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金玲
(西南民族大学旅游与历史文化学院 四川成都 610041)
以社区居民为主体发展乡村旅游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之一。社区居民是本地旅游业直接利益的相关群体,他们参与旅游的意愿、方式、程度以及态度等都直接或间接影响着区域旅游业的发展,旅游地社区居民的积极参与和支持度在促进当地旅游业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随着旅游业发展越来越成熟,规模不断扩大,发展旅游给旅游地带来的环境、社会文化和经济影响逐渐凸显[1]。生活在旅游地的居民长期接受这些影响和改变,促使他们对旅游发展产生一系列的态度和反应。乡村旅游地区社区居民在参与旅游业相关活动过程中,逐渐形成发展旅游给本地带来影响的感知,从而影响社区居民的旅游发展支持度。因此本文以九寨沟中查村为例,探讨社区居民旅游发展支持度影响机制,总结影响支持度的重要因素,以期促进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进而实现乡村振兴。
社区参与的概念来自西方,一开始更多体现的是政治内涵。社区参与旅游是指社区居民通过发表意见和旅游实践来参与当地旅游活动、过程和目标实现等内容。杜宗斌等(2011)构建了浙江安吉乡村旅游社区参与、影响感知和归属感的模型,研究表明社区参与显著影响旅游感知[2]。林晓娜等(2019)认为社区参与乡村旅游发展主要包括经济、环境、文化以及政治四个方面的内容[3]。因此旅游地居民参与到旅游相关的活动中,不管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都会对旅游发展形成一定感知。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经济参与对旅游影响感知存在显著的影响。
H2:环境参与对旅游影响感知存在显著的影响。
H3:文化参与对旅游影响感知存在显著的影响。
H4:政治参与对旅游影响感知存在显著的影响。
旅游影响感知是指旅游地居民对旅游发展带来影响的感知,这些感知分为积极、消极,或正面、负面。罗文斌等(2015)以城市烟花节事旅游为研究情境,建构社区居民感知、参与和支持度的影响关系模型,发现旅游感知对支持度存在显著影响[4]。王晓敏(2017)通过实证研究也得到社区居民旅游感知对支持度具有显著影响[5]。因此在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社区居民对旅游影响的感知会影响其对旅游发展的支持度。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5:正面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发展支持度存在显著的影响。
H6:负面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发展支持度存在显著的影响。
旅游发展支持度是地方居民基于对发展旅游带来的影响的感知所形成的对当地发展旅游业的认同度,它是居民对旅游发展进行综合权衡之后,最终形成的对地区发展旅游业的态度、观点。程绍文等(2010)发现旅游影响感知在旅游期望感知对旅游开发支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6]。江增光等(2016)发现空间权能感知通过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开发态度产生正向影响[7]。因此在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社区参与通过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发展支持度产生影响。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7:旅游影响感知在经济参与对旅游发展支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从表2可以看出,国内近5年来,对于英语词汇学习与其他变量的关系研究最多,其次是对教学方面的研究。其中最少的是文献综述的研究,一方面可能是本身研究的文献数不多,另一方面可能是研究内容具有局限性,重视度不够。对于变量关系的研究反映了我国研究者对影响英语词汇学习因素的重视,研究面相对较广。除此之外,对于教学和学习的直接研究一直较受重视,不可忽视的是对其他方面的研究也或多或少地给词汇学习和教学提供了一定的启示。
H8:旅游影响感知在环境参与对旅游发展支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H9:旅游影响感知在文化参与对旅游发展支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H10:旅游影响感知在政治参与对旅游发展支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基于此提出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模型
九寨沟中查村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漳扎镇下辖村,南与世界级风景区九寨沟接壤,海拔2000多米,是一个典型的高半山藏族村寨,自然和文化资源丰富。2009年全村118户群众成立中查沟自然生态园区旅游管理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经营骑马观光、登山探险、民俗体验等旅游项目,全村年接待游客5000余人;2010年中查村与九旅集团签订了《中查沟自然生态园区藏家客栈租赁合同》,全村农户年增收4000余元,富民举措在中查村落地生根;后来国有企业鲁能集团接手该区域进行旅游规划发展布局和制定发展策略。中查村2016年被列入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2019年12月25日被评为国家森林乡村,2020年4月被命名为“2019年度四川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工作示范村”。中查村作为旅游村寨,为本文提供了研究情境。
本文的问卷分为两大内容:一是社区居民的基本信息,比如性别、年龄、受教育水平和平均月收入。二是社区居民主体问卷内容,分别测量旅游影响感知、社区参与和旅游发展支持度。其中社区参与的题项借鉴林晓娜的量表[3],社区参与乡村旅游发展主要包括经济、环境、文化以及政治四个方面的内容,共计12个题项。旅游影响感知的题项借鉴卢小丽的量表[8],包括正面和负面旅游影响感知两个维度,共计6个题项。旅游发展支持度参考吴雨晴的量表[9],共计3个题项。本研究所有测项均按照五点李克特量表进行。
本研究数据的收集包括两个阶段,即预调研和正式调研,调查的对象为九寨沟中查村的社区居民。预调查后根据预调查结果完善问卷,形成正式的调查问卷。2022年5月至6月在九寨沟中查村向当地社区居民发放问卷,删除无效问卷44份,得到有效样本356份,样本有效率为89%。运用SPSS20.0进行人口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年龄方面,31岁~50岁占66.6%,年轻人占比小;学历方面,高中及以下占80.2%,平均受教育水平不高;收入方面,平均月收入在5000元以下的占62.4%,整体收入水平一般。
