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媚,王凯文
(同济大学a.马克思主义学院,b.新生院,上海 200092)
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要来自经典作家的著作、党的领导人讲话、党和政府的政策文件等[1]。毛泽东在领导党的革命和建设过程中撰写了大量的论著、书信、诗词等,建构语言深刻、意蕴隽永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其中,毛泽东诗词既扎根传统又立足现实,是毛泽东用传统旧体诗词写出来的新式诗歌,是哲理性与诗意性相统一、时代化与大众化相融合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典范。2020 年10 月15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提出要充分挖掘和运用“体现中华美育精神与中华民族审美特质”的美育资源,毛泽东诗词作为“语言美”的表率,凝聚着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发展的智慧,为实现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提供了诸多启示。
诗词作为一种熔铸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中历久弥新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用诗意的语言符号来表达深刻的思想意蕴,具有“兴观群怨”的话语功能。毛泽东深谙此道,在诗词创作过程中大力弘扬传统的旧体诗词,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于旧体诗词赋予新式改造,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融入贴近生活的白话俗语,以便更好地推动诗词作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功能发挥,使得毛泽东诗词成为毛泽东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的典范,具有广泛而持久的话语影响力。
话语是语言符号和思想观念的集合。文学作为一门语言的艺术,诗词是最本色的文学语言,不仅闪烁着丰富的语言魅力,而且熔铸着或言志或抒情的思想观念,是一种用诗性语言传递深邃思想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中国自古就是“诗”的国度,“诗教”的传统由来已久,《论语·阳货》就曾以“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2]来形容诗词的教化功能。从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乃至明清等经典诗词,多以高度凝练的语言抒发丰富充沛的韵味,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给人们进行思想教育的同时,还带有诗意的美感享受。由于毛泽东深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熏陶,他曾不止一次说过自身学习的第一阶段就是在私塾里学习孔子,深谙“诗言志”的儒家传统诗教之道,认为诗词是中华民族的文脉基因,中国人的心灵深处彰显着诗性本色,诗词“最能反映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尚,可以兴观群怨”[3]117,并曾经执笔称赞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高度评价了屈原诗赋中的“刀子”精神和炽热的民族情怀,热情讴歌了屈原为理想而斗争、为真理而献身的伟大爱国主义精神,可见诗意话语在毛泽东心目中的崇高地位。因此,就算在面对党内大行其道的教条主义倾向时,他仍然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推崇运用言简意深的中华传统诗性语言对人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准确洞见源远流长的旧体诗词在我国仍然具有深远的影响与广泛的群众基础。
毛泽东善于发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里好的语言形式与中国具体现实国情相结合,有效构建扎根中国历史土壤、闪耀时代生活气息的话语体系。他提出“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3]117的口号,并付诸实践改革旧体诗词的传统格律、融入大众语言形式、增添生活气息与人民情感,撰写诗词数十首,或明理或言志或抒情,表达了深刻的人生道理、革命理想与家国情怀,使得诗词语言形式不仅充满诗意性与艺术性、语言内容蕴含思想性与政治性,而且还闪烁着毛泽东思想的智慧光芒,是毛泽东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的典范,成为开展和深化思想政治教育的天然教材。仅从红军长征时期来看,毛泽东在长征途中写下了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这些诗篇佳句成为红军战士们在艰苦环境下砥砺前行的“精神食粮”,甚至毛泽东会直接使用诗词来发布文告或者电文沟通交流,还会把诗词赋予歌谣形式,以便于言简意赅的诗词在广大的红军队伍里迅速传播接受而起到激励士气的作用。放眼至全国乃至全世界,毛泽东诗词的影响力十分显著,发行数量之大、流传范围之广都是史无前例的,据相关资料显示毛泽东诗词的国内版本已达300 多种,鉴赏和研究毛泽东诗词的各种著作已达400 多部,诗词先后被翻译为英、法、德、意、俄等数十种语言文字在世界各地传播[4]。可见,毛泽东诗词作为毛泽东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的典范,孕育在毛泽东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之中,成为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的重要因素。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由诸多要素构成的有机整体,围绕“怎么想”“如何说”“说什么”“对谁说”的核心问题,着重从话语理念、话语形式、话语内容以及话语交往等基本构成要素探赜毛泽东诗词的特征,深入把握其如何把中华优秀传统的语言形式与现代社会生活相结合,形成集哲理性与诗意性相统一,时代化与大众化于一体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典范,既有哲思铸魂,又有形象修辞,既有诗史交融,又有平实言语,充分彰显毛泽东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魅力。
