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我国废钢铁产业现状和发展前景

冯鹤林

废钢铁是重要的炼钢原料，废钢铁根据来源可以分为“自产废钢”、“加工废钢”及“折旧废钢”。一般来说，“自产废钢” 由钢铁企业自行处理后回炉重造；“加工废钢”和“折旧废钢”则主要由物资回收企业、回收加工企业等通过废钢设备处理后返回钢厂重新炼钢。

一、我国废钢铁综合回收利用中存在的问题

我国废钢铁循环利用与全球平均水平相比还较低。“十二五”期间我国炼钢平均废钢比11.3%，“十三五”上升到18.5%，但与国际平均水平（36%）相比还有一定差距，和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发展空间。行业专家分析预测，随着中频炉和地条钢的去除，社会废钢铁资源量的攀升，“十四五”甚至更长一段时间，正是我国不断提高废钢铁应用比例的最佳时期。

1.市场资源集中度不高，有效利用率偏低

2012年工信部下发了《废钢铁加工行业准入条件》和《废钢铁加工行业准入公告管理暂行办法》，经过近些年的努力，九批企业624家企业进入工信部准入公告企业，撤销40家，目前共有584家企业。正式公告后废钢年加工能力为1.6亿吨，占社会回收废钢资源的60%，分布在除西藏外的31个省、自治区或直辖市，废钢铁加工配送工业化体系初步建成。

但是，目前市场依旧存在较多的“小散乱污”，导致市场资源被大量分流，产业集中度偏低，规范企业加工量很难得到提升，尤其是破碎料加工企业“吃不饱”的现象十分普遍，部分企业的破碎线长期闲置。据Mysteel调研数据显示，全国440家规范企业2021年实际废钢加工量约为9127万吨，而2021年全国废钢消耗总量为26762万吨，规范企业加工量仅占总消耗量的34%左右。废钢加工企业缺乏市场话语权，导致中间利润稀薄，难以大幅提升企业先进装备水平，无法做到对废钢的精细化分类。同时，为规避市场风险，减少加工周期，多数企业无法专注精力提高废钢的有效利用率。

2.行业缺乏优惠扶持政策，税收政策亟待落地

规范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不仅要面临各种同业竞争，还面临较高的行业税负以及各地税收不平衡、异地开票等风险。

其一，截止到2021年，对准入企业销售给规范钢铁企业的合格废钢原料缴纳的增值税，给予30%即征即退的优惠政策至今没有完全兑现，实施细则也一直没有出台。据统计，前八批共478家准入企业，只有约215家享受到了这一政策，约占44.98%。

其二，地方性税收政策造成一部分“税收洼地”，区域内的企业增值税实际缴纳票点较低，导致行业内“票货分离”现象严重，甚至有虚开增值税发票的行为，给合法经营的企业造成了较大的困扰。

其三，废钢铁交易进项税发票问题一直困扰着企业，行业前端对开票存在各种担忧及规避情绪，“第一张发票”难以获取，成为多数企业的痛点，已经影响了企业的生产和正常交易；同时，企业用于采购的现金支出难以列支成本，所得税的核对也存在不确定性，导致企业经营存在税务风险。

财税〔2021〕40号文件指出，从事再生资源回收的增值税一般纳税人，销售其收购的再生资源，可以选择适用简易计税方法，依照3%征收率计算缴纳增值税，或适用一般计税方法计算缴纳增值税，并对企业增值税缴纳的各类情况做了较为详细的规定。但目前尚未出台执行细则，各地政府理解不一，导致落地进程较为缓慢，部分企业仍处于浓厚的观望情绪中。

