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清
(福建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122)
“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医学院校培养的合格医学专业人才不仅要具有过硬的专业技能,还应具备医者仁心的高尚品格。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是落实立德树人的关键课程,是培养大学生职业道德素养的重要载体,因此,提高思政课教学实效,对于提升医学生职业精神、增强医学生实践能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强化思政课中的实践教学,优化其评价体系,对于思政课教学提质增效具有现实意义。高校思政课应该探索建立实践育人的长效机制,而这一机制的建立必须有科学合理的评价体系作为支撑,以规范实践教学的过程,从而提高实践教学质量。本研究尝试依托CIPP评价理论,探索构建适合医学院校特点和医学生实际的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提高医学院校思政课教学实效,提升医学生实践操作能力。
CIPP评价模式对教学实践活动具有指导意义,深入把握其内涵与特征,方能更好地将该理论融入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评价体系中,优化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
CIPP评价模式是在20世纪60年代由美国评价学者斯塔弗尔比姆(Daniel L .Stufflebeam)提出,该模式主要包括背景评价(Content evaluation)、输入评价(Input evaluation)、过程评价(Process evaluation)、成果评价(Product evaluation)等四个方面内容,每一评价维度均有其产生的背景与使用价值,旨在聚焦行为目标,评估目标实现程度,达到优化行为目的。这一评价模式重要观点是“评价最重要的目的不在于证明而在于改进”[1],因此人们又将CIPP评价模式称为“决策导向评价模式”。该评价模式能够更加全面、系统地反映评价对象的整体,避免教育评价由于注重结果评价忽视过程评价而出现的问题。本研究尝试依托CIPP评价理论,探索构建与CIPP评价模式的四维评价方式相匹配的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以期对构建科学的高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有所裨益。
第一,以决策优化为导向。CIPP评价模式的创立者斯塔弗尔比姆认为教育评价不应局限于确定目标的实现程度,而应为教育决策提供有用的评价信息服务,其中教育决策包含着计划决策、组织决策、实施决策和再循环决策等四种类型。而背景评价、输入评价、过程评价及结果评价与四种决策类型存在着相对应的关系,亦即背景评价是在充分了解评价对象整体状况基础上,梳理需要改善的问题,为计划决策提供服务;输入评价是在分析方案实施需要的环境、条件等基础上,明确需要的相关资料和条件,为组织决策提供服务;过程评价是在检查方案实施的情况基础上,反馈方案实施的信息,为实施决策提供服务;成果评价是在搜集方案实施的成效基础上,分析方案实施的效果,为循环决策提供服务。显然,CIPP评价模式不是简单以目标达成为导向,而是以决策作为导向,为教育决策者改进教育教学服务。
第二,以诊断改进为重点。传统的教育评价往往把评价目的对准“证明”,以检测为手段鉴别适合教育教学的对象,这种评价重点聚焦结果。CIPP评价模式下教育者没有忽视评价的诊断功能,但更加强调评价的形成性功能[2]。斯塔弗尔比姆认为评价最重要目的不应是为了证明,而应是为了更好的改进,他希望依托CIPP评价能够更好地提升教育者的教育教学水平。CIPP评价模式兼顾了目标评价与过程评价,通过对教学实施过程的持续检查、查找问题、反馈信息,保证决策的科学性和精准性。其中背景评价、输入评价能够帮助明确目标重点、选择指导方案、指导方案改进;结果评价不是评价的终点,而是在方案实施过程中根据结果评价的阶段性报告服务于方案优化。显然,CIPP评价模式重视教育评价的形成性功能,以不断推动方案改进与优化,深化教育教学评价认识。
第三,以综合评价为抓手。CIPP评价模式高度重视形成性评价,但这并不意味着该评价模式忽视终结性评价与诊断性评价。在CIPP评价模式下,教育决策者试图将形成性评价、诊断性评价、终结性评价综合体现在背景评价、输入评价、过程评价及再循环评价之中,评价过程中往往能够根据现实需要发挥不同评价职能与作用。从某种程度上讲,传统的目标导向评价模式属于终结性评价,注重对结果的审查,但却忽视对方案目标合理进行诊断、对实施过程进行改进;CIPP评价模式则在背景评价过程中对方案目标进行监督,在输入评价中对方案选择进行判别,在过程评价中对方案实施进行引导,在结果评价中对目标达成进行鉴定,实现教育教学评价全程化、整体化。CIPP评价模式很好地实现了终结性评价、诊断性评价和形成性评价三种职能的有效融合,将教育教学评价贯穿到教育教学过程的所有阶段和全部,能够更加客观地反映教育教学过程不同阶段、不同方面的效果,达成客观反映教育教学活动、不断改进教育教学活动的目的。
优化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是提升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成效的重要途径。但目前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仍存在评价内容不全面、评价标准不明确、过程评价不重视等问题。
实践教学内容是进行实践教学评价的重要依据。当前,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内容多以时事热点、红色文化等为主,缺少关于提升医患矛盾认知以及提升医学生职业精神认知等方面的实践内容。实践教学评价内容方面也略显单薄,除了实践调查报告、参观体会、志愿服务心得等之外,基本没有其他内容评价;评价结果根据学生提交的书面报告以打分的方式呈现,忽视了实践过程等内容的评价,也没能突出医学院校的特色。因此,从现有的评价内容看,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内容存在单一维度的特点,多以外部显现的评价代表内在潜在的真实,缺少深层次的内容评价,因此实践教学评价内容还有待进一步完善。另外,思政课实践评价标准往往单纯由任课教师制定和把握,现有评价主体中缺乏专家尤其是缺少作为实践教学对象的学生的参与,无法全面科学评价实践教学过程中实践能力、医学职业素养的教学效果,因此评价主体需要进一步优化。