话语要想站得住脚,必须要有明确的立场或智慧的理念。毛泽东诗词以民族的旧体诗词形式为基础,在激荡多变的近代社会里寻觅到了马克思主义哲思智慧的指引,发展出了熔铸着马克思主义理论意蕴的诗歌形式。首先,毛泽东诗词的话语理念凸显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毛泽东一生创作诗词数十首,诗词或咏物或咏史,或谈山水或叙事,题材多样、内容丰富,但无论是何种题材的作品,几乎都是毛泽东在“马背上”写出来的,而不是在书斋里沉思冥想出来的,都源于社会实践、反映着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生活。因此,毛泽东的诗词语言贯穿实践的原则,不论是坚持工农武装割据道路的行动,“百万工农齐踊跃,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还是面对危急形势准备长征发出的呐喊,“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清平乐·会昌》),都能感受到毛泽东强调“勇往直前”“实干兴邦”的实践理念。其次,毛泽东诗词的话语理念彰显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实现共产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毛泽东诗词的许多篇幅都揭示了这一规律。诸如写于1964 年春的《贺新郎·读史》,毛泽东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短短数语总结了从原始社会至今的人类社会发展史,揭示了不同社会形态的更替,最后用“歌未竟,东方白”结尾,暗指唯有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人类社会最终才能实现共产主义伟大理想。实现共产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旨归,毛泽东诗词充分彰显救国为民思想,旨在实现全人类解放。品读毛泽东关于领导秋收起义,建立革命根据地的相关诗词,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面对“地主重重压迫”“敌军围困万千重”,唯有“直进”“众志成城”,为了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始终保持一腔热血迎难直上,无非是心系“救苍生”。
毛泽东诗词呈现出妙趣横生、笔意灵动的话语特点,这得益于毛泽东在以马克思主义哲思铸魂的基础上,保持置入传统旧体诗词当中增色添彩的修辞艺术,使得话语集深邃的哲理性与优美的艺术性于一体。正如毛泽东在给陈毅谈诗的书信中说道:“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如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两法是不能不用的。”[5]诗词作为一种用艺术掌握世界的方式,诗词形象的塑造要借助文学语言来实现,所以语言艺术的彰显是要用形象思维方法的。毛泽东善用比喻表情达意,将抽象的事物通过明喻、隐喻等手法深入浅出地表现出来。例如毛泽东再次翻越娄山关,挥师北上之时,远眺群山苍翠、夕阳西下,回想起倒在血泊里的革命战士,用“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忆秦娥·娄山关》)明喻山峦连绵起伏像波涛汹涌的大海、落日色彩浓艳像殷红的鲜血,以表达胸中沉郁、心绪苍凉之情,营造了悲壮凝重的意境。当然毛泽东也善于以不露痕迹的隐喻手法从侧面刻画红军不怕困难、百折不挠的革命乐观主义英雄气概,“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七律·长征》)将广袤、高峻的山脉化小,一如粼粼细浪、一像滚滚泥丸,衬托出共产党人万难不惧的高大形象。毛泽东善于把物拟人化,譬如“一唱雄鸡天下白”(《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将“鸡鸣”说成“唱”,“唱”出革命胜利的喜悦之情;也有“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卜算子·咏梅》)将梅花拟人化,通过赞扬梅花不畏严寒、谦虚礼让的高贵品格,塑造共产党人在艰辛险阻的峥嵘岁月里勇于斗争、英勇无畏,在取得革命胜利后仍然脚踏实地的崇高形象。在话语形式方面,为了增强语言的艺术感染力,毛泽东遵循形象思维的规律,娴熟地运用比喻、拟人等多种修辞手法,塑造生动的形象与营造鲜活的意境。
毛泽东周密观察现实生活、极度关切民族命运,挖掘“以诗叙史”的功能,书写贴近时代的话语内容,诗词具有浓厚的史诗底蕴。“史诗以叙事为职责”[6],从《沁园春·长沙》“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迷茫呐喊,到《菩萨蛮·黄鹤楼》“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的坚定信念,反映了第一次国共合作走向失败,幼年时期的中国共产党仍在风雨飘摇中前行的历史沉浮。大革命失败后到长征前夕的土地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经历了秋收起义、建立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走上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武装割据道路,这些历史事件简明扼要地记述在《西江月·秋收起义》《西江月·井冈山》《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等诗词里。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党和红军被迫进行战略转移,开始二万五千里的漫漫长征路,这一时期以《七律·长征》《清平乐·六盘山》等为代表的诗词主要描绘了面对大自然的艰难险阻、国民党的围追堵截、内部错误思想的纠纷干扰,中国共产党是如何突破重围。抗日战争时期,举国上下都投入到反侵略斗争中,这一时期是毛泽东诗词的沉寂期,虽然作品较少但多是悼念革命烈士和爱国将领的题材,诸如《五律·挽戴安澜将军》。解放战争时期,正值国共两党大决战,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接连取得了辽沈、淮海和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由此宣告了解放战争的胜利,成为中国人民革命胜利的丰碑,彰显了“人间正道是沧桑”的真理。新中国成立后,迎来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毛泽东诗词主要讴歌这一历史新纪元,描绘人民群众建设新生活的壮丽图景,以“换了人间”(《浪淘沙·北戴河》)高度赞扬党领导人民革命胜利的新气象。毛泽东诗词作为历史真实面貌的艺术反映,熔铸中国特色的语言形式,是中国共产党革命和建设历程的诗化缩影,更是了解历史事件、把握时代发展脉络的绝佳教材。
