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 向 华, 于 欢
(1.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北京 100091;2.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现代化标记出基于社会历史与客观现实而产生的文明形态,其成功实现往往依赖于国家道路与方向的正确选择。与世界范围内已有现代化模式相比,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实践,在扬弃西方现代化文明逻辑的基础上,“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构建起的全方位、全链条、全覆盖发展新方案,推动我国取得“两大奇迹”等举世瞩目的成就。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2]为此,必须牢牢把握中国式现代化本质要求、严格遵循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重大原则,在明晰其理论逻辑、历史逻辑、价值逻辑与实践逻辑中彰显中国式现代化的智慧与力量,为中国共产党在新的“赶考”之路上取得新胜利架构起光明前景。
现代化是一个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不断变迁的一系列过程的总和[3]。作为“后发外源型”现代化,中国在西方文明与世界现代化浪潮的不断冲击下逐渐开启现代化实践探索,这使得中国的现代化本身既蕴含普遍性又具备中国具体国情的特殊性。厘清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逻辑,不仅有利于阐释其内在机理,更有利于强化其叙事设计,使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动态形成展现中国特色与世界影响的“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
现代化是文明演进过程中必然出现的历史性现象,其内在的本质规定通常表现为“现代性”,而“现代性”本身是一个具有“总体性”特征的问题。马克思虽然没有直接提出“现代性”的概念,但是在其话语体系与思想体系内,却充斥着对“现代性”的思考。马克思对“现代性”的分解实现利用辩证法对其合理内核进行赞扬,对资本主义异化形成的“现代化病症”进行批判,从而构成了现代性批判体系。
马克思对于“现代性”的问题意识是从“继承启蒙”到“超越启蒙”的演进中形成的。在唯物史观创立之前,马克思在继承黑格尔的理性主义前提下,对现代性更多的是保持赞扬的态度,但是随着资本主义弊端的充分暴露和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马克思对现代性的态度开始转向深刻批判。马克思在从生产力与现代性的关系入手解析“现代社会”时,认为“现代社会”带来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变革与生产力的巨大进步,正如吉登斯所言:“在其最简单的形式中,现代性是现代社会或工业社会的缩略语”[4]69。但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关系却发生了“异化”,使得“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造就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巫师那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符咒呼唤出来的魔鬼了”[5]277。随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错位”,现代资本主义开始发挥其对现代社会的“支配作用”。一方面,“资本是资产阶级社会的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利”,是一种“普照的光”;另一方面,资产阶级“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5]276,资本的这种“二重性”使马克思开始反思,如何“炸毁构成官方社会的整个上层”[5]283,摧毁与消灭那些“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5]262,于是马克思又将视角转向“世界历史”之中。他首先对现代性为世界历史发展带来的进步进行赞扬,并肯定性地指出,“每一个单个人的解放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一致的”[5]89,所以只有将“地域性的个人”转化为“世界历史性的个人”,才能克服自身“地域性”眼光,将自身意识提升到“世界历史水平”,才能够建立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联合体”的共产主义社会。同时,马克思也批判性地指出,“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6]829,资本主义是带着血腥的“海盗式的侵略”,从而指明了现代性在异化的过程中呈现出资本“贪婪”的本性。基于此,马克思认为现代性资本主义的发展和现代性弊病的日益加重是同一个过程。在此过程中,就像资本主义击败封建主义一样,一种更新的、更高级的社会形态同样要战胜资本主义,人类最终走出异化的困苦,走向共产主义[7]99。这一宏大的叙事过程将资本主义现代性问题导致的整个社会的悖论与错乱进行思辨性的刻画,表明了资本主义现代性危机的根源与维度,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非正义性,指明了资本主义最终会走向消亡的究极之境。
从马克思现代性批判的审视对象来看,主要集中于对现代性的经济学批判。首先,马克思通过揭露商品拜物教背后隐藏的个人劳动的社会属性与个体劳动者之间的社会关系,揭示了分裂的社会和异化的人产生的根源——商品的“两重性”属性,成为其现代性批判理论的逻辑起点。其次,马克思在对剩余价值的论述中,进入了现代性批判的核心——资本批判,他指明资本在一个层面上通过劳动来控制人和社会,使人与社会成为资本的附庸,导致了人的异化;在另一层面上资本也激发了资本家逐利的本性,使得“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5]275,产生了“资本逻辑悖论”。这一“悖论”不仅扩大了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还使得人与人之间只剩下“单纯”的金钱关系,这也是现代性的基本症候之一。再次,马克思通过揭示资本主义社会异化劳动的突出表现形式,表明了资本主义自身不可克服的本体论式的“病症”,这也为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提出扫清了障碍。从马克思现代性批判的本身而言,马克思批判的并不是现代性为文明带来的发展契机,而是造成现代性困境的根本原因——资本。资本力量使得支撑现代性的主体主义、理性主义、人道主义与个人主义理想内核暴露出许多异化问题,使得现代性在资本牵制下表现出“堕落”的状态,这也是马克思所主张的观点——在超越现代性的革命维度中克服现代性的异化状况。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而言,马克思对资本现代性矛盾的揭示,不仅表明了资本主义现代性发展的不可持续性,也为未来形成超越资本现代性的新现代性指明了路径。
