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和技能之关系研究——兼论坚毅和沉浸感之调节影响

李 磊，谢安晋， 李燕萍

(1.泰国北清迈大学 创新学院，泰国 清迈 50000；2. 华侨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0；3. 鹰潭职业技术学院，江西 鹰潭 335000)

一、介绍

随着“教育4.0(education 4.0)” 时代的到来，高校传统的人才培养模式已无法满足未来社会。需要一种新形态的学习生态系统，以更好的培养未来人才。[1]因此，寻找一种能够促进交流合作、互动的学习生态系统，并发展学生技能，以适应未来社会[2]，这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线学习社区(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被认为是“以网络技术为支撑，由学习者和助学者共同组成的生态系统，可以促进成员的学习和发展”。[3]研究发现，在线学习社区对学生的专业技能有积极影响。在这个提倡终身学习的时代，其可以令他们更好的适应未来社会。[4]Schou, Bucher and Waldkirch (2021) 认为，在线学习社区能够推动成员技能的发展，这是因为学生于在线社区中可以获得互相交流的经验，并帮助他们解决问题。[5]相对的，在线学习社区还能降低孤独感，这是由于它促进了学生的归属感。[6]另一方面，学生所拥有的技能需要满足未来社会的需求，而全球公民技能是学生所必须掌握的。[7]有鉴于此，研究者对能够提高参与公民活动的智力与能力展开了研究，并将其界定为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civic attitudes, knowledge and skills)。[8]它被描述为“ 拥有面对和处理公共事务的态度、知识与技能的个人”。[9]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可以帮助学生建立广阔的认知，是推动社会可持续发展与变革的重要技能。在线学习社区对提高大学生公民技能，为未来社会培养人才有着重要意义。然而，在线学习社区与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之间直接的联系却还尚未被证实。

如何进一步提高大学生技能，坚毅(grit)是提高学习成果的重要因素。[10]它被描述为“一种复合特质”。[11]坚毅能够通过以长期的决心和努力面对挑战，坚毅不拔的人以耐力达到成功，有助于提升学习表现。[11]研究表明，坚毅不仅可以有效提高学生的技能，[10]还能缓解抑郁和焦虑症状以及压力的产生。[12,13]此外，研究发现，坚毅可以有效促进学业表现得提高，[14]这是因为坚毅能够调节学习过程中发生的能力。[11，15]虽然以往研究已经证实，在线学习社区与坚毅均有助于学生技能的发展。但是，尚不清楚两者的交互作用对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的间接促进影响。

于在线环境中，沉浸感(immersion)或许是提升大学生技能的促进因素。它被认为是“人们在虚拟社区中感受到的心流状态”。[16]研究表明，在线沉浸感可以提高学生的技能。[16]沉浸感可以让学生更好的思考和理解事物，能够促进他们的职业、技能和态度的发展。[18]此外，在不断改革的“4.0时代”，学生的沉浸感知被视为一种积极心理状态，可以在社区内建立牢固、持久的伙伴关系，还有利于学生的未来工作准备。[19]虽然沉浸感是当代教育管理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和学习社区与学生技能有着密切联系，但于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两者之间的促进作用，却还尚未被探索过。

简而言之，本研究旨在调查大学生对在线学习社区的看法，还有他们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的表现，以及沉浸感和坚毅在上述关系之间的促进效应。澄清这些关系将对确定影响大学生公民技能的主因，对大学生技能的提升带来帮助。

二、文献综述与假设

(一) 在线学习社区

学习社区可以为学生提供一个互动和交流经验的非传统环境，能够支持相互交流和促进学习。[20]传统上，在线学习被认为与课程学习无关。然而，有一种观点将学习概念化为正式学习和非正式学习。[21]尽管有多种形式的学习社区，常被定义为“为了学习而进行智力整合的群体”，[22]可以培养能力和社会关系。随后，由于网络技术的发展，形成了在线学习社区。它被视为“以网络技术为支撑，由有着共同目标的学习者和助学者共同组成的生态系统”，[3]有助于学生技能的发展[4]。

(二) 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

在当前创新驱动的4.0时代，教育正在经历一场彻底的变革，[23]而在线学习社区是教育改革的关键。它被定义为“以网络技术为支撑，由有着共同目标的学习者和助学者共同组成的生态系统”[3]，作为一种积极的学习环境，可以促进学生技能的发展。[3]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则被描述为“ 拥有面对和处理公共事务的态度、知识与技能的个人”，[9]是推动社会持续发展与变革的重要技能。教育系统提高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与技能的方式，是构建生态系统中的在线学习社区，因为它影响着大学生的公民技能。而作为一种生态系统，在线学习社区通过促进成员之间的互相交流，可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和技能发展。因此，假设如下：

