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市危化品企业灭火救援工作研究

刘风华

唐山市消防救援支队，河北 唐山 063000

河北省唐山市以“重工业的摇篮”闻名，产业主要以陶瓷、煤炭、水泥、钢材、机车、化工、港口为主。近几年，随着唐山市工业化进程的不断加快，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煤化工、精细化工等危化品企业应运而生。加快推进“油头化尾”“煤头化尾”发展，对化工产业进行优化提升工作迫在眉睫。受“5·31”河北省沧州市黄骅南大港鼎睿石化有限公司原油储罐区爆炸火灾事故(以下简称“5·31”火灾事故)的警示，笔者以唐山市石油化工、煤化工等危化品企业为研究对象，围绕企业消防工作现状，就灭火救援工作进行了深入调研和分析，探讨提升唐山市危化品企业灭火救援工作水平的对策。

一、唐山市危化品企业概况及灭火救援工作现状

(一)危化品企业概况及分布

1.煤化工企业

唐山市共有煤化工企业15家，分布于迁安、曹妃甸工业区、古冶等8个县区，年产液化天然气约55 000万立方米，焦炉煤气约460 000万立方米，粗苯约12万吨，煤焦油约135万吨，硫磺约3万吨，液氨0.5万吨，其余副产物共计约10万立方米。

2.石油化工企业

唐山市共有各类石油化工以及生产、储存企业88个，其中52个分布在沿海地带，集中于曹妃甸工业区、乐亭县、海港经济开发区和南堡经济开发区，主要类型及代表企业见表1。

(二)灭火救援工作现状

危化品企业的生产、储存、转运、经营等环节存在较大火灾危险性及灭火救援处置难度。唐山市消防救援支队根据唐山市煤化工企业的产业路线、工艺特点和火灾危险性等级，结合支队灭火救援力量情况对力量编成与人员编组进行科学设置，组建了化工灭火救援编队。其中，设置了4个举高喷射单元、4个灭火冷却单元、1个远程供水单元、1个攻坚化学洗消单元、1个战勤保障单元、1个通信指挥单元，共计消防车52辆，编配人员210人，装载泡沫液66.3 t，载水574.5 t，并有针对性进行实战化拉动，优化力量调派，提升了支队对于化工火灾的应急反应能力。为了更好地做精研细危化品企业灭火救援工作，唐山市消防救援支队2020年在曹妃甸工业区举办了2期石油化工事故处置培训班，采取专家授课、实地见学、战例研讨等形式，在加强相关知识和理论学习的同时，组织人员深入石油化工和危化品生产、储存企业，深入细致调研学习，了解掌握各单位生产储存物料种类、工艺流程、安全底线、固定消防设施设置、工艺处置方法等，做到底数清、情况明。

表1 唐山市主要石油化工企业概况

二、危化品企业消防安全风险和灭火救援难点

(一)管理不规范，责任落实不到位

有的危化品企业消防安全主体责任落实不到位，消防经费投入较少，消防管理部门由领导兼任，缺乏消防安全“明白人”，企业专职消防队和工艺处置队形同虚设，人员能力素质较低，特别是一些中小企业管理人员身兼数职，企业消防安全“无人抓、无人管、无保障”现象普遍，安全意识严重不足。有的危化品企业生产设备长期得不到有效维护，损坏的设备不能及时更换；有的企业边生产、边检修；有的企业消防设施存在建设滞后、带“病”运行、未设置等现实情况，致使发生事故风险概率增加。尤其是个别中小型危化品企业设备选型不对、工艺水平不高、消防设施配置不足，增大了火灾危险性。有的危化品企业消防宣传培训流于形式，员工安全意识淡化，存在违规操作、危化品存放不当、消防器材不会使用、隐患发现不及时、缺乏逃生技能等情况[1]。例如，2019年5月24日和2021年4月29日，曹妃甸工业区某危化品企业因违规操作发生火灾事故，损失惨重并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

(二)装置设施、管线老化，火灾风险高

唐山市作为河北省工业重地，一直以煤炭、陶瓷、水泥、机车、钢材、化工等产业为主，多数企业为20世纪七八十年代投入运营，甚至年代更早，一些企业生产工艺已经落后，设备老旧、故障率高，消防安全风险大。如海港、南堡经济开发区的一些危化品企业经过30多年开发建设，地下管线老化和占压问题比较突出，管线位置变更情况不明。上述老旧设备虽然通过检修维护还能继续生产，但影响装置整体稳定性，风险隐患较大。近几年来，接连发生的几起危化品企业爆炸火灾事故，给全社会安全生产工作敲响了警钟。