随着世界格局的深刻变革与“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国际“政治维度从‘极化格局’向‘群体格局’转变;经济维度从‘国家经济’向‘全球经济’转变;文化维度从‘自由民主’意识形态向‘多元化’意识形态转变;科技维度从‘工业化时代’向‘智能化时代’转变”[8],不同政治共同体意图在冲突与合作间寻求人类文明与发展的全新演进方案。当代中国立足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与实现全人类共同价值的维度,在破解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诸多难题,摈弃了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老路的同时,对人类现代化发展的未来途径进行重新审视,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中国式现代化不仅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更对人类探索更为先进的社会制度提供了中国方案。
扬弃资本运用,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路径。在现代性形成之前,生产的目的自然地体现为人的需要,而在现代世界,生产表现为人的目的,财富则表现为生产的目的。在现代性前进的过程中,人的本质被异化为商品属性从而丢失了人的本真,使得现代社会呈现出人被资本统治的局面。与西方以资本为本质追求的现代化模式不同,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如何发挥群众首创精神、如何实现人的发展,这是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得出的科学经验。如何推动人在现代化道路上发挥出实践主体、评价主体、目标主体的作用,如何合理运用资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的必然之问,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光荣大道上的“必答题”。
摒弃两极分化,强调以共同富裕为表征的现代化路径。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由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伟大创举,将科学社会主义原初理论逻辑:生产资料公有制→增加财富→人的自由发展,调整为:市场竞争→增加财富→人的能力发展→财富充分涌流→人的自由发展[9]54的新理论逻辑,将共同富裕作为实现人的自由发展的前提条件,有效避免了资本主导下的贫富差距。中国式现代化从根本上否定了资本统治的固有逻辑,明确了未来的现代化模式一定是抛弃资本统治的无差别的现代化,这一现代化势必会促使社会分配更加合理公正、公平正义更加深入人心,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更加突显,表征出未来中国的现代化发展模式会走向更加合理与文明。
克服资本拜物教,强调以全面发展为内涵的现代化路径。所谓“资本拜物教”,实质上是由于资本存在能够自动增殖的假象,其本质是货币拜物教与商品拜物教发展的产物。马克思指出,只要实现了新的生产方式,拜物教的存在方式就会被破除。因此,马克思设想用一个“自由人联合体”破除资本拜物教的存在条件,从而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中彻底消除拜物教。对于此,中国式现代化在对人实现本质复归的基础上,强调精神与物质全面发展。一方面,积极引导人民认清拜物教的本质及其危害,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增强人民的思想觉悟,提升整个社会的思想道德水平;另一方面,坚持与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以制度体系规范资本的发展向度,促使资本真正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良性因素,进而在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中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约束资本全球扩张,开创人类共同发展进步的现代化路径。从人类文明演进的历程来看,人类总是在从低级走向高级的过程中创造出新的文明形态,而新的文明形态又往往会在“否定之否定”中被另一种新的文明形态所取代。资本主义文明在发展过程中,由于资本的支配作用,使无序贪婪扩张被标记出“合法性”,产生了以“普世价值”“文明终结论”等以“西方中心论”为表征的意识形态,并在异化演变中促成了以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等为表征的危及世界和平的价值体系。凡此种种,不仅加速资本主义陷入“沉默的螺旋”,也破坏了世界和平发展的应有秩序。而中国式现代化在理念上涵盖了以“人类文明新形态”为表征的和平发展新方略,在价值观上从全人类共同价值入手,提出了人类未来发展的新模态,顺应了世界历史演进趋势与人类历史发展规律,摹画了未来世界以平等协商取代恃强凌弱、以合作互利取代零和博弈的光明前景。
从语义学与语用学角度来看,“现代化”与“传统”似乎是两个互不相关的词汇,但是只要立足于世界文化发展史的角度,就会明确现代化与传统文化并不是“互斥”的存在,而是一个“源”与“流”、“母体”与“延续”的关系。质言之,传统文化内在滋养着现代化道路的基因特质,而现代化道路则外在表征出传统文化的个性特征与思维方式。将其置于东西方文明道德形而上学与理性形而上学的冲突与碰撞中加以考察,可以得出,中华文明崇尚“和而不同”“修身正心”等群体本位精神,而西方文明则强调竞争与扩张等具有侵略性与反动性的个人本位精神,这种精神特质便标识了资本主义现代化与中国式现代化之间没有融合的契机。中国式现代化的出场,不仅从本体论层面上揭示了实践的本质,肯定了人作为社会发展主体的现实性与实践性,还对资本主义忽视人的“灵”与“肉”的行为进行了尖锐批判,从理论本体上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并在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中形成了独具中华民族基因特质的现代化道路。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原典精神而言,中国式现代化体现了以下文明特质:
将“民惟邦本”拓展成“为人民谋幸福”。《文子·上义》曰:“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自古以来,民本思想是中国文化中极具进步性与特色性的内容,是在中华民族传统文明积淀中形成的珍贵政治智慧。中国共产党在传承与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民本思想合理内核的过程中,不仅将其内化为“以人民为中心”的宗旨特质,还将其躬行践履地落实于治国理政的全过程,体现出“以民为本”的思想路线。对于中国式现代化而言,其在坚持人民至上的过程中,将“来源于人民”作为价值依托,将“为了人民”作为发展动力,将“依靠人民”作为发展源泉,构建一种以重视人的全面发展为演进主线的现代化新道路,这一道路不仅涵盖了人的物质维度,还将人的精神面貌作为考察对象,以无差别的“全面覆盖”形式将全体人民的利益有效落实到国家政治生活与社会生活当中,切实保障与维护了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
