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路径选择

文／王永贵 史梦婷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提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1]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既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关系党的执政基础的重大政治问题，更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是全体中国人民的共同期盼。目前，关于全国的共同富裕，学术界已经从不同视角进行较为充分的研究。[2]但关于地方的共同富裕，研究较少。而作为首都，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对自身和全国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有鉴于此，本文在简要分析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重大意义之后，拟重点研究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面临的制约因素及其应对策略与路径，以期为北京乃至全国推动共同富裕提供理论参考。

一 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重大意义

共同富裕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有机完美结合。其中，“共同”反映了社会成员对财富的占有方式，是社会生产关系的集中体现；“富裕”反映了社会财富的发展水平极大丰富，是社会生产力的集中体现。不过，共同富裕并不是人民具有相同、均等、平均的富裕，而是人民在普遍繁荣富裕基础上的具有一定差别的富裕；共同富裕并不是齐头并进、步调一致、整齐划一的同时间同地区同步调富裕，而是遵循客观事实与规律并且不脱离实际情况的分阶段、分步骤、先局部后全部、逐步走向共富；共同富裕并不是劫富济贫、杀富济贫，而是鼓励全体人民通过双手辛勤劳动的共建、共助、共同富裕；共同富裕也不是仅有少数一部分人或某个阶层的富裕，而是必须涵盖全体人民的全民共富；共同富裕不仅是物质生活的富裕富足，而且也包括精神世界的自信自立自强，是人民自由又全面发展以及社会全面进步的全面富裕。[3]

北京作为首都，与党和国家的历史使命紧密联系在一起，在推动实现共同富裕方面发挥先导作用，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具体实践。“十四五”时期，是率先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第一个五年，也是北京落实首都城市战略定位、建设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的至关重要的五年。同时，北京市“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也强调：“坚持共同富裕方向”“紧紧围绕‘七有’目标和市民需求‘五性’特点”“人的全面发展和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在新发展阶段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不仅对自身，而且对全国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一）彰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

共同富裕显著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极大发展和解放社会的生产力，实现共同富裕是我国综合国力提升的集中体现，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在新时代的具体表现。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对共同富裕作出重要部署，强调：“坚持共同富裕方向”“人民生活更加美好、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4]北京立足新发展阶段，实现共同富裕，是以“四个自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更强有力的生动实践。在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过程中，通过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这四大中心建设，能够进一步提高我国在全球的经济、文化、政治等方面的影响力，充分彰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为完善全球治理能力贡献中国智慧。

（二）为促进人民物质生活共同富裕提供全国范例

全国各地推进共同富裕的资源禀赋不同，有必要选择具有一定条件的城市作为示范。当前，北京正致力建设国家共同富裕示范区，更加积极主动的提高市民生活水平。北京就具备这样的基础和条件。一方面，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北京全员劳动生产率从2015年的人均21.2万元提高到2020年的28.2万元以上，位居全国各省份第一位。2020年，北京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约2.4万美元，达到发达经济体中等水平。另一方面，居民生活品质较高。北京社会福利水平持续加强、社区基层治理水平不断提高、社会救助水平显著提高、养老保障体系逐渐完善、基本社会服务方便市民、文化体育活动丰富多彩、生态环境逐步向好。北京在提升超大城市生活品质和提高市民幸福指数等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在高质量发展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进程中，依然面临亟待解决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具有巨大的上升空间和发展潜力。通过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创建国家共同富裕示范区，进而形成北京经验并在全国推而广之，为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献计献策，能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率先实现共同富裕提供“中国方案”作出更大贡献。

