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比出高水平
2022-12-29 00:00:00郭莉洁李好
军嫂 2022年11期
宋佳，满族，辽宁绥中人，1991年7月出生，2010年9月入伍，2013年12月入党，现为某陆航旅直升机营指导员，二级飞行员，荣立三等功1次。
蒲玉婷，汉族，陕西西安人，1990年6月出生，2008年9月入伍，2009年11月入党，空军第九批女飞行员，陆航部队首位女机长，现为某陆航旅二级飞行员，获评旅级“四有”优秀军官。
进场、减速、悬停、接地，在夕阳映照下，一架如铁鹰般的直升机稳稳降落在第81集团军某陆航旅的训练场上。蒲玉婷习惯性地仔细检查一遍飞行操控台，然后摘下头盔，打开舱门走下来，结束了一天的飞行训练。
这是蒲玉婷来到陆航部队的第8年。8年来，她从一名空军歼击机飞行员顺利转型为陆航直升机飞行员。8年来，她用对事业的专注和热爱，收获了飞行之路上日渐丰满的羽翼，也收获了同为直升机飞行员宋佳的爱。
一
2012年7月，蒲玉婷毕业于空军航空大学，在“跨界”来到陆航部队之前，她在空军服役，先后飞过3种歼击机机型。2014年7月，蒲玉婷被选入陆航战斗序列。此时，宋佳也恰好被选调进蒲玉婷所在的飞行大队，同期进行直升机的改装训练。
改变总会有阵痛。在最初的3个月里，蒲玉婷遇到了一些困难。由于歼击机飞行涉及更多的特技动作，又因高空、高速的特性，在操作上幅度要大一些。而相对于歼击机，武装直升机更适应低空作战，在悬停、起落、仪表飞行等课目的训练中，需要更加耐心细致的小幅度操作以时时修正飞行姿态。这让原本信心十足的蒲玉婷，在训练中几次碰壁。以往的飞行经验于她不仅不是优势，反而成了阻碍，必须一切从零开始，不断钻研、学习。身为陆航部队首批武装直升机女飞行员，蒲玉婷不希望放大自己的女性身份，她想证明自己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直升机飞行员。每次模拟训练课后，蒲玉婷总要给自己加码，一遍遍揣摩操纵杆的力度和幅度，目的就是在实战飞行中“求精求稳”。
“倔”，是蒲玉婷给宋佳留下的第一印象。宋佳毕业于陆航学院，在这个注入了新鲜血液的陆航团队中，他算是“科班出身、专业对口”。恰恰是蒲玉婷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如磁石般吸引了宋佳。他不但主动把学习笔记和飞行总结借给蒲玉婷，有时还发起一场航理知识的讨论，让大家畅所欲言。要强的蒲玉婷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学习的好机会，一来二去，她与宋佳逐渐熟络起来。
二
2015年7月，单位组织参加漠北某基地驻训演习，蒲玉婷和宋佳恰好一同前往。
驻地生活条件艰苦，训练任务紧迫，沙漠中的风沙天气极其考验飞行员的意志和耐力。有时他们一天训练结束，一直把握操纵杆的手，连拿起筷子吃饭都会发抖。蒲玉婷无论是飞行技术还是体能训练都敢争人先，没叫过一声苦和累，这更让宋佳对蒲玉婷心生敬佩。
有一天傍晚，宋佳正在离宿舍几百米远的开水房打水。突然“砰”的响声传来，宋佳看到不远处，蒲玉婷因手抖不小心让暖水瓶砸落在地，银闪闪的瓶胆碎成了一片片。
“烫到没有？”宋佳疾步上前，言语中充满了担心。确定蒲玉婷没有受伤，他抢过她手中的另一个暖水瓶，护送她回了宿舍。
从那以后，演训之余，宋佳当起了“护花使者”，给板房挂窗帘、维修小电器……而这细微关怀蒲玉婷看在眼里，暖在心底。
这次任务回来后不久，蒲玉婷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宋佳的告白。随后，飞行大队推荐蒲玉婷参加旅里组织的“四会”教员比武。尽管蒲玉婷把教案初稿背得很流畅，但她一上台就莫名紧张，表情刻板僵硬，几次尝试依然如此，她开始怀疑自己：“要在大家面前登台授课，我能行吗？”
