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秀芝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民族学系,北京 102488)
国内苗族主要分布在贵州、云南、湖南、四川和广西等地,而国外的苗族主要分布在越南、老挝、泰国、缅甸、美国、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阿根廷等地。苗族人所操的苗语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族苗语支,苗语一般划分为湘西、黔东、川黔滇三大方言,而国外苗族人所操的苗语基本属于苗语川黔滇方言。
国外苗语的语法研究开始较晚,语法研究是从20世纪70年代才真正起步。尽管如此,在国外学者的努力下,国外苗语语法研究(包含国外学者对国内苗语的研究)在系统性描写和专题性研究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苗语系统性的语法研究成果较少,20世纪70年代末,国外苗语语法的系统性研究专著有2部,第一部专著是Mottin的《白苗语法纲要》[1],该书从语音、句子的结构、附录三个方面对白苗语法进行了描写和分析。该论著的核心是第二部分即句子的结构,这部分主要对词类进行了较为详细的分类并做简要的分析,这为后来语法研究专著中词类的划分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同时,这部分也涉及表示让步、时间、处所、条件等状语从句,也描述了补语子句、关系子句和表示致使和并列的结构,这为苗语的句法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参考,只是句法部分分析较为简略;需要指出的是,文中的附录部分为语法研究提供较为丰富的语料。另一本语法研究专著是Lyman,T.A.的《青苗语法:描写语言学研究》[2],该书以老挝、泰国北部、美国境内使用的青苗苗语为研究对象,考察了青苗苗语的音系、语言结构、词类等特征并附有文本(texts)语料。该书最为突出的贡献是对词类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写和分析,同时文中所搜集的文本语料及其释义以及附录部分所给出的类别词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其余部分的内容很大程度上以词典编纂的形式呈现,因此相应的描写和分析较少。此外,文中所谓的语言结构实际上是对词形进行分析和描写,主要涉及合成词、重叠和语音变化等,但并没有进行深入地分析,而文中把青苗的语素分为自由语素和黏着语素,这是较为少见的。80年代初,也有以青苗为研究对象的系统性语法研究成果,如Kunyot,T.的硕士论文《青苗语法概况》[3],该论文对青苗苗语的子句、短语、词类、句子等依次进行了描写和分析。论文同时从句法和语义两个方面对子句、词类和句子的类型进行细分,由于同时从句法和语义两个角度出发,这就使得子句、词类和句子的类型出现较多的重合现象,同时对每一种子句、短语、词类和句法的类型的描写和分析较为粗略。不过,论文对语法各个层面进行较细的分类和分析,这具有一定的参考。较近的系统性的语法研究成果是Adam Michael Sposato的博士论文《湘西苗语语法》[4],该论文以湖南凤凰的苗语为研究对象,主要考察了湘西苗语的音系、文字、词类以及少数的句类。论文对词类如名词、类别词、代词、动词、状词、叹词等进行较为细致的描写,这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同时论文也对少数的句法结构进行了考察,如多动词结构、复杂的名词结构如关系子句、领有结构(possessive constructions)和名词并列,不过,领有结构是否能看作是复杂的名词短语,这是值得商榷的。另外,论文也对少数的句子类型如祈使句、疑问句、比较句和被动句进行了简要地分析,只是这些句子类型在苗语中并不能算作是特殊的句子类型。由此可以看出,现有的系统性语法研究的内容主要集中在词类,而句法的研究是非常少的。