(三)产品生产工艺复杂，处置难度大

危化品企业生产的产品多达数百种，多为固—气、液—气、气—气反应形式，涉及易燃易爆、高温高压、深冷低温、高酸高毒、忌水忌氧等物料，种类多、成分杂，现场处置安全风险极高。尤其是目前化工产业的发展方向以精细化工为主，一旦发生火灾事故极易发生连锁反应。另外，化工生产工艺过程复杂、反应类型多且条件苛刻、控制难度大，涉及常减压蒸馏、催化裂化、连续重整、加氢、延迟焦化等危险工艺。尤其是海港经济开发区精细煤化工、南堡经济开发区三友氯碱化工企业，还涉及连环硝化、醚化、氧化、还原、缩合、环合等多种复杂工艺，且多采用批量式、间歇性釜式反应，一旦发生火灾事故，其安全防护、警戒范围、药剂选用、战术措施、技术方法各不相同，处置专业性、技术性强，灭火救援风险高、难度大。

(四)专职消防队伍力量薄弱，发展不均衡

一些危化品企业片面认为消防站建设应该是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与企业无关，对本单位专职消防队视同普通保安队，投入资金不足，重视程度不够，导致企业专职消防队伍规模逐年萎缩。目前，全市共建有34个企业专职消防队，除了曹妃甸工业区、海港开发区两地外，其他危化品企业专职队伍人员相对较少，平均每队配备2辆消防车，而且缺少与企业生产产品、规模等相匹配的侦检、堵漏、灭火等装备和灭火药剂，人员专业素质、消防车辆装备配备结构、灭火药剂储备、应急处置预案等方面，无法满足应急处置需要。同时，一些经济效益不佳甚至效益尚好的危化品企业认为，每年为专职消防队投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车辆装备购置、维修和人员供养等经费负担较重，造成专职消防队员年龄偏大、车辆装备更换不及时、执勤训练水平较低、战斗力不强。一些企业专职消防员待遇整体偏低，导致消防员工作、训练、灭火救援等积极性不高，人才流失严重，队伍稳定性不强。例如，中石化商储库曹妃甸分公司专职消防站现有41人，配备4辆消防车，分别为2辆泡沫消防车(每辆载水6 t、载泡沫6 t)，1辆举高喷射消防车(载水2 t、载泡沫3.5 t、举升高度44 m)和1辆泡沫运输车(载泡沫11.55 t)，未达到《石油储备库设计规范》每辆消防车载水和泡沫各不少于6 t的标准，且车辆都已经接近报废年限。

(五)灭火救援工作准备不足，救援能力有待提高

通过分析“5·31”火灾事故教训，结合唐山市灭火救援工作实际，发现对“失控性、灾难性”危化品火灾事故处置准备不够充分，存在联动机制不健全、信息不畅通、响应不及时、职责不明确、配合不到位、能力达不到等问题。一是灭火救援预案制作适用性不强，没有按照初期、难控、失控、灾难性预案体系进行分级制作。二是指战员对化工企业底数摸排不彻底，熟悉演练、专业训练、文化基础、化工理论等还有一定差距，特别是缺少专家型、技术性骨干力量。三是在车辆装备器材的配备上还不成体系、不具规模，缺少扑救石化企业火灾的大功率水炮、进口大功率水罐消防车、超大流量举高炮车(泵流量≥400 L·s-1)、超重型泡沫消防车(泵流量400≥L·s-1)等“攻坚利器”。四是泡沫和干粉储备不充足，远远达不到“全过程、全泡沫”战术要求。尤其是沿海的海港经济开发区、曹妃甸工业区和南堡经济开发区的消防装备配备与当地危化品企业的灭火救援需求差距较大，缺少大功率泡沫车、大流量移动炮、智能型机器人、专业化侦检仪器等装备，药剂储备更是捉襟见肘，与本地危化品企业规模、灾害风险等级不对应、不匹配，无法满足灭火救援需求。五是一些危化品企业单位内部消防水源管网细、压力小。建区近20年的曹妃甸工业区内没有建设市政消防管网，缺少天然水源取水口，远远达不到长时间、大流量冷却和灭火供水需要[2]。六是从唐山市重型化工编队情况看，编成不够科学实用。重型化工灭火救援编队各作战单元编成按照上级要求设置了1个通信指挥单元，4个举高喷射单元，4个灭火冷却单元，1个远程供水单元，1个攻坚化学洗消单元和1个战勤保障单元，共计210名指战员，52部各类执勤车辆，载水574.5 t，载泡沫液66.3 t。这种编成还有些“死板”，譬如车辆、人员数量过多，只强调按照“四车编成”要求调集方案，但是城市主战车的载液量、泵流量和消防水炮的有效射程都远远达不到扑救石油化工火灾事故的要求，而且，实战中过多地调集车辆，会使重型化工编队的车辆和人员数量上臃肿，关键时刻在前方发挥不了应有作用。

