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中老铁路磨万段客运产品设计探析

共建“一带一路”聚焦沿线各国互联互通[1]，中老昆万铁路(昆明—万象，以下简称“中老铁路”)是“一带一路”建设的标志性工程。中老铁路磨万段(磨丁—万象南)是老挝第一条国际标准轨距电气化铁路，单线、客货共线，旅客列车设计速度160 km/h，于2021 年12 月开通运营。中老铁路的开通，使老挝铁路里程从3.5 km 增加至425.9 km。磨万段线路长度422.4 km，共设客运站10 个，沿线途径万象市、万象省、琅勃拉邦省、乌多姆赛省及琅南塔省，是老挝重要的交通基础设施。为了推动中老铁路稳步发展，需要系统研究中老铁路客运产品设计。在此，主要从可达性、个性化、开行数量3 个方面研究列车开行方案设计，从便利化、自助性、人性化、延伸服务4 个方面研究服务产品设计，并从标准化、定价策略、宣传推广3 个方面提出中老铁路磨万段铁路品牌战略。

1 中老铁路磨万段运输市场及客流分析

运输市场及客流分析是列车开行方案设计的基础，沿线经济基础、城市分布、旅客行为、旅客类别、购买能力以及出行习惯等都会直接影响铁路的进一步发展。准确把握市场定位及需求，有助于设计出满足市场需求的客运产品[2]，最大化发挥产品效益，从而形成中老铁路磨万段铁路客运品牌。

1.1 运输市场现状

1.1.1 沿线经济发展及主要城市分布

老挝经济以农业为主，工业基础薄弱。近年来，老挝政府大力发展水利设施，鼓励种植双季稻，工业方面积极推动生产进口替代产品、出口创汇项目，大力发展旅游业，经济发展速度较快，水电、制造业、旅游业、农业和服务业将会成为老挝经济增长的驱动力。2016—2020 年老挝经济增长情况如表1 所示。

表1 2016—2020 年老挝经济增长情况Tab.1 Economic growth of Laos from 2016 to 2020

中老铁路磨万段纵贯老挝北部地区，沿线重点城市有磨丁、孟赛、琅勃拉邦、万荣、万象，其 中万象是老挝首都，是老挝国家最大的商业中心，全国大部分的工业企业集中于此，人口密度也比其他省市高出很多。2021年铁路沿线人口统计如表2所示。

表2 2021 年铁路沿线人口统计Tab.2 Demographics along the railway line in 2021

1.1.2 沿线地区旅游市场情况

近年来，老挝旅游业持续发展，逐渐成为老挝经济发展的新兴产业。中老铁路磨万段沿线区域的老挝旅游资源较为富集，从中老边境口岸磨丁开始，经过孟赛、琅勃拉邦、万荣和万象等。其中，磨丁位于中国西双版纳—老挝琅勃拉邦—泰国清迈旅游环线的中心位置，拥有“中老泰旅游商圈最佳结合点”“老挝热带雨林秘境”“口岸免税购物”三大资源，磨丁经济特区也正在开发建设；琅勃拉邦是老挝著名的古都和佛教中心，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著名景点包括王宫博物馆、浦西山、光西瀑布等；万荣市自然景点深受游客欢迎，包括河流、石灰岩洞穴等，气候、地貌、民俗、民风构成万荣旅游业的核心竞争力；万象作为老挝首都和最大城市，著名景点有塔銮、玉佛寺、凯旋门等。

2009—2019 年老挝国际旅游人数平均增长率为9.1%，旅游业已成为老挝重要的支柱产业。2020 年受新冠疫情影响，老挝旅游业遭受重大打击，国际游客较2019 年同比减少60%，大约90%的旅游业务和旅游服务网点均被迫停业，对老挝的经济造成较大冲击。基于此，老挝新闻文化旅游部正在实施2021—2025 年的发展规划草案，2022年将重点关注发展旅游优先项目，改善旅游质量，扩大宣传，与宣传行业携手为赴老旅游团制定安全的旅游项目和服务，在保护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的前提下开发旅游景点、特色旅游和服务类产品，发展并改善旅游基础框架，通过刺激经济，恢复受新冠疫情影响的老挝旅游业。

1.1.3 沿线客运市场供求状况

老挝2019 年完成客运量8 580 万人次，其中公路7 790 万人次，水运430 万人次，民航360 万人次。由于万象市是老挝经济、文化、政治中心，琅勃拉邦是老挝著名的古都和佛教中心，北部地区人民出行频率较高，北部地区占老挝客运量的1/2。