将“和合”聚焦于“和谐发展”。中华文明自古而来一直讲求中庸、中和、中行、中正。《易·说卦》中指出“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一方面揭示出保持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意义,另一方面也体现出保持人与人之间和谐关系的内涵。在“和合”文化中,其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彼此圆融、同生共长的价值准则,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文化“母体”。其中,“尚和合”涵养了中华民族兼爱非攻、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处事风格,为构建和衷共济、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思想文化渊源;“天人合一”则蕴含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发展规律,为构建“人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提供了方法论依据,指明了发展与保护协同共生的新路径。同时,“和合”之中还内含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要求与目标,即要实现“和谐发展”,就必须推动全面发展、高质量发展,坚定不移走好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构建一条卓有成效的全面现代化新道路。
将“世界大同”转化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自古憧憬“天下有道”,墨家主张建立一个“兼相爱,交相利”的社会;道家追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天下。《春秋公羊传》中以“三世说”,即“据乱世”“小康世”“大同世”的社会进化理论表达古代人民对大同社会的渴求。中华传统文化的源流证明了中国自古崇尚绘就一副“大同”画卷,这一愿望铸就了中国人民情系天下、心怀苍生的博大胸怀与天下气度,这一气度凝结在中国共产党人的行事风格中,外化为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公共产品的提供者,内化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文明新形态”等全新话语体系。诸此种种,不仅表达了中国尊重与包容其他文化的差异性、多元性、多样性的宽宏气度,更体现出中国式现代化胸怀人类文明发展格局的大国风范。
“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在党。”[2]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萌芽、形成与推进处于一个同社会发展变革相融合的总体历史进程当中,来源于对中国近代历史的整体性思考与系统性总结。建党百年,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真理、坚守理想,以世界大党的历史自信、历史自觉与历史担当,持续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轨迹与家国命运。纵观历史,“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2]。实现的一次次伟大飞跃生动诠释了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与使命,书写出社会主义中国的崭新篇章。
中国现代化的初步探索受制于西方列强的殖民扩张与资本主义市场冲击,并在“双半社会”“三座大山”产生的困窘处境中艰难前行。面对“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10]2背景下,中国共产党的建立成为我国现代化发展进程的关键转折点。以争得民族独立、实现国家富强为目标,党带领人民将“革命与现代性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实现了有机融合”[11]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在实践中整体呈现由“传统”过度为“现代”的转变路径,逐步形塑超脱资本主义现代化逻辑框架的社会发展图式,推动我国社会面貌焕然一新,生动体现出中华民族的主体自觉与自信,并以此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形成与确立奠定物质基础、制度前提与政治保障。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社会建设的时代重心从革命斗争转向推动现代化发展进程上来。社会主义制度是社会主义现代化产业形态的建立基础,中国共产党通过领导“三大改造”的完成,凝聚新中国内部力量,确立社会主义制度,开启了在相对落后贫穷的典型农业国快速实现工业化,构建完整、高效、全面工业体系的现代化探索之路。此后,毛泽东同志在研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首次提出“四个现代化”,认为“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12]116毛泽东指明了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新目标、新航向,也为中国式现代的形成奠定了底层逻辑与理论基础。在持续推进新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坚持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现代化建设基本国情相结合,着力在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内开启国家发展实践新的伟大征程,“五年计划”的提出与实施、苏联援助的有效利用,推动我国完成了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并在较短时间内大幅提高了工业化生产能力,“实现了一穷二白、人口众多的东方大国大步迈进社会主义社会的伟大飞跃。”[1]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国摆脱了积贫积弱的社会状况,建立起独立的、初具规模的工业体系与经济体系,为实现现代化锻造扎实根基,开辟出独具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建设格局,突显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独特基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形成与拓展同回应随时代转变的现代化境况与诉求联系紧密,在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基础上,逐步搭建起社会主义现代化存在与架构模式的多元阐释范式,并就中国式现代化所产生的根本性问题提出了系列富有突破性、指导性、战略性意义的重要思想, 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释放新活力、打开新局面。