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成超,全 念,陈琪君
(1.重庆市教育科学研究院高等教育研究所, 重庆 渝中 400015;2.重庆理工大学 经济金融学院, 重庆 巴南 400054)
2020 年2 月3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六次会议上强调,要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在西部形成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增长极。 建设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做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四五”规划建议中“优化国土空间布局、推进区域协调发展和新型城镇化”的一项重要举措。 党和国家在新的发展阶段赋予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具有全国影响力重要经济中心的定位,实际上期望其成为继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之后我国经济增长的第四极。 伴随区域经济和城市的发展,区域人口流动成为我国特有的户籍制度放宽限制后出现的特殊现象[1]。 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城市群不仅是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增长极,而且也是吸纳流动人口最多的城市群。 笔者发现,长三角、珠三角城市群近4 年年均人口净流入分别为69 万人、61 万人,较2011—2015 年3 万人和15 万人的规模成倍扩大。 而西部的成渝城市群由2001—2010 年的年均净流出63 万人,变为2011—2015 年年均净流入19 万人,2016—2019 年年均净流入更是扩大到27 万人。相较于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对流动人口的吸引力而言,成渝城市群对流动人口的吸引力还存在极大的上升空间。 因此,推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是否会对区域人口流动产生更大的影响,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城市是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中心,城市化的程度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社会、文化科技水平的重要标志[2]。 近年来, 国家大力推进城市群建设并以此拉动经济增长,关于这方面的学术研究也随之增多。 崔馨月、方雷[3]用DPSIR 模型对长江三角洲城市群的生态安全进行评价研究;童鑫[4]以京津冀城市群2006—2017 年数据为样本进行研究,发现财政自主权的提升能够促进本地产业结构升级,但会抑制本地产业集聚,并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唐常春、李亚平[5]采用地学信息图谱方法,探索城市群LUCC 数量结构与时空格局,发现土地利用总体动态加速演变,城际与城乡地类图谱转移呈现多维演变;涂建军、况人瑞[6]认为成渝城市群空间结构质量较高但规模结构质量欠佳,且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不同步。 此外,据不完全统计,2020 年关于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的大事记就多达50 条。不少专家学者也纷纷围绕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开展了广泛和深入的研究。 如卢阳春等[7]、钟海燕等[8]分别运用CiteSpace 5.3、CiteSpace 5.5R2 绘制了成渝地区经济发展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了相关研究的热点、变化趋势及机构空间分布特征;杨波等[9]提出双城经济圈在建设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经济发展方面的跨界问题、交通建设方面的跨界问题、环境治理方面的跨界问题;范靖秋、李君灵和陈鹏宇[10-11]对地区旅游竞争力及合作发展路径进行了研究,并分别提出了不同的理论和方法;李优树等[12]指出成渝产业同质化和产业同构化现象突出,产业链不完整。
由于我国流动人口规模在经历快速增长后开始进入调整期, 国内学者对城市群和全国层面人口流动问题更为重视。 对区域人口流动的相关研究则主要集中在研究方法、人口流动趋势、人口流动影响因素、迁移流动空间格局以及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等方面。
在研究方法方面,吴垠[13]以定量的方式阐述中国城镇化在刘易斯转折期面临的人口规模和结构变化的约束条件;潘碧麟、王江浩等[14]用微博签到数据进一步解释了成渝城市群呈现出“双核多中心”的组团特征。
在人口流动趋势方面,段成荣等[15]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流动人口变动的九大趋势。
在人口流动影响因素方面,邓宏乾等[16]用固定效应和差分GMM 法来检验气温变化和降水量变化对人口流动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东部和中部地区气温升高对人口流动的抑制作用显著高于西部和东北部地区,且东部地区降水量增加对人口流动的促进作用显著高于其他地区;魏兰叶[17]通过对收入水平、人口流动与房价波动进行研究,发现收入水平与人口流动推动了过去的房价上涨, 但收入水平对东部地区的影响最弱, 而人口流动的影响最显著; 张伟丽、晏晶晶等[18]认为城市间的地理距离是阻碍区域人口流动的障碍;张耀军等[19]认为第三产业的发展和较高的职工工资是城市吸引省内和省外流动人口的动力。