（三）为促进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供全国范例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5]中华文明历来把人的精神生活纳入人生和社会理想之中，促进共同富裕、实现中国梦，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比翼双飞的发展过程。[6]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既有物质文明等经济硬实力富裕的较好基础，也有精神文明等文化软实力富裕的良好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文化自信在“四个自信”中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中国人自信的文化，均有大量的论述。在新发展阶段，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时，尤其要重视市民精神文明富裕的问题，要传承和繁荣发展好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保护和利用卢沟桥、香山革命纪念馆及北大红楼等红色文化资源、继承和弘扬革命传统和革命文化、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推进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拓宽国际视野并加强同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做大做强北京国际设计周等设计文化活动、提高保护北京七大世界文化遗产资源的能力、拉近市民与艺术文化的距离、打造兼具文化艺术氛围和绿色美丽宜人的宜居城市、全力办好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积极弘扬体育道德风尚、激发全体人民的体育热情。北京带领全体市民以高度的文化自信率先实现共同富裕，有利于增强广大市民群众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有助于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

二 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三大制约因素

北京数字经济占GDP比重全国最高、5G人均基站数占全国第一、中国企业500强数量全国第一、重点高校全国数量第一、人均GDP全国第一、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全国第一。但是，作为一项长期且艰巨的任务，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进而建设国家共同富裕示范区仍然面临着一系列问题与挑战。特别是在新发展阶段，如何利用好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和北京“两区”（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和中国（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等契机在推动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率先实现共同富裕，是摆在北京面前的重大任务。具体而言，迫切需要正确认识如下三大关键制约因素及其不利影响：

（一）城乡与各区发展不平衡

城乡与内部各区发展不平衡难题，是制约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首要因素。城乡与各区发展涉及到区域经济发展、社会稳定、生态文明建设以及民生福扯等一系列问题。

近年来，北京在进一步深化城乡一体化改革，大力提升农村农业生态服务水平。但在城乡一体化发展中也存在着诸多问题，城乡二元结构体制、城乡结合部矛盾、农村基础设施的维护与管理、农村经济发展质量、农村管理模式落后、农村医疗资源紧缺、教育资源不平衡、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制约北京各区经济的发展。

在北京内部的16个区中，同样面临经济发展不平衡问题。北京市市辖区2020年度GDP，前五强依次是海淀区（8504.6亿元）、朝阳区（7037.9亿元）、西城区（5061.1亿元）、大兴区（2978.2亿元，含北京经济开发区2045.4亿元）、东城区（2954.7亿元）。这5个区的GDP达到26536.5亿元，占北京GDP的73.5%；延庆区GDP全市最低，为194.5亿元，与海淀区相差8310.1亿元。近年来，北京逐步形成了以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金融街、北京商务中心区、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临空经济区和奥林匹克中心区在内的六大高端产业功能区。其中，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海淀区、大兴区、顺义区六区是最发达繁华的地区。东城区虽然没有这六大高端产业功能区，但它是首都功能核心区，是国家政务及外交的承载区，同时也是北京的文化中心；西城区拥有金融街；朝阳区拥有北京商务中心区；海淀区拥有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大兴区拥有临空经济区；顺义区拥有北京技术开发区。北京其余各区不如这六区发展得好。与此同时，在北京的回龙观及天通苑社区，人员密集程度高、长期面临交通拥挤严重、公共服务短缺等问题亟待解决。

（二）收入差距加大

居民收入增速待提高、城乡间和行业间收入差距拉大等难题，是制约北京高质量发展和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第二大因素。

一是居民的收入增速有待提高难题。在“十三五”时期，北京居民可支配收入增幅低于人均GDP的增幅，这是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一大障碍。从2016年至2020年，北京人均GDP从123391元提升至164889元，增幅为33.6%；与此相对，北京人均可支配收入从52530元增长至69434元，增幅为32.2%。

二是城乡间的收入差距拉大难题。在“十三五”时期，北京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都实现较大幅度增长，但是城乡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也在逐年拉大。如前所述，从2016年至2020年，北京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52530元增长至69434元。但是，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57275元提升至75602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2310元提升至30126元。从北京的城乡收入比来看，从2016年的2.57:1下降到2020年的2.51:1，对比值有逐渐缩小的趋势，但是从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绝对差值来看，从2016年的34965元上升到2020年的45476元，绝对差值仍在不断扩大。

