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婷 夏雨菡 操铃铃 贺 彧 蔡代岱
(四川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6)
自党的十九大做出实施乡村振兴的新战略安排以来,全国各地积极开展乡村振兴活动,也有许多地区,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绩。而乡村文化作为乡村振兴的精神动力源泉,作为乡村居民急切需要得到满足和提升的需求,在乡村振兴推动上发挥着深层次的、本质的积极作用。因此,对各地乡村文化建设的现状和模式进行比较研究,从而得出乡村文化建设的差异化建设经验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至关重要的。
本文选取经济发展水平大致相同、人文习俗相似度较高、政治地位同为省会的成都和长沙两城进行乡村文化建设的比较研究,从两地建设的指导思想、重点、形式等多个角度分析,归纳出我国乡村文化建设的经验和思路。
成都市乡村文化硬件设施建设速度稳步提升,硬件设施数量颇为可观,各个乡村文化馆、乡村博物馆等相继落实。在乡村中定期举办各种文艺活动、体育赛事、文化宣讲活动等,并大力宣扬优秀传统文化,丰富乡村居民的精神世界。同时着眼于特色镇(街区)建设、川西林盘修复保护、大地景观再造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工程,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将文化与生态相结合,既要生态美,又要精神美,建设现状良好。
长沙实施了乡村人才振兴行动计划,大力引进各项人才,鼓励保障人才扎根基层,通过专业人才推动乡村文化建设。长沙注重挖掘优秀传统农耕文化,集成红色革命文化,加强文明乡风建设。大力发展党建文化和乡贤文化,通过推动群众参与来加强群众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积极性。同时逐步完善和优化乡村文化硬件设施,为群众提供了丰富的文化活动场所和器材。大力推进文明乡村建设,从环境、文化等多个角度推动乡村振兴。
两地乡村硬件设施建设速度都有明显加快,硬件设施数量充足,但存在利用率低、无人管理的现象。同时都十分注重乡村文化建设,与多种产业相结合推动文化建设发展,但大多村庄乡村文化建设队伍人员年龄大、人数少、学历低、技术弱,缺乏新鲜有力的血液。总体而言乡村文化内容多样丰富,文化品牌数量增多,虽有不足之处,但取得的成果是不可忽略的。
成都和长沙的乡村文化建设势态良好,也存在着许多共同的特征,但两地因地制宜,根据自身实际和目标,探索了不同的建设道路,是其在乡村文化建设现状中也体现出来诸多不同。
在指导思想方面,湖南省的乡村建设主要采用“自下而上”的方针——即基层提出建议并总结经验至上级,上级依据建议和经验实施策略的方针。长沙市在乡村文化建设中广泛听取村民群众的意见并广泛收集群众的想法,鼓励村民参与到乡村建设的决策中来。例如,湖南长株潭地区采用了打造“家门口”文化阵地、创新“门前三小”模式以及按需定制“送文化”等方法进行乡村文化的建设。
而成都市的乡村建设主要采用“自上而下”的方针策略——即上级采取统一的战略部署,基层进行具体的行动措施的方针。以成都市温江区的某示范镇为例,在2010年成都市发布了“统筹城乡经济壮会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的战略部署,该示范村建设了“五新”新农村综合体示范项目——“幸福田园”,并在成都市的战略引导下开始推行新型村级治理机制,并取得良好成效,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农村文化创新经验。又例如成都崇州市坚持“政府主导”,通过助推水系连通进行乡村建设等,都是自上而下指导思想的体现。
湖南省作为农业大省,传统的农耕文明不断发展,孕育了丰富的乡村文化,精神文化和传统美德的弘扬更加广泛。其中,乡贤文化就是一种优秀的传统文化,时至今日已经发展为符合时代精神的新乡贤文化。长沙市主要采取以乡风和传统美德为核心进行乡村文化建设的方式,在乡村文化振兴中,十分注重挖掘本土的乡贤,在新农村建设中起到良好的政治和文化带头作用;同时在乡村振兴中,积极营造党建文化,在实践中探索并利用党建文化引领基层治理创新。而基于其优渥的农业条件和农耕文化历史,长沙也十分注重特色农产业的发展,尝试将特色农产业与乡村旅游相结合, 探索乡村旅游的新途径。