在迁移流动空间格局方面,李强[20]强调巨大的经济驱动力是促使农民工大规模外出的主要动力;蔡昉等[21]也认为经济发展水平和市场发育程度的不均衡性决定了人口流动的基本方向。
在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方面,梁林等[22]提出人口流动与区域发展是一个相互的过程,区域发展会促进人口有序流动,人口流动也会对区域可持续发展产生深刻影响。 与该观点相似的还有姚枝仲等[23]和杜小敏等[24]的研究,他们认为劳动力流动对缩小我国地区差距有一定作用,同时区域人口流动对提高整体经济效益是有利的。
加快城市群建设必然从各方面带来人口流动的变化,这也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 徐可、安巧枝[25]从高铁建设角度研究中原城市群人口流动与分布的影响;张传勇[26]基于劳动力流动与房价上涨的因果关系,对长三角城市群的经济收敛效果进行分析;同时,巴罗[27]等用经济收敛的新古典模型排除人口流动的内生性后, 对日本与德国的相关社会效应进行了验证;徐博文[28]等通过由人口流动、产业结构升级、经济增长构成的空间面板载体自回归(SPVAR)模型,发现产业结构的升级会加剧全省的人口流动,发达地区的经济增长在促进全省和人口丰富省份的产业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 整体来看,国外学者对于人口流动与区域经济收敛性的探讨更多地集中在理论前端的验证方面, 而国内学者主要是对城市群建设与人口流动相关性进行研究。
有关城市群建设和区域人口流动的研究已有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 但是现有文献资料从城市群建设对区域人口流动影响方面的研究还比较少。 本文拟在总结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主要运用定量分析和实证研究方法,开展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对区域人口流动影响方面的研究,为如何通过城市群建设来促进区域人口流动、合理配置人力资本提供新路径。
1.被解释变量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区域人口流动(MIG)的规模采用常住人口与户籍人口之间的差额来衡量,该指标越大说明区域人口流动的规模越大。 此外,该指标的变化也能够说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情况。
2.解释变量
本文的解释变量是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情况,选取地区生产总值和产业结构这两个指标来对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情况进行衡量。 这主要是因为地区生产总值能直观地反映城市群的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是城市化高质量发展的典型表现。
(1)地区生产总值(GDP)。本文中所出现的GDP均是各地级市每一年的地区生产总值,可以用来衡量地区经济的发展水平。
(2)产业结构(INS)。 重庆市成为直辖市以来,重庆三次产业结构调整趋势与全国同期大体上趋同。 产业结构占比总体呈现出第一产业占比逐年下降,第二产业占比先上升后下降,第三产业占比呈逐年上升趋势,产业结构不断呈现优化特征[29-30]。 因此,为了更直观地衡量一个地区的产业结构是否合理,本文主要采用第三产业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衡量。 因为一个地区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基本上遵循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转移、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移的过程。
3.控制变量
考虑影响区域人口流动的其他因素,本文把高等教育水平作为控制变量。 衡量高等教育水平的指标有师生比、教育经费、师资力量、规模结构等。 为了更直观地反映区域高等教育的发展情况,本文打破传统的指标选取方法,采用高等教育学校数量来大致衡量高等教育的发展程度。 相关变量的具体含义及说明如表1 所示。
表1 变量说明
本文选取2008—2019 年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16 个城市,即重庆、成都、自贡、内江、眉山、雅安、资阳、德阳、遂宁、广安、达州、绵阳、乐山、泸州、南充、宜宾的192 个样本观测值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相关数据来源于《重庆市统计年鉴》《四川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为了防止数据出现剧烈波动,本文将解释变量地区生产总值取了自然对数。 高校数量的衡量对象是重庆市和四川省整个地区这两个样本,总共涉及12 个年份24 个样本观测值(见表2)。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为了避免因为面板数据的不平稳产生“伪回归”的现象,需要对模型所涉及的变量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 为了增强检验结构的稳健性,本文同时采用异质单位根检验方法LLC 检验和同质单位根检验方法IPS 检验、F-ADF 检验、F-PP 检验等4 种方法进行检验。 检验方程包含个体截距项和趋势,滞后阶数以SIC 准则进行确定。 序列及序列的二阶差分的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3 所示。