三是行业间的收入差距拉大难题。行业和职业之间的差距会显著影响居民收入，也是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另一障碍。从行业门类来看，北京2020年平均工资最高的三个行业分别是金融业（364078元）、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261719元）、文化、体育和娱乐业（223321元）。比较而言，北京地区平均工资最低的三个行业分别是住宿和餐饮业（72191元）、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74377元）、农、林、牧、渔业（84741元）。这也意味着一个平均薪资的金融从业者，一年可以比住宿和餐饮业从业者多赚近29万元，工资水平最高和最低行业的倍数差接近于5.0。特别地，北京还要重点关注以快递配送与外卖骑手等为代表的一线劳动者基数庞大、但收入普遍较低等问题。

（三）中等收入群体偏小

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不大、甚至逐渐成为“夹心饼干”，是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必须重视的另一个重要问题。中等收入群体处于社会中层，是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助推器和社会稳定的稳压器，他们往往具有较高的教育水平、体面的工作及稳定的收入，具有从生存型向发展型靠近并逐渐趋向富裕型的消费特征。一方面，在2019年，北京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约为6万元。对北京来说，基于当前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中位数6万元左右的水平，可以考虑向下调整到2/3的水平、向上增长到2倍的水平，即把大约4万元至12万元区间内的人划分为中等收入群体。另一方面，2019年，北京中等收入群体大约占常住人口的55.8%。但其中农村居民中仅有16.8%的人属于中等收入群体，呈现出较大的不均衡状态。因此，北京当前的中等收入群体占全市总人口的比重还相对偏低，距离社会学家所强调的现代社会橄榄型结构——中间阶层所占比重在60%~70%之间——仍有较大差距，而且城乡分布很不均衡。特别地，对于北京而言，要想在“十四五”时期实现净增100万中等收入群体，尚有漫长的路要走。

三 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需要正确处理的三对关系

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伟大进程中，要正确认识到“富裕”是提质增效，需要在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注重效率；“共同”是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不动摇，同时注重社会公平，以便让全体市民都能共享高质量发展成果。因此，为了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北京迫切需要坚持创新驱动的高质量发展，正确处理好发展与共享、效率与公平、量变与质变这三对关系。

（一）发展与共享的关系

为了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北京迫切需要坚持创新驱动的高质量发展，做强市民增收的基础，正确处理好发展与共享的关系。发展与共享，是辩证统一的。一方面需要发展好经济，另一方面也需要在发展中实现物质的、精神的、环境的、资源的共享。[7]要把发展和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有机结合在一起。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类似地，北京“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也提出：“更加突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广大人民群众”，因此，共同富裕须始终坚持发展与共享，不断增进人民群众的福祉。在新发展阶段，科技创新催生新发展动能。创新是第一生产力，创新驱动的高质量发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基础基石、动力源泉和方法路径。北京人才资源密集、创新资源丰富多样、竞争优势明显。截至2021年12月，北京拥有92所高校、1000多家科研院所、120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以及2.8万家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在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进程中，必须坚持科技自立自强不动摇，推动中关村科学城、怀柔科学城、未来科学城和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的融合发展，充分发挥北京科技资源优势和人才资源优势，努力推动创新驱动的高质量发展战略顶层设计和整体谋划、探索与实践，努力夯实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一方面，继续加大对基础研究的财政支持，持续推动应用基础研究，提升基础理论研究能力，加快破解量子、人工智能、生命科技等前沿核心技术“卡脖子”问题，提升科技创新对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性支撑，着力巩固高精尖经济结构；另一方面，也要持续深化科技创新体制机制改革，构建良好的创新生态环境，加快推动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促进产业基础高级化，推动传统产业升级改造，提升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特别地，在创新驱动北京高质量发展扎实促进共同富裕的伟大过程中，必须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实现覆盖绝大多数人的共享、实现内容更加丰富的全面共享、实现辛勤劳动的共建共创共享、实现分阶段的渐进共享。相信，在“十四五”时期，北京将继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共同富裕方向，不断促进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人民群众，并在全国形成卓越示范。

