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安,赵嵩正,郭 凯
(1.西北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西安 710072;2.河南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河南 洛阳471023)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1]。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2]科技创新的高复杂性与高风险性对单个企业的创新能力不断提出挑战,使创新活动越来越依赖于多个创新主体间的协同创新[3]。参与协同创新的各主体之间会在某些属性或维度上存在差异,这些差异会不断影响企业间交互的形式,对整个协同创新联盟的维持有着重要的影响[4]。多主体参与的协同创新活动被认为是创新过程中的先决条件[5]。协同创新已成为各主体获取外部互补资源的重要途径[6]。而完善的协同创新体制机制,能够系统地推进协同创新,更好发挥创新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引擎作用。
Schumpeter认为创新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即把一种新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结合”引入生产体系。新的生产函数的建立,是生产要素与生产条件结合后引入的生产体系[7]。Haken系统提出协同理论,认为协同系统中各子系统的相互协调、合作或同步的联合作用及集体行为,产生1+1>2的协同效应[8]。An soff首次提出“协同”的概念,即协同是在资源共享的基础上企业间共生互长的关系,使企业的整体价值有可能大于部分价值的总和[9]。
协同创新是指企业、政府、知识生产机构和中介机构等多个创新主体为实现重大科技创新而开展大跨度的创新资源和要素的有效汇聚,打破各创新主体间的壁垒,充分释放彼此间人才、技术、资金、管理等多种创新要素的活力而实现深度合作[10]。获取协同创新知识的增益效应如图1。
图1 协同创新知识的增益效应
从创新的整个过程看,创新是由用户需求、技术研发、试点示范、推广应用、标准监督和用户反馈等多个环节构成的全链条协同,形成“政产学研金介用”等多主体间的深度融合和资源整合,生产系统叠加的非线性效应[11]。
协同创新因其深远影响而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学者对协同创新的概念、创新主体的相互关系及协同效果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究和界定。协同创新的概念如表1所示。
表1 协同创新的概念
已有研究也对创新过程中政产学研协同的具体模式和机制展开了较为深入的分析,对于技术创新“政产学研金介用”的协同提供了较好的理论基础[19,20]。协同创新是以技术创新与协同学理论为基础的研究成果,是提高企业和国家创新能力的最佳形式和有效途径。
中国政府高度重视科技创新,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不断完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21],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相继出台了一系列协同创新的驱动政策。
1.产学研联合。1992年,国家教育委员会联合中国科学院、国务院经贸办组织实施“产学研联合开发工程”,加快了多主体协同创新的发展和应用。1997年,国家认识到“产学研联合是促进经济发展的有效途径”,进一步加大产学研多主体协同创新联盟的实施力度,加强科技与经济的结合。
2.多主体协同创新。2011年,胡锦涛将多主体协同创新提升到国家战略,协同创新体制机制构建和相关政策相继出台,通过政策引导企业与高校、科研机构等创新主体开展深度融合,构建多主体协同创新联盟[22]。2012年,为有效推进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等创新主体在科技创新领域的深度合作,促进科研成果快速向产业流通,国家实施“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简称“2011计划”),着力构建企业、高校、科研机构等优势创新主体,围绕创新任务展开内部优势资源聚集、外部优势创新资源引入,形成取长补短、互惠共赢的协同创新联盟,激发各创新主体的技术、人才、资本、信息、市场等创新要素的活力,形成创新合力,加速技术创新、促进科技成果产业化,提高生产率水平。
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把创新摆在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高度重视科技创新,围绕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推进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面创新,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论断、新要求[23]。
协同创新的创新效率和创新能力主要取决于实践动因。实践动因主要包含外部动因和内部动因两个方面。
1.协同创新的外部动因。协同创新的外部动因是指处于协同创新联盟外的驱动力,可以有效引导、激发或驱使协同创新的动力因素。协同创新的外部动因见表2。
表2 协同创新的外部动因
2.协同创新的内部动因。协同创新的内部动因主要有目标激励引导、利益驱动、合作剩余吸引、创新能力驱动等,在协同创新战略目标达成和创新绩效中形成强大的内部动因,促使协同创新进入新的技术跨越。协同创新的内部动因见表3。