国外苗语语法专题性研究的成果相对较为丰富,主要集中在词类和句法两个方面,为此,本节对现有词类和句法研究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并做简要述评。
词类研究是语法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国外苗语的词类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目前研究成果较多的是量词,其次是动词,再次是状词及指示词,我们主要对这四种词类的研究现状进行介绍。
1.量词
量词是研究较为深入的词类,研究的视角也较多。国外学者一般把量词(quantifiers)和类别词(即名量词)分开讨论,认为量词和类别词是不同的,如Riddle[5]认为类别词主要聚焦在语义、认知范畴以及类别词所出现的名词短语类型,Walter Bisang[6]则从语法化的程度、语义与认知的角度来区分苗语的量词与类别词。
按照这个区分,国外类别词的研究专题成果相对多一些,研究的视角和侧重点各不相同:(1)偏向于教学,如Jaisser Annie[7]根据语料逐步分析类别词的类型,探讨不同类别词与名词搭配的语义特点并指出哪些名词必须带类别词,从而考察类别词的句法功能,文章分析和处理语料的方法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及科学性,既适合教学,也适合研究。(2)类型学的视角,如Jan Rijkhoff[8]从类型学的视角来分析青苗的类别词特征,文章首次提到青苗的类别词已经成为某种数词的标记,这是极为特殊的现象,这也是较早从类型学的视角来考察苗语类别词特征的研究成果。(3)屈折形式的变化,如Matthias Gerner和Walter Bisang[9]指出威宁苗语类别词的基本形式由48个减少至12个,类别词除了可以作为名词范畴化的手段,也具有判断说话人的性别和年龄的功能,并指出性别的差异则能折射出18-20世纪中国西南地区的历史状况,而类别词的有定特征则主要是受到数词“一”的影响,这是国外研究中首次提到类别词具有名词范畴化的功能,但类别词的有定特征与数词“一”的关系还值得进一步探讨;Walter Bisang和Matthias Gerner[10]从类别词的音系特征、句法结构、语义及语用特点等方面系统地分析威宁苗语类别词的特征,认为威宁苗语的类别词有12种屈折变化形式,类别词系统的复杂性是类别词体系语法化的结果,而语法化是由于各种类别词与前缀相结合引起的,这是其他苗语和亚洲孤立型语言没有的现象。(4)认知的过程,如Toshiyuki Sakuragi和 Judith W.Fuller[11]考察了类别词的基本认知过程,通过43位被试参与的三个实验发现:仅通过形状特征来分析苗语类别词是不够的,类别词的功能特征也至关重要。(5)多功能性,如Riddle Elizabeth[5]通过考察白苗中的名词类别词发现,名词类别词具有凸显和明确指称的功能;而对指示词的多功能性讨论较为深入是的White,Nathan M.[12],他考察了名词类别词6种主要的语义类型并指出类别词通常具有多功能性,而这种多功能性与苗语的句法、语篇以及特殊语境中特定的结构和规则相关。这些丰富的研究成果为苗语量词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思路。
国外对其他类型的量词研究非常少,目前仅有White,Nathan M.的《苗语中量词的可移动性》[13],文中把句法上量词与所修饰的名词分开这一现象称之为量词的可移动性,指明苗语量词可移动性的研究需要考虑的因素:名词短语词序、子句的句法功能、信息结构、其他语用特征、停顿及语调等韵律模式,同时需要详细说明哪些量词能出现可移动性,这为量词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参考。
2.动词