话语交往强调的是为达到最佳的对话效果主体应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沟通,“可理解性”是关键因素[7]。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必须观照人民群众的语言偏好,契合人民群众的理解能力,毛泽东诗词正是沿着这一方向进行革新。毛泽东曾指出:“要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人民的语汇是很丰富的,生动活泼的,表现实际生活的。”[8]837并把善用民语的语言艺术践行在诗词创作过程中,浓墨重彩地刻画群众现实生活。首先,言简意深,观照人民群众现实生活。毛泽东一贯致力于说人民群众听得懂、愿意听的话,并融入到诗词创作中,例如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鼓舞人民群众要敢于战胜困难;以“不到长城非好汉”表达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奋斗精神;以“无限风光在险峰”激励人民群众要勇于突破艰险;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告诫人民群众要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投入建设……这些言简意深的佳句情真意切地为人民群众如何更好地投身现实生活提供精神指南。其次,通俗易懂,符合人民群众语言偏好。毛泽东始终致力于让旧体诗词深入浅出、贴近群众,他历来反对使用晦涩生僻的语言故弄玄虚,甚至还会将一些人民群众的日常口语直接引入诗词里,譬如“不怕”“不要”“不管”“这边”“好看”“哪个”等词,文人雅士或许不屑于用,但是毛泽东却运用得巧妙得当。同时,毛泽东往往不是为了写诗而写诗,他始终关注人民的喜怒哀乐,把人民的喜怒哀乐融入到诗词里,服务于人民,他喜用典故、引经据典,而且他所用的典故多是像虞舜、唐宗、宋祖、嫦娥、牛郎、华佗等中国文化中极具普及性的形象,哪怕不解释人民群众也可以理解和接受。可见,毛泽东诗词注重在平实的语言里彰显深邃隽永的道理,在通俗的话语中展示喜闻乐见的故事,堪称是“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8]844。
毛泽东诗词作为诗坛的千古绝唱,闪烁着超越时空的话语魅力,甚至有学者称赞毛泽东为“无产阶级新纪元的但丁”[9]。尽管毛泽东诗词本质上是诗性语言,部分诗词仍然显得稍加晦涩,然而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视角下分析毛泽东诗词并不是为了学习写诗,而是为了传承和弘扬毛泽东在诗词创作中既继承传统又推陈出新的话语优化思维,不仅注重话语理念哲理性,还着重话语形式诗意性;不仅注重话语内容时代化,还注重话语交往大众化,对于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具有重要启示。
语言是思想的直接表达,话语理念关系到“怎么想”的问题,是话语优化发展的灵魂。毛泽东诗词的话语理念,其核心便是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毛泽东诗词正是有了马克思主义哲思铸魂,更加寓意深邃,从而掷地有声、直击人心。新时代呼唤新理念,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需要不断聚焦话语理念的思想深度,牢牢坚守马克思主义根本话语立场,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引领。首先,马克思主义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的核心灵魂,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要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和解决中国实际问题。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大精深、历久恒新,无论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思想,还是坚守人民立场的思想,抑或是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等都蕴含着丰富的哲理力量,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要积极吸收马克思主义强大的理论魅力,深入分析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与真理性,以强大的哲思力量、透彻的学理分析,为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贡献智慧和力量。其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的强大引擎。在语言内容上,它蕴含着习近平治国理政的高超智慧与深邃哲理,在语言形式上,它充分彰显了为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特色与中国气派,具有强大的思想张力与鲜明的语言魅力,既坚持马克思主义独特的真理魅力,又结合我国发展面临新的历史起点提出崭新时代课题,关于“十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的核心思想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提供深刻的价值引领。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要着力聚焦思想深度,揭示哲理性,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说服力。
