，持续扩大其全球综合物流服务，包括陆运、空运和海运，以及全球物流和供应链管理的综合物流解决方案并提供领先的行业物流解决方案，满足客户多元化需求。

（3）定位全球化发展[10]。德铁注重国际化布局，运营收入中超过50%来源于国外，德铁信可作为德铁的全资子公司，服务网络遍布全球各地；德铁爱瑞发、德铁货运服务遍布整个欧洲地区，这种全球化布局在疫情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德铁信可在疫情期逆势上涨，对德铁实现扭亏为盈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德铁信可2021 年运营收入相比2019 年疫情前增长37%，运营利润翻一番多。德铁全球化布局有利于优化资源配置、提升运营效率、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

（4）拓展丰富业务模式。从德铁2021 年运营数据来看，非铁路运输业务在整体运营收入中占比超过一半，已成为德铁提升运营效益的主要助推器。除了铁路运输，德铁提供公路、航空、海运等多种运输模式，在相应的市场中深耕并占有重要的市场份额。丰富多样化的业务模式为德铁应对疫情风险及市场需求的不确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5 结束语

2020—2021年疫情期间，德铁客运量断崖式下滑，但货运和物流逆势显著增长，研究德铁业务形态，分析德铁客运、货运、基础设施各业务板块疫情背景下经营效益及采取的创新性举措，对于疫情常态化背景下我国铁路提质增能创效、开创运输经营新局面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