国外关于动词的专题研究成果主要是集中在与动词相关的时、体、情态等方面。学者们较早就关注了苗语的时和体范畴,如Fuller[14]指出苗语动词有过去—现在—将来时系统。不过,最早涉及苗语体范畴的专题研究成果是Li,Charles N[15],的《苗语的体系统》,文章认为青苗有tau、lawm、yuav三个体标记,同时也有将来时标记,并指出tau、lawm属于完成体而yuav属于未完成体;Nalee Thao See[16]通过测试苗语7个类似副词的语素并考察它们的句法位置,由此认为白苗中存在6个体标记:重复体、惯常体、持续体、进行体、将行体、完成体,这是国外语法研究中首次对白苗的体范畴进行较为详细的描写与分析。最近对白苗的时、体、情态进行较为详细分析和描写的是Nathan M.White[17]的硕士论文《白苗的非空间设定》,文章运用Dixon的非空间设定的框架对白苗动词的时、体、情态、确信度、动作的阶段、速度与难易等这些非空间意义范畴进行较为细致的描写,认为白苗是一个具有表达非空间设定的强大系统,只是这些非空间意义的范畴主要是由诸多词汇和短语来表达,这是国外首次运用较新的方法和理论来系统考察苗语的时、体、情态等方面的专题研究成果,这对研究苗语的非空间意义范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不过,白苗中表达时、体、情态、动作阶段、速度与难易等相关的词汇和短语是否已经语法化为相关的语法标记,这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此后,他还考察了白苗情态标记词的特征[18],文章根据情态词的句法特征将白苗分为情态词(modal)和半情态词(semi-modal)两类,即情态词不能重叠、没有时体变化、不带体标记tau、没有否定形式,但在从句中可以用txhob进行否定,在连动结构中需出现在第一个位置;半情态词带进行体标记yuav时,它的时或体可以改变,也能被tsis否定,但从句不能被txhob进行否定,这为苗语情态的研究提供了较好的参考。不过,国外目前还没有关于苗语动词的分类、语义特征等方面的专题研究成果。
3.状词
状词也有学者称之为状貌词。20世纪70年代初,Ts′ui-yün,Ts′ao[19]指出白苗中存在一个词和两个词单独构成状词的现象,但如果是两个词作状语时,元音相同而辅音往往会出现异化,只是文章对语法特征的分析很少。而后Heimbach[20]在词典中也将状词罗列出来,但主要是以词汇编纂的形式呈现,因此没有考察状词所具有的语义、句法等特征。直到Ratliff,Martha[21]才指出白苗状词的主要功能是使描写更为形象和具体,并对状词所表达的语义进行了简单地描写,但文章侧重对拟声词的语音特征尤其是辅音特征进行分析,而对状词语法方面的分析较少。之后,Eric Pederson[22]深入探讨了位于动词之后用来加强句子其他成分语义的5个状词的句法特征和语义类型,这是首次对状词的语义类型进行较为详细分析的研究成果,只是文中没有将位于形容词之后的状词作为考察的对象,同时也没有考虑其他的状词。此后,也没有相关的专题研究成果出现。
4.指示词
国外关于指示词的专题研究成果较少,目前仅有2篇,20世纪90年代末,Martha Ratliff[23]对苗瑶语的指示词及其形式进行了简要地介绍,文章从形式和语义的角度指出白苗有四种指示词形式,即no、ko、ub、ntawd,其中指示词no主要是指离说话人较近,而指示词ko主要是指与听话人较近,ub是远指,而ntawd较近指,但是文章为了凸显指示词ko离听话人较近,从而将ko称之为第二人称指示词,这显然是不太合理的;同时文章只是对白苗的近指或远指进行了非常粗略的描写,并没有进行深入分析。最近的研究成果是Gerner,Matthias的《指示词的指示特征:关于苗语的类型学调查报告》[24],文中以52个不同的值来断定苗语指示词有15种不同的指示特征,并考察了指示词的编码手段,这是首次从类型学的视角来考察苗语指示词的指示特征的研究成果,这为指示词的研究提供较好的研究视角。
句法是语法研究中非常重要的部分,国外句法研究的成果较为丰硕,其中研究相对深入的有话题结构、连动结构、被动结构、关系子句、补语子句等,因此,我们主要梳理这几种句法结构的研究现状。
1.话题结构