语言彰显审美的向度,话语形式关系到“如何说”的问题,话语表达既需要理性语言,也需要诗性语言。甚至意大利近代哲学家维柯还主张诗性语言是语言之源,隐喻作为诗性语言的重要表达方式构成“全世界各民族语言的庞大总体”[10]。虽然在这里我们暂且不论诗性语言与理性语言谁先谁后的问题,但可以明确的是诗性语言具有与理性语言同等重要的位置,都是语言符号的应有之义。在一定意义上,有了诗性话语的存在,以艺术的方式来感知世界,使红旗象征着祖国,太阳象征希望,梅花隐喻为坚韧不拔的品格,青松隐喻为光明磊落的人格,这些带着诗情画意的情感叙述,能够与受教育者的内心世界达到某种程度的契合,产生贴切且和谐的感染力与震撼力,可以看到诗性话语有着其独到的教育魅力所在,勾勒出思想政治教育语言美的尺度。毛泽东诗词作为彰显“语言美”的话语,包含中华民族审美特质的美育资源,不仅对于毛泽东思想政治教育发挥了重要的促进作用,还具有穿越时空的艺术魅力,为突破诗性话语被遮蔽的现实困境提供破解思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次讲话中都引用到毛泽东诗词以表情达意,注重把生动形象的表达、情真意切的话语融入到字里行间,例如在论述中国梦时,联用“雄关漫道真如铁”与“人间正道是沧桑”,明确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经过漫长的历史过程后终将会实现的坚定信念;又如在与学生谈话时,会承继传统援引“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形容青年的朝气蓬勃,也会创造性发展诗意新词“拔节孕穗期”形容青年所处的关键时期[11]。因此,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要注入诗情画意、情感至深的话语形式勾勒审美尺度,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感染力。
语言是时代的回声,话语内容关系到“说什么”的问题,是话语优化发展的核心。毛泽东不仅善于感知时代发展的新生事物,为旧体诗词注入新鲜的白话魅力,还深刻把握时代发展的潮流趋势,为中国革命刻画恢弘的叙事史诗,他的革命史诗贯穿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的时代主题,涵盖红军长征、抗日救亡、解放南京等重大历史事件,甚至还称赞在斗争中流血牺牲的革命将领等重要历史人物。这启示我们话语表达需要学会在扎根现实生活的基础上恰当叙述历史、触碰时代记忆,看清楚我们从何处来,要走向何处去。首先,构建叙述历史的话语内容,在历史分析中聆听时代声音。面向新时代,通过科学把握时代发展脉络、提纲挈领理清时代主题,巧妙借助重大事件、勾勒标志性的时代节点,合理评价重要人物、描绘展现时代缩影的杰出代表等方法去洞见时代特征,从而看清楚我们所处的时代方位,在社会生活日新月异的发展里切中与国家民族休戚与共的时代课题。其次,积极汲取历史话语资源与鲜活时代话语资源,在回顾历史中把握时代脉搏。一是要积极吸收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和社会主义发展史话语资源,阐述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创举,理清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与社会主义发展规律。二是要积极吸收新时代鲜活的话语资源,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题,围绕“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面对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时代特征,需要与时俱进地丰富话语内容,打造既是继承传统历史话语资源又是结合时代发展特色的标志性概念。因此,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优化要挖掘经典与新鲜话语资源,彰显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时代性,凸显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吸引力。
语言是沟通的桥梁,话语交往关系到“对谁说”的问题,是话语优化发展的落脚点。毛泽东诗词以迎合大众的语言偏好、契合大众的理解能力的话语交往达到了良好的传播效果,因而言说贴近大众现实生活、契合大众理解能力的大众化话语是关键所在。首先,善于挖掘贴近大众生活的元素包装话语表达。一是话语表达要回应人民群众的生活需求,聚焦反映日常生活的热点话题,例如对于一些就业和住房难等民生话题、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等生态话题、国际争端等外交话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应当针砭时弊,只有这样才能提升话语的公信力,否则只能陷入曲高和寡的“失语”局面。二是话语表达要考虑人民群众的接受能力,即提炼容易理解又不失价值引领功能的新鲜词句,例如“我将无我,不负人民”“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等,将党的宗旨或政策理论以生动形象的语言描述,使受众能够准确感知话语需要传递的信息,这样的标语性话语更能够激发大众的情感共鸣。其次,善于利用符合大众需求的载体拓宽话语渠道。随着信息化的高速发展与新媒体的日益兴起,“三微一端”成为大众日常社交工具。据调查显示,抖音“国内日活跃用户突破6 亿,日均视频搜索次数突破4 亿”[12],在此趋势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要常用、活用“三微一端”,有效运用图片、视频等可视化符号寓理于图、融情于像,合理利用具有正能量的网络热词激发人们奋发向上的情感,牢牢抓住契合大众需求的新兴载体形成集群效应,着力构建话语主阵地。总之,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要在贴近生活、契合大众的基础上加强话语包装与拓宽话语渠道,充分利用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来增强话语的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