邓小平同志在我国现代化事业面临严峻形势的关键时刻,带领党和人民打破习惯思维与主观偏见的束缚,对社会主义的本质与发展阶段进行思索和再认识,消弭“非西即中”“非资即社”的教条主义和阶级斗争思维,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奠定特色基调、提供方向引领。邓小平同志强调,“过去搞民主革命,要适合中国情况。现在搞建设,也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13]163这是我国首次将“中国式现代化”作为时代命题提出,将其与“小康”相融通成为这一时期社会主义事业的“主旋律”。此后,“三步走”发展战略从“解决温饱问题”到“人民生活达到小康水平”再到“基本实现现代化”,规划了针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时间轴与系统方案,摹画出现代化“中国道路”的崭新画卷。世纪之交,国内外发展环境发生深刻变化,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事业在新世纪获得新进展,江泽民同志详细分析我国现代化建设中体现战略性、根本性、全局性意义的关系与矛盾,阐释出“解放人”与“解放生产力”的现代化双重诉求,创造性地将“三步走”战略细化为“新三步走”战略部署,带领全国人民一以贯之地推进民主政治、市场经济、先进文化、和谐社会,这是中国共产党依据时代要求求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之路的客观总结,进一步明确了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关键在党的领导、目标是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与我国现代化建设持续推进相同步,胡锦涛同志基于经济高速发展的现实境况,充分总结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主义发展经验,将现代化目标与“四位一体”结合起来,超越了西方“以物为先”的社会建构取向,阐明了中国“以人为本”的价值归宿,对中国式现代化事业作出更为具体的规划。此外,胡锦涛同志提出的“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确立了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代化发展的目标指向,带领人民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程中推动各领域取得新突破,以中国式现代化保证“人民主体、共享发展”的事实构建。
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以中国国情为考量,在追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途中构建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已成为回应西方“现代性危机”、探索“人类文明向何处去”等世界性理论与实践课题的最新成果,在党的全面领导下,“科学社会主义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中国式现代化为人类实现现代化提供了新的选择,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提供更多更好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力量,为人类和平与发展崇高事业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2]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深入推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2]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科学定位中国式现代化对实现“中国梦”的战略意义,科学把握“两个大局”,在社会实践中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发展蓝图置于“时代之变”与“民族之跃”相统一的全景布局中加以筹划,同时从实践层面上分层次、分阶段、分重点地设计现代化建设目标,为中国式现代化构建奠定了坚实基础。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踔厉奋发、砥砺前行,胜利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党和国家现代化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旺盛的生机与活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物质资源、精神力量与制度保障。基于此,党中央结合新时代新征程的社会现实,充分发扬历史主动精神,提出“新两步走”战略,将党的伟大事业在承前启后中推进、在接续奋斗中开展,保证了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路线不偏移、目标不动摇;提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将其作为治国理政新方略,闪耀着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光辉,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深度与广度,为我国在新时代迈上新台阶提供关键保障;提出“五个文明”协调发展,就是将以高质量为主题的发展模式贯彻到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全过程,推进社会有机体整体优化并不断向前发展,生动阐释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与意涵,为着手建构现代化国家提供具有创新意义的文明方案。
在西方现代化理论中,任何国家当发展到特定阶段必然无法跳出现代化陷阱而引发社会建设停滞、国家发展缓慢等危机。审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科学理论体系为指引,突破西方固守的现代化构建方式,形塑民主、担当、共享、和平的现代化建设“中国模式”,以中国式现代化跨越西方竭力宣扬的现代化陷阱。其一,跨越“塔西佗陷阱”。“塔西佗陷阱”意指当公权力失去公信力时易引发政府信任危机。中国共产党始终秉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执政价值观,将人民立场作为党的根本政治立场,坚持在贯彻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确保人民主体地位,塑造出人民民主的现代化模式基本样态,为跨越“塔西佗陷阱”提供民主政治支持。其二,跨越“金德尔伯格陷阱”。“金德尔伯格陷阱”意指如果新兴大国不能承担领导责任就会导致全球经济混乱与安全失序。全球化发展进程已然使世界形成相互交织的利益关联与互动格局,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中,中国式现代化摆脱传统领导与被领导的国际关系格局,倡导构建开放、包容、共赢、普惠的全球化图景,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这种富有国际担当与人类情怀的现代化发展新模式标志着我国对“金德尔伯格陷阱”的跨越。