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WOT-AHP法提高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策略研究

盛开 甘勇 瞿先国

全科医生亦称作家庭医师，是指接受过系统性的全科医学培训，能为个人、家庭和社区提供连续综合、优质方便的全科医疗卫生保健服务的医生[1]。作为居民健康的“守门人”，全科医生在保障居民健康、控制医疗费用支出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2，3]。然而现如今我国全科医生的职业吸引力却并不高，人民大众对全科医生缺乏客观认识，在岗全科医生对工作的满意度不尽人意，离职意愿较高。

正值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制定实施“十四五”规划之际，如何更好地发挥全科医学“居民健康守门人”的作用，增强全科医生的这一职业的吸引力，已然成为一道摆在我国全科医学面前的重要议题。对此，本文运用SWOT-AHP 法，定性定量分析全科医学与全科医师自身属性的优势、劣势以及社会环境的机会、威胁的重要性，探索符合全科医学和医科医师良性发展的策略，为更好的居民服务健康，促进医师队伍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意义。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文从SWOT 分析的角度，对我国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的优势、劣势、机遇和挑战4 方面因素进行研究。本研究以《提升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的SWOT 分析》[4]一文为基础，已事先与该文作者取得联系并征得其同意，在其文章成果的基础上开展进一步的研究，对于因素的选择均沿用该文结果。

1.2 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数据来自专家咨询所得资料。采用专家咨询法，以问卷形式对19 位从事全科相关工作或研究的专家进行访谈，收集关于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各因素的重要性评价的数据。

1.3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SWOT-AHP 分析法作为提高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决策的研究方法，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改良，具体步骤如下：

1.3.1 模型建立 通过文献研究和调研访谈，对我国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进行SWOT 定性分析，找出影响其发展的优势、劣势、机遇和挑战4 方面因素，建立SWOT模型并转化成层次分析模型。

1.3.2 数据获取 根据模型在问卷星上设计调查问卷，研究各因素的重要性情况，并依照1～9 比率标度法将各因素的重要程度分为9 档。采用专家咨询法，得到各因素的重要性评分数据，评分计算取平均值。

1.3.3 构建并求解判别矩阵 分别对各准则层内部的因素进行两两比较，评估各因素的相对重要性，构建各准则层的判别矩阵。

将判别矩阵内的元素设为aij，其数值通过因素之间的两两比较得出，即：

式中，ai为因素i的评分，aj为因素j的评分。

通过两两比较，构造出判别矩阵如下：

使用软件MATLAB R2020a，通过编程计算出各判别矩阵的最大特征值和特征向量。

1.3.4 一致性检验 计算一致性指标（consistency index，CI）和一致性比率（consistency ratio,CR）对判别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检验判别矩阵中各元素重要性之间的协调性。CI和CR的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n为矩阵阶数。RI为随机一致性指标，可查询赋值表获得。

1.3.5 SWOT 总强度计算 根据各因素权重结果，分别求出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的总强度，公式如下：

式中，S、W、O和T分别为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的总强度，α为各因素的权重，I为各因素的评分，ns、nw、no和nt分别为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指标的因素数量。

1.3.6 构建SWOT 战略四边形 分别以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的总强度为各个半轴，建立四半维坐标系。将4 方面指标的总强度在对应的各半轴上进行定位，按顺序依次连接各点形成战略四边形。计算战略四边形的重心G，公式如下：

根据重心坐标，计算战略方位角θ，公式如下：

综合优势与机会、劣势与威胁，计算出战略正强度U和战略负强度V，得到战略强度系数ρ，公式如下：

2 结果

2.1 SWOT 模型构建 以查阅文献和调研访谈为基础进行SWOT 定性分析，总结归纳出了影响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的优势、劣势、机遇和挑战共4 方面的主要因素，并构建出提高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的SWOT 模型。其中，优势方面包括：国家利好政策不断深入（S1），全科医学教育稳步发展（S2）和全科医学服务内涵特色凸显（S3）；劣势方面包括：全科医师易受公众误解，缺乏社会认可度（W1）和基层全科医师管理制度不够健全（W2）；机遇方面包括：医药卫生改革全面推进（O1），区域医联体的协调发展（O2）和信息技术飞速进步（O3）；挑战方面包括：全科医师的具体医疗行为受限（T1），我国全科医学培养体系尚不成熟（T2）和全科医学教育的硬件基础不足（T3）。