3.利废企业缺少多用废钢铁的助力

从铸造企业角度来看，整体使用废钢的积极性不高。据Mysteel调研了解，2021年全国废钢铁消耗总量26762万吨，其中炼钢消耗24562万吨，占消耗总量的91.8%；铸造企业消耗2200万吨，仅占消耗总量的8.2%。虽然铸造企业个体产能远低于钢铁企业，导致个体废钢铁需求量偏低，但我国铸造行业总产能已连续21年居世界首位，2020年各类铸件总产量达到5195万吨，而废钢铁综合使用比例约为38.5%，可以说是偏低的水平。

从钢铁企业方面来看，由于电费成本较高、废钢铁资源供应紧张等因素，国内电弧炉的发展相对较慢，加之近两年国内废钢价格持续处于偏高水平，导致独立电弧炉企业利润微薄，开工积极性不高。此外，当前国内针对电弧炉企业的发展依旧没有实质性政策扶持，与长流程钢厂相比，短流程企业缺乏竞争优势。但对长流程钢厂而言，废钢作为辅料也很难掌握市场的主动权，尤其在我国压减粗钢产量的大背景下，废钢只能成为钢厂的“调味品”，总体需求量很难大幅提升。

无论是铸造企业还是钢铁企业，在废钢价格居高不下，且与其替代产品相比缺乏价格优势的情况下，废钢使用积极性很难提升。废钢缺乏性价比的原因，一方面在于价格，另一方面是当前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多数铸造企业对废钢元素有一定的要求，但市场回收能够做到精细化分类的很少，在钢厂方面依旧在废钢掺杂使假的问题上反复掣肘，这些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利废企业多用废钢的积极性。

二、我国废钢铁与替代产品竞争分析

废钢铁与铁矿石具有互相替代的作用，直接还原铁（海绵铁）是废钢铁在电炉炼钢中的主要可替代资源，此外，热压铁块也是废钢铁的替代资源。

1.废钢铁与铁矿石的“较量”

铁矿石方面，按照2020年数据测算，我国铁矿石市场对外依存度高达82.3%，其中进口量的80%来自澳大利亚和巴西两国，钢铁产业链上游供应呈寡头垄断状态。为了保障铁矿资源供给，避免“卡脖子”现象，除了加快国内资源开发、推进海外权益矿开发以外，政府开始大力支持再生钢铁原料的进口，促进国内废钢铁资源的回收和循环利用体系尽快完善。

废钢铁方面，我国是世界第一的钢铁生产及消费大国，废钢铁的积蓄量也在不断增加，与铁矿石储备量形成较强的反差。而当我国钢铁产量发展到一个相对稳定的供需平衡阶段，废钢铁产出量达到峰值并与粗钢产量保持相对稳定时，以废钢铁为主要原料，铁矿石为补充资源的钢铁原料消耗格局将逐步形成。

从钢铁行业“十四五”规划来看，未来4年钢铁行业将以调整产业结构、优化产业布局为主要任务，同时优化能源结构，构建资源高效循环利用体系，真正由量的发展转向质的发展。这对于废钢铁与铁矿石而言，意味着转折点的到来，行业风口明显转移到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废钢铁。

在“十四五”规划期间，碳达峰、碳中和将成为钢铁行业的主基调，在降碳减排的背景下，一方面牵扯到行业诸多技术革新的问题，优化能源结构，推动非化石能源尤其是氢能在钢铁行业的应用，突破低碳工艺技术瓶颈。另一方面，由于政策方面的带动性，“碳排放交易”上线以及低碳政策的出台，将对钢铁行业起到极强的引领作用。从目前的情况看，压减粗钢产量并提升炼钢各流程的环保水平，尤其针对碳排放量较高的炼铁环节，增加废钢的使用量，甚至推进全废钢炼钢的进展。从行业风向来看，废钢铁势必会占据最优地位。