表3协同创新的内部动因
《中国科技人力资源发展研究报告(2020)》显示,中国科技人力资源总量超1.1亿人,居世界首位,为中国成为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科创高地提供了科技人才保障;2021年《财富》世界500强领军企业排行榜中,143家中国领军企业上榜,无论是领军企业新增数量还是总量,中国均居世界首位。2021年中国领军企业500强营业收入达89.83万亿元,持续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推动企业、行业创新能力不断提升;中国863、973计划围绕生物、信息、资源环境、航天、航海、能源等领域,组织中国高校、科研机构、领军企业等优质科研资源,大力开展协同创新,为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科技基础,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科技人才,建设了一批高水平的国家科研基地,大大提高了我国的原始创新能力,成为中国科技创新的“珠峰”;“一带一路”沿线60余个国家(地区)的合作倡议,通过加强国际间的交流合作,对接彼此的发展战略,实现优势资源互补,协同创新、共同发展,成果已惠及世界;金融是创新的血液,是科技创新、创新驱动的重要条件,2021年中国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R&D)投入2.79万亿元,创新能力综合排名跃居世界第12位。
重大研发计划(工程)、领军企业、“一带一路”、研发资金投入等,是国家科技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以这四个创新主体为核心构建协同创新模式,能充分释放人才、资本、信息、技术等创新要素的活力,激发各创新主体之间的创新潜力,引领企业、行业、区域经济以及技术的创新发展,更好地发挥优质创新资源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引擎作用。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陆续推出863计划、973计划、“两弹一星”工程、载人航天工程等一系列以推动协同创新为理念的国家重大研发工程(计划),涉及各行各业,只有通力协同才能达成目标。这些都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政策支持驱动协同创新的成功典范。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和重点研发技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深海科考迈入万米时代,超级计算机多次问鼎全球榜首,国产大飞机C919成功首飞,战略高技术领域硕果累累[25]。
阿诺德的思想在当时的英国并未得到人们的青睐,它的传播也经历了一个复杂曲折的过程。他的思想经由英美传入我国学术界的道路也并不平坦。进入新千年以来,他的思想重又回到学界的视野足以说明它的重要性。它的回归不仅反映了我国出版界所具备的“伯乐”眼光,不断壮大的研究队伍也成为阿诺德思想传播的重要途径,日益庞大的读者群体也成为其思想传播的关键一环,这一切均成为阿诺德在异国他乡的知音。他思想及文化观念的有益成分亦可称为我国文化建设的有益补充。随着阿诺德思想的不断传播,其中的有益成分定会在我国的文化土壤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当前,要进一步加强国家重大研发工程(计划)等为核心的协同创新引导机制,以领军企业、高等学校为主导,构建小核心、多部门的协同创新联盟,凝聚战略科技力量,按职责、分工及作用形成协同创新核心层、中介引导层、协助应用层三个层次。以重大研发工程为核心的协同创新联盟见图2。
图2 重大研发工程为核心的协同创新联盟
以一批国家重大研发工程(计划)的部署实施为核心,以管理体制、组织模式、资源共享等为着力点,瞄准目标产品和工程,汇集各类科技资源,构建政产学研等创新主体的协同创新模式,将是未来世界重大科技创新的发展趋势。
领军企业是行业企业的引领者[26],是国家科技创新大潮的引领者,具有持续的技术优势与市场竞争优势[27]。领军企业是国家技术与经济实力的体现,具有资本与技术密集的特点,把全社会智慧和力量凝聚到以领军企业为核心的协同创新联盟,打造辐射带动周边的新的“增长极”、形成引领行业发展的“新引擎”,进一步推动协同创新模式的理论整合和领军企业经济建设的提速提质。着力构建以领军企业为核心层,服务机构为中介层,政府、高校、科研机构、金融机构、用户群体为助力层的“政、产、学、研、金、介、用”深度融合的全产业链协同创新联盟,着力解决产业链上游“卡脖子”领域的堵点、痛点,提升科技硬件板块等领域的定价权和话语权。基于领军企业的协同创新联盟见图3。
图3 基于领军企业的协同创新联盟
中国经济持续繁荣发展,充满生机与活力,领军企业发挥了关键引领作用。在经济新常态下,领军企业的引领作用应该更多体现在产业链科技创新和行业集群高质量协同发展上。
Chesbrough教授提出开放式创新理念:创新不再区分是来自企业内部还是外部,应用于企业内部还是外部[28],以期用最小的成本和最短的时间实现创新价值最大化。创新不仅着眼于国内,还要充分利用国际上高端、领先的优质创新资源纳入自身的创新体系当中。因此,经济全球化环境下,创新越来越具有开放性,知识创造、科技创新和应用部门之间需要构建开放式的协同创新渠道[29],这已成为目前中国创新体系完善、优化和升华的主要目标。
“一带一路”是创新之路,协同创新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先导和支撑。着力构建基于“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和国家的铁路、公路、空路、海路、油路,以及机场、码头、沿线沿路各行各业的协同创新以及科技创新交流,优化配置创新资源,促进创新成果转换,这样才能突破世界科技难题,共同应对全球挑战,构建具有“一带一路”维度的科技创新共同体。