（1）公路。老挝全国公路里程55 079 km，其中碎石路21 410 km，泥土路24 839 km，沥青路8 830 km。作为中老高速公路的重要一段，万象—万荣高速公路项目已于2020 年12 月20 日正式通车，结束老挝没有高速公路的历史。除此之外，老挝境内仅有13 号公路1 条主公路贯穿南北，并与中国连通，双向两车道，弯多坡陡，雨季多发塌方、泥石流等灾害。老挝民众日常出行以私家车、摩托车、嘟嘟车(私营运输车辆)、客运班车为主，其中首都万象市开通8 条公交线路，但开行班次及乘客数量均较少。公路客运班车开行情况如表3 所示。通过调查显示，目前中老铁路磨万段沿线城市短途旅客运输市场主要由公路运输构成，公路运输凭借机动灵活性强、乘降方便等优势，抢占大部分市场份额。但是，老挝目前公路路况较差，公路出行具有旅行速度较慢、舒适度差等缺点。

表3 公路客运班车开行情况Tab.3 Operation of passenger transport buses

（2）水运。老挝内河航运是仅次于公路的第二大交通运输线，湄公河及其支流一直是老挝最主要的水上运输通道，由于河道疏通和修整工作有待推进，优越的水运条件并没有得到充分开发，基本上依靠自然河道进行运输，内河航道总长4 600 km。湄公河在老挝境内的落差较大，各航段水文条件不一、通航条件不同，给航运造成一定影响。目前，湄公河可以分段通航载重20 ～ 200 t 的船只。

（3）航空。老挝全国有12 个机场，其中主要的国际机场有万象瓦岱机场、琅勃拉邦机场、沙湾拿吉机场和巴色机场。已开通的国际航班主要有万象往返北京、昆明、成都、常州、上海、南宁、广州、海口、长沙、曼谷、清迈、首尔、吉隆坡、新加坡、河内、金边、暹粒，琅勃拉邦往返海口、成都、曼谷、清迈、乌隆、暹粒、河内、景洪、胡志明市，巴色往返曼谷、暹粒，沙湾拿吉往返曼谷；国内有20 多条航线，主要是以万象为中心辐射各省会。老挝政府将继续建设和改造琅勃拉邦、川圹、沙湾拿吉等地机场，以刺激旅游业的发展。长途客运市场主要由航空运输构成，但航空运输价格高昂，尤其是老挝目前人均收入比较低，大部分乘客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选择航空出行。航空旅客中，外国籍乘客占比70%，老挝籍乘客占比30%。

1.2 客流分析

（1）中国与老挝间客流分析。2019 年，中国到老挝旅游人数达100 万人，占老挝国际旅游人数的20.9%；而老挝到中国的旅游人数为58 万人，占中国入境旅游人数的0.6%。从中国与老挝客流的分布情况看，目前老挝接待的中国游客中以广东、广西、海南游客为主，西南、西北地区游客约占24%；到中国旅游及商务的老挝游客中去往广东、广西、海南的占50%。2019 年中国与老挝间客流量如表4 所示。

表4 2019 年中国与老挝间客流量 万人Tab.4 Passenger flow between China and Laos in 2019

（2）磨万段客流分析。磨万段沿线主要分布有纳堆、孟赛、琅勃拉邦、万荣、蓬洪、万象等客运站。通过调查分析沿线车站吸引区域范围的经济、社会情况，结合老挝国内的经济发展规划，预测本地居民铁路旅客发送量；根据设计年度沿线旅游接待人数及铁路分担情况，结合沿线车站旅游资源，预测沿线车站旅游客流铁路发送量。综合本地居民铁路旅客发送量及旅游客流铁路发送量，即为各站旅客发送量。磨万段沿线各站旅客发送量预测如表5所示。

表5 磨万段沿线各站旅客发送量预测 万人Tab.5 Prediction of passenger volume at each station along the Boten-Vientiane section

2 中老铁路磨万段客运产品设计

2.1 列车开行方案

（1）可达性设计。中老铁路北起中国昆明，南至老挝万象，沿途经过昆明、玉溪、普洱、西双版纳、琅勃拉邦、万象等地，针对线长点多这一特点，跨境列车与管内列车可以进行功能互补，采取节点换乘与一站直达方式并存，跨境列车只停境外站点，管内列车可以根据各个站点的客流吸引能力实行高密度直通开行，既可以适应长短途运输需求，又可以缩短运输时长。同时，根据老挝民众出行规律，工作日和节假日的城际出行特征具有明显的时空差异性[3]，可以实行周末高峰线，周末加开万象—琅勃拉邦直达列车。

