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述评(2013—2022年)——基于CiteSpace的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

孔凡星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中国共产党百年来之所以能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坚持不懈的接续奋斗，实现伟大社会变革，取得辉煌发展成就，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思想。习近平在总结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时强调: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思想; “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人民是党执政兴国的最大底气。”[1]自2013年8月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首次提出“以人民为中心”思想以来[2]，经过近10年的广泛讨论与持续关注，“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已取得丰硕的学术成果。当前，厘清“以人民为中心”思想主要研究了什么、研究得怎么样及未来研究趋向是什么，对把握“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研究现状、热点和趋势至关重要。这就需要对近年来学术界关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相关研究文献进行梳理和概括。本文基于CNKI数据库，采用文献计量学的研究方法，客观全面地呈现“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研究概况，以期为该思想理论的深化拓新提供有益参考。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为确保文献数据的质量，本文将文献数据选取范围限定于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相关性高和学术性强的权威文献，即CNKI数据库平台的CSSCI来源期刊；将时间范围设定为2013—2022，文献分类选定为“哲学与人文科学”“社会科学Ⅰ辑”和“社会科学Ⅱ辑”，以“主题=以人民为中心”“篇名=以人民为中心”和“关键词=以人民为中心”进行高级检索。本文的检索时间为2022年3月31日，共检出相关文献2 243篇。在此基础上，人工剔除书评、教学设计、新闻报道、会议综述、干部访谈、征文启事等非研究性、重复性及与“以人民为中心”主题明显不符的文献后，最终筛选出691篇文献作为研究样本。

(二)研究方法

文献计量学以文献为研究对象，借助科学知识图谱工具对其内容特征进行可视化分析，以呈现并阐释某研究主题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本文使用的CiteSpace软件版本为5.8.R3，时间切片(Years Per Slice)设置为1年，节点类型(Node Types)选择“Keyword”等，其它参数为默认。运用CiteSpace软件中的关键词共现、关键词突现、关键词聚类等功能，可视化呈现近10年“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热点内容、发展脉络和研究前沿；同时，辅以Excel软件对“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的文献总量信息、关键词频次与中介中心性信息、关键词聚类信息等内容进行分析。

二、“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的热点呈现

关键词是论文的核心与精髓，是研究者对文献内容或文章主题的高度凝炼和集中概括，也是科学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的常用对象。

(一)研究热点的静态分析

关键词共现分析指利用文献集中词汇对名词短语共同出现的情况，确定该文献集所代表学科中各主题之间的关系[3]。如图1所示：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共生成关键词节点(N)240个，连线(E)258条，紧密度(Density)为0.009。节点由圆环中心点标识，节点个数代表关键词个数；圆环大小代表关键词的研究热度，由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决定；关键词出现频次越多，圆环越大，反之越小；连线代表关键词共现关系，即连线间的关键词共同出现于某一篇文献中，线条粗细表示共现关系的紧疏程度。由图1可知：“新时代”“习近平”“改革开放”“人民性”“治国理政”“人民至上”“党的领导”“国家治理”等关键词的圆环较大，即出现频次较高，内部连线较多，说明这些关键词为一段时期内的研究热点。

图1 “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中介中心性(Centrality)是反映某一关键词和其他关键词连接紧密程度的数值指标[4]。在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中，中介中心性能较为准确地反映关键词在该研究领域的地位与作用。中介中心性越高，关键词在整个共现知识图谱中的媒介作用就越强。如表1所示：“新时代”和“习近平”的中介中心性最高，表明这两个关键词在该研究领域内的媒介作用最强，是连接其它共现关键词的重要桥梁和核心纽带；同时，需注意关键词频次与中介中心性间的内在关系。 “党的领导”与“国家治理”的频次是一样的，但“党的领导”的中心性比“国家治理”的高。“人民性”与“群众路线”“人民至上”与“国家治理”的频次虽不同，但中心性却是相同的。“人民至上”的频次比“党的领导” “人民立场”和“群众路线”的频次高，但其中心性(0.04)比后三者低。可见，关键词频次和中介中心性不一定完全正相关。因此，要准确判断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必须将关键词频次和中介中心性联系起来考察。