其三,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陷阱”意指当国家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收入水平时,既得利益集团垄断国家资源而造成社会动荡等问题。党领导下的中国式现代化彰显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在建设过程中致力于有温度的发展,以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目标,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同时解放生产力与生产者,并在推动实现共同富裕的进程中完善共建共享的现代化发展模式,这种更为关注公平正义的现代化不仅带给人民更多的幸福感与获得感,也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贡献了可靠路径。其四,跨越“修昔底德陷阱”。“修昔底德陷阱”意指“大国崛起必有一战”。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摒弃西方冷战思维、敌我思维以及“强国必霸”的逻辑预设,积极开展大国外交,通过建立交流互鉴、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创设现代化发展的外部有利环境,“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倡议等顶层设计的提出构建起“休戚与共”的世界秩序,以此明确我国跨越“修昔底德陷阱”的必然性。
中国共产党规划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五位一体”总布局,将文明发展与现代化变革一体熔铸,有效回应现代文明构建中存在的客观问题,助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协调、均衡、可持续发展,展现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光明前景。其一,构建经济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动力工程在于经济现代化,立足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锚定经济高质量发展长远规划,持续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贯彻“五大发展理念”、推进“新四化”同步发展,在产业布局优化、市场结构调整等现代经济变革领域发挥创新驱动力,旨在塑造经济现代化新格局。其二,构建政治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具有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政治特色,能够持续将政治理论与政治制度的现代化创新植根于中国土壤,着力以政治文明为导向,构建机制化、绩效化的现代化政治制度体系,有效激发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综合效应,以此保证国家政治治理方向的正确性。其三,构建文化现代化。文化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发挥驱动作用,构建文化现代化就是要“建成文化强国、教育强国、人才强国、体育强国、健康中国,国民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达到新高度,国家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14],着力将“人创造文化”同“文化塑造人”作为这一过程的“一体两面”,弘扬并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过高度的文化自信、文化自觉、文化自强涵养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其四,构建社会现代化。伴随社会区域结构、组织结构、资源结构等方面的实时变化,社会现代化表现为一个连续的变迁过程,其间的社会控制机制、流动机制、沟通机制等也随社会结构而转变。为推动社会宏观与微观整体性建设,党领导下的中国式现代化建立起 “多层——联动”社会治理共同体,使社会现代化建设向展现中国现代性精神特质上前进,向更为文明、和谐、民主、创新的方向转化。其五,构建生态文明现代化。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定力,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融入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非此即彼”的矛盾对立关系。以“两山理论”为代表,中国式现代化彰显出与时俱进的生态文明观与发展取向,为我国迈上生态亲和型绿色发展之路、引领全人类摆脱“生态陷阱”提供富有中国特色的智慧与方案。
“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2]这条道路以遵循社会发展规律为前提,坚持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逻辑,贯彻党带领人民“走自己的路”历史逻辑,既包含着植根社会的“中国特色”,又体现着现代化发展的“社会主义”元素,是“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的科学社会主义道路”[15]21,不断在履行使命任务中呈现出人民性、协调性与先进性、包容性互为表里、相得益彰的独特优势。
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源泉与动力,是指引社会实践活动正确开展的重要依据。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变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逻辑起点与主线,即实现“人的现代化”,追求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作为拥有十四亿人口的世界大国,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在党的领导下注重把握“人口规模”与“现代化构建”之间的辩证关系,系统总结人口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主体作用规律,不断优化人口结构、提高人口素质、释放人口红利,着力在实践中解决社会主要矛盾,将中国式现代化持续推向前进。
