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霞
古时候有“孙权劝学”,成就了“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的吕蒙。而今,我深感荣幸,一位良师正一丝不苟率领我们在丰饶的天地间耕耘、收获。
关于他的记忆是从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开始的。
那时,我第一次参加学校举办的诗文朗诵大赛,幸运地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个有着好看封面的笔记本,一巴掌宽,虽然单薄、平凡,但对我而言却意义独特,因为它不仅是一个奖品,还是一段经历的见证。每当翻开它,那些天,他利用课余时间一丝不苟又妙趣横生地指导我们朗诵的场景,就会生动地浮现在每一页上。我想,就借这回忆和时光之手,把感激镌刻在上面,一本薄薄的笔记本足以保留住对他所有的敬意。
说心想事成也好,说阴差阳错也罢,自从我在朗诵大赛上“脱颖而出”,我竟然当上了课代表。和他接觸的时间多了,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课外的他和课堂上的他判若两人。同学们都喜欢上他的课,原因之一就是他讲课妙趣横生,总是能让我们在乐趣中感受到语文的魅力,懂得了学好语文也可以走遍天下。然而,离开了课堂,尤其是他在电脑前忙碌时候,我发现他一脸严肃,眉毛常常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时间一长,我领悟了,这似乎是他思考的一种标志。每当我看见他额头上显现了“川”字,就知道他在“解惑”,是为了将知识更好地传授给我们。
身为语文老师,他不仅讲语文课本里的内容,还附赠我们“说文解字”,让我们明白一个汉字虽然只是由横竖撇捺折组成,但蕴含其中的传统文化竟是那么丰富,足有五千年时光的积淀;他也讲考试不提倡写的文体——诗歌,不只是因为他自己喜欢诗歌,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成为有写诗天分的人,他告诉我们:“未有文时先有诗,诗是中国文化的源头之一。”
在一节作文课上,他让我们谈论各自的理想和目标。虽然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同学们依然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思考过我的理想,我忽然自言自语:“我要当一名老师,我还要超过他。”不料,这个我突然生发的理想,居然钻进了同桌那双“顺风耳”里,并且带着马丁·路德·金做《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时一样的语调,将其公之于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他也笑了起来。而我却窘得低下了头,一想起距离而立之年还有一大截的他,就已经出版了自己的文集,发表了好几篇教育论文,并且指导学生发表了近百篇作文……我的“空头理想”伴着我的羞赧更让我无地自容了。
可是后来我想,即便这个目标是我随口说的,我也不会更改,即使最后没有超过他,我也会受益匪浅,因为有个目标可以追赶,是幸运的、充实的、有力量的。
喜欢阅读的我,在他的细心教导和栽培下,经过两年多的创作,作文水平直线提高,也偶有文章见报。这让我有了向文学进发的勇气。
我想起徐志摩的一首诗《雪花的快乐》:“假如我是一片雪花,翩翩的在空中潇洒。我会看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庆幸,与他同行的时光里,他的“方向”启发着我,使我也找到了我的“方向”。
我的梦想如一幅水墨画,因为他而有了飘逸的落款;我的梦想如一首诗,因为他而有了最悦耳的韵脚;我的梦想如一把空白的折扇,因为他而有了秀丽山水。而我会沿着他指出的方向,飞扬,飞扬……
指导教师 朱旭东
(责任编辑/刘大伟 张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