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科普机制创新初探——以中国农学会“两带两促”科技志愿服务模式为例

廖丹凤，包书政，冯桂真，王长海，张 楠，边全乐，何雄奎

（1农业农村部人力资源开发中心/中国农学会，北京 100125；2中国农业大学，北京 100094）

0 引言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要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1]，离不开农民这个主体，更离不开其科学文化素质的有效提升。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弘扬科学精神，普及科学知识，开展移风易俗、弘扬时代新风行动，抵制腐朽落后文化侵蚀；推进诚信建设和志愿服务制度化，强化社会责任意识、规则意识、奉献意识[2]；为新时代科普工作赋予了新的内涵，科学普及成为提升农民全面科学素质的最佳路径。

农村科普是实现科学与农民、科学与农业、科学与农村对接的重要渠道；在提升农民科学素质、培养现代农民，发展农村经济、服务农民生活，培育文明乡风、建设和谐农村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为乡村全面振兴奠定物质基础、丰富精神内涵、储备政治素养，是乡村振兴的重要支撑力量。因此，大力推进新时代农村科普机制创新，意义重大。

1 农村科普存在的主要问题

1.1 资源云集城镇，很少下沉农村

农村缺乏优质科普资源和媒介[3]。一是中国的科学技术博物馆、科技馆等多集中在城市。农村科普宣传主要依赖乡镇科学橱窗、科普画廊，而科学活动室几乎很少建设。二是体制内为农村科普提供服务的人员力量薄弱。农村科普主要依靠农业科研及农技推广人员、基层科协以及乡镇干部等体制内人员。乡镇科协组织建设比较薄弱，人员地位低，缺乏经费保障，科普工作者的积极性不高，难以开展有效的科普服务[4]。他们工作忙、任务重、头绪多，同时近八成干部家在城市[5]、不驻村，属于生活在城里工作在乡里的上班族，无法及时、准确、全面地掌握村民科普需求，并全天候提供服务；即使城里的专家进村一次，农民们也常常面临“专家走了，技术忘了”的困惑。苏世清[6]、王彩虹等[7-8]认为，来自农业与科协系统的基层科普人员，一人身兼数职，未能发挥应有作用。

1.2 政府行政示范，缺乏民间行动

中国科普工作实行政府主导模式[9]，农村的大型科普活动主要由政府举办，并为当地百姓开展科技服务，将科学引入农村，为农民的生活、生产服务。从科普主体来看，当前农村科普行政化还较为严重，主要由政府主导，以体制内力量的投入为主。工作的策划及实施都带有浓厚的行政管理的特点，在接地气、吸引农民参与方面还存在着不足[10]。新时代要适应当前农村科普工作新形势、新要求，创新工作机制，增强体制活力，吸引更多社会力量参与，打造高效科普工作新体系[3]。

1.3 偏重农技服务，缺少社会科学

乡村振兴既要“塑形”，也要“铸魂”，乡风文明便是乡村振兴的灵魂所在。从以往科普内容来看，针对技术培训和生产技能指导等自然科学的内容居多，针对科学思想、先进文化、意识形态、移风易俗、精神文明、遵纪守法等社会科学的内容偏少。以往，农村科普在内容上几乎全部被农技知识推广所覆盖，并未触及农村不科学的生产生活方式。在众多基层农村科普工作者的观念中，技术推广天经地义地成了农村科普的全部内容。受此影响，一提起农村科普，从领导到群众普遍会联想到田间地头城里来的专家向农民传授种养技术的情景。据2018年科普统计数据，具备科学素质的公民七成为城镇居民，在广大的农村，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有封建迷信思想。大操大办红白喜事、跟风传谣等事件也时有发生，这正是由于许多农村还缺乏科学氛围、农民科学素质不高造成。有病找“偏方”、求鬼神，电信诈骗、跟风囤货等加重农民生活负担的事件时有发生[11]。

新时代农村科普工作，要从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建设等多个角度，全方位打造工作新格局。不能仅仅满足于技术培训、科普活动、建图书室、建科普大屏等传统科普；必须深度融入农村现代化发展，要从服务民生、服务产业发展、服务农村文化建设、服务美丽乡村建设、服务乡村治理等需求出发，打破当前农村科普工作的边界，强化新时代科普价值引领，实现科普与文化建设、科普与产业发展、科普与农民教育、科普与基层治理融合发展[3]。