而成都基于它独特的资源禀赋、生态底蕴,采用“农业+”的产业模式、并以生态环境为乡村文化建设的关键举措,大力发展文旅为主要形式。成都的乡村振兴五年计划提出实施“农业+旅游”“农业+文创”“农业+康养”“农业+会展”等行动。这不仅发展了成都乡村的本土优势,同时带动了其他产业的蓬勃发展。而成都主打的新城市品牌理念“雪山下的公园城市,幸福里的烟花成都”,体现了成都注重城市生态保护和发展,这种理念同样也渗透在其乡村文化建设中,将生态环境建设与乡村文化结合,发展特色乡村景观旅游,以特色生态旅游带动乡村旅游业发展,推动乡村绿道建设,集生态保障、健身运动、文化博览等功能为一体。
长沙在进行乡村文化振兴时,更加注重群众路线,在湖南省“自下而上”的政策指导下,其主要采取“基层探索,顶层设计指引”的建设模式,重视全民参与,将乡村文化建设的主动权移交到群众手中,按需定制“送文化”,推出“菜单式服务”,群众要什么,政府给什么,真正的贴合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同时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高百姓的主动性,鼓励老百姓自主展开活动。
而成都市在“自上而下”的方针下,采取分类推进乡村振兴、城乡融合发展以及探索企业带动模式的方式进行建设。积极进行城乡融合发展,通过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以及经济城镇化三个方面来优化和加快城乡融合。在优化城市的同时,更为乡村文化建设注入新活力、提供新动力。在分类推进乡村振兴方面,不同地区以不同方向进行发展,例如,崇州以生态优先为主,而邛崃以产业优先为主,各个地区抓住各自优势分类推进,成效显著。并且积极与企业合作,利用社会资本开发乡村旅游和文化业,这种企业带动模式,不仅保留了乡村本身特有的优势,并且为乡村文化发展提供了更大发展平台和资源,使得乡村文化建设不再只依靠于政府输血,形成可持续性的建设局面。
长沙和成都在乡村建设方面的模式和思路上存较大的差异,这些差异主要源自两地的历史因素和社会因素、农村经济发展模式、人文特色、地理资源的不同。基于这些因素,两地因地制宜,采取最适应本地的乡村文化建设模式,使两地的乡村文化建设各有特色。
长沙在进行乡村文化建设时,更加注重群众路线,重视全民参与,出台了《关于推进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建设的实施意见》等文件。这主要是基于长沙地区的优秀的乡贤文化,能够使其进行文化建设时能更好地调动基层力量,同时通过乡贤领导的方式,充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发动广大农民参与,使基层积极响应乡村文化建设的口号。这种注重基层建设和群众推动的政策偏向和文化基础形成了长沙自下而上走群众路线的建设模式。
成都在乡村文化建设上,则坚持规划先行的做法,以政府为主导,对乡村情况进行全面规划后再开始建设,在市内成立各大课题组进行研究。以龙泉驿区为例,就有《龙泉驿区涉农社区文化治理研究》《重要文化遗产助推龙泉驿区创新发展研究》等多项研究成果,成都的政策偏向和基本思路是通过科学的研究助力乡村文化振兴之路。先研究再建设,因此需要从上至下逐级传达,所以建设模式体现为从上至下的政府主导形式。
湖南省是红色文化的发源地,同时注重优秀传统文化和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融合,因此长沙市的乡村文化建设可以更多地依托红色文化、农村耕读文化以及乡贤文化,以各种优秀文化为承载推进乡村文化建设活动。同时“十三五”期间对乡村的文化建设及对优秀的乡土文化进行的重整和弘扬也为以乡贤文化和党建文化为建设重点提供了新条件。
成都注重文化遗址的保护和利用,且基于历史原因,各大文化遗址保存较好,文化旅游资源较长沙更为丰富。同时成都拥有丰富的优质自然景观,独特性的川西建筑也为其以发展乡村绿道和川西林盘来建设生态环境从而与乡村文化相结合提供自然资源条件。拥有丰富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这是成都进行乡村文化建设的现实基础,也是成都农村旅游开发基础条件比长沙要好的一个重要原因。