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lnGDP在none 情形下不平稳,MIG、HEDU、INS表现为存在截距项情形下的不平稳。 变量MIG、lnGDP、HEDU、INS均存在单位根,经过二阶差分后,序列变为存在截距项和趋势项情形下的平稳序列,变量皆为二阶单整序列。 因此,可以进行下一步检验,即变量之间协整关系的检验。
由上述平稳性检验可知,变量的二阶差分序列是二阶单整,为了确定变量间的长期均衡关系,需要进行协整检验。 本文采用佩德罗尼协整检验方法对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的区域人口流动、GDP、HEDU、INS的长期趋势进行面板协整分析,滞后阶数为一阶,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协整检验结果
由表4 的面板检验协整结果可知,除了面板V、面板rho 不显著外,其余统计量都在1%的显著水平下显著。 检验结果的投票情况表明,区域人口流动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之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
由表4 可知,变量序列之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为了进一步确定变量序列在短时间内的关系,还需对变量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如表5 所示。 格兰杰因果检验主要是用来分析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的一种方法,通常是用来检验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之间的相互联系和影响程度,尤其是检验某个变量的滞后值(过去的信息)对被解释变量的信息是否有预测能力。
表5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为确保结果的准确性,对成渝地区的总人口净流入及GDP总额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 由检验结果可知,当滞后期为2 时,在5%的置信水平下,拒绝了原假设1、2、3、5,可知lnGDP与MIG存在双向格兰杰原因,INS、HEDU是MIG的单向格兰杰原因。
由上述检验结果可知,一方面,区域人口流动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是一种相互影响的关系,这与实际刚好符合。 区域人口流动可以优化地区间的人力资源配置,有效补充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劳动力不足问题。 毋庸置疑,加快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会促进区域人口流动,而区域人口流动也必将助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建设。 另一方面,产业结构和高等教育是区域人口流动的单向格兰杰原因,这也是比较符合经济现实的。 产业结构会影响区域人口流动,而区域人口流动短期内不一定会对产业结构产生影响,这是因为一个地方的产业结构变化需要政府或企业投入大量的资金,短期内是不会因为劳动力的变化而改变的。 而产业结构之所以能够影响区域人口流动,则主要是因为经济因素就是引起区域人口流动的一个最有力的拉力,产业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状况。 高等教育主要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产物,高等教育的发展需要政策保障和资金支持,在短期内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总体上是保持相对稳定的[31]。 在现代社会,激烈的就业竞争迫使人们去追求更高层次的教育以便寻求更好的工作机会,因此,地区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便成了促进区域人口流动的重要因素之一。 但是由于成渝地区高等教育的发展速度相对缓慢,其高等教育发展水平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力并不如产业结构和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力大。
经过冗余固定效应——似然比检验,检验结果如表6 所示,P值为0,即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可以拒绝原假设,因此应采用固定效应模型。
表6 似然比检验结果
回归模型为:
MIG=269.652 94-101.714 27×lnGDP+8.224 02×(lnGDP)2+1.732 824×INS-0.979 62×HEDU
从表7 所示的模型回归结果可知,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大致呈现U 型特征,如图1 所示。GDP对MIG的影响有上升段和下降段,但不是完全意义上的U 型特征。 这主要是因为模型回归结构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二次方程, 其次是MIG除了受GDP的影响之外,还存在着产业结构、高等教育、交通运输以外的其他没有统计的因素影响。这表面上看与前文所说的GDP增长会带动区域人口流动相违背,但事实上却是一致的。 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位于长江上游,地处四川盆地,东临湘鄂,西通青藏,南连云贵,北连陕甘,是我国西部地区发展水平最高、发展潜力最大的城镇化区域。 但相较于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等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城市群,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前身成渝经济区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吸引力还存在很大的上升空间。
