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益云 曾庆裕
(中共安乡县委党校、安乡行政学校、安乡县社会主义学校,湖南 常德 415000)
2018 年3 月4 日,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了新型政党制度的概念,即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明确指出:要“展现我国新型政党制度优势”[1]。2021 年发布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白皮书再次强调“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创造了一种新的政党政治模式,在中国的政治和社会生活中显示出独特优势和强大生命力”[2]。具体体现在四个方面:
“一个国家政党制度是否具有优越性,主要是看它对生产力的发展有没有作用和帮助。”[3]新中国成立之初,生产力水平低下。如何凝聚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政党、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社会群体的力量,形成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合力,成为当时我国发展须解决的重要问题。在社会主义改造时期,我国仅用四年时间,就在全国范围内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这场深刻的社会经济变革,能以和平的方式一举成功,就在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发挥了巨大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与中国共产党的思想共识进一步增强,共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砥砺奋进。从历史的进程看,中国发展能够取得历史性的成就,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在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能够凝聚发展合力。
民主问题一直是西方国家抨击我国的重点之一,而这一重点集中在对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攻击上。西方国家用所谓的一人一票和多党竞争的资产阶级民主来否定我国的社会主义人民民主。事实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实现形式和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重要制度载体。”[2]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为人民当家做主提供了重要途径。1954 年,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协商制定我国第一部社会主义宪法,建立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人民当家做主提供了宪法和制度保障;改革开放以来,探索社会协商和基层协商,不断扩大人民的有序政治参与;党的十八大以来,大力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并把政党协商居于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之首,发挥了强大的引领示范作用。
一个政党制度有没有优越性,还得看它能否维护社会稳定。纵观西方世界,无论是两党制,还是多党制,原是西方国家设计的相互制约制衡的民主机制,却越来越异化为恶性党争。相比之下,我国的新型政党制度在维护社会团结稳定上显示出了无法比拟的优越性。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中,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政治上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在法律上是平等的关系,在组织上是相互独立的关系,在政治生活中是互相监督的关系,在工作上是团结合作的亲密友党关系。这一领导与合作为特征的新型政党间关系替代了西方政党间的对立与竞争。这就有效避免了各政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导致的政局不稳,是我国社会长期稳定的重要制度基础。
在资本主义政体中,无论何种政党制度,其本质都是为资产阶级不同利益集团服务的。相比之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能够实现利益代表的人民性。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能够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确保了制度的人民性和代表性。另一方面,各民主党派是各自所联系的一部分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的政治联盟,都是致力于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政治共同体,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吸纳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确保了制度的广泛性和参与性。二者的结合,能够最大限度地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之所以能够具有显著优势,有着深刻的理论之源、历史之基和文化之魂。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为了实现解放全人类这一伟大而光荣的使命,“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作”。[4]并指出:“在与其他政党的联合中,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坚持政治上、思想上及组织上的独立。”[5]因此,马恩认为无产阶级革命要取得成功,既要与其他民主政党合作,同时要确保无产阶级政党在革命中的领导权。但是,马克思恩格斯对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该如何处理复杂的政党间关系问题,没有做出具体的回答。列宁在此基础上,就如何实行多党合作,进行了实践探索,他的实践丰富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多党合作的学说,也深刻的影响了中国共产党人。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学说,结合中国国情,创造性地提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的方针、政策和理论,最终确立了中国共产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
1840 年鸦片战争后,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国家山河破碎、主权逐步沦丧、人民颠沛流离。为了民族的救亡图存,各种政治力量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中国政党政治开始了艰辛的探索道路。
第一阶段:多党制的失败。1911 年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建立了中华民国,以孙中山、宋教仁等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效仿和移植西方议会政党制度。据《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白皮书中统计:从1912 年到1928 年为止,16 年间换了10 次国家元首,政府组阁45 届,总理更迭59 人次,颁布了7 部宪法。总统、内阁、宪法频繁更换,导致国家陷入严重的动荡局面,历史证明西方多党制不能解决中国问题。