国外对苗语话题的研究起步于80年代,关于话题结构的研究成果不多,并且关注苗语话题结构的学者也很少,目前仅有Fuller,Judith Wheaton对苗语的话题结构进行了分析和描写,较早的是她在博士论文《苗语的话题—述评结构》[14]中首次提出了苗语是话题优先型语言,但是话题也具有主语的特点,同时,文章从句法层面对苗语的话题和述评进行界定与区分,指明主语可以通过句法位置、与动词的搭配关系以及某些特定的语法现象来确定,而话题则从句法和语用的角度来确定,从而将主语和话题区别开来,文章首次明确区分苗语中的话题与述评、话题与主语,这为研究苗语的话题结构提供较好的参考。1986年,她在《苗语的零回指及话题优先》[25]中进一步明确了苗语是话题优先型语言;1987年,她在《苗语的话题标记》[26]中认为苗语有话题标记并且话题标记可以通过句法位置和形态标记来体现,这是首次提出苗语有话题标记的研究成果,文中指出助词mas和ces是句子的话题标记,陈述句的话题标记mas与ne连用是疑问句的话题标记;助词mas是名词短语的话题标记,用来引进语篇的新话题和保持原有话题,但是mas作为话题标记和名词短语作为一个话题在苗语中都可以被接受,这可以为判定苗语的话题标记提供较好的研究视野,也由此进一步说明苗语属于话题优先型语言。不过,80年代后没有再出现话题相关的专题研究成果。
2.连动结构
连动结构是苗语中非常常见的句法现象,国外连动结构的相关成果也相对较多,但直到80年代后期,国外学者才开始关注连动结构这种句法现象。首次考察苗语连动结构的学者是Owensby,L.,他在《苗语的连动结构》[27]中首次对苗语连动结构的特征进行了说明,即一个主语带有两个或多个动词或动词短语,并且动词没有任何连接词,同时强调是两个不同的谓词来区别动词的连动与重叠,这是首次将动词的重叠或重复排除于连动结构之中,这些为连动结构的界定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参考标准。不过,文章主要只是将连动结构的例句举例说明,对连动结构的语义或句法等并没有进行分析。Elizabeth M.Riddle在《白苗的连动结构与命题》[28]中考察白苗连动结构中动词的数量与命题数量的关系,认为白苗的连动结构可以看成一个或多个事件即一个或多个命题是由语义和语用来决定的,这实际上是从认知的角度考察两个或多个动词连用是否表达“单一事件”来界定连动结构,只是“单一事件”这个定义本身就较为模糊;她在《白苗的并列结构》[29]中则从广义的角度来考察动词的连动结构以及并列的其他形式,认为考察无连词并列的不同类型可以更好地了解严格意义上的连动结构的本质特征,这可以更好地将动词的并置与连动结构进行区分,从而避免将动词的并置与连动结构混为一谈。不过,国外对苗语连动结构进行深入研究的学者是Jarkey,Nerida,她从不同的视角和方法来考察白苗的连动结构,主要的专题研究成果有:《连动动词与前置词—以苗语为例》[30]、《白苗的连动结构:功能方法》[31]、《当代白苗的连动结构》[32]以及《白苗的连动结构》[33],其中《白苗的连动结构》对连动结构的定义、类型、语法、语义等特点进行非常详细地描写和分析,并探讨了连动结构的配价及语法化等,这是全面考察苗语连动结构的研究成果,为苗语连动结构的研究提供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此外,也有对连动结构和多动词结构进行区分的研究成果,如Meister,Elizabeth[34]的硕士学位论文运用描写分析法考察了青苗的多动词结构,通过测试动词具体的辖域、多个动词在单句内的位置以及动词在分句间的分布等方面,认为多动词结构主要着眼于动词的语义和句法,它在不同的语法范畴中语法性质不同,在相同的范畴中语法性质相同,由此认为多动词结构与连动结构的不同,这是唯一涉及苗语多动词结构的特征并对苗语的连动结构和多动词结构进行区分的成果。
3.被动结构
苗语中存在被动义的表达方式,但国外目前对苗语被动结构的关注较少,目前关于被动结构的专题研究论文仅有2篇。其中,Fuller.Judith Wheaton的《苗语的被动结构》[35]是较早涉及苗语被动结构研究的论文,另一篇是Cassandre Creswell 和 Kieran Snyder[36]的《苗语被动结构及类似被动结构》,考察了苗语中由Raug-passive及Yog-passive所构成的两种被动结构的形式、语义和句法特征,并指出这两种被动结构形式的助动词、宾语的语义角色、体的特征以及施事对受事的影响程度不同,这为苗语被动结构的研究内容提供了较好的研究思路。