（2）个性化设计。老挝地区人口密度不大，但贫富差距较大，不同旅客群体对各种需求偏好不同，相应地可以考虑多元化、多层次的需求结构。①多元化开行。动车开行：动车票价较高，适合于少数高收入人群，同时也要求产品具有时效性、便捷性，因而在时间及停靠站方面需要具有鲜明特征，如整点、半点开行，采取一站直达或只停大站。普速列车开行：普速列车票价相对于动车票价较低，适合于大部分中低收入人群，由于乘坐普速列车旅客对时效性要求不高，考虑普速列车站站停靠。在老挝地区，由于群众的收入普遍较低，加之沿途很多小城市、小村庄无其他交通工具到达，因而普速列车更受大众欢迎。②多层次开行。旅游专列开行：中老铁路磨万段沿途风光旖旎，号称旅游专线，为了满足游客一次出游众多景点的愿望，可以开发定时、定点、定线的旅游专列。“专列+包车”开行：根据中老铁路磨万段前期运营情况，每月老挝各级政要人士都将包车公务出行，同时，团体旅客出行需求较大，为了给广大群众提供运输便利，可以实行“专列+包车”按需开车。

（3）开行数量设计。中老铁路开通以来，磨万段客流呈逐步上升趋势，2021 年12 月日均发送旅客1 458 人，2022 年1 月日均发送旅客1 827 人，4 月日均发送旅客2 741 人，7 月日均发送旅客5 487 人，同时结合国际客流及磨万段沿线客流预测，区段客流密度及旅客列车开行对数如表6 所示。结合各区段客流密度和旅客列车开行对数，为了培育各区段客流，建议中老铁路磨万段近期开行跨境短编动车组1 对/d，万象—孟赛短编动车组列车1 对/d，万象—琅勃拉邦短编动车组列车1 对/d，万象—磨丁短编动车组列车2 对/d，万象—磨丁普速客车1 对/d。

表6 区段客流密度及旅客列车开行对数Tab.6 Passenger flow density and number of passenger train pairs

2.2 服务产品设计

服务产品设计旨在提高客运服务质量，从而增强市场竞争力。服务产品设计重点考虑铁路运输的安全性、快速性、舒适性以及附加的差异化服务内容。中老铁路磨万段目前还处于运营初期，铁路服务产品设计可以从老挝国情出发，遵循“以人为本”的原则，最大限度地为旅客提供优质的服务。

（1）便利服务。便利服务以方便旅客出行为出发点，综合考虑出行成本，设计满足旅客个性化出行需求的产品。一是提供多功能手推车。老挝出行民众，携带小孩和大件行李的旅客占比很大。为了便于此类旅客进站乘车，可以在车站配置既能装运行李，又能乘坐小孩的多功能手推车，便于旅客辨识、记忆和准确选择[4]。二是打通列车Wi-Fi 全覆盖。中老铁路磨万段沿线桥隧比高达80%以上，列车上网络信号较差。为了让旅客在旅途中能够自主使用网络，可以在列车上增设Wi-Fi 设备。增设Wi-Fi 设备还将方便列车乘务人员与地面人员的工作联系，有效提升旅客服务质量和客运生产作业效率[5]。三是跨境列车实行“一地两检”通关模式。相较于通用的“两地两检”模式，“一地两检”至少可以节约运输时间2 h，从而提高铁路的市场竞争力。四是实行多币种、多样化支付方式。由于老挝地区接纳的国外游客居多，车站售票可以采取多币种支付方式，为旅客节省货币兑换时间。同时，网络支付已成为人们生活的主要支付方式，车站可以采取多样化的支付方式，为旅客带来便利。

（2）自助服务。在客流高峰时段，引导旅客自助服务，不仅可以为旅客节约大量排队等候时间，还可以节省铁路运输生产成本。旅客出行时，可以通过自主购票、进站、乘车、出站来实现位移，开通地铁式车站，让旅客体验全程自助服务，有效提升旅客出行的效率。