本研究借助结构方程软件Smart PLS 3.0计算各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组成信度(CR)和平均方差提取(AVE),以检验量表的信度和效度。由表1可知,首先,本研究中7个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在0.742~0.901,组合信度(CR)在0.853~0.938之间(均大于0.7),说明本研究问卷测量信度较好。其次,本研究所有变量测量题项的因子载荷都在0.779~0.929之间(均大于0.7)。各变量平均方差提取(AVE)在0.659~0.835,均大于0.5,因此收敛效度好。最后,由表2可知本研究7个变量判别效度良好,变量的AVE平方根均大于相关系数值。综上所知,本研究量表信效度良好。
表1 信度与收敛效度检验结果
续表1 信度与收敛效度检验结果
表2 判别效度检验与变量相关系数
运用决定系数(R2)来检测本研究结构模型的解释能力,由图2可知,正面、负面旅游影响感知和旅游发展支持度的R2(被解释方差)分别为0.506、0.334、和0.491,表明该模型具有良好的预测效果。
图2 结构模型路径分析结果
3.2.2 假设检验
本研究利用Bootstrap(原始=356,抽样=5000)得出研究模型的显著性水平和路径系数。如图2和表3所示,经济参与(β=0.328,P<0.001)、环境参与(β=0.201,P<0.01)、文化参与(β=0.284,P<0.001)、政治参与(β=0.101,P<0.05)显著正向影响正面旅游影响感知。经济参与(β=-0.292,P<0.001)、环境参与(β=-0.404,P<0.001)显著负向影响负面旅游影响感知;文化参与(β=0.121,P=0.057)、政治参与(β=0.063,P=0.220)对负面旅游影响感知的影响不显著。即假设H1、H2、H3a和H4a得到验证,H3b和H4b不支持。正面旅游影响感知(β=0.514,P<0.001)、负面旅游影响感知(β=-0.341,P<0.001)显著影响旅游发展支持度,即H5和H6得到支持。
表3 直接效应检验结果
3.2.3 中介效应检验
本文运用Bootstrap程序分析旅游影响感知的中介作用。如表4所示,正面旅游影响感知在经济参与(β=0.169,P<0.001)、环境参与(β=0.103,P<0.01)、文化参与(β=0.146,P<0.001)、政治参与(β=0.052,P<0.05)与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负面旅游影响感知在经济参与(β=-0.099,P<0.01)、环境参与(β=-0.138,P<0.001)与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负面旅游影响感知在文化参与(β=-0.041,P=0.064)、政治参与(β=-0.022,P=0.225)与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的中介效应不显著。综上H7、H8、H9a、H10a得到支持,H9b、H10b不支持。
表4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社区参与的四个方面对旅游影响感知的影响存在差异。首先,经济、环境、文化、政治参与正向影响正面旅游影响感知,对正面旅游影响感知影响中经济参与的系数最大,说明社区居民的正面旅游影响感知是否强烈最重要的因素便是经济参与。因此在民族旅游地区要尽可能地让村民都参与到与旅游发展相关的经济活动中来,并且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其次,经济参与、环境参与显著负向影响负面旅游影响感知,其中环境参与对负面旅游影响感知的负向影响作用最大,说明环境参与是影响社区居民负面旅游影响感知最重要的因素。因为社区环境是发展旅游带来的最直接的变化,所以要重视生态环境的保护,形成良好的社区环境。最后文化参与、政治参与对负面旅游影响感知的影响不显著。社区居民参与到与旅游发展相关的文化、政治活动时,并不能对负面旅游影响感知产生影响。
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发展支持度具有显著影响。首先,正面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发展支持度的影响系数为0.514,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正面感知越高就会具有越高的旅游发展支持度。其次,负面感知对支持度的影响系数为-0.341,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说明负面感知越强就会具有越低的旅游发展支持度。其中相比于负面旅游影响感知,正面感知对支持度的影响系数更大,因此相关部门要积极创造各种参与条件,为形成正面感知创造环境氛围,从而提高旅游发展支持度。
旅游影响感知在社区参与的四个方面和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的中介作用存在差异。首先,经济、环境、文化以及政治参与和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正面旅游影响感知起中介作用。其次,在经济参与、环境参与和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负面旅游影响感知起中介作用,即当社区居民参与到与旅游发展相关的经济、环境活动时,会降低其对旅游的负面影响感知,从而提高其对旅游发展的支持度。最后,负面旅游影响感知在文化参与、政治参与和旅游发展支持度之间的中介作用不显著。当社区居民参与到与旅游相关的政治、文化活动时,并不能通过负面感知的中介作用对支持度产生影响。这是因为文化参与、政治参与对负面感知的影响本来就不显著。
乡村旅游在推动乡村振兴中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是实现乡村地区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的有效措施。其中乡村旅游地居民群体的参与和支持对旅游发展具有一定的意义,不仅可以促进地方经济发展,还有利于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本文构建社区参与、旅游影响感知、旅游发展支持度的结构方程模型,并以九寨沟中查村为案例地,采用调查问卷法,对收集到的数据运用Smart PLS等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进而得出要促进社区居民的经济、环境、文化以及政治参与,增强其正面旅游影响感知,从而提高社区居民的旅游发展支持度,促进乡村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此外,本研究仅进行横截面研究,未来可以进行纵向等相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