“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对“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极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每个生产者个人最全面的发展”[16]466的创新阐释,是对回归于“人”的中国式现代化价值旨归的高度凝练,在这一进程中,全体人民、各个民族共同参与、共同分享社会发展成果体现出社会主义制度在现代化构建上的优越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大发展中国家实现了现代化,意味着比现在所有发达国家人口总和还要多的中国人民将进入现代化行列,其影响将是世界性的。”[17]60新时代,党和政府超越了资本主义现代化无视“人”的异态表现,充分关注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下的社会现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提出适应时代特点的新的要求,不断将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内涵与外延扩展到物质、文化、社会、生态等立体领域,并从实处着手,依据客观条件动态调整社会建设规划与方案,着力将社会主义逻辑与现代化建设逻辑统一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用于社会建设的整体进步当中,使人民免受资本主义现代化模式的异化与摧残。经历了从“生存”“生活”到“美好生活”的阶梯递进,党带领人民在持续推进“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建设中不断从胜利走向新胜利,以务实担当、笃行不怠的精神与实践彰显中国式现代化以人为本的理念与旨归。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2],是惠及全体人民、追求共同富裕的必然选择;而中国在社会建设进程中也强调“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18],是全体人民丰衣足食、消除两极分化的普遍富裕,以此突显出二者之间高度的相关性与联系性。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我国现代化事业秉持“高质量发展”与“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有机结合的价值取向,有效理清效率与公平、整体与局部、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着手把财富“蛋糕”做大做好、切好分好,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基础,扎实增进民生福祉,在共同富裕道路上迈出坚实步伐、彰显中国特色。
中国式现代化构建“发展型共同富裕”,体现为在高质量发展中推进共同富裕的过程与行为、状态与结果,预示着社会所有成员都享有勤劳致富、向上攀升的机会和资源,都拥有追求爱好、逐梦理想的条件和自由,以此标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高度、新境界。从内容层面看,中国式现代化既畅通发展渠道、创设发展机会,丰富人民物质财富;也为大众提供文化、生活等公共优质资源的共享化、一体化服务,力求丰富人民精神世界,通过“双重富裕”表达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在内容上的核心意涵[19]。从方式层面看,中国式现代化推进的共同富裕追求达到实质公平,通过发挥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作用,构建“橄榄型”分配格局,调节地域间、个体间收入与发展差距,推动经济平衡与民生稳定,为共同富裕营造公平有序的社会环境。从保障层面看,与资本主义现代化财富与贫穷同时产生的私有制不同,中国式现代化在坚持高质量发展中牢牢把握“两个毫不动摇”,在做大做优公有制经济、鼓励支持非公有制经济中培养充满活力的市场主体,加快经济结构调整和布局优化,引导资本健康有序发展,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保驾护航。
西方现代化建构过程中有着无法克服的先天弊病,即资本主宰和控制整个社会,各项事业在资本逻辑“指挥棒”的裹挟下引发无法调和的社会矛盾。面对资本主义痼疾,列宁强调“只有无产阶级专政,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能够达到而且已经达到了高度的文明”[20]210,这里“高度的文明”内在蕴含着“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统一关系。聚焦中国,与西方“串联式”现代化模式相区别,中国式现代化以“并联式”叠加发展破除资本对社会的宰制,推动“仓廪实、衣食足”的物质文明与“知礼节、明荣辱”的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开拓出一条追求“高度的文明”新道路。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追求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在社会主义建设上的一致性,着力在追求“高度的文明”中推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生动体现出新现代性的总体原则。这种发展模式虽重视生产力与经济的进步,却不以积累物质财富为圭臬,而是将社会演进统摄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之下,使现代化推进不因工具变革而伴随人性的滑坡,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党的领导下整体跃升、行稳致远。进言之,中国式现代化一方面实现了以物质文明带动精神文明。即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牢牢把握时代坐标,持续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充分发挥其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独特优势,坚持以新发展理念指导实践工作,通过行之有效的创新举措构建协同发展产业体系,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各项事业快速发展,从而实现在满足人民对经济生活与物质生产基本要求的同时,为精神文明快速发展奠定坚实基础。另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实现了以精神文明助推物质文明。这一道路能够营造出全社会在精神追求上“理想远大”、在精神谱系上“生生不息”、在精神品质上“向上向善”的价值导向[21],充分鼓舞人民在社会实践中发挥精神动力,凝聚起中华民族阔步前行的精神力量,从而不断战胜现代化建设过程中的风险挑战,以高度的精神文明助推物质文明快速发展。