宋佳明显感觉到蒲玉婷的忐忑，不断给她打气，同她一起逐字逐句修改教案，完善多媒体课件，还充当听众，一遍一遍地听蒲玉婷试讲。
“这里可以稍加停顿”“注意放松，表情不要过于严肃”“这句稍微修改一下”……尽管宋佳对此也没有493740494a4c6b8c26f09cc10ef40480经验，但有足够的热情和耐心，他陪她一遍遍磨、一句句练，蒲玉婷渐入佳境。赛场上，她落落大方，最终取得了优异成绩。手捧奖状的时候，她向台下的宋佳投去深情一瞥，两颗进取奋斗的心越走越近。
好的爱情志趣相投，好的伴侣亦师亦友。2016年3月，宋佳首次进入编队飞行训练，在修正队形偏差上一度有问题。看到他心急如焚，蒲玉婷结合自己过去的歼击机编队飞行经验，一下子点出了问题所在：“你的技术没问题，就是修正偏差时性子有点急！”
两人结合具体飞行动作做了一番细细分析后，宋佳恍然大悟，他高兴地对蒲玉婷说：“还是你最了解我！”
对于他们而言，交流并不局限于业务知识和飞行技术，用蒲玉婷的话说，“更多的还是精神层面，给彼此信心”，正是这种亦师亦友的相互理解和尊重，促使他们坚定地携手走下去。
三
2016年11月11日，宋佳和蒲玉婷登记结婚。选择“人民空军建军节”这个日子，自然不仅是为了庆祝“脱单”，他们更想用这个日子记录下志同道合的“飞行梦”。
婚后，他俩相聚的日子少之又少。两人虽在同一个单位，但因飞行任务不同，日常工作没有多少交集，再加上两人按要求需住在各自的飞行员宿舍，只有在不承担值班任务的周末，才能相聚家中。
2018年6月，儿子安安出生，取这个名字，寓意“起落平安，健康平安”。
没出产假，亲戚朋友的关注和建议就纷沓而至：“产假结束，孩子由谁来照顾？”“身材走样，体能下降，飞行任务还能不能像之前一样圆满完成？”“要不少飞一点，或者转业在家专心照顾孩子？”……这些问题也困扰着蒲玉婷。
作为丈夫，宋佳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不能自私，不能让优秀的妻子为了家庭就此荒废飞行技术，远离他们共同热爱的事业。他太了解蒲玉婷了，对于飞行，她不仅有十足的热爱，更有精湛的技术。
他坚定地对蒲玉婷说：“我们每个人，尤其是军人，都有对自我的期许，都渴望建功立业。我觉得你不应该、也没有必要为家庭而牺牲自己的事业。我相信你，只要你想，肯定能重返蓝天……”
有了宋佳的支持和鼓励，蒲玉婷更坚定了产后复飞的信心。儿子由双方老人轮流照顾，蒲玉婷没有了后顾之忧。产假结束后，她就开始逐步尝试恢复性训练，经过不断努力，于2019年11月终于重返蓝天。
“我们可是同期来到旅里的，到时看谁先当上机长哦！”这是蒲玉婷和宋佳在恋爱正浓时许下的甜蜜“战书”。他们没有忘记，也始终在各自的岗位上比学赶超、不断进步。
宋佳先后参加了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阅兵、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阅兵等活动，荣立三等功1次，受嘉奖多次，并于2020年11月通过考核成为机长。蒲玉婷先后参加陆军开训动员战斗飞行训练等大项演训任务，受嘉奖多次、获评旅级“四有”优秀军官，并于2021年12月通过考核，成为陆航部队首位女机长。
2022年11月11日，是他俩结婚6周年的纪念日。如同往常一样，他们各自训练，唯一的不同就是微信里约定“中午碰头”，在单位餐厅吃了个“团圆饭”。如今，儿子安安已经4岁，活泼健康，他常常指着天上的飞机骄傲地说：“我的爸爸、妈妈都能开飞机。”
宋佳和蒲玉婷是一对翱翔蔚蓝天空的比翼鸟，将浪漫情怀化为实际行动，谱写属于他们的奋斗乐章。
（郭莉洁单位：陆军某军校；李好单位：某陆航旅）
编辑/吴萍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