不过，从压减粗钢产量这一角度来讲，未来的政策将转向温和。2022年国内粗钢产量继续降低，在限制钢产量的前提下，废钢需求难有太大增幅。但若粗钢产量持平于2021年，且多地限制铁产量的情况下，废钢市场将迎来极大的利好，同时也有利于铁矿石市场。此外，2021年我国启动了电力行业碳排放交易，生态环境部已经委托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开展钢铁行业碳排放交易的相关工作，推动钢铁行业碳排放交易的加速上线。可以预见，未来的2-3年，钢铁行业的碳排放交易，将快速提升废钢铁在钢铁行业原料采购中的比重。

与此同时，废钢铁行业自身体系的构建也在加速。截至2021年11月23日，工信部对第九批符合《废钢铁加工行业准入条件》的企业名单进行了公示，九批企业一共584家。中国废钢铁应用协会正在全力呼吁提高行业退税补贴，推动完善行业各流程的税务问题，降低钢铁企业的用废成本。另一方面，随着废钢铁行业集中度的不断提升，在未来，钢厂对于废钢铁市场的话语权将被削弱，但同时，由于我国废钢铁加工设备也在不断升级，企业规模化、专业化生产带来的利好也将惠及钢厂。如提高废钢铁资源的利用率、减少损耗、提升废钢铁产品的质量、减少行业掺杂使假的情况，最终也将为钢厂使用废钢降本增效。

废钢铁与铁矿石作为钢铁行业中的主要铁素资源，二者存在较强的可替代性。在废钢铁行业不断发展完善、钢铁行业逐步重构以及绿色可持续理念的引导之下，未来3～5年，将迎来废钢铁产业发展的关键之年，相应对铁矿石的替代作用将继续放大。当然，除了政策性的利好引导，废钢铁与铁矿石真正的“较量”，在1～2年内依旧是废钢铁与高炉冶炼的铁水之间的价格竞争。

按照Mysteel数据统计，2021年华东地区废钢与铁水成本价差持续处于倒挂状态，直到四季度，两者价差开始转入正向区间，并且进入大幅攀升的状态。

结合我国近年的废钢消耗情况，在废钢-铁水价差进入倒挂状态后，废钢消耗量往往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增加，即从2020年10月至2021年7月底，国内废钢消耗量居于高位。因此，在废钢铁未能真正占据主导地位之前，废钢与铁矿石的主要竞争依旧是两者的性价比之争。

2.废钢与直接还原铁之间的竞争

直接还原铁（海绵铁）主要用作电炉炼钢原料，也可作为转炉炼钢冷却剂，经二次还原还可供粉末冶金使用；其化学成分稳定，杂质少，如果用一定比例的直接还原铁(30%～50%)作为稀释剂与废钢搭配，不仅可增加钢材的均匀性，还可以改善和提高钢的物理性质，从而达到生产优质钢的目的。因此，直接还原铁不仅仅是优质废钢的替代物，还是生产优质钢材必不可少的高级原料。由于钢铁产品朝小型轻量化、功能高级化、复合化方向发展，故钢材中非金属材料和有色金属使用比例增加，致使废钢质量不断下降。因此，直接还原铁是一种直接有效的弥补方式。

直接还原铁的基本特点：

（1）化学成分稳定，有效稀释钢中残余和夹杂金属元素含量，改善钢的质量。

（2）P、S有害元素含量低，可缩短精炼时间。

（3）减少装料次数、减少停电作业和热损失，熔化速度快、电耗低、可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4）熔化期中，供电作业稳定，允许大功率供电、噪音低、烟尘少、工作环境好。

（5）使用成本低廉，经济效益高。

从钢铁行业的发展方向来看，由量向质的发展转变，势必要更加注重炼钢使用原料的质量，废钢中有害杂质Sn、As、Cu等几乎100%残留在钢中，电炉炼钢单纯使用废钢提高钢铁质量将很难，而使用部分直接还原铁就避免了这些问题。所以，对冶炼优质钢和特种钢，如石油套管、汽车用钢、核电站用钢、军用钢等配用直接还原铁非常重要，也可以说，生产特种钢和优质钢必须配用直接还原铁。