“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2],是社会主义发展的生态诉求,也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题中之义。中国共产党从人本角度出发,跳脱出资本主义现代化建设“污染—抗议—治理”模式,填补西方现代化理论中人与自然协调关系的逻辑匮乏,将山、水、林、田、湖、草等“大自然存在物”嬗变成“生命共同体”,牢固落实“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22]的基本方针,以此在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进程中走向绿色发展之路。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关系,“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5]45。相对于人而言,“生命共同体”实现了在认识与利用自然的过程中发挥主观能动性,构建生产创造与自然开发之间的协调平衡,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自然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23]360中国式现代化倡导科学认识自然、合理改造自然,在坚持遵循自然发展规律的基础上,通过构建以生态保护为核心的责任体系、制度体系、法律体系严格规范社会活动,不断创造出生态文明“红利”,以此带领人民走出了“人类中心主义”误区,不再将人的利益视为价值评判的“原点”,坚持以绿色发展观谋求生态文明建设的现代化构建;走出了“城市中心主义”误区,超越城镇现代化单向度建设模式,着力在城乡融合发展的双向互动中达成“美丽中国”总目标;走出了“生产力中心主义”误区,摆脱“唯生产力”思维束缚,将绿色生态价值观贯穿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辩证统一的良性互动中。质言之,党领导下的种种实践在落实“生命共同体”中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科学回应全世界共同面临的生态课题,带领人民一同走上绿色、低碳、环保的中国特色新道路。
在全球化深入推进下,世界脱离了彼此孤立的封闭状态,“西方中心论”“欧洲中心论”等单一现代化模式已无法适应社会演进要求,只有顺应历史发展趋势,立足人类发展规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联系取代隔膜、以依存取代排斥,才能增进全人类共同福祉,回应国际社会共同诉求。这一构想与中国式现代化“走和平发展道路”有着相同的逻辑旨归,在党的领导下,“共同体”构建以世界眼光思考全人类前途与命运,努力既“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也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1],体现出胸怀天下、休戚与共的中国格局与担当。
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是当下全球发展的主流。中华民族是崇尚和平的民族,中国共产党是坚定站在历史正确、人类进步一边的政党,在长期对外交往过程中,党带领人民以中华文明为根基,秉持兼容并蓄、和而不同的外交理念,贯彻互联互通、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推进“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不断为世界各国共同发展、人类文明持续繁荣做出更大贡献。具体而言,中国式现代化坚持国家平等,尊重各国社会制度与发展道路,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合理化、法治化,积极扩大利益“交汇点”、打造全球“朋友圈”[24],更好体现各方关切和诉求,推动新型国际关系建设;坚持联合国宪章宗旨与原则,以多边主义核心价值维护开放型世界经济体制,加快构建世界经济格局新现实,积极参与全球治理规则制定,推进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坚持完善现有国际合作,围绕经贸、科技、能源、人文等领域,建立起跨环节、多主体、全方位合作机制,激发双边、多边活力,以国际合作平台的建立推动全球互补共进、协同发展。因此,中国在党的领导下走和平发展的现代化道路,做到将本国利益与人类共同利益结合起来,创造出更多的合作增长点、共赢新亮点,使各国人民共同掌握世界发展命运成为可能。
锚定新时代新征程的使命任务,中国共产党人初心如磐、奋楫笃行,以联系、发展、辩证的视野研判新形势、把握新机遇、谋划新发展,带领人民向着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历史征程毅勇前行。中国式现代化在党的领导下以自身发展的确定性抵御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既“操其要于上”,规划顶层设计与战略安排,也“分其详于下”,在社会主义具体实践中把握现代化建设着力点,以全面、系统、整体的建构逻辑设计社会建设框架,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牢固的现实依托。
“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命运,我们的全部事业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都根植于这个最本质特征和最大优势。”[25]222在中国,党的主张与国家意志、人民利益是高度统一的,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中国共产党摆脱了以往所有政治力量追逐自身“特殊利益”的局限性,具有政治上、组织上、制度上的绝对优势,在领导中国现代化建设中发挥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核心作用[26]。新时代新征程,为持续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取得新进展、新突破,必须围绕“为何建党,如何建党”,完善同现代化相匹配的党的全面领导布局。其一,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坚持党的领导,首先是维护党中央的权威,要着力构建党中央对重大工作的领导与重大决策的落实机制,将“两个维护”贯彻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全过程、各方面,落实到党组织、党员的工作与行动中,做到全党上下在思想上“坚定不疑”、在实践上“坚定不移”,确保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始终沿着科学、正确的方向前行。其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中国共产党作为治国理政的核心,既要融会各方力量,战胜各种危险挑战,凝聚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广泛共识,也要统揽各项工作,处理各种矛盾问题,整体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向前发展。这一过程中,必须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要着力将政治与行政“双轨合一”[27],通过归口管理实现党对国家治理各方面事务的有效领导,推动党的现代化建设主张转化为社会实践中的指南与标准。其三,深化全面从严治党。作为中国式现代化事业的主心骨与领路人,中国共产党要坚持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做到在现代化工作实践中永葆斗争精神,持续开展反腐败斗争与党风廉政建设,勇于面对“四大考验”“四大危险”,以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不断提升党的领导水平与执政能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保驾护航。