2.2 层次模型分析

2.2.1 层次分析模型建立 应用层次分析法，将SWOT模型转化为层次分析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层次分析模型图

2.2.2 构建判别矩阵并确定各因素权重 根据层次分析模型，设计调查问卷，对各因素进行重要性判断。采用专家咨询法，通过问卷星对专家进行咨询，总共收到19 位专家的评分数据。对评分取平均值处理后，按照公式（1）进行两两比较，构建判别矩阵，计算各因素的权重。通过公式（3）、（4）计算CR值，根据CR值是否小于0.1 对判别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层次分析模型结果表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劣势（W）的判别矩阵为二阶矩阵，其本身具有完全的一致性，故不需要检验。而表1 中其他三方面指标的CR值均小于0.1，均通过了一致性检验。

2.3 发展战略分析 根据权重结果，应用公式（5）-（8），得到优势、劣势、机会、挑战的总强度分别为S=7.872，W=7.334，O=7.218，T=7.207。分别以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的总强度为各个半轴，构成四半维坐标系。将各方面总强度分别定位到对应的半轴上，并依次连接各点，形成战略四边形，如图2所示。

图2 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战略四边形

利用重心来表示整个战略四边形，由公式（9）得到战略四边形的重心坐标为G（0.134，0.003），其位于第一象限上。再通过公式（10）确定战略类型方位角，根据角度的大小判断重心G与各半轴的远近关系，明晰两个指标的相对重要性。计算得到战略方位角θ=1.193°，位于[0，π/4]的区间上。此外，还需综合优势与机会、劣势与挑战，通过这两者之间的比较明确战略的正强度与负强度的相对大小关系，判断策略实施的可信度并给出适宜的态度。战略强度系数以0.5为界，当ρ＞0.5时，应采取积极开拓的态度；当ρ＜0.5时，应采取求稳保守的态度。应用公式（11）-（13），得到战略强度系数ρ=0.518，ρ＞0.5。

综合分析各项计算结果，战略四边形的重心位于第一象限，属于开拓型战略区。同时，其战略类型方位角位于[0，π/4]的区间中，属于实力型，因此在制定策略方面时需要着重发扬自身优势。此外，其战略强度系数大于0.5，战略的可信度较高，在策略实施时应采取积极开拓的态度。综上所述，我国全科医生的职业吸引力发展需要积极采取SO策略，即依靠内部属性优势，利用外部环境机遇，不断提高我国全科医生的职业吸引力。

3 讨论

现如今，我国的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正行进至关键节点。为此，提升全科医师的职业吸引力至关重要。根据SWOT-AHP 法所得结果，围绕SO 战略，对全科医生这一职业的发展进行分析，并给出如下一些建议和对策。

3.1 发扬优势 在4 个维度中，优势方面的总强度评分最高。积极发扬优势对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的发展而言最为重要。其中，政策利好因素的评分最高，是优势方面影响最大的因素。政策既是全科医生发展的优势，也是提高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强有力的工具。全科医生应积极配合落实现有政策，完成各项任务指标，并在未来争取更多的政策支持。政策的制定也应围绕现状，符合实际，对症下药，致力于解决全科医生所面临的问题和挑战，以发挥其应有的作用。通过政府出台各项激励和优惠政策，全科医生的职业吸引力可以得到不断地增强。

全科医学的发展离不开后备人才的培养。在教育方面，注意保量还要保质。建议逐步扩大全科医生的招生培养人数，增加定向培养名额，培养更多热衷基层事业并深得人心的全科医生[5]。而在专业建设上，应大力推进全科与专科之间的专业化分工，使全科医学自身的独特性得以更好的发展[6]。不断完善全科医学培养体系和各项硬件基础，促进全科医学教育发展。