表1 “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关键词频次与中介中心性统计表

(二)研究热点的动态分析

研究热点的动态分析是根据关键词的年度变化，把握研究主题的热点议题和前沿问题。运用CiteSpace软件制作关键词突现图谱(见图2)，可以帮助我们从时间维度把握“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发展脉络与研究前沿。如图2所示：自2013年至2022年以来，突现关键词虽不断发生变化但仍受到学者们的持续关注，表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始终是该时段内的研究热点和前沿议题。概括地讲，该时段内的突现关键词可以划分为以下三种类型：一是与中国共产党人及其奋斗目标相关，如“共产党人”“全面小康”“发展思想”和“唯物史观”等。二是与国家方针政策、重大时间节点相关。2018年改革开放40周年的重要时间节点，形成以“改革开放”为突现关键词的研究热潮。三是与社会热点问题相关。2016年共享经济蓬勃发展，使“共享发展”成为研究焦点。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使“疫情防控”“人民至上”“社会治理”“国家治理”和“中国道路”等成为研究热点。根据图2的演进趋势可知，未来会聚焦于“人民至上”“国家治理”和“疫情防控”等研究热点。

图2 “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

由文献数据库可知,“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可以划分为两大阶段：一是理论孕育期(2013—2016年)。该阶段文献数量较少，只有“主阵地”“群众路线” “共同富裕”“习近平”“制度安排”“社会和谐”“全面小康”“理想信念”等关键词。其中，“习近平”“共同富裕”“群众路线”等关键词为此阶段的研究热点。二是理论增长期(2017年至今)。该阶段文献数量呈爆发式增长，有“新时代”“人民立场”“人民至上”“文化自信”“国家治理”“改革开放”“治国理政”“社会治理”“建党百年”等关键词。该阶段形成的多个关键词节点表明此议题仍为当前的研究热点，也是学者们未来研究的关注焦点。

三、“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的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分析指的是将关键词之间的语义关系通过共现关系进行表达，通过聚类算法将不同相关程度的关键词聚集成不同的类团，以实现对领域结构的分析研究[5]。采用对数极大似然比LLR(likelihood Rate)算法，生成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见图3)，共形成10个类团。模块值(Modularity)Q为0.741 6，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S为0.907 7。一般而言，当Q>0.3，S>0.5时，表明该知识图谱聚类结构合理，聚类效果良好，结果令人信服[6]。

图3 “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

对图3的聚类结果进行信息分析，得到关键词聚类信息统计表(见表2)。由表2可知：节点数最多的聚类名称是“群众路线”，表明该类团的关键词普遍体现“群众路线”这一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线。紧密度最高的聚类名称是“习近平”和“人民利益”，表明该类团的研究紧密围绕“习近平”相关思想或“人民利益”价值立场展开。这10个类团的研究内容既有内在关联，又各有侧重，总体可以划分为7类。

表2 “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关键词聚类信息统计表

(一)类Ⅰ：“群众路线”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实现路径研究。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在实践上就应自觉将群众路线贯彻于党治国理政的全部活动之中。

1.要有对待人民群众的正确态度。只有真诚谦卑地把人民群众当主人、把自己当公仆，把人民群众当老师、把自己当学生，把人民群众当英雄、把自己当普通一员，才能真正把实现人民群众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7]。

2.要切实完善相关制度体系。群众路线的制度机制与其他制度机制相比，需要直接面对群众，时刻接受群众检验，这就要求其制度机制必须具有稳定性、长期性、权威性，切实以制度的科学严谨与现实成效取信于人民群众[8]。