（3）人性服务。人性服务是给旅客以人文关怀，体现在服务细节上，让旅客感受到和谐自然。一是座椅转向服务。老挝是礼仪之邦，对座位的要求比较高。同时，由于动车的运行速度较高，列车反向运行时部分旅客将会感到不适。为了符合老挝国情，提高旅客乘坐舒适度，列车座椅需要具备转向功能，使座椅方向与列车行驶方向保持一致。二是僧侣服务。老挝是佛教国家，为了尊重地方习俗，同时满足僧侣的出行需求，在车站专门设置男性手检员为僧侣服务，在列车上为僧侣安排专座。

（4）延伸服务。延伸服务包含扩展换乘服务、列车早餐服务和摩托车停车服务等。①扩展换乘服务。结合老挝人民的消费习惯、客流大小以及站场条件，同时满足不同层次旅客购物需求，可以设置功能完善、品种多样的服务体系。在车站附近增加旅游集散、酒店预订、物品快递、汽车租赁等服务内容[6]，在站前广场设置购物长廊、文化长廊、平面广告、ATM 机、综合停车场、公共卫生间等服务商业，在候车室设置自助售货机、超市、便利店、免税店、餐厅等特色商业，在列车上设置咖啡机、茶吧机、VIP 服务等延伸服务。②列车早餐服务。目前，万象站第1 班旅客列车7 : 50 发车，且车站位置比较偏远，从市中心驾车至万象站需要30 min。因此，可以在部分列车上推出价格合理、营养全面的早餐供旅客选择。③摩托车停车服务。摩托车是老挝目前主打的交通工具之一，因而在车站站前广场划分摩托车停车位很有必要，一是避免乱停乱放，造成拥堵，二是可以设置摩托车进出流线，避免交通事故。

2.3 形式产品设计

中老铁路磨万段已建立起以“澜沧号”“一站式”为标识，以“安全、舒适、优质、高效”为内涵的动车品牌，但将中老铁路打造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品牌，还需要进一步统一服务标准、完善运价体系、加强宣传推广。

（1）统一标准。中老铁路全线采用中国铁路技术标准建设，对于老挝而言，具有起点高、国际化等特点，使老挝的区位优势更加凸显。因此，需要建立统一持续的品牌形象和质量与之匹配。在提高员工队伍素质方面[7]，选拔具有双语或三语能力的员工，通过图片、视频、案例开展培训，加深理解和记忆；同时分专业、分小组，利用车站设施设备模拟工作场景，强化各岗位技能，形成统一的作业流程[8]，做到以学促做、学做结合，形成学习工作化、工作学习化的长效机制。在设备配置方面，设施设备均围绕“中老友谊”主题展开，动车组外观采用以两国国旗共有红色为主题色的澜湄之谊方案；司乘显示屏采用中、老双语及双时区显示；列车运行监控装置预存中老双语线路数据；综合无线通信设备增加中国和老挝通讯网切换功能；各车站结合当地的建筑风格、民族文化、地理自然环境等进行设计。

（2）定价策略。以成本效益为导向，充分考虑运输服务质量大幅提高、客流构成以国际运输为主的特点，同时统筹考虑运输市场供求关系、竞争情况以及沿线经济发展水平、旅客支付能力、客运量季节性波动等因素，制定客票基准运价率。针对老年人、学生等没有收入来源的群体可以实行折扣票价；针对列车开行时间早晚不同，实行票价差异化定价；针对旅游旺季及节假日，实行特殊定价。总之，根据市场需求设计出各类票价，通过差异化的票务组合可以提升客运产品竞争力，提高铁路经济效益。

（3）宣传推广。在信息化时代，利用网络推广可以快速地将中老铁路磨万段沿线各车站的整体风貌展现在大众面前，同时，可以通过市场培育，利用各类新媒体平台，将旅客体验、便民利民举措、广告宣传效应、站企联盟成果一一呈现，打通新媒体渠道，以吸引更多的旅客。同时，还需要建立客服中心，客服中心是服务旅客的重要窗口，集成全线旅客运输信息，为社会和铁路旅客提供运输业务和公共信息查询服务。

3 结束语

基于老挝国情，从多方面、多角度设计中老铁路客运产品，提高铁路与其他运输方式的竞争力，满足客运市场需求。中老铁路磨万段作为联通东南亚各国的纽带，在客运产品规划上，不仅需要重视客运产品的设计，还需要随着市场需求的动态变化进行优化[9]。未来，还需要从运行速度、附加服务、公铁联运等方面，设计并优化客运产品，使其具有一定的前瞻性，更符合运输市场的发展趋势，为广大旅客提供更舒适、更高效的出行服务，促使中老铁路客运实现稳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