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游牧世界;经济结构;社会组织;游牧部落;草原帝国
近年来,不少学者从人类学、历史学、社会学等角度去呈现游牧世界的画卷,这为游牧世界研究的不断加深提供了素材。我们惯于以汉民族的视角来浏览欧亚大陆的历史脉络,而那些在正统“中华”观念中的蛮夷之邦,他们在欧亚大陆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游牧民族对世界历史产生过重大影响,但由于历史资料的缺乏以及语言的复杂性等因素,使得研究游牧民族内部世界的书籍杂志较少。本文引述人类学游牧民族志资料,从社会、經济结构等角度对草原世界进行分析,以期读者们对草原世界内部结构的特征有一个更加深刻地认识。
当提到阿提拉、成吉思汗与帖木儿时,古代欧洲、中国和波斯的统治者们一定会胆战心惊。在古代,由于各种信息的闭塞,历史学家们将他们称之为“上帝之鞭”,意即他们是被上帝派来惩罚古代文明的。
然而,人是自然界的产物。[1]人的生存和发展总是在特定的自然环境中进行的,在一定程度上,自然条件决定了人类的生存状态和思想意识。[2]欧亚草原带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游牧民不得不具备比农耕民更为强大的生存技能。他们通常“咸食畜肉,衣其皮革,被旃裘”。[3]这些外在因素使得他们更能适应恶劣的野外生存条件,具有比农耕民族更为强大的忍耐力、战斗性和意志力。
人类经济生态与其社会组织的关系,是社会人类学研究的焦点之一。游牧人群的社会特质,更被认为与其生产方式有密切关联。[4]由于大多数草原游牧区自然条件的限制,使得人们不仅要靠草食动物来获得食物,也要靠它们的移动力来追寻资源。于是,“驯养动物”便成为游牧经济生态中最重要的因素。游牧世界中的畜产种类大致有牛、马、羊、骆驼、驼马、驯鹿等。以蒙古地区为例,该地区牧民最常畜养的动物是山羊、绵羊、马、牛、骆驼,被称为“五畜”。牛与绵羊主要提供日常生活所需的衣物、食物、燃料等;马充当交通、放牧与战争的乘骑工具;骆驼主要负责长距离货物的运输以及乘骑;山羊除了提供肉、乳制品外,它与绵羊同群也有助于绵羊的放养。马对主人十分效忠与温驯,且移动十分迅速,所以对于常年迁移的牧民来说马早已经成为一种社会必需品了。
除了通过“驯养动物”这种最主要的手段进行物质资料生产,一些辅助性生业也在游牧世界占有一席之地,这些辅助性生业包括狩猎、采集、农业等。从事狩猎活动机会较多的地区是欧亚草原周边与内部的森林草原与高山平原地带,且狩猎者一般都是成年男性,而采集活动则一般由女性和儿童来做。在添补牧民食物方面,采集通常比狩猎更为可靠和重要。特别是在极端艰困的情况下,人们愈加依赖采集食物维生。
令人惊讶的是游牧民也是进行农业生产的,他们常以谷类为食物。如塔什库尔干的塔吉克人,他们会种一些青稞、小麦、玉米等作物,伊朗巴涉利人也会种一些谷类植物,中国的蒙古人、哈萨克人、俄罗斯的图瓦人等也会不定期通过农业来补充生产。除了采集、狩猎、农业等生产活动外,部分游牧人群也经由其他手段如掠夺与贸易来获得额外的生活资源。
游牧民生活于环境较恶劣的土地上。为了规避风险,他们通常“合则聚,不合则离”。游牧民通过最基本的单位——家庭(帐)和牧团进行生产,如此便可有效利用分散的资源。在竞争生存资源的过程中,这些基本单位又会结成更大的单位来争夺与保护资源。当有灾祸或者战争时,这些家庭便会集结起来;当危机结束时,这些家庭便恢复独立自主。许多游牧民族志资料都提及,各层级“部落”其功能主要都在于保障游牧人群的生计,及应付为维持生计而进行的战争。[5]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Z].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74.
[2]郭物.马背上的信仰:欧亚草原动物风格艺术[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4.
[3](汉)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Z].北京:中华书局,1963:2879.2902.
[4]John G.Galaty and Philip Carl Saizman eds., Change and Development in Nomadic and Pastoral ,Leiden:E.J.Brills 1981,pp.50-67.
[5]Emanuel Marx,“Tbe Tribe as a Unit of Subsistence: Nomadic Pastoralism in the Middle East”,American Anthropologist 79,1977,pp.343-363.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 陈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