而在转炉炼钢中，直接还原铁作为冷却剂使用，其冷却效果为返回废钢的1.2-2.0倍，约为铁矿石的1/3，因为FeO+C=Fe+CO吸热反应增加了冷却效果。在冷却用合格废钢短缺、生产特低硫、低氧、低锰的特殊钢时，在自动调节冷却剂的系统中，以及在钢水包中作为后吹期冷却剂时，用直接还原压块作为冷却剂则更为适宜。

直接还原铁是一种生产优特钢的原料，也是一种代替废钢的优质原料，不过，由于我国能源不足，生产直接还原铁成本偏高，其产量较少，主要以进口为主。2020年我国直接还原铁进口346万吨，是近20年进口量的最高点，主要受进口利润较好的带动。

总之，国内由于高品位铁精粉、高品位球团矿等资源不足的限制，气基直接还原生产发展十分缓慢。所以，1-2年之内直接还原铁仍难以对废钢需求形成较强的补充。但随着我国钢铁行业产业结构调整，对高附加值产品的重视，直接还原铁的前景广阔。

3.与热压铁块的竞争

热压铁块是在矿石与还原气逆向流动进行还原反应取得海绵铁，再经过热压成型，即获得热压铁块（全铁92%～93%，碳1%～1.1%，有害元素0.01%，粉化物含量低于2%）。热压铁块具备普通海绵铁共有的特性：高纯净、低有害杂质含量，利于优质钢的生产，品质均匀，强度高，粉化率低，更利于安全运输和露天堆存，且冶炼产钢率高，脉石含量低，冶炼能耗少。

热压铁块在国外普遍应用于电炉生产，同时也应用于高炉、转炉等冶炼工艺。由于我国钢铁企业多为长流程钢厂，因此，热压铁块更多的使用于高炉、转炉炼钢工艺。从目前情况来看，热压铁块价格普遍较重废高10%左右，整体性价比尚可，近两年被国内部分钢厂陆续接受。不过，受国内能源限制，热压铁块生产条件不足，有待于技术升级，加上进口成本也在不断提升，因此在未来1-2年内，热压铁块规模很难有太大放量，对于废钢来说，其替代作用有限。

综合来看，热压铁块属于直接还原铁的一种，当前国内直接还原铁的发展相对较慢，加之国内以转炉炼钢为主，对直接还原铁的需求有限，因此直接还原铁只能对废钢铁形成小幅的补充。由于直接还原铁的生产在国内并不成熟，而进口成本也在逐年提高，因此，在其生产技术没有突破之前，热压铁块很难与废钢铁形成大的竞争关系。

三、中国废钢铁行业发展趋势

废钢铁是钢铁工业不可或缺的两大铁元素之一，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我国已将废钢铁资源上升到国家产业安全层面来对待。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提出，“十四五”期间生态文明建设实现新进步，而钢铁行业多用废钢铁，少用铁矿石，减少污染，使冶金固废得到综合利用，实现”零排放”，就是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途径之一。所以，未来废钢铁发展空间巨大。

1.增加废钢铁的应用量是国家政策导向

国家发展改革委2005年发布的《钢铁产业发展政策》提出，逐步减少铁矿石比例，增加废钢比重。2017年发布的《钢铁工业调整升级规划（2016—2020）》要求，随着我国废钢资源的积累增加，按照绿色可循环理念，注重以废钢为原料的短流程电炉炼钢的发展机遇。工信部2016年发布的《工业绿色发展规划（2016—2020年）》中提出，到2020年废钢铁回收利用量达到1.5亿吨。工信部在《钢铁产业调整政策》中提出，到2025年，我国炼钢的废钢比要达到30%。为支持废钢铁产业的健康发展，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出台〔2001〕78号文件、〔2008〕157号文件、〔2015〕78号文件，用税收扶持废钢铁产业。国家发改委、工信部、商务部等政府部门在产业规范、体系建设、园区规划、基地示范等方面先后出台了相关政策，对废钢铁产业发展给与指导和支持。历史证明，废钢铁产业的发展离不开国家的支持，未来的发展更需要国家的大力扶持。“十四五”是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时期，绿色发展高质量发展是废钢铁产业必选之路。在政府相关部门的关注和支持下，经过行业的奋斗，废钢铁产业的发展将会取得更大进步。