4.关系子句
国外关于苗语关系子句的研究是从90年代初才开始的,苗语关系子句现有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关系化的实现手段及其相应的类型所具有的特征上。目前,对苗语关系子句关注较多的学者是Elizabeth M.Riddle,她在《苗语的关系标记uas》[37]中首次介绍了白苗关系子句的特征以及关系子句标记uas的语义和话语功能,这是最早涉及苗语关系化标记及其功能的研究成果。而后她在《白苗的关系化、并列及不明确性》[38]中指出白苗的主语零回指仍然表示话题延续,并且两个子句并列不用任何从属或并列的标记,由此认为白苗的句子成分之间的结构关系从表层来看并不明确,而关系化标记uas在特定的语境中可以使关系子句的意义具体化,它也是句法结构的语法化标记;同时指出由于白苗关系子句缺少重读,因而在句法和形态上倾向于用无连词并列和语义补偿的表层结构来表示从属关系,这是较为深入考察关系子句的成果。最近的专题研究是Sposato,A.的《苗瑶语关系子句》[39],文章以湘西苗语为研究对象,根据关系子句的不同标记将关系子句划分为四种不同的类型即max-only、max-naond/nangd、naond/nangd以及无标记,在此基础上较为全面和详细地介绍了苗语湘西方言关系子句所具有的特征;此外,Taguchi,Yoshihisa[40]介绍了青苗关系子句中的两个标记,即名物化标记tA-和并列标记-moA,文章根据这两个标记的有无将青苗的关系子句分为四类,并在此基础上讨论了关系子句标记的句法位置,这为苗语关系子句的研究提供了较好的研究方法。而关系子句这些专题研究可以为研究苗语的关系子句提供参考。
5.补语子句
苗语中存在补语子句,但现有的补语子句的专题研究成果很少,较早涉及补语研究的是Jaisser,Annie的硕士论文《苗语的补语子句》[41]。现有的补语子句的研究专题是Jarkey,Nerdia的《白苗补语子句的类型及补语策略》[42],文章认为苗语的补语子句的类型较为丰富,主要可以分为表事实、可能性、行为以及类似连动四种补语子句类型,并指出苗语补语子句的实现手段主要是通过一些次要动词及类似连动结构的手段,并指出所有的补语类型均出现在宾语的位置,这为补语子句的研究提供一定的思路,但国外目前尚未有补语子句的其他专题研究成果。
纵观国外现有的语法研究成果,在系统性和专题性的语法研究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总体而言,国外苗语语法研究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首先,国外系统性的语法研究专著较少,目前仅有4部(含1篇硕士论文和1篇博士论文);而在专题性的语法研究方面,词类和句法研究实际上都较为薄弱,就词类研究来说,目前除了量词尤其是名量词(类别词)研究得较为深入和全面以外,动词、状词及指示词的研究还有待深入,而形容词、数词、介词、语气词、副词、叹词、拟声词等词类的研究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就句法研究而言,目前除了对苗语的连动结构讨论相对较多外,其他句法研究如话题结构、比较结构、被动句、关系子句、补语子句还需进一步深入研究,而比较结构、致使结构、主从结构、否定结构、并列结构、存在结构、处置句等还没有相关的研究成果。由此也可以看出,词类和句法内部的研究深入程度相差较大。
其次,苗语各方言以及各方言的次方言、土语内部之间的差异较大,但在目标语言的选择方面,现有的国外苗语语法研究的目标语言基本是以白苗为目标语言,还有少数以青苗和苗语湘西方言研究对象,目前尚未有黔东苗语为考察对象的专题研究成果。
再次,在研究方法及理论方面,现有的语法研究主要是采用传统描写语言学的方法对苗语语法进行考察,而运用新的理论和方法的相关成果还是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