H1: 在线学习社区对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有显著正向影响。

(三)坚毅作为调节

促进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之间关系的一个可能因素是坚毅。研究表明，坚毅被认为是“坚持不懈和对实现长期目标的热情，是长期态度和决心的表现”。[11]因此，它被认为是复合特质的一种。[11]坚毅已经被证实对大学生技能有显著影响，这表明积极的复合特质可以有效提高大学生的技能发展。[10]可以认为，决心和努力可以作为增加学生学业表现地一种促进机制，[11，15]这表明积极的学习环境与坚毅的交互作用可以有效地促进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的形成。

在线学习社区通过构建交流、互动的生态系统，可以提高学生的技能。[4]而对长期态度与决心的表现，可以通过与学习环境的相互作用，促进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的形成。这是因为，在线学习社区为他们带来了交流、互动，并解决问题，从而促进了他们的成长，那么态度与决心的能量将会促进生态系统对技能的影响。相反，缺乏态度与决心能量，将会降低大学生的公民态度、知识、技能。因此，预测具备长期态度与决心的坚毅将在此关系中起调节作用。因此，假设如下：

H2: 坚毅于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之间有正向调节效应。

(四)在线沉浸感作为调节

在线沉浸感与学生技能密切相关，[17]它被认为是“人们在虚拟社区中感受到心流的状态”，属于个体的感知。[16]另一方面，在线学习社区也被证明是预测学生技能的重要因素。[5]在线学习社区以多种互动方式，可以促进学生的技能。这是由于成员之间的相互沟通、交流，并相互影响，从而提升了他们的学习能力和技能的成长。[3]而作为促进机制，沉浸感也被证实能够促进技能的发展。[18]作为在线环境中的一种感知，良好的体验感可以提升他们的学习投入，并有效的促进在线学习社区对大学生技能的发展。相反，消极的体验感将限制学生对于学习的投入，使得他们难以获得技能的成长。

这也反映在自我决定理论的各个方面，因为先天的心理需求会影响个人目标和调节过程，从而促使人们朝着目标前行。[24]这些需求被描述为对学习和成长的需求，这有助于理解信念和感知的作用，因为这反映在对选择的看法中，对于了解学生的技能发展很重要。H3: 在线沉浸感于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之间有正向调节效应。

三、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研究开展之前，经由参与者的同意之后实施的。调研时间为2021年12月，分3次对在线学习社区中参与进修的在校本科生群体，以随机抽样进行收集样本。通过电子问卷调查大学生关于在线学习社区、坚毅、沉浸感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的看法，最终获得有过服务学习经历的536份大学生样本(有效率61.20%)。如表1所示：

表1 人口特征信息分布表

如表1所示，样本以男性居多(372, 69.40%)；有国家职业/技能资格证书的只有17人(3.17%)；理科生仅有8人(1.49%)；对未来计划攻读硕士学位的群体较多(347, 64.74%)。

(二)衡量工具

(1)在线学习社区量表：由梁玉娟等人 (2007) 开发，分为教育性、技术性、社会性三个维度，共29题。[3]

(2)公民态度、知识、技能量表：由Moely and Ilustre (2011) 开发，分为公民行动、人际和解决问题技能、政治意识、领导技能、社会正义态度、多元态度六个维度，共80题。[9]由于调研地区少有非裔美国人社区、西班牙裔社区、越南社区，因此删除相关题项，保留77题。

(3)坚毅量表：Duckworth, Peterson, Matthews and Kelly (2007) 的简短版，分为兴趣与努力二个维度，共8题。[11]其中，题2：“我认为我的在线学习技能比其他学生好”，与其他变数重叠，删除，最终保留7题。

(4)在线沉浸感量表：由Chou et al. (2016) 改编的精简版，共3题。以5点法衡量，自我报告形式。[16]

背景变数为服务学习培训与实践经历(筛选项)；性别、是否拥有国家职业/技能资格证书、学院科系、最高学位规划。

四、结果分析

(一)模型适配度分析

模型适配度分析，如表2所示：

表2 模型适配度分析表

增值适配指数NFI≥0.900.949RFI≥0.900.944IFI≥0.900.990TLI≥0.900.988CFI≥0.900.990简约适配指数PGFI≥0.500.798PNFI≥0.500.857PCFI≥0.500.894CN≥200481x2/df≤3.001.246

如表2所示，总模型的简约适配指数的x2/df 值<3；RMSEA <0.08；其他指数也均符合标准，说明样本与模型的匹配度较好。

(三)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对各变数进行了相关性分析，验证各变数之间的关联关系，如表3所示：

表3 叙述性与相关系数矩阵分析表

相关矩阵表明，在线学习社区与坚毅、在线沉浸感和公民态度、知识、技能的显著正向相关(0.550**、0.224**、0.542**； p<0.01)，说明在线学习社区与其他变数之间均有显著正向关联。

(四)假设验证

本研究使用回归与分层多元调节分析验证因果关系与调节效应，如表4所示：

首先，在控制参与者的人口统计信息的情况下，对在线学习社区对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进行回归分析。如表4所示，M2的F值为 49.529*** (p<0.001)，说明在线学习社区对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有显著正向影响(β=0.528, p<0.001)。因此，假设H1成立。