3.要不断创新群众路线的实践路径。互联网与信息科技的快速兴起与蓬勃发展，要求党的群众路线实践活动不仅应包括工厂车间、基层连队等传统场域，还应与时俱进拓展至互联网、移动客户端等新兴领域[9]。

(二)类Ⅱ：“新时代”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形成脉络研究。“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形成与发展是一个动态历史过程。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确立了为人民服务的初心。改革开放以来，为人民服务思想不断丰富与发展。邓小平把它发展为“三个有利于标准”和“人民标准”，江泽民把它上升为党的建设原则和目标，胡锦涛把它与发展观相结合，形成“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10]。进入新时代，我们党把人民置于治国理政的最高位置，逐渐形成“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党的十九大把“以人民为中心”确立为治国理政的基本方略，要求将其贯穿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从而使其成为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核心思想理念[11]。

(三)类Ⅲ：“国家治理”“社会治理”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重点议题研究。

1.国家治理。(1)就时代背景而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要求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应自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价值取向，始终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12]。(2)就理论内涵而言，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历程中通过对人民利益和人民意志的坚守、人民需求和人民生活的满足、人民主体和人民力量的依靠、人民参与和人民协商的实现、人民满意与人民抉择的遵循，创造性地建构了“以人民为中心”国家治理观的价值基础、动力基础、主体基础、制度基础和绩效基础[13]。(3)就现实境况而言，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优势，成为打赢疫情防控这场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的可靠保证[14]。

2.社会治理。(1)就理论基础而言，“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社会共同体理论的新诠释，是对马克思主义主体性理论的新发展，也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建设理论的新延伸[15]。(2)就理论内涵而言，“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思想具体涵括三方面内容，即人人尽责、人人享有和人民满意，分别回答了社会治理的根本要求、根本目的和根本标准[16]。(3)就理论价值而言，在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过程中只有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才能保证社会治理与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激发全体社会成员的积极性与能动性，从而将社会治理现代化水平提升至新的高度[17]。

(四)类Ⅳ：“习近平”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生成逻辑研究。

1.理论逻辑。(1)“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继承和发展，既是对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的继承，也是对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追求的坚持，更是中国共产党为人民服务根本宗旨的新时代表达[18]。(2)“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是对马克思人学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对新时代人该何去何从的问题给出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19]。(3)“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思想的开拓与创新，从本质上超越了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揭示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实质[20]。(4)“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是对传统文化中尚民爱民观念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实现对民惟邦本、以民为天、仁民爱物、得民心者得天下等观念的传承、超越和创新[21]。

2.现实逻辑。“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是在回应重大现实问题中产生的：一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必然选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是一个宏伟奋斗目标，只有深入人民、紧紧依靠人民、密切联系群众、随时倾听群众呼声、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才能形成实现这一目标的磅礴合力[22]。二是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迫切要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在客观上要求党转变发展思路和发展方向，顺应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诉求，才能真正赢得人民的支持和拥护[23]115-119。三是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地位的现实需要。中国共产党与资本主义国家执政党不同，中国共产党始终把是否有利于为人民谋幸福作为自己的价值追求，通过自身实践，不断为人民谋利益、谋幸福[24]。

3.实践逻辑。“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生成发展与习近平实践经历有紧密联系。首先，习近平出身于革命之家，受早年家庭和教育影响，自幼在其心灵种下了热爱人民的种子[25]；其次，在梁家河插队的青年时期，习近平同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使他认识到什么是人民，人民需要什么，从而激发了他为人民做事的信念与目标[26]；再次，从任职正定县委书记到中央工作期间，习近平几十年从政实践的艰苦磨砺和多领域多层次领导岗位的辛勤历练，为“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深化拓展奠定了实践基础[27]；最后，履新中共中央总书记后，习近平坚持将人民利益至上作为各项实践的行动信条，自觉站稳人民立场，系统阐发“为什么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及“如何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等问题，实现了“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理论升华和思想攀升[28]。

(五)类Ⅴ：“基本经验”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经验总结研究。“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在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得以充分体现。