表7 模型回归结果分析
图1 GDP 与MIG 的关系图
通过计算得出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拐点出现在GDP=487.85 亿元时, 当GDP<487.85亿元时,GDP对区域人口流动是负面影响,处于U 形图的下降阶段。 这主要是因为GDP过低,不足以吸引区域人口流入。当GDP>487.85 亿元时,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正面影响就比较显著,处于U 型图的上升阶段。 因为随着国家对成渝地区经济发展的大力支持,以及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逐步建立,成渝地区的发展潜力被逐步挖掘出来,巨大的就业机会和发展前景吸引了大批人口流入。 从表7 可看出产业结构会对区域人口流动产生正向的影响,且这种正向的影响在成都地区较为显著,这主要是因为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只有成都的第三产业比较发达,而其余城市的产业结构仍有较大的优化空间,未来对吸引区域人口流入的潜力很大。 在5%显著性水平下高等教育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不显著,这主要是由于过去缺乏学术平台,地理位置与北上广深相比略显劣势,人事政策与其他地区趋同性强、创新性不足,导致高等教育发展动力不足。 此外,由于成渝地区地处西南,高等教育发展水平相较于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等城市群还相对较低,人才公共服务政策工具的配置上还不够均衡[32],其现阶段的发展水平还不足以吸引大量人口流入。
表8 对城市的发展程度、交通运输通达程度和工资水平三个方面进行了异质性分析。
表8 异质性分析
在城市的发展程度方面,回归(1)中GDP增长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为正,但这一正向影响仅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核心城市中显著。 首先这主要是因为核心城市具有良好的经济发展态势;其次是核心城市具有经济发展政策上的优势;最后是核心城市的产业结构配置相对于非核心城市更合理。 在非核心城市(2)中表现为一般显著,且存在负面影响,处于总回归模型中的下降阶段。 究其原因,首先可能是非核心城市的发展潜力不足、基础设施不完善、高科技公司稀少;其次是区位优势不明显,非核心城市在发展时难以顾全可持续原则、主导性原则、因地制宜原则、因时制宜原则。 因此非核心城市容易出现GDP虽在增长却留不住人才的现象。
在交通运输通达程度方面,回归(3)中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系数为正,且这一正向影响在交通运输发达的城市显著;在交通运输相对落后的城市(4)中,GDP的增长对区域人口流动有负面影响,但影响为一般显著。 说明交通运输发达城市GDP增长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吸引力较交通运输相对落后的城市更加强烈。 原因之一可能是距离远近会影响人口流动,距离越远劳动者能够获得的有效信息就越有限,同时其流动成本也越高。 虽然距离客观上不可以改变,但是越来越发达的交通运输能够缩短流动的时间成本。
在工资水平方面,回归(5)中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系数为正,且这一正向影响在工资水平高的城市显著;在工资水平相对较低的城市(6)中,GDP增长对区域人口流动会产生负面影响。 这说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对区域人口净流入的影响在工资水平高的城市更加明显。 原因可能是较低的工资水平说明该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不高,同时低工资难以吸引人才流入,也难以留住优秀人才。
本文通过选取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16 个城市2008—2019 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固定效应回归,对GDP、产业结构、高等教育的发展情况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出如下研究结论:
一是从经济发展情况来看, 成渝地区GDP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呈现出U 型特征,即GDP增长较为缓慢时,GDP增长对净人口流入有抑制作用,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GDP增长则对净人口流入有促进作用。 此外,通过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还发现,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城市之间的发展水平两极分化现象突出,作为核心城市的重庆和成都的经济发展速度遥遥领先于其余14 个城市。 城市圈内人口流动速度加快、规模加大,但净流入人口主要集中在核心城市重庆和成都,次级城市对流动人口的吸纳能力不足。
