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不是向外奔走才算旅行,静静坐着思维也是一种旅行。我们一生中见过太多的风景、人物,也经历过各种境遇,有些在心底留下了印记。平凡岁月里,美好小事,正在金澄澄、明晃晃地朝我们走来。仿佛在秋冬时节,才特别容易思念,仿佛也只有这个时节的思念,才可以如此绵长多情。(记者:陶瑾)
柿花雨落纷纷,抬头仰望天上明月。我想起了谁?是我的祖父。纵使祖父半生从农,依旧书香不改。祖父夸柿花,不说花开得好,只说太阳是“疼柿花”的,多么形象啊。祖父夸柿子,不说柿子结得好,只说“晚带日光悬”。听听,多么诗意。
在老宅的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祖父说这棵柿子树,是他结婚时和奶奶一起种下的。到了暮春,桃花落了地,海棠枝已空,而此时是柿花绽放的好时节。祖父一向不喜欢侍弄花花草草,却独独偏爱柿子树。在忙完一天的农事后,他总会伫立在一树柿花前。柿花刚开时,浅白且嫩黄,躲在绿叶间,不容易让人发现。可祖父的眼力是极好的,一眼便能找出来。他用他那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一手指花,一边问我:“囡囡,看到没有?”“看到啦!我看到啦!”我伸出稚嫩的小手,想去摘花,却被祖父阻止。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没有摘花的习惯。
日子就像老宅边的那条小河,一天天流逝,我也一天天长大。国家的富强,城镇的转变,高楼大厦陆续盖起,祖父却一声声叹息,就像柿树落下的花,虽无声却让人伤心。
后来我们搬进新家,小区为了美化,种满各种花草树木,但始终不见柿子树。老宅里的柿子树,也在我们离开后的一年里,渐渐枯萎。
去年秋天,妈妈买回来一盒柿子。与老宅脏兮兮的柿子相比,完全不一样。妈妈叫祖父品尝,祖父看了一眼,说道:“我不吃了,囡囡你吃吧。”我不禁疑惑:“爷爷你不是最喜欢吃柿子吗?”祖父不作声。
是啊,祖父喜欢的,哪里只是柿子,分明是那片回不去的故土啊!
相城实验中学初二(16)班 蒋颖凡
指导老师 沈建芬
小区里有好几片竹林,是我眼中独特的风景。前几个月,苏州迎来台风天。雨停后,我下楼闲逛,却发现地上散落着枯枝败叶,一棵高大的梧桐被压断了一段树枝,无力地伏在地上。我边走边想,原来树也有脆弱的一面。
忽然,一片翠绿映入眼帘——那是小区物业种的一片竹林,它们生得隐蔽,平时少有人注意,然而暴风雨后,它们只是掉了些叶子,依然傲雨挺立,毫无畏惧之态。
自那日起,我便经常来观察竹林,一日傍晚,我在竹林旁听见一声猫叫,寻声而去,发现一只大猫带着它的一窝小猫在竹林的草坡上趴着,那双碧澄的眼睛中透着安详。我明白了,原来流浪猫在竹林中安了家。一时间,我被这片柔情似水的竹林打动了。原来它不止坚毅刚强,还如此温柔,不光抵挡住了骄阳似火,抵挡住了风吹雨打,还能为流浪猫一家提供温暖的窝。微风中,竹林轻轻摇曳,似乎在告诉我:坚强吧,温暖吧,世界因此而美好。
相城实验中学初二(16)班 王梓越
指导老师 沈建芬
围墙灌木的高枝上,绕着一弯藤。半枯色的长条,有些蜷曲,深深隐在灌木的繁叶下。阳光倚在它的藤梢,泛着暖暖的黄。藤条的叶已掉落,只留下几只扁豆芽似的小袋子在微风中颤动。