1.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反帝反封建斗争，将实现党的政治目标与人民的发展愿望相统一，赢得了人民的支持与拥护，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23]115-119。

2.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依靠人民完成了土地革命、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抗美援朝和思想改造等运动，为政权巩固、国民经济恢复与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并借助人民力量建立起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29]。

3.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密切联系人民，执政为民、勤政为民、廉政为民，为人民用好权、掌好权，以良好政风取信于民，以实际政绩造福于民，维护好人民的根本利益[30]。

4.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把“以人民为中心”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领导人民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脱贫攻坚，坚决打赢三大攻坚战，始终践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31]。

(六)类Ⅵ：“人民主体”“人民”“人民利益”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理论内涵研究。

1.人民主体论，即发展依靠人民。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立场看，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强调把人民作为发展的依靠力量[32]。从社会现实状况看，人民是社会改革、社会发展、社会创新的主体。只有紧紧依靠人民，始终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才能保证社会改革、社会发展、社会创新的顺利进行[33]。

2.人民目的论，即发展为了人民。发展的根本目的是要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实现共同富裕。发展为了人民主要体现在：把是否给人民带来利益作为发展成效的检验标准、努力让人民群众在各方面拥有获得感、把发展为了人民落到实处等[34]。

3.人民共享论，即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就覆盖面而言，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中的“人民”，指的不是少数人，也不是一部分人，而是全体人民；就内容而言，发展成果的共享不是局限于单一的物质层面，而是注重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各层面成果共享；就实现途径而言，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实质上是共建与共享的有机统一，共建是共享的前提与基础，共享是共建的动力和目标；就推进进程而言，一切从实际出发，既不能超越国家现阶段的发展水平，也不能在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停止不前[35]。

4.人民检验论，即发展成效由人民检验。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国防外交、治党治国治军各方面工作的成效如何，都应通过人民的满意度来检验[36]。

(七)类Ⅶ：“现代化”

该聚类聚焦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出场语境研究。与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不同，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实践探索出一条“以人民为中心”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

1.从根本性质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以人的逻辑为导向的现代化，要求把人从资本逻辑诱发的非人状态或异化状态中解放出来，扬弃人对物的依赖性，将人的世界即各种社会关系复归于人自身[37]5-12。

2.从力量源泉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必须紧密依靠人民群众，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社会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汇聚起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群众力量[38]。

3.从价值立场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不只是为了实现工业化和城市化，而是围绕“以人民为中心”的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现代化，是能够保证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现代化，是将人的现代化作为现代化建设的价值追求和衡量标准[39]。

4.从目标导向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坚持全面协调的现代化发展战略，把社会和谐稳定、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现代化的支撑点，努力通过经济转型、精准扶贫、生态治理、全球治理等举措，将增进人民群众的福祉作为现代化的发展导向[37]5-12。

四、研究结论与研究展望

(一)研究结论

基于建立的文献数据库，利用关键词共现、关键词突现、关键词聚类等功能进行分析，可以清楚了解近10年“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研究概况与演进脉络，因而得出以下结论：

1.从研究现状看，“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成果前期增长缓慢，但从2017年开始呈爆发式增长，表明“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正成为我国学术界的一大研究热点。从研究作者看，主要为同单位内的学术合作，研究者相对分散，尚未形成联系紧密的学术共同体。从研究机构看，党校、社科院、高校系统等均参与其中，但跨机构的学术合作较少，多为孤立研究。

2.从热点呈现看，主要聚焦于“新时代”“习近平”“改革开放”“人民性”“治国理政”“人民至上”“党的领导”“国家治理”等高频关键词。自2020年以来，“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热点朝“疫情防控”“人民健康”“建党百年”“人民至上”等方面转移。这反映出前沿理论研究既与当前疫情防控社会热点有关，也与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重要时间节点相关，更反映出“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前沿研究紧扣时代脉搏，具有鲜明的时代导向和与时俱进品质。