2.废钢铁资源的增长，为多吃废钢提供保障

钢铁工业的快速发展，使我国钢铁的积蓄量大幅增长。工程院殷瑞钰院士从2016年开始组织开展的“2016-2030铁素资源强国战略”研究明确提出，到2030年我国钢铁积蓄量预计达到132亿吨，社会废钢铁资源产生量每年达到3.2亿吨。中国废钢铁应用协会制定的《废钢铁产业“十三五”发展规划》提出，到2020年，我国废钢比要比“十二五”翻一番，即达到20%的目标。这个目标在2019年9月末就已经实现。《废钢铁产业“十四五”发展规划》提出，到2025年炼钢废钢比达到30%，依据绿色高质量发展的要求，粗钢产量保持8亿吨的水平，2025年废钢铁资源量达到2.7亿吨，可完全满足废钢比30%的需求。

3.保护生态环境，节省原生资源

目前由于《环保法》的实施和环境督查力度的不断加大，全国各地碳排放交易系统的建立，为钢铁企业“多吃废钢少吃铁矿石”创造条件，助力废钢铁产业的发展。在不新增产能的情况下，引导废钢铁资源充足地区，通过产能置换，发展短流程电炉炼钢，不仅能节约能源，又能减少二氧化碳及固体废物排放，为钢铁工业节能降耗，改善生态环境和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多尽一份力，多担一份责。

废钢铁是一种可无限循环使用的载能节能绿色资源，多用一吨废钢铁，可减少4.3吨原矿的开采。我国高品位铁矿资源贫乏，开采成本较高，每年需要进口大量铁矿石，不仅需要支付高额外汇，还常受供货方在价格等方面的制约。增加废钢铁的应用量，减少铁矿石的投入，是发展绿色低碳钢铁的方向，是落实碳达峰、碳中和的有效措施。

4.提升炼钢废钢比，缩小与世界差距

我国是废钢铁消耗大国，但是炼钢废钢比与全球发达国家相比，存在很大差距。“十二五”我国炼钢废钢比平均为11.3%，世界平均水平为35.9%，相差24.6个百分点。“十三五”我国炼钢废钢比平均达18.5%，比“十二五”提高7.2个百分点，废钢单耗增幅为63.7%。废钢铁资源的逐年增加，废钢铁产业的快步发展，使我国废钢铁消耗呈上升趋势，与世界的差距逐步缩小，但要达到世界水平还有一定距离，与全球发达国家相比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据国际回收局（BIR）数据，2019年欧盟28国炼钢废钢比为54.8%，美国为69.1%，加拿大为49.1%，土耳其为82.8%，俄罗斯为42.5%，韩国为39.9%，日本为33.9%，2019年世界炼钢废钢比平均为33.7%。废钢比的差距不仅是数据的概念，其中绿色制造、节能减排的内涵意义更重大。2020年，我国炼钢废钢比为21.85%，如果提高一个百分点，即多消耗1068万吨废钢铁炼钢，就可减少1816万吨铁精粉的投入，意味着少开采7800万吨铁矿石，节省原煤1068万吨，可少排放1495万吨二氧化碳和3200万吨冶金固体废物。

总之，我国“十三五”废钢比达20%的目标已圆满实现，“十四五”废钢比达30%的既定目标也一定能实现。差距就是潜力，就是动力，中国废钢铁产业是朝阳产业，废钢铁战线的员工正满怀信心，开拓奋斗，向新的目标继续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