（二）效率与公平的关系

为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北京迫切需要建设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正确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关系。效率与公平，是辩证统一的，不能完全割裂开。[8]只追求效率，不注重公平；或者只注重公平，而不追求效率，都不是共同富裕。只追求效率，不注重公平，很有可能造成经济社会迅速发展壮大，先富拥有大量的财富，但是无法保障后富的权益，导致贫富差距过大，激化先富与后富之间的矛盾，造成社会不稳定。相反，只注重公平，而不追求效率，虽然会激发公平分配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但是很可能造成经济社会停滞不前，甚至导致共同落后和共同贫穷。因此，共同富裕必须兼顾效率与公平，尽力而为防止阶级固化、贫富差距拉大和两极分化。[9]为此，要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既要“有效的市场”，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也要“有为的政府”，更好地发挥政府的积极作用，推动二者的紧密结合，共同引导和支持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方面，要激发各类市场活力，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持续推进营商环境优化改革，鼓励中小企业“专精特新”发展，逐步率先实现更高水平的专业化、精细化、特色化、新颖化。[10]另一方面，要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全面完善产权和知识产权保护，健全公平竞争制度，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在建设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以推进共同富裕的过程中，需要继续优化市场对资源的有效配置，营造更加公平公正的市场竞争环境，强化反垄断监管，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保护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此外，还要依法规范平台数据采集、使用及管理过程，解决人们的后顾之忧以便实现更有效率、更加公平和更加安全的共同富裕。

（三）量变与质变的关系

为了率先实现共同富裕，北京迫切需要下大力气思考并努力解决各种关键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正确处理好量变和质变的关系。实际上，量变与质变是辩证统一的，量变是质变的前提和必要准备，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如前所述，共同富裕既是一项长期任务，也是一项现实任务，需要持续解决共同富裕路上的绊脚石，一件一件地解决好各类民生痛点难点问题，持续不断地进行量的积累，巩固和拓展共同富裕的基础，最终的目的就是实现共同富裕质的飞跃。

四 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基本策略与路径

考虑到面对的各种制约因素及其影响以及需要正确处理如上所述的三对关系，北京率先实现共同富裕不可能一蹴而就，是需要经过若干步骤和阶段的。面向未来，北京迫切需要结合实际情况探索和实践符合国情和本地实际情况的可行路径，持续提升市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具体而言，虽然面临的路径选择很多，但下面这三个方面则是重中之重：

（一）促进城乡之间、各区之间资源高效流动，实现发展与共享的有机结合

在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过程中，北京应借助于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新发展格局的东风，在国内统一大市场基础上搞大循环，不搞各区的自我小循环，共享公共服务优质资源，加速城乡之间、北京内部各区之间资源要素合理高效流动。

一是补足农村及落后地区的基础设施短板。北京各区之间要突破地域限制，兼顾各地区利益，建立分享与共享的机制，推动优质资源、基础设施、社会事业向农村及欠发达地区倾斜，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11]建设数字乡村，用数字化赋能农村水、电、物流等基础设施的升级改造，进一步完善新一代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加强农村环境保护与治理，建设绿色美丽乡村。二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要立足乡村广阔的空间资源和丰富的生产资源，培育乡村特色新业态、新产业，打响“密云农业”“平谷大桃”“大兴西瓜”等北京农业好品牌。三是因地制宜做精做细发展好特色乡村游，鼓励更多农民通过辛勤劳动致富。例如，古北水镇充分利用山、水、城等自身优质自然环境资源，深入挖掘当地民宿文化，精心打造“北方水乡小镇”，发展特色休闲度假旅游业，为消费者带来更生动难忘的古镇体验的同时，也增加了乡村居民的收入。四是健全农村社会救助制度。要精准把握农民的共性化需求，维护广大农民的根本利益，悉心洞察农民的个性化差异化需求，完善日常帮扶措施，与农民共享高质量发展带来的丰硕成果，确保在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也不掉队。