第二阶段:国民党一党专制的破产。1927 年,国民党蒋介石集团在南京建立国民政府,开始了长达22 年之久的一党专政统治时期。他的施政核心就是“一个政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6]。这一违背历史潮流的倒行逆施,也使得国民党一党专制彻底破产。
第三阶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确立。1922 年,中国共产党发表《对于时局的主张》,提出建立民主的联合战线,共同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斗争。抗日战争时期,在陕甘宁边区政权建设中创新推行三三制原则,开启了党外人士参与政权建设的先河。解放战争胜利前夕,1948 年4 月30 日,中国共产党发布了著名的“五一口号”,提出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主张,得到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积极响应,一致表示:“愿在中共领导下,献其绵薄,贯彻始终,以冀中国人民民主革命之迅速成功,独立、自由、和平、幸福的新中国早日实现。”[7]1949 年9 月21 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召开,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协商建立了新中国,标志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正式确立。
有什么样的文化就有什么样的政治制度,不同的政党制度具有不同的政治文化基因,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之所以具有独特优势,更在于它有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的丰厚滋养。
一是传承和发展了天下为公的政治理想。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政治是众人的政治,这是天下为公政治思想的核心内容。从政党制度代表的利益来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凸显了一个“公”字,体现在执政为民的价值追求,能够真实、广泛、持久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全国各族各界根本利益。这也是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价值共识。
二是传承和发展了和合文化的精神特质。无论是儒家的礼之用和为贵,还是法家的“和乃生不和不生”,抑或道家的“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都表述了和合文化的思想内涵,蕴含着“贵和尚中、和而不同”的包容品格。从政党制度的政治功能来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凸显了“和合”二字。一方面,尊重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政治地位、阶级基础等方面的差异;另一方面又强调恪守共同的政治底线,坚守共同的思想政治基础,为实现共同目标而团结合作。这是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合作共识。
三是传承和发展了大一统的政治理念。大一统思想的直接诉求就是政治统一,同时也蕴含着文化和民族统一的思想。从政党制度的效能来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凸显了一个“统”字,它根植于中华文明以大一统为核心要义的共同体传统。中国能够孕育出一党领导多党合作、一党执政多党参政的合作型政党制度,而非西方国家非此即彼的竞争型政党制度,与中国传统政治文化追求大一统的思想是高度契合的。这是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政治共识。
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增强政治共识。毛泽东同志曾指出,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任何统一战线是不能胜利的。坚持党的领导,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最大的政治共识。一方面要坚决抵制盲目推崇西方政党制度优势论等错误认识;另一方面要不断加强中国共产党对多党合作事业的领导,根据新的历史任务要求,改进领导方式,提高政治领导能力。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凝聚思想共识。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团结合作,是建立在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之上的。今天,我们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8]这是事关举什么旗帜、走什么道路、实现什么样的目标的重大政治问题。筑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共识,要持续开展对各民主党派和党外人士的理论培训,要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培训的核心内容,筑牢思想共识之本;要持续开展对各民主党派和党外人士的教育培训,让年轻一辈更加全面系统地了解多党合作的光辉历程,夯实思想共识之源。
维护根本利益,强化目标的引导力。中国共产党自成立那天起,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各民主党派成立的时间虽然不一,所代表的群体也有差异,但都有着共同的追求,那就是国家发展、民族进步、人民幸福。这表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在根本利益和奋斗目标上是一致的。因此,要在维护根本利益的基础上,强化共同目标的引导力。
整合多元利益,增强目标的向心力。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但这种一致性并不排斥和否认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在具体利益上的差异性。这种差异性是根本利益一致的基础上具体利益的差别。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不断涌现,各民主党派也在不断发展,利益诉求日益多元化。面对这种情况,要充分发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利益整合功能,用共同目标激发同心同向,用根本利益整合多元利益,通过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安排,寻求最大利益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
优化政党协商,凝聚合力。政党协商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合作的重要平台与渠道,更是凝聚发展合力的重要方式。当前,从国际看,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之疫情持续冲击,国际政治经济环境日趋严峻;从国内看,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新矛盾新挑战日益增加。加强政党协商,有利于扩大各民主党派的政治参与,畅通建言资政渠道,充分发挥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人才智力优势,为共同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凝聚最大合力。
强化互相监督,释放活力。互相监督是我国多党合作的重要方针之一。强化互相监督,要形成良性监督氛围。互相监督应是积极的、善意的,而不是西方国家政党之间只为把对方拉下台的恶性党争。强化互相监督,执政党与参政党都需主动作为。一方面执政党要有博大的胸襟,乐于接受监督,善于接受监督;另一方面参政党要有务实的担当,积极监督,敢于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