1.4 做示范走形式，不重实际效果

从科普形式来看，以往农村的大型科普活动，主要由政府出资组织举办。这些活动无疑对农村地区，尤其是给偏远地区农民思想观念带来了很大的改变，也为农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科技服务[12]。但多以赶大集的形式进行，活动内容和流程大多雷同，缺乏特点与特色。活动过于强调科普的纵向行为和单向灌输，忽视了农民作为主体参与活动的互动性，导致活动覆盖面小，持续时间短，缺乏长期深入影响[13]。江苏省仪征市几位长期从事农村科普工作的老同志反映，每年组织的“科技下乡”等活动投入太多的人、财、物，却鲜少关注新农村建设亟需的科学素质教育。大凡科技下乡活动都声称是针对当地农业发展特点设计安排的，但是透过农民的平淡反应，看到的却是资源的巨大浪费[14]。从科普供需情况来看，政府资源投入的有限性，已难以满足广大农民日益增长的科普需要[15]。科普供给不够接地气，与农民实际需求之间存在较大差距，科普服务无法满足新时代农民日益增长的品质化、多元化、个性化、定制化科普需求。

1.5 体制机制僵化，乡村没有队伍

当前，农村普遍缺乏基层科普专门人才，缺乏经费保障以及具有活力的工作机制。社会力量的作用发挥不够充分，科普工作的长效机制尚未完全建立[16]。王彩虹[7]认为，由于缺乏长效机制，农村科普的推进呈现短期化、运动化特点。陈套等[17]认为，农村科普面广，所需投入大，非政府财力支持能所及，赵有彪[18]以甘肃农村人均科普专项经费为例，说明农村科普专项，尤其是西部欠发达地区投入不足。简红江[19]认为，在中西部农村地区，农村科普设施简陋、场所狭窄，限制了科普活动的开展。科普主体单一、内容单一、形式单一、供需脱节的问题日益凸显，仅依靠政府主导的科普形式已经不能满足农民日益增长的科普需求。而在科普资源相对匮乏、科普力量相对薄弱且地域辽阔、难以集聚的农村，科普最后“一公里”问题尚未得到有效解决。为此，苏世清[6]、赵有彪等[18]、李佳珍等[20]呼吁要强化专家及乡土人才的指导服务职能，大力培养面向基层的农村科普人才；在乡村构建农村科普网络，构建企业、科研院所、农村等科普组织间的对接体系，进一步发展壮大农村科普组织力量[6]。

2 打造以志愿精神为驱动的农村科普工作新机制

2022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新时代进一步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意见》，提出强化基层科普服务，加强科普志愿服务组织和队伍建设。依托城乡社区综合服务设施，积极动员学校、医院、科研院所、企业、社会组织等，广泛开展以科技志愿服务为重要手段的基层科普活动[21]，为今后农村科普机制创新指明了方向。

农村科普，首先要解决谁来普的问题，也就是队伍建设问题。因此，在缺人才、缺经费、缺机制背景下，依靠谁来科普是问题的关键。乡村振兴，农民是主体，农村科普必须抓住农民这个主体，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如何动员、调动广大农民积极开展农村科普，是农村科普面临的重大课题。在乡村振兴背景下，通过科普多元主体的共同努力，建立农村科技服务的新生态、新体系，持续扎实地开展科普工作，不但把先进科技引入农业，推进农村产业欣欣向荣，也把先进科技文化引入农村，改造农村风貌，重塑农村文化[3]。新时代必须建立农村科普工作新格局，适应当前农村科普新的形势要求，深入推进科普理念创新、内容创新、手段创新和机制创新[16]。

2.1 科技志愿服务的政策基础

2.1.1 关于志愿服务2017年国务院颁布的《志愿管理条例》明确规定，志愿服务是指志愿者、志愿服务组织和其他组织自愿、无偿向社会或者他人提供的公益服务。志愿服务组织则是指以开展志愿服务为宗旨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是汇聚社会资源、传递社会关爱、弘扬社会正气的重要载体，是形成崇德向善、诚信互助社会风尚的重要力量[22]。

以爱心驱动的志愿服务是与以权力驱动的政府服务、以利益驱动的市场服务相衔接的社会服务的重要环节；它不占用政府资源、不需要政府投资，能广泛动员社会资源，有效弥补政府服务和市场服务的不足，为政府分忧，为百姓解难；有利于在全社会形成团结互助、平等友爱、共同进步的社会氛围和人际关系，促进公平正义，维护社会稳定[23]。