推进“一带一路”科技创新开放协同,探索基于“一带一路”的更加开放灵活的协同创新模式,扩大国际科技交流与合作渠道和范围,鼓励和支持国内外领军企业、一流高校和科研机构跨区域设立“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各区域协同创新中心、开放式实验室,围绕产业发展的重大技术需求,共建共享协同创新、技术开发和成果转化基地,培育创新生态。
2021年,国家面向世界科技前沿、国家重大需求、经济主战场和产业化等部署科技创新,为科技研发投入2.79万亿元,投入强度达到2.44%。
当前协同创新融资规模在不断扩大,但金融创新仍滞后于技术创新。金融机构对协同创新支持力度不够,间接融资仍然是协同创新主要的资金来源。为进一步完善协同创新与金融产业链的对接模式,构建多元化的协同创新金融保障模式,一是要建立各类协同创新投资基金。可借鉴美国、日本、德国、英国等国家推行的匹配基金、科学基金等金融政策资助创新[10]。二要发挥金融和资本市场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支持作用,进一步吸收社会资金参与协同创新平台的建设与发展,形成国家与地方、企业联合共建机制[30]。三要制定普惠性财税鼓励政策,统筹制定企业科技创新的普惠性财税政策和扣除企业所得税,使企业享受技术创新的“实惠”。四要完善协同创新与金融产业链的对接机制,构建绿色金融综合服务平台,由政府投入、国家开发银行等贷款扶持、天使基金、风险投资、产业投资基金等多元化、多层次的创新融资机制。引导社会资本参与种子期、初创期协同创新。五是促进科技创新与金融紧密结合。协同创新与金融密不可分,金融是协同创新可持续发展的助推器和催化剂。要努力构建以企业为核心、市场为导向、金融输血和造血并重的多元化的协同创新金融保障机制,引金融活水灌溉协同创新之沃土,绽放科技之花,让更多科技创新成果不断涌现。
1.协同创新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科技突破。近年来,中国协同创新在载人航天工程、深海工程、超级计算机、量子信息等国家重大研发工程领域取得一批重大科技成果,在许多科技领域率先实现零的突破,由“跟跑者”变为“同行者”,甚至是“领跑者”。协同创新加快了产业的转型升级,提高了高科技创新效率,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科技突破,国家经济实力、综合国力大幅跃升。
2.协同创新推动产业链与创新链融合发展。协同创新是产业链创新链相互融合、相辅相成和互利共赢的创新发展模式,形成了产业链、人才链、创新链、资本链和服务链五大链条紧密融合的“科创+产业”生态体系,构建了“技术创新、技术孵化、技术转化、企业孵化、创业投资”五位一体的协同创新联盟,推动科技创新的“势能”不断转化为产业发展的“动能”。
3.协同创新已成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源动力。协同创新构建了科技研发链、技术孵化链以及科技成果转化链的点对点转化链条,打造了知识生产、知识转化、产品运营、科技成果评价等公共服务平台,搭建了企业与创新资源协同发展的桥梁,已成为科技创新发展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综合枢纽和源动力。
我国科技创新虽已取得显著成效,但也存在全球创新视野不开阔、创新示范引领不足等一些体制、机制方面的短板和制约因素,尚需加快以下机制建设。
1.积极推进“出海”协同创新机制。以全球创新视野谋划科技开放创新,“出海”整合国际创新资源,积极融入全球创新网络,推动协同创新向国际市场纵深发展。要积极推进“请进来”“走出去”战略,引进海外先进研发技术和领军科技人才,逐渐形成“引进、吸收、消化、创新”的发展模式。另外,要积极实施“出海”战略,增进对国际创新的了解和认识,以协同创新联盟为载体,积极开拓、参与国际协同创新,开拓“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协同创新联动机制,创建国家级国际科技合作基地。
2.推进领军企业为创新主导的“珠峰”工程。领军企业科技人才荟萃,技术和资金实力雄厚,科研平台水平高、创新能力强,产品竞争力和市场拓展能力扎实过硬,是创新创造的主导和主力军。构建领军企业+高等学校协同创新中心(制造业创新中心和国家级技术创新中心)等国家级、省部级重大创新平台的多主体协同创新联盟,并积极践行领军企业科技创新的主力军责任,推进领军企业主导的原创技术策源地和现代产业链、创新链的“珠峰”工程。构建“领军企业+”的跨区域、跨国界承载主体的协同创新机制;充分发挥领军企业和国家级创新平台的优质创新资源优势,协同实施国家级、国际级重大科技专项创新协同的“珠峰”工程,引导创新要素向领军企业集聚,汇聚优势创新资源,实施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工程,解决企业技术发展“卡脖子”问题,在产业优势领域精耕细作;健全“高原筑高峰、高峰起珠峰”的科技型领军企业创新的梯次培育机制,推动领军企业为创新主导的多主体协同创新全覆盖。对领军企业的科研创新统筹资金给予支持。充分发挥领军企业在科技创新中“雁阵效应”,实施基于领军企业的协同创新“珠峰”工程。
3.推进科研项目组织机制改革。建立健全面向产业需求的科技创新攻关机制,完善“企业出题、政府立题、高校破题”的科研攻关模式。要积极推行和优化赛马制、揭榜挂帅制和首席科学家制等科技创新组织方式,围绕产业发展和科技创新发展的需要,完善“需求众筹+揭榜挂帅+科学评审+里程碑管理+绩效评价”的科技创新管理机制,构建领军企业、学研机构和政府部门“三位一体”的科研管理体系。让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科技型领军企业、领军人才挂帅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