二是从产业结构的角度来看, 成渝地区产业结构布局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较为显著。通过对2008—2019 年三次产业增加值和地区生产总值GDP的统计分析,发现2008—2019 年成渝地区产业结构总体上呈现出第一、二产业增加值比重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下降,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上升的趋势,三次产业结构分布不断优化。 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为优化经济发展结构和加快经济发展速度起到了助推器的作用。 同时,正是由于产业结构的升级转型,不仅引起区域人口流动的速度加快、规模扩大,而且促使区域流动人口的质量提高。 但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仍然存在产业结构不协调、产业发展同质化、城市定位不清晰、产业辐射功能较弱等问题。
三是高等教育发展水平对区域人口流动的影响不显著。 教育部2020 年发布的全国普通高等院校名单中的数据显示,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入选首批国家“双一流”建设高校名单的一流大学只有3 所、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只有7 所。 相较于长三角、京津冀等城市群内的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数量而言, 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相对落后,对高素质人才的吸引力不足。
四是城市地位、交通物流、工资水平的不均衡等对区域人口流动的拉力差距大。 重庆和成都作为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核心城市,其城市地位、交通物流发达程度、工资水平等均远高于次级城市,这种两极分化的结果致使核心城市内区域人口呈现净流入的趋势,核心城市人口负荷大,而次级城市区域流动人口呈现净流出的趋势,造成劳动力不足。
1.减少或消除核心城市和次级城市在经济发展政策上的差异
为减少或消除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城市之间的发展水平两极分化的突出现象,摆脱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中心竞争、散点乏力”的状态,重庆市政府和四川省政府应当减少或消除核心城市和次级城市在发展政策上的差异,让核心城市和次级城市在市场竞争中有平等的地位和公平的竞争环境。 同时,重庆和成都应该充分发挥作为核心城市的辐射作用,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引导次级城市向核心城市的发展靠齐,带动次级城市发展,缩小核心城市和次级城市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 进而减少核心城市的人口负担,缓解次级城市劳动力不足的压力,引导劳动力合理流动,有效配置劳动力资源。
2.精准发力,持续优化产业结构
哪里有产业,哪里就有人口,产业集聚是城市化和区域人口流动的重要影响因素。 位处西南的成渝地区想要吸引并留住高素质人才,就必须要解决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产业结构不协调、产业发展同质化、城市定位不清晰、产业辐射功能较弱等问题。 精准发力、持续优化产业结构要求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建设应该加强产业规划,明确产业发展重点,打造重点产业链条,推动产业集群化发展。 同时,应更加充分地发挥核心城市和次级城市优势产业的辐射功能,对基础性产业进行一体化整合,打破不同地区间产业的合作壁垒。
3.大力发展高等教育,建立高等教育资源共享机制
首先,从区位上看,成渝地区位处我国西南部,相较于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城市群,这个区域的高等教育资源相对短缺。 为解决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整体教育资源的短缺,教育部门应倡导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的高校和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城市群内的一流高校成立高校联盟,取长补短加强学科专业建设,进行教育资源共享;同时,建议推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合作高校间教师轮校进修、交流授课、干部挂职等工作机制,着力提升师资队伍整体水平。 其次,为解决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内各地级市之间高等教育发展及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的现状,教育部门可重点研究和推行高等教育一体化相应的政策措施,比如:放宽基础教育阶段对学生入学的户籍限制, 尽量减少或消除教育资源配置不公平带来的不利影响,探索实现从基础教育阶段到高等教育阶段的无缝衔接。 产业发展依赖于人才的发展,高等教育的发展会给各行各业培育更加优秀的人才,大批优秀人才的培养必然推进区域产业发展和产业集聚,进而促进和吸引区域人口流动。
4.加强基础设施,优化劳动力资源配置
“要想富,先修路”,必须加大对包括交通设施在内的基础设施建设投入。 核心城市群是带动我国经济快速增长和参与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的主要平台,交通基础设施是推动城市群和区域发展的重要支撑。 发达的交通运输网络是推进城市群建设、促进发展要素高效流动必不可少的一环。 同时,建设发达的交通运输网络有利于减少劳动力流动障碍,加快劳动力流动的速度,进而优化劳动力资源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