实践表明，以社会力量为主体的农村科技志愿服务已经成为维护社会稳定、推促农村经济社会发展、助力乡村振兴的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开展科技志愿服务可以促进先进的科技知识、价值理念、思想文化、文明风尚等传递到农村，加快提升农民科技文化素质提升和乡村文明建设，为农村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必要支撑[24]。

2.1.2 关于志愿精神 中国志愿服务及其蕴涵的精神，既融合体现了中华民族扶贫济困、助人为乐的传统美德，又继承发扬了以“雷锋精神”为代表的社会主义道德，还汲取借鉴了人类文明的成果[25]。志愿精神包括奉献精神、友爱精神、互助精神、进步精神。志愿精神的核心就是新时代的雷锋精神，是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

长期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志愿服务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曾说，志愿服务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是广大志愿者奉献爱心的重要渠道[26]。自2017年国务院出台了《志愿服务条例》，中央文明办、共青团中央、文化部、民政部、教育部等多个部委相继出台了行业性志愿者管理办法，26 个省（区、市）及地级市也出台地方性志愿服务条例。

2.1.3 科技志愿服务 科技志愿服务工作由中国科协于2019 年启动，是指科技志愿者、科技志愿服务组织为服务科技工作者、服务创新驱动发展、服务全民科学素质提升、服务党和政府科学决策，自愿无偿向社会或者他人提供的公益性科技类服务。其目的是引导科技界力量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满足全社会特别是基层群众对科学普及、掌握先进技术和人才培养的迫切需要。中国科协《科技志愿管理办法（试行）》指出[27]，科技志愿服务应自觉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精神和“爱国、创新、求实、奉献、协同、育人”的新时代科学家精神，动员科技工作者进社区、进乡村、进学校、进企业、进园区，以所学所研报国为民、无私奉献。可见，科技志愿服务是对志愿精神与科学精神的融合，能够增强科技工作者参与科普服务的积极性，壮大科普服务队伍。

国务院《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规划纲要（2021—2035年）》中提出，构建以志愿服务为重要手段的基层科普服务体系。动员学校、医院、科研院所、企业、科学共同体和社会组织等组建科技志愿服务队，完善科技志愿服务管理制度，推进科技志愿服务专业化、规范化、常态化发展，推广群众点单、社区派单、部门领单、科技志愿服务队接单的订单认领模式[28]。当前，科技志愿服务已经成为政府倡导的农村科普服务重要形式。

2.2 农村科技志愿服务得到社会广泛认同

农村科技志愿者除了科研教学人员外，在农村已涌现出许许多多的“土专家”“田秀才”加入志愿服务队伍。他们掌握科学知识和先进技能，能够有效带动周边农民，成为开展农村科普服务的重要力量。同时农村的“土专家”“田秀才”队伍本身对于科技志愿服务也有很高的积极性和认同感，认为成为科技志愿者对自身也有很大的帮助与提高。一是实现个人价值。科技志愿者陕西榆林市农民思耀国说：“志愿服务能够帮我从自己的问题中跳出来，让我以全新的视角去看世界和他人，让我看到自己的人生价值。”科技志愿者陕西周至县农民任东侠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要有一种大爱精神、付出精神，通过科技志愿服务去帮助别人。这是件让自己很开心的事情。”二是获得社会认同。科技志愿者北京顺义龙湾镇农民张亚利说自己从事志愿服务之后，不仅得到了村民们的称赞，而且在合作社招聘员工时也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吸引了大学生、退伍军人等加入了自己的团队；社会影响力有了提升，对人才的吸引力也更强了。三是提升企业社会信誉。思耀国表示，参与科技志愿服务是公司社会责任感的体现，能够有效的增强公司的社会信誉度，同时也提升了自身的知名度，产品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张亚利表示，参与科技志愿服务为自己的工作开辟了更多的合作渠道，而且也更加得到政府的认可，无论在项目申报还是资金资助上，都得到了一定倾斜。所以，吸纳这些有积极性的农民科技志愿者参与农村科普工作，能够实现农村本土科普人才队伍建设和农村科普工作新机制创新双重目标。