全科医学的服务内涵既是全科医生行医的基础，又是全科医生有别于其他专科医生的特色。对此，全科医生首先要加强自身学习，深刻领悟全科医生的本质内涵。其次，全科医生要充分发挥和宣传自身特色，将服务内涵积极运用于工作当中，如：积极推广全科的理念和优势、经常与签约家庭沟通联系、努力为患者提供最优质的服务等。随着全科概念的普及和健康理念的深入人心，全科医学的受众将不断增加，全科医生的职业吸引力也能逐渐提高。

3.2 把握机遇 机遇是SO 战略中需要重点关注的另一方面。善于把握机遇，才能更好地促进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的发展。随着人民大众对健康需求的日益增长，健康教育与健康促进不断发展并形成潮流和趋势。国务院在《“健康中国2030”规划概要》中提到，要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当中，并全面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7]。以提高人民健康水平为核心，以体制机制改革创新为动力，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将“以患者为中心”“以疾病为中心”向以“健康为中心”的政策导向转变，对全科医生而言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遇。而相比机遇方面的其他因素，医改因素的评分更是位居第一，这更凸显了医药卫生改革的重要性。因此，全科医生要紧抓维护居民健康这一核心目标，恪守全科医学自身的健康价值观，积极顺应国家政策导向。而在改革方面，能尝试或推广的有很多。比如可以将医疗保险政策与全科工作结合起来，通过医疗保险的导向作用，制定合适的支付标准与报销条件，从而引导患者在基层完成首诊。同时改革支付方式，实现医保付费模式由后付制向预付制的转变，医疗费用按签约人头总额预付给签约的全科医生[8]。

医联体建设也是深化医改的重要内容之一，它能完善医疗服务体系，对医疗资源进行合理地分配，推动分级诊疗制度的实施，不仅符合我国医疗行业的发展趋势，同时也有利于基层医疗机构和全科医生的发展[9]。基层医疗机构应积极参与医联体建设，以争取更多的人才交流和医疗技术支持。而所属的全科医生应在医联体中积极发挥首诊和转诊的作用，为患者展现全科独特的魅力和优质的服务。

21 世纪是信息化的时代，全科医生也应紧跟“医工交叉融合”的大潮，积极开展服务智能化。可以建立自媒体平台，加强对外宣传。开拓网上预约、网上健康申报等多样的网络服务形式，不仅提高工作效率，便利民众，还能破除空间位置的限制，拓宽全科医生的服务半径。搭建分级诊疗信息化平台，加强与上级医院之间的合作联系，提高转诊效率[10]。

3.3 弥补劣势与克服挑战 在总强度上，4 个方面相差并非很大，评分均位于（7，8）这一区间中，而劣势的总强度更是在4 方面中排名第二。因此，在发扬优势和把握机遇的同时，还需注意到，劣势与挑战仍是影响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发展不可忽视的阻碍。在劣势上，全科医生的低认可度主要有两方面原因。首先是社会宣传不足。无论是居民还是医学生，普遍对全科医学的了解程度不高，并存在一定的偏见[11～13]。其次是作用发挥不够。需要加强对全科医学的宣传，努力纠正民间对全科医生的偏见。同时，不断完善全科医生培养考核制度和相关硬件设施，营造良好的全科医生服务形象。

另一方面，管理制度的不够健全很大程度上与基层卫生机构自身的限制有关。为此，需要加大对基层医疗机构的投入，并为全科医生制定更多激励和优惠政策。加大财政支持力度，提高补助，保障全科医师的薪资水平。扩大全科医生编制规模，满足职称评聘需求，并对有意在偏远落后地区挥洒汗水的全科医生提供政策支持。

而挑战方面的3 个因素，其出现均是由我国全科医学的发展起步晚、不成熟造成的。对此，一方面可以借鉴国外优秀的全科建设经验，统一和完善我国的全科医生课程培养体系和相关制度，明确全科医生的培养需求，并加入过程性评价和淘汰分流机制等环节，切实保证全科医生的培养质量；另一方面，加大建设投入，完善健全全科医疗机构和实践基地的环境设施，大力引进全科优质师资人才[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