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春成
于是我的钥匙,钥匙里储存的老屋,老屋的周边巷陌乃至整个故乡,就都存放在这里,挨着那块隐秘的碑。青苔日夜滋长,将它藏得严严实实,谁也发现不了。唯有我知道它的所在,今后无论身在何方,都能用想象和它接通。也许多年后我会一时兴起,重来此地,将它取出;也许永远不会。只要我不去动它,它就会千秋万载地藏在这碑边,直到天地崩塌,谁也找不到它。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确定无疑的事情有这么一两桩,也就足以抵御世间的种种无常了。(选自小说集《夜晚的潜水艇》)
工作谋生如本分种田,闷了闲了,无可纾解,就去当一阵子“土匪”,兴尽了再回来。写作于我即是快马、长枪、大碗的酒和阻绝兵马的群山,是內在的狂欢,平息后即归于日常。——陈春成
陈春成90后新锐作家,从事的工作和园林工程沾点边,业余写小说。2020年9月出版首部小说集《夜晚的潜水艇》,获《亚洲周刊》年度十大小说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