3 中国农学会农村科技志愿服务实践探索

中国农学会以志愿精神和科学精神为统领，紧紧抓住农民尤其是高素质农民这个农村人才群体，通过强化志愿队伍建设，开展精准需求对接，打造品牌服务活动，在科普主体、科普内容、科普手段以及管理机制上转型升级，并在工作实践中不断发展完善。通过组建“顶天与立地”的农村科技志愿服务队伍，探索构建“两带两促”的农村科普新模式，对实现农村科普机制实效化、常态化、长效化，以及有效打通农村科普“最后一公里”，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3.1 用志愿精神激发内生动力，建立农村科普人才队伍

乡村振兴，关键在人才振兴。解决农村科普主体单一、人才不足问题，关键在于建立一支扎根基层、服务农村的科普人才队伍。中国农学会通过大力开展“三农”科技志愿服务，以志愿精神为引领，广泛吸纳涉农科研教育及推广工作者、农村专业合作社带头人、家庭农场主、复员转业军人、在校大学生等加入中国农学会科技志愿者队伍，形成了体制内与体制外相结合的多层次多元化社会化队伍结构。一方面通过“院-会”“校-会”合作机制，依托高校、农业科研院所、校办（院办）企业等成立以农业科研教学人员为主体的“顶天”高层专家队伍；一方面依托农村新型经营主体（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民办企业等），动员带动能力强、积极性高、具备一定影响力的高素质农民，组建“立地”的基层高素质农民科技志愿服务队伍。截至2022年5月，中国农学会已依托123 家农业科研教学单位和农村新型经营主体，成立136支科技志愿服务分队，在册科技志愿者近3000人，有效地建立起一支以社会力量为主体的多元化农村科普志愿服务队伍[29]。

3.2 用实际需求搭建桥梁纽带，提升基层科普服务能力

一是通过依托农业科研教学单位组建的“顶天”专家志愿者队伍和依托新型农村经营主体组建的“立地”基层科技志愿者队伍，建立有效的对接机制，围绕地方特色产业和优势产业，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有效满足基层农民的科普服务需求。中国农学会科技志愿服务河南省农科院芝麻研究中心分队与河南省平舆县新农人志愿服务分队常年结对子、深入田间地头，共同为平舆县白芝麻生产排忧解难，促进了当地白芝麻产业发展。二是吸纳部分专家加入到基层科技志愿服务队伍，高素质农民志愿者把生产实践中遇到的问题需求及时传达给专家志愿者，专家志愿者再按需把技术和服务带到基层，及时提供技术支持与帮助，形成“专家随时问，技术随时送”的快捷有效局面。中国农学会科技志愿服务行唐县农技协分队吸纳河北省农科院植保所贾海民研究员、河北省农科院中药材产业体系李洪涛博士和及华教授等专家志愿者加入分队，围绕中药材、大姜等种植户需求及时提供技术支持和指导，在当地农村引起广泛反响。三是强化高素质农民群体培训，增强农村本土人才科普服务意识和能力，打造农村科普“二传手”。中国农学会通过举办乡村振兴高素质农民及基层科技志愿者培训班，在提升高素质农民群体科学生产、科学经营、打造服务品牌的专业能力和水平的同时，增强其对三农科普内容与形式的了解与掌握，引导他们参与三农科普，强化科普服务创新意识。2019—2021年，共有400 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村两委干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负责人、基层科技志愿者等参加了中国农学会线下培训，近1.5万人参加线上学习。