我走上前,扯了一个下来。藤是枯了有一段时日了,小袋子是硬的,两瓣拢成。我猜,这是它的果。只听见“嚓”的一声,种子开裂,豆荚中飘出如蒲公英般的种子。每一粒种子仿佛一朵绒花,它们在空中打着旋儿,又上下翻涌。我低头看着两瓣的壳,却是浑黄粗陋着。
后来,我知道这株细藤叫“萝藦”。萝藦成长中做了一个雪白的梦,飞翔的梦。它把梦蓄在藤梢,在阳光下,蕴成了它的果。直到它枯萎了,它的梦还没有停。在一个女孩掰开它的壳时,它的梦仍旧美丽、轻盈。
就做一株萝藦吧,攀一丛枝,做一个梦。无论如何,也要看到绒花撑开小小的羽伞,飞向那一片向往的蓝天。
相城实验中学初二(16)班 王若雪
指导老师 沈建芬
来到莫干,放眼望去,是看不尽的山。绿色的山峦并不太高,却连绵起伏,翠色在一波一波中淡下去,直到与天交融。跌宕的山,有如巨龙的脊背,盘结、蜿蜒,却又灵动得好像下一刻又会昂起首来。
这里的竹子长得高高大大,一只手竟握不住它的枝干。所有的竹子,在最顶上一处,长满了叶子,一簇一簇,连成一片。风过叶梢,竹尖摇晃,听到沙沙声了吗?莫干的竹,极为特别。有竹子弯在地底,只露出一小段在地面。当地人说,露出的第一个竹节上,都会长出一棵笋来。
山路兜兜转转,忽见一座小园。这园子有些年份了,连石阶上都缀满了星点青苔。园内有一眼泉,从石刻的鱼嘴中涌出。这是真真正正的山泉水啊,凉得沁人心脾。当地人讲,这水做过检测,富含多种矿物质,可直接饮用。装上一瓶,回家煮了泡茶喝,那叫一个清甜!
我听了,掬水一捧,抿一口,的确清甜。喝了莫干的水,我也算到过莫干的人了吧。
相城实验中学初二(16)班 王若雪
指导老师 沈建芬
恣意的诗,淡雅的画,暖融的家,我眼中的江南,变化万千。
湖畔,像轻纱掩面。如石湖,它有独特的水上小径,蜿蜒流畅。密集的树木是石湖常年的看客。枝桠与柳条纠缠在一起,争抢为数不多的“梳妆台面”。阳光从四面八方奔来,穿过一块打过孔的翡翠,在光洁的湖面上留下斑驳倩影。湖泊独爱与长者交流,灼灼的目光总盯着水榭石隙,凸起的颗粒也能原模原样画下来。圆弧的桥洞与泛泛的水波严丝合缝地贴着,圈起一段静谧时光。
街市,似星光缀霞。白天淡雅,晚上热烈,在山塘街总能见到不一样的景致,早上树影半遮墙角,街边层层的小屋好像叠嶂的峰峦,抬眼看到的只有黑白灰,犹如淡雅的水墨画。彩色鲜艳的衣衫像把锋利的剪刀划破宁静,或者说盛开在画中明丽的花。深色的漆已上墙,明晃晃的红灯笼投到湖中瞬间变成一团炽热的火,紧紧粘在神秘的檐上,毫不张扬的门庭即刻成了朱楼绮户。
江南人,风韵犹存。到现在,还有络绛不绝的人去学唱苏州评弹,我总喜欢听那一口悠扬的吴侬软语。身着旗袍,手中环抱着琵琶,婉转袅绕地娓娓道来。
有泠泠江风掠过的江南景,有悠悠南曲传出的江南人,却依然浸润着细水长流的江南情,这就是我眼中的江南。
相城区春申中学初一(12)班 林曦源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蒸枣花……”这首家喻户晓的童谣一遍遍回响在耳边,盘中的虎枣花散发清香。
“今年的枣真大啊。”姥姥喜悦的心情伴随阳光散入屋中,我心中一喜,跑出屋,“姥姥又要捏枣花吗?”“是呀。”姥姥抚摸着我的头笑脸盈盈地回答。
姥姥将板凳挪到桌边,用盆子接了一盆水,将枣倒进盆中,水渐渐浑浊,枣儿在水中翻滚,如一颗颗玛瑙沉于水底。姥姥将枣从水中捧出,水珠从姥姥粗糙的手上滴下,我迫不及待地从碗中揪出一坨面在手中拉扯揉搓,但很快,面团支离破碎,我悄悄将面放进垃圾桶,不料被姥姥发现了,我做做鬼脸,姥姥拗不过我这只皮小虎,无奈地摇摇头。