（二）发挥好收入分配的调节作用，实现效率与公平的有机结合

完善收入分配、形成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是推进共同富裕的重要路径。[12]在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过程中，要坚持并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在做大“蛋糕”的基础上，分好“蛋糕”，做好社会财富高效、合理、公平的分配，积极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大对延庆、怀柔、平谷、密云等远郊相对落后地区的财政支持力度，强化社会保障兜牢兜住基本民生底线，逐步缩小城乡之间、内部各区之间、行业之间的收入差距，促进更加合理更加有序地收入分配，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满足感、获得感和幸福感。

一方面，继续改革完善初次分配，坚持经济增长与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步增长，强化劳动和科技创新在收入分配中的比例，让劳动者成为增加收入的主体人群，实现劳动报酬与劳动力生产率同步提高，切实提高劳动工资报酬，较大幅度提高低收入群体的劳动收入水平。特别地，要保障灵活就业人员的劳动者权益，提高劳动者的劳动力价值，增强对劳动者的社会认可和尊重。

另一方面，科学做好再分配调节工作，深化完善税收征收监管体系，减少低收入群体的税收，加大调节过高收入群体的收入，打击偷税漏税行为，充分发挥第三次分配的作用，畅通社会各界参与慈善和社会救助的渠道，鼓励企业和高收入个人投入社会福利及慈善事业的发展，实现更合理的社会资源分配和财富分配。

（三）努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实现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

一方面，努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在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过程中，北京应努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努力打破“金字塔”型收入结构，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缩小各阶层的收入差距，让大多数人成为中等收入的一员，增加大多数人的收入，达到收入分布合理的“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型或纺锤型社会，努力建成人人共助共建共享可持续发展的文明和谐社会，朝着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方向稳步前进。一是完善再分配机制。要适当提高直接税占税收收入的比重，完善个人所得税制度改革，降低工薪阶层个人所得税负担，加大转移支付的调节力度和精准性，加快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做好帮扶低收入群众工作，多项措施提高低收入群体收入。二是释放中等收入群体的消费潜力。要顺应消费升级趋势，推动传统百货转型升级，加快推进国家免税店创新政策在京落地，持续优化北市市内消费布局与环境，满足更多中等收入人群向发展型靠近并逐渐趋向富裕型的消费需求，吸引越来越多的中等收入及高收入人群在京内消费。三是畅通低收入群体向中高等收入群体流动的渠道。要加快建设高质量职业教育体系，并针对高职院校学生、高素质农民、技术技能型劳动力等潜在的中等收入群体，大力开展各类技术技能培训，提高不同类型劳动者素质，以适应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北京市内要营造出尊重技术技能的浓厚氛围，鼓励劳动者勤劳致富，让更多中低收入群体获益，推动中等收入群体不断壮大。

另一方面，全面提升北京市民的幸福感、获得感和满足感。在率先实现共同富裕的进程中，需要在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基础上，高效利用丰富的创新产业资源、高精尖技术资源、人才资源和资金资源，逐步破解大城市病，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充分发挥辐射带动作用，支持雄安新区建设，逐渐改善民生服务供给，均等化布局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教育服务资源配置、医疗资源配置及各项社会保障服务，加大对相对落后地区的财政支持、逐步消除中心与远郊地区之间公共服务供给不平衡问题，加快推进乡村及远郊等相对落后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强学校之间的互动交流与学习、加速市内优质医疗资源向外围转移扩散与合作、强化社会保障兜牢兜住基本民生底线、加快推进城乡福利与救助一体化保障机制。十六个区要稳步推进相对落后地区公共服务资源配置，努力寻找并下功夫解决好广大人民群众率先实现共同富裕所面临的急难愁盼问题，争取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实现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特别地，在生态保护方面，要大力提倡绿色节能、低碳环保的生产生活方式，争取绿色北京建设取得重大进步；同时要采用多种生态环境治理方式，持续削减污染物排放量，加强生态环境的保护修复，解决生态环境被破坏与被污染问题，提高生态环境治理能力和水平，努力打造市民宜居的绿色美丽城市生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