3.3 用产业服务带动全面科普，开展针对性及时性长效性科普服务

科技志愿服务分队源于基层、了解基层、扎根基层，能够快速及时地满足基层农民的科普服务需求，而且以助力农民增收的科技培训为依托，开展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相结合的全面科普服务，更易于被农民接受；不仅能够提升农民科学生产、科学经营能力，而且有助于农民树立科学生活、健康生活、文明生活的理念，促进了农民科技文化素质全面提升。中国农学会志愿服务分队具有明显的专业和地域优势。以农科教单位为依托单位成立的分队突出专家资源优势和技术资源优势，围绕基层需要，送技术、送资源、送服务、送文化、送医疗下乡，为农民提供先进技术、生产经营、文明理念、先进文化等方面的指导。中国农学会科技志愿服务中国农科院油料所分队围绕婺源、武昌、恩施和宜昌等地油菜、茶叶、油稻等产业发展需要，组织开展生产技术培训与田间课堂示范；同时面向公众开展油料知识讲座与产品观摩品鉴，普及油料作物和食用油营养与健康知识。以基层农村新型经营主体成立的分队，发挥联系专家、扎根基层、了解民情的优势，积极组织开展技术培训、田间指导、科普宣传、移风易俗、文艺演出等多种形式科普活动，提升生产技能，倡导文明乡风，传授健康知识，把先进的技术与文化送到田间地头，把科普带到农民身边。中国农学会科技志愿服务周至果蔬松波分队坚持“干给农户看，带着农户干，帮着农户销，产销共发展”服务宗旨，一面带领队员为周边猕猴桃果农服务，通过开展技术培训、田间指导等帮助果农提升生产技术水平；一面坚持通过专家讲座、科普书籍发放等方式开展营销科普，同时利用抖音等新媒体平台，开展食品安全、防疫抗疫、健康知识、移风易俗等文化科普宣传。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22年5月，中国农学会科技志愿服务分队已经在全国20 多个省（区、市）开展“乡村振兴志愿有我”品牌科普服务基层行活动280余场，直接受益群众达5 万多人，发放科普书籍、技术宣传页、科普明白纸等8 万多份。受到数十家中央及地方各类媒体的关注与报道，为地区产业发展和农民增收注入科技动力，实实在在推动了农民科学素质全面提升。

3.4 构建农村科学传播新体系，创设“两带两促”科普新模式

一是大专家带“土专家”。着力建立“顶天立地”的科技志愿服务队伍，“顶天”的高层专家队伍按照“立地”的基层高素质农民队伍实际需求，开展“农民点菜、专家掌勺”的需求精准对接，手把手将其培养成为有文化、懂技术、善经营、会管理的“土专家”。二是“土专家”带小农户。“土专家”，也就是基层科普队伍中的高素质农民，作为二传手，发挥示范带动作用，无偿将先进科技和文化传递给更多农民，形成一支真正“懂农业、爱农村、留得住、用得上、常驻村、常在村”的乡村本土科技志愿服务队伍，有效破解农村科普“最后一公里”难题。三是促进农业科技成果落地应用。中国农学会以“乡村振兴志愿有我”科普活动品牌为引领，引导人才资源、科技资源，走出城市，下沉农村，形成“大专家带着技术走田间，把论文写在大地上”的新气象。四是促进“土专家”与小农户技能素质双提升。通过科技咨询与服务、科普讲座与培训等方式，提升“土专家”和小农户的生产技能与科学素质，培育农民科学意识，用科学思想武装农民的头脑，振作农民的精神，激发农民的内在动力，用科学思想、方法、理念和先进的思想文化来提升农民在农村现代社会中的自我发展能力，使农民真正成为乡村振兴的主力军[3]。

2021 年9月，中国农学会承办的全国科普日河南分场活动，在河南省平舆县郭楼镇岳庄村委“平舆芝麻科技小院”进行。参加北京主场活动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宣部部长黄坤明，国家政协副主席、中国科协主席万钢，通过视频连线与在“平舆芝麻科技小院”现场为农民服务的科技志愿者、国家芝麻产业首席科学家张海洋及当地农民志愿者、“土专家”贾高峰进行亲切交流。对中国农学会开展农村科技志愿服务以及创造的“大专家带小专家，小专家辐射带农户”的“两带两促”科技传播模式与经验，给予了高度肯定与赞赏，并鼓励广大科技志愿者发挥好科技在助力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中的重要作用[30]。

4 结语

通过“顶天”的高层与“立地”的基层两类科普志愿服务队伍的建设及需求精准对接，以志愿精神和科学精神为统领，建设新型农村科普志愿服务队伍，用爱心和雷锋精神驱动城乡科技人员和高素质农民，尽其所能，不计报酬，无偿服务农村农民，是构建农村科普新格局，做好新时代农村科普的有效途径。其特色在于不需国家经费，不占国家资源，无需上报审批，能随时举起旗帜、拉出队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科普志愿服务”。其效果在于，加速了农业科研成果有效转化，有效保障了科普资源常年扎根农村；实现了科技套餐按需送，农民素质提升行动主动送，品牌科普活动定期送，特色科普活动及时送；形成了农村科普实效化、常态化、长效化发展机制。中国农学会通过志愿队伍结对子，或专家加入基层队伍，大专家带小专家，小专家辐射带农户，创建了农村科学传播新体系和“两带两促”农村科普新模式。真正打通了农村科普“最后一公里”，将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建设与培养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