姥姥用手中的面开始造虎,不一会儿,一只精致而沉稳的老虎卧于碗中。我揪起一坨面,东拉西扯延伸着,经过不懈努力,终于一只稚气未脱的老虎诞生了。姥姥乐呵呵地对我说:“你看,这老虎多神气,和它们的制作者多像啊。”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心中却自豪极了。姥姥告诉我,枣花是北方传统手艺,有了老虎的映衬更生动,这是老百姓们对美好日子的愿望。
相城区春申中学初一(15)班 刘佳怡
透过玻璃,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模糊着一抹两抹的乌黑和青绿。条条雨丝从天边飞落,纷纷扬扬,如雾,如烟。初秋的凉风拂过,雨丝好似斜了些,便又显得有些肆意挥洒的意思。
难得有兴致,撑一把许久没用的油纸伞,好出门欣赏这被烟雨笼罩的江南。迈上石桥,雨点轻轻敲了敲河面,淡淡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惹得黛青的底布也跟着晃动。细望江面,较深的青绿飘动、蔓延着,与那远空中的天青相融在一起。
烟雨悄悄落着,摇船的人卖弄着那算不上优美的歌喉,放声唱了几句船歌。过了桥才发现,河边的桂花开了,零零碎碎的金黄躺在浓密的枝叶中,大大方方展示着醉人的芳香。
转角,另一抹青绿映入眼帘。女人披着一头柔顺的发丝,背影看上去很是高挑,但略显得干瘦,寻常的布制长裙仿佛挂在她身上,腰间有些空荡。裙摆因为走动而不断轻拍着女人纤细的脚踝,如水色一般的黛青作为底色,是素到极致的婉约。女人双手摆在一边,撑着油纸伞,搀扶着一位老妇人。老人披着一件近乎黑色的墨绿色外套,下身的裙摆比女人要短。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鞋,线缝有些泛白。老人的头发用簪子盘起,但周边却蹦出几缕碎发,银白夹杂。老人嘴里用方言呢喃着什么。女人笑了笑,也用尽显柔情的吴语回应着。
雨渐渐大了,我望着远去的两人。雨雾仍然笼罩着小镇,那一抹融合着黑与白的青绿也渐渐交织在烟雨中……
相城区春申中学初一(12)班 刘若斯
秋风轻抚双颊,稻田里饱满的稻穗弯着腰、低着头,满是喜悦。它们从不张扬,以谦逊和低调装点田野。
你知道吗?水稻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大米就是水稻成熟后结出的果实,金灿灿的水稻外有一层保护着它的壳,把皮轻轻一搓,这时你就可以看见躲在里面的如同珍珠的大米。水稻呀,别看它小小的不起眼,身体里却蕴含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维生素……
但有些人却不懂得珍惜,浪费现象频频发生。“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在炎热的夏天,我们享受着清凉的同时,科学家们顶着烈日在稻田地里观察、研究,无数的农民把自己的一生和四季都献给了稻田,春种秋收,他们用汗水灌溉水稻的成长。
一棵棵稻,一粒粒米,我们感恩水稻,更要认识到在粮食背后凝结的祖先栽培水稻的智慧。“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终有一天,稻花的香气会弥漫祖国每个角落,到那时,我们也为她唱一首赞歌。
苏州叶圣陶实验小学六(14)班 付修静
指导老师 王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