抓好产业发展是乡村振兴的物质基础,长沙和成都在进行新农村建设的实践中,都很重视产业的发展,但两地的经济模式差异,也会造成两地的实际建设方式有所不同。
长沙的特色农产业较为发达,两大主导产业是粮食和生猪,这也是长沙的新农村建设中着重发展的特色产业。比如,宁乡黑猪就是长沙宣传较好的一个典型示例。长沙的特色农业资源较为丰富,所以利用特色农产业开展乡村旅游项目是固有条件下的自然结果。
成都基于自身优越的农业条件,与当下城市人口回归乡村的想法结合在一起,可以从多个角度和产业开展乡村文化建设,采取“农业+”的形式有其合理性,成果也很显著。同时成都网红经济较为发达,游客资源多,能够通过网络为乡村旅游引入大量流量,乡村旅游业发展有更大的市场和空间,因此引入企业资本无论是对于政府还是企业都是可行也是有吸引力的。
通过上文对成都和长沙两市的乡村文化建设的对比分析和总结,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经验:
成都在长期的历史文化发展中形成了独特的“天府文化”,并且有着丰富的历史人文资源,因此以“天府文化”为基础并充分发挥人文旅游资源,可以使成都的乡村文化建设的文化基础能更加契合成都的情况,也更容易被当地百姓所接受和认可。而长沙则在长期的农业生产发展中形成了植根于农村社会的乡贤文化,并且在长期的乡村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近年来党建工作也十分突出,通过发展乡贤文化和党建文化来推动乡村文化建设中对全国各地都具有借鉴作用。无论是在哪里,建设乡村文化都必须要顺应当地的历史人文,这样才能获得群众的认可和支持,也只有这样才能不建设出千篇一律的乡村文化景观,保留住当地的文化特色。
乡村文化建设与当地产业结合时,应该因地制宜,依托于当地的优势资源和生态底蕴发展相应产业,带动乡村经济的发展。成都历来有“天府之国”的美称,农业资源丰富,成都也借助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大力发展农村农业生产,并且借助互联网等技术,发展电子商务,促进农村农产品的销售。由于各村不同的农业基础,长沙农业发展走“特色农产品”的道路,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除此之外,两地都拥有丰富的乡村旅游资源,成都采取“休闲农业+生态发展+乡村旅游”的方式,既带动了旅游业的发展,同时也丰富了农产品的销售途径。长沙有大量的红色乡村旅游景点,近年来红色文化产业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这启示我们在将乡村文化建设与产业相结合时应当充分考虑当地的资源和实际情况,做到因地制宜,充分发挥优势。
无论是成都的“自上而下”的思路,还是长沙“自下而上”的思路,政府都在其中发挥其指导作用,起到思想方针的确定作用。从成都的经验,我们看到应当积极鼓励企业参与乡村文化建设,通过企业引入资本,在拉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为文化发展提供物质基础,实现企业和政府的双赢。而从长沙的建设我们始终模式中,我们发现乡村文化建设的服务对象是群众,那么群众也应当在乡村文化建设中积极提出文化需求、深度参与建设、全程监督评估,百姓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在乡村文化建设中起到了从下至上的巨大推动作用。只有政府指导、企业助力、群众参与,乡村文化建设才能既有明确方向,又有物质保障,并且富有动力,从而实现广大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实现乡村文化振兴
综上所述,成都和长沙的建设都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但也仍然存在一定的不足和缺陷。透过它们在建设中的经验和方法,我们探究了两者经济、文化、指导思想的诸多不同因素影响下体现出来的具有地区特色的不同的乡村文化建设模式和思路。在这些差异中找到并提取出来的乡村文化因地制宜的建设经验和思路才是我们需要重视和学习的,相信经过不断地改善和努力,我国的乡村文化建设必然能得到长远发展,进而作为本质保障,为乡村文化振兴战略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