三、危化品企业灭火救援工作提升对策

(一)加强调研熟悉，深化实战演练

一是联合相关行业主管部门，对石油化工、煤化工、精细化工企业和化工园区开展专项调研，逐厂登记造册、建立档案，摸清产业分类、产能规模、仓储总量、危险特性、工艺流程、消防设施等情况。探索部署开展驻厂兼职“技术员、消控员、安全员”活动，做到消防设施全部操作一遍，工艺流程全部熟悉一遍，重点部位全部演练一遍，消防水源全部测试一遍，灭火救援队伍全部到厂区及周边环境熟悉一遍。二是按照最复杂、最危险、最不利的情况，针对大型危化品基地、企业，开展“车间、厂区、园区、地企联动”四级拉动演练，提升实战打赢能力。加强对“5·31”火灾事故等大型战役战例复盘，提高理论和实战指挥水平，弥补消防救援队伍缺乏大型火灾事故救援实战历练和大规模、长时间、多单位、多力量参战的大兵团作战指挥经验相对匮乏的不足。三是强化供液、防护、堵漏、紧急避险及战术编成等专项训练，使救援人员初步掌握各类储罐的设计原理、组成构造、储存物料特性、处置危险要点；了解不同危化品的理化性质及火灾危险性，能够根据危化品的理化性质确定合理的扑救方式，避免盲目射水；着重掌握每种罐型在某一类具体灾情时的战术战法，使指挥员在第一时间知道仗怎么打、力量如何调集和部署。

(二)完善联动机制，建强专业力量

一是加强与政府部门、社会应急力量的联勤联动，建立各地堵漏、工程、环保、工艺抢险等专业力量紧急调派机制，整合应急力量、器材装备、灭火药剂等资源，实现同步响应、无缝对接。消防救援队伍应把灾害预警信息及时抄送给相关应急联动单位，确保各单位提前测试、提前沟通、提前准备，灾害发生时能够第一时间到场协同配合，高效开展救援工作。二是针对目前化工灾害事故灭火救援组队模式(平时在各自消防站，战时临时拼凑，缺少磨合的现象)和车辆装备配置不专业(泡沫车载液量小、流量小、射程近)、力量调度随意(粗线条、盲目性)、队伍集结时间过长、药剂器具品牌多、供水供液不连续的现状，建议以唐山、沧州和石家庄为中心，按照“2、4、6”小时跨区域增援圈需求，组建总队、支队两级危化品灾害事故处置重型化工救援编队。分类建设举高喷射、灭火冷却、化学洗消、远程供水、战勤保障、通信指挥等作战单元，对每个作战单元力量进行编成，优化作战模式、作战程序及技战术方法，构建区域联战、联保、联储体系，集合区域作战优势，加强专业训练和跨区域实战演练[3]。三是针对化工类火灾，形成一套成熟的技战术，建强专业骨干队伍，成立灭火救援专家队伍，定期召开会议分析研判，遇到重大警情，随警出动、随时调派、最快到位，能够根据现场环境，确定装备布局位置，确定具体扑救方案(主炮泡沫落点、辅助炮/车攻击方案等)，真正发挥专家作用，形成攻坚克难“拳头骨干团队”。在“5·31”火灾事故扑救中，廊坊消防救援支队就充分发挥了市灭火救援专家的作用，邀请中国人民警察大学灭火救援专家随警出动，参与灭火救援处置，提供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和战术战法。四是加强企业工艺处置队的人员素质建设，强化对企业专职消防队业务训练、执勤备战、联动配合方面的指导，配齐配足人员和车辆装备，使企业专职消防队能够完成扑救难控火灾、对火灾进行30 min灭火及30 min控制的处置任务，明确工艺应急处置的职责、权限和响应级别，提升企业事故状态下应变处置能力[4]。

(三)建立保障体系，配齐专业装备

在“5·31”火灾事故中，跨区域增援的参战单位远距离作战，增援车辆器材装备出现遗漏和损坏等问题，再加上现场情况复杂、作战时间长，对于一些易损易坏的防护服、水带、水炮等需求量大，很难及时保障，给一线作战人员造成心理影响，影响整个作战进程。在此次事故扑救中使用泡沫1 405 t，当时现场的泡沫储备量远远达不到火场使用要求。因此，对于大型危化品企业火灾事故，装备的配备和灭火剂的储备非常重要。首先，针对参战力量多、作战时间长、非常超极限的“战役级”灭火救援作战现场，参战指战员作战强度大、心理压力大，再加上条件有限，极易造成战斗力减弱等问题，一定要做好个人防护服、饮食、饮水、衣物、保暖、休息等方面的勤务保障。其次，要积极推进装备更新换代，配备多剂联用和具有防化洗消功能的大流量远程供水系统；装备水平延伸长、跨度大的“伸缩折叠臂”高喷消防车等专业车辆和远射程移动炮、无人机、机器人、侦检仪器、特种防护等装备；按照1:3比例备足泡沫、干粉等灭火药剂，实现模块化装箱、便携式运输、机动化作战，确保战时反应快、出动快、到场快。再次，要发挥全社会、大应急保障优势，拓宽应急救援保障渠道，采取内外结合、协议储备、联储代储、战时共享等多种保障方式，有针对性地储备充足的装备物资，并与装备生产企业建立战时联动协议，请其提供车辆装备技术支持、零配件供应、现场抢修等应急技术服务。