与西方“资本至上”的现代化相对比,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彰显了“人民至上”的根本逻辑,紧紧围绕“以人民为中心”展开实践,不断发挥人的能动作用、尊重人的合法权利、满足人的正当需求,时刻保持现代化与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历史充分证明,人既是社会现代化构建的参与主体,也是社会现代化发展的目标主体,这就要求在迈向现代化新高度的过程中,必须激发蕴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奋进伟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始终秉持同现代化相统一的人民至上理念。其一,聚焦民生,满足人民需要。“人民利益是我们党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28]189人民群众的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是检验中国式现代化践行效度的基本标尺,必须将人民至上理念落到实处、细处,时刻关注民生领域的难点、热点、痛点,持续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与民生高水平保障的良性循环,建立起更公平、更健全、更持续的现代化民生支持体系,不断满足人民需要,以此实现人民的多维提升、现代化建设的多维发展。其二,集中民智,走好群众路线。党的领导与人民智慧的有效协同是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取得成功的价值进路[29]。中国共产党将群众路线视为自身的生命线与根本工作路线。新时代用“心”践行群众路线,要充分发扬人民民主、畅通民意表达渠道、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切实激发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性,坚持在现代化建设中拜人民为师,向人民学习,真正以倾听民意赢得民心,以此构筑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之美与创造之实。其三,汇聚民力,发挥人民能量。人民群众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价值归宿,同时也是其行稳致远的力量来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现离不开每个中国人的努力,必须凝聚起人民共同奋斗的强大力量,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指引,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筑牢共同体意识,持续将党的正确主张转变为广大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发挥出人民大团结在现代化建设上的磅礴伟力。
中国将改革开放作为基本国策,坚持对内改革与对外开放相结合、独立自主与文明互鉴相结合,着力以兼容并蓄的开放姿态利用好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在中国与世界的互动互联中追求跨越式发展。经历四十多年改革开放的砥砺前行,中国实现了历史性变革,撰写了国家与民族崛起与振兴的壮丽篇章。立于新的历史方位,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走上新征程,要继续拓展改革开放的深度与广度,依据发展理念、环境、任务等新的变化,构建新发展格局,持续推进同现代化相适应的改革开放进程。其一,畅通国内大循环。为形成具有竞争力的中国特色现代化产业,需要在提升供给效能与深挖内需潜力上实现自我突破和强化,打通生产、分配、流通与消费各环节“堵点”[30],催生现代化发展新动能,要做到规范市场准入、强化产权保护,通过调整区域布局加快产业升级;做到以公平为导向,规范市场竞争,打造交易平台高标准连通,合理规划分配格局;做到健全国内产业链、供应链流通体系,构建“生产——流通”平衡机制,实现要素商品自由流转;做到商品与服务市场的高水平统一,增强其适应性与灵活性,持续激发大众消费能力。以此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全局性赋能作用的彰显,为破除阻碍市场运行机制的桎梏与藩篱,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格局提供基础支撑。其二,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绝不是关起门来封闭运行,而是通过发挥内需潜力,使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更好联通”[31],立足高水平开放、高质量发展总体目标,中国式现代化事业要进一步融入全球产业链,利用国内市场优势增强对外竞争能力,同时也要引进多层次、多样化要素与产品,满足国内生产生活所需,推动“内需”与“外需”之间从以往的替代关系走向互补关系,有效推动改革开放水平向着更高层次提升,促使我国现代化建设迈入新的阶段。
科技自立自强是国家自信自为的战略支撑,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表达,新时代加快科学技术现代化进程已成为我国赢得发展主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应有之义。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革命带来的新趋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统筹发展、稳定、安全等战略需求,坚持“四个面向”,发扬斗争精神,增强同现代化相协调的科学技术支撑[32]。其一,打好核心技术攻坚战。在建设科技强国与中国式现代化事业的目标牵引下,我国要发挥社会主义新型举国体制优势,主动构建适合产业发展与未来科技的制度体系,加大基础型、应用型研究投入力度,鼓励交叉学科深度融合,调动一切资源对“卡脖子”关键核心技术展开研究与公关;同时,要精准研判科技进步趋势,集中产学研优势科研力量,实施一批兼具战略性与前沿性的国家科研项目,优化科技综合布局,以此引领先发优势、构建创新高地、赢得战略主动。其二,打造技术创新与应用体系。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要求在科学技术创新与应用上搭建整体框架,深化政府与社会资本、企业资本合作,建立产学融合、产教融合、科教融合的体制机制,既支持“顶天立地”的领军企业吸纳全球创新资源,开展基础前沿研究,也鼓励“铺天盖地”的中小微企业跨区域、跨行业创新创业、合作共进[33],形成创新联合体,逐步强化科技成果产出、转化与应用的有效衔接,实现以综合施策推进科技领域“专精特新”。其三,激发人才创新活力。人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第一资源,是推进科技现代化的关键因素。为把优秀人才聚集到党和国家现代化事业中来,要着力完善人才使用机制,统筹各类人才计划的支持与定位渠道,形成相对稳定的布局和调节体系,使人才的引进适应国际化形势与本土化需要;同时,要加大青年人才的培育和储备力度,探索建立符合“大科学时代”的人才组织模式,自主培养高水平创新人才,从而以“聚天下英才而用之”的眼界与魄力,打通人才强、科技强到国家强的现代化发展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