3.从聚类分析看，“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主要集中于“群众路线”“新时代”“国家治理”“习近平”“基本经验”“人民主体”“人民”“现代化”“社会治理”“人民利益”10个高紧密度关键词聚类。其中，“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出场语境、形成脉络、生成逻辑、理论内涵、实践路径、重点议题、经验总结等研究是学者们密切关注的领域与主题。但囿于研究方法的局限性，除了聚类分析呈现出的关键词之外，“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仍存在诸多值得深入研究的议题，这也是研究者后期应着力关注和积极探索的地方，以使其成为新的理论增长点。

(二)研究展望

“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虽已取得丰硕成果，但仍有相当广阔的提升空间。为推进和深化“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未来可尝试从以下四方面着手：

1.在研究内容上，需加强“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理论纵深研究。当前学界对“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研究主要为横向展开，或对形成脉络、生成逻辑、理论内涵、价值意蕴、实践领域等某个方面进行领域性研究，或对其进行整体性研究。横向理论研究虽利于搭建理论框架、构筑研究体系，但易停留在对党的文献资料和决策部署的政策解读层面。为深化拓展理论研究，需加强“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理论纵深。首先，明确“人民”的概念。“人民”是一个历史性概念，在不同历史时期其内涵与外延是不同的。明确新时代“人民”概念的内涵与外延是科学认识与准确理解“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理论前提。其次，厘清相关概念关系。如何理解“以人民为中心”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怎么认识“以人民为中心”与“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如何区分“以人民为中心”与西方“人本主义”思想、中国传统“民本主义”思想？怎样处理“以人民为中心”思想与“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的关系？只有相关概念得以明辨澄清，才能夯实“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理论基础。

2.在研究路径上，注意对内理论研究与对外国际传播有效衔接。“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内蕴两条研究线路：一是由“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新发展理念”等串联起来的理论研究线；二是由“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话语体系”等串联起来的国际传播线。对内，学界应注意推动“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新发展理念”等研究衔接协调，使国家重大战略部署更加突显人民中心地位，更易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对外，学界应聚焦于将“以人民为中心”的制度优势与治理优势转化为话语优势，推动“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学术宣传与理论推介，从而提升“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的国际话语权与世界影响力。

3.在研究视域上，应致力于学科交叉融合研究和团队协作研究。目前，从事“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的学者主要集中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学习者和研究者，多学科交叉融合研究和团队协作研究明显不足。“以人民为中心”思想是一个内涵丰富、外延广阔的理论体系，涉及哲学、法学、政治学、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等多个学科。这要求研究者必须打破学科壁垒和改变孤立分散研究现状，积极吸纳相关学科的知识方法，以学科交叉融合的研究视角提升研究广度深度，以团队协作研究代替孤立分散研究，致力于打造跨区域、跨机构、跨学科的重点学术研究团队，以此产出更系统、更全面、更科学的理论研究成果和政策咨询报告。

4.在研究方法上，注重多元化研究方法的综合运用。在“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已有研究成果中，定性研究法、文献解读法是学者们常用的研究方法，而定量研究法、实证研究法、比较研究法等使用率偏低。随着该领域研究进入深化提升阶段，理论研究应由宏观理论解读转向微观实证分析，研究方法也应由定性、文献研究法转向定量、实证研究法。定量研究法通过引入现代科学计量工具，将文字阐述与图谱展示相结合，可以更清晰地呈现该研究领域的现状、热点及发展进路，有助于提升学术研究的全面性与客观性。实证研究法通过材料收集、案例精选、数据分析、实地调查等，使学术研究更加科学化与规范化。比较研究法将历史上背离“以人民为中心”的深刻教训与现实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伟大成就相比较，将中国共产党坚守“以人民为中心”的初心使命与资产阶级政党坚持“以资本为中心”的价值立场相比较，从而提升“以人民为中心”思想研究的说服力与信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