(四)创新技法战法，发挥科技优势

一是树立“无人化、智能化”科学作战理念，研究、探索前方利用“无人机、遥控车、移动炮、机器人”实施强攻近战，后方利用“DCS中控系统、卫星通信、无人机航拍”实施远程工艺处置的新技术、新战法，最大限度减少一线作战人员，最大限度确保灭火救援行动安全、科学、高效、精准实施。二是打破传统的灭火救援合成作战指挥组织结构，创新基于大数据系统的灭火救援合成作战指挥模式，构建分布式指挥网络，作到资源共享、多种救援力量融合、指令精准，随时嵌入合成作战指挥系统的任何一个节点。提升情报、指挥、行动一体化合成作战效能，增强灭火救援指挥中心的灵活性，切实提高合成作战指挥中心的生命力与战斗力[5]。在“5·31”火灾事故中，各作战单位虽然都制定了重型化工灭火救援编队编成方案，但是由于平时缺少对编成车辆、人员的联合演练，导致作战应用时车辆编配不合理、灭火剂储量不够，射程达不到，不能满足现场作战需要。三是将快速反应作为制胜打赢的重要前提，规范出动程序，创新战备模式，提高应急反应能力。牢固树立“快速出动、打早灭小”的理念，在“快”字上做文章、下功夫、求实效。要加强指挥中心建设，细化不同等级灾情力量出动方案，明确车辆人员和任务分工，安全快速赶到现场，果断展开战斗行动，安全有序实施处置。

(五)强化跨区域增援准备和指挥员队伍建设工作

一是着眼灭大火、打恶仗，按照“远距离、长时间、高负荷”作战要求，优化跨区域增援力量编成，规范跨区域增援力量的组织指挥，完善“一部六组”建设。增援力量总指挥必须由经验丰富的指挥员担任，成员必须由承担战训、宣传、保障、装备等工作任务的处室负责人担任，强化遂行保障，全力保障参战指战员72 h饮食、医疗、住宿等。二是强化对支队级以下指挥员的培养，选配能力强、素质高的干部，充实到战训干部队伍中。特别在跨区域增援战役型火灾救援事故中，支队级增援力量必须配备业务能力强、作风硬、素质高的骨干人员组成指挥团队。三是优化战训干部队伍的梯次结构搭配，培养有业务特色的骨干，逐步实现编配平衡。四是各级指挥干部还要带头做装备应用的“明白人”和技术操作的“熟练手”，懂得车辆器材装备的性能和操作程序，如：怎么调泡沫比例；如何使用泡沫钩管灭流淌火；对于不同的泡沫原液混合比如何进行灭火；消防车泵在哪种情况下供液最远、出水效果最好等。五是要进行全员辅训。利用战训大讲堂、案例桌面推演等时机为基层指战员普及化工灾害处置的基本知识，以点带面，提高全体指战员对化工灾害危险性和特点的认识，强化指战员化工灾害工艺处置、科学处置、安全处置的意识，掌握化工灾害事故处置基本程序和注意事项，大力培养精通装备性能的技术专家队伍、消防员队伍。

(六)完善灭火救援预案，确保实用准确

一是制作修订灭火救援预案时，对于厂区、车间、装置、罐区罐体储量、罐体间距、水源等一些最基本的情况要全面掌握，确保基础资料的真实性、准确性，为灭火救援提供第一手数据资料。譬如罐高、储量、罐距、消火栓地下管径、流量等都要准确。二是要确保预案使用时周全性，按照初期、难控、失控、灾难、极端性灾害等级，针对每个处置阶段采取不同的处置对策，特别是在着火储罐发生沸溢喷溅后，易造成人员伤亡，现场混乱、噪音大等不利情况，要规范紧急撤离信号、撤离路线、人员集结地点，明确集合信号、沸溢喷溅危害、复燃补救措施、火场供水供液等注意事项，将预案的方方面面考虑周全，确保战时使用内容充实，不缺项、漏项，在灭火救援处置过程中真正发挥出灭火救援预案的作用。三是在制作修订灭火救援预案时，要确保预案的实用性。要充分考虑地形和道路限制、消防力量无法完全展开、道路发生严重拥堵、发生沸溢或油品泄漏事故、相关人员和车辆无法迅速撤离以及车辆编成是否合理等问题，确保车辆部署、人员分工和车辆编成的可行性、实用性和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