其次，在控制参与者的人口统计信息的情况下，对坚毅在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关系之间的调节作用进行分层多元回归分析。如表4所示，M4的F值为45.206*** (p<0.001)，坚毅与在线学习社区的交互作用显著(β=0.048, p =0.170)，说明坚毅不能调节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之间的关系。因此，假设H2不成立。

最后，在控制参与者的人口统计信息的情况下，对在线沉浸感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关系之间的调节作用进行分层多元回归分析。如表4所示，M6的F值为42.792 *** (p<0.001)，在线沉浸感与在线学习社区的交互作用显著(β=0.137, p<0.001)，说明在线沉浸感显著正向调节在线学习社区与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之间的关系。因此，假设H3成立。

表4 回归与调节分析表

五、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

本研究调查了大学生对在线学习社区与公民态度、知识、技能关系，以及坚毅与在线沉浸感在两者之间的作用。结果表明，在线学习社区对公民态度、知识、技能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在线学习社区对大学生“教育4.0全球框架”之一的公民技能发展很重要。教育领域中的在线学习社区是推动大学生技能发展的重要理论，可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和发展技能。[5]相对的，还能降低消极体验的压力。在创新时代，传统的大学生技能结构已经不能满足未来社会的需要。当下，社会环境正经历巨变。作为培养未来动力源泉的高校，应积极变革，调整大学生技能学习的结构，以契合未来社会对人才的需求。作为传承网络文化的在线学习社区，可以促进大学生的学习、帮助解决问题、发展技能，并支持他们朝着共同的目标过程之中努力前进，[3]这有助于培养未来社会所需的人才。因此，构建在线生态系统对于提高大学生公民态度、知识、技能这种全球技能的发展是有益的。这是首次被实证研究所证实的，值得在未来一步探索，将帮助未来人才更好的适应社会。

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大学生坚毅未能促进在线学习社区与公民态度、知识、技能之间的关系，可能的原因是由于兴趣与努力和生态系统与公民技能的联系较为复杂。以往研究也认为，兴趣与努力具有一定的周期性，[23]这或许可以解释坚毅与上述两者关系的周期性，并最终影响了本研究的假设。

研究结果还表明，大学生感知的在线体验，这种积极的心流状态与生态系统的交互作用可以促进大学生的公民技能。尤其是，在线沉浸感可以作为一种有益的心理机制，对大学生的公民态度、知识、技能有重要的间接作用。这或许是因为在线学习社区可以构建并促进学习和交流与心流状态的融合，从而提升了大学生技能的发展。在线学习社区在实现为未来社会提供人才技能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一个积极而拥有共同目标的在线学习社区，它可以构建和促进各种学习与互动活动，能够发展未来人才的公民技能。

(二)结论

大学生于在线环境中的学习与交流，是发展他们公民技能的重要因素。本研究的结果表明，在线学习社区这种积极的生态体系有利于提供和发展大学生的公民态度、知识、技能。这一发现与教育领域对在线学习社区的重视是相关的，因为通过构建有着共同目标学习和交流的在线社区，大学生的公民技能才能得到发展。事实上，中国部分高校也十分重视这种非正式的网络社区。因为在网络环境中建立可以有效提高和发展公民技能的学习社区，可以为教师、学生与高校都获得收益。此外，本研究还发现在线沉浸感有助于在线学习社区进一步提高大学生公民技能的提升。这意味着教育领域可以将在线沉浸感纳入管理中，因为可以更好的提高大学生对公民技能的发展。

实际含义是，教育领域应着重构建可以促进大学生学习与交流的非正式在线社区的实践上。目前，已有部分高校实施了各种旨在构建学习与交流的在线社区计划，特别是将学习与交流和大学生的在线体验纳入到培训与管理之中。例如：针对如何在当代全球性问题结合在与学生之间实施协作学习，并于在线环境中加强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25]这为支持高质量学习成果的新型学习环境带来了经验，[26]这对学生的未来发展有着重要作用。这也证明人们开始认识到在线社区与在线体验对大学生公民技能发展的重要性。本研究的结果支持这些假设，并强调了在教育领域中建立和维持积极的在线学习社区的重要性。教育领域亦需要意识到这一点，以便为大学生全球框架技能的发展提供支持。

(三)研究限制与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些限制。首先，样本是单次收集的，存在偏差风险。其次，样本来源均为大学生群体，推广范围有限。最后，问卷都是自我报告地形式，没有配合观察进行，难以透视研究涉及的变数。尽管研究证实了在线学习社区在创新时代下对公民技能的重要意义。但是，以往研究侧重于定性研究，建议未来进行更多相关的实证研究，以充分发展该理论。此外，鲜少有涉及其关于跨层次，以及过程作用机制的研究，这也是未来发展在线学习社区的另一个有效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