当前,思政课实践教学形式多样,如实地参观、实践调研、志愿服务等。对于不同的实践形式,教师的评价方式一般通过学生撰写调研报告、提交观后感等方式进行量化考核或是结构式考核,习惯采用终结性评价方式。此种评价方式容易使思政课实践教学考核与理论教学考试混为一谈,不仅难以满足多元评价需要,而且容易导致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流于形式而缺乏实效性和针对性。另外,此种评价方式通常以定性分析为主,缺乏必要的量化分析评价,教师有时会以个人的喜好对实践成果进行评价,评价结果存在主观片面。虽然也有学者提出要细化实践教学评价体系,要求将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学生自评与教师评学有机结合起来,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存在落实难、操作性不强等问题,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评价目标模糊不清,在实践教学评价目标上更多地局限在帮助学生了解时政热点问题,熟知相关领域基本常识,缺乏对人际交往、职场素养等综合性目标评价。
当前,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缺乏过程评价,不利于医学生思想政治理论素养提升和医德伦理素养养成。当前,绝大部分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以文字材料为考评依据,关注理论知识内容,常常忽视对实践能力、学习态度、创新能力、品行素养等方面的考查。医学院校对医学技能实践教学过程的考核内容要求明确、考核评价标准具体量化,考核过程高度重视,基本是一个月一小考、一学期一大考;而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更多是终结性评价,往往要在实践活动全部结束后进行,通常以学生提交的文字材料作为评分依据,忽视对学生参与实践过程的考查和关注的问题。终结性评价客观造成评价断裂,没能真实反映实践的全过程,评价效果具有明显的滞后性,不能最大限度发挥评价促进实践教学提升的功能。
针对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存在的问题,可以借鉴CIPP评价理论,探索构建适合医学院校特点的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
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内容要具有医学院校特点,提升医学生的职业精神认知。实践教学评价内容应该多元化,除了实践调查报告、心得体会、志愿服务感悟等之外,还可以尝试将反映医患关系的聊天记录截图或是一段微视频、一则新闻报道、一件实物等作为实践教学评价内容。过程性的评价还可以依托一定的载体呈现,例如相关活动策划书、成果自评等。另外,深层次的评价内容还可以通过考核实践动机、实践方式等,丰富评价内容,提高评价效度。对于思政课实践教学内容评价应着重考虑医学职业精神、职业道德等方面的指标设置,以更好契合实践教学目标。思政课实践教学目标设置与调整主要通过“思政课实践教学现状调研报告”“学生实践教学相关需求报告”等分析医学院校对思政课实践教学的政策支持、需求导向,并依此调整实践教学内容,优化评价方案,提升思政课实践教学效果。
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背景评价主要针对思政课实践教学育人环境,一般从实践教学内容是否符合医学院校实际和医学生特点,实践教学理念是否与时俱进、利于医学生成长,实践教学目标是否符合医学专业人才培养相关要求等方面进行考核。当前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背景评价应该实现“四个”契合:第一,实践教学内容应当契合医学院校的特点,反映医学生真实学情,注重对医德、品德、公德等方面考核。第二,实践教学理念应该契合当前党和国家关于高校思政课建设的基本精神,并将医学教育理念融入学校思政课实践教学;第三,实践教学目标应该响应医学生成长成才期待,培养有理想、有本领、有温度、有担当的新时代医学专业人才;第四,实践教学特征应该契合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形势及当代医学生的特征。为此,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背景评价可以从医学生人才培养目标、学校政策支持程度以及思政课实践教学目标设置等方面进行指标设计,不断优化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的实施环境与育人环境。[3]
优化评价主体对于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合理化具有重要影响。教师是实践教学评价的当然主体,传统评价主体也以课任教师为主,但其结果容易导致评价效度不高等问题。评价主体应该积极实现多元化,吸收校外专家、学生以及有关社会民众的参与,特别是学生应该成为评价的重要主体。要强化学生对自己参与程度的自评,客观评价自己的认知、动机、过程及效果,通过他评与自评的有机结合实现评价主体优化。当然,评价过程中,教师对学生的自评应该给予必要的引导,努力做到自评的客观性和科学性。
医学院校历来重视医学专业实践教育投入,而对于思政课实践教学则投入相对较少。相关职能部门应该加快改变此种状况,加大对思政课实践教学投入,这也是优化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输入评价指标的现实需要。为此,在实践教学输入评价指标设计方面应该充分考量投入要素及保障条件等因素,同时优化实践教学大纲、实践教学内容、实践教学形式、实践考核方式、实践教学基地、教师培养投入、教学经费投入等内容[4]。其中,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经费投入主要依据实践教学专项经费到账情况评估,而当前思政课实践教学经费投入相对不足。为此,思政课教师应该努力推动经费投入落实,保障思政课实践教学顺利进行。在实践教学教师队伍建设方面,主要通过教师队伍在培养与提升、教学队伍结构、教师科研能力、队伍信息化程度、教师教学技能等方面来评估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人力资源投入程度。[5]诚然,只有合理化的评价主体方能科学评价实践教学成果,只有实现经费充足投入、团队强大合力、基地多样健全,方能发挥实践教学的育人价值。
教学过程不仅是教师知识传递的过程,同时也是学生构建新知识体系、掌握解决问题方法的过程。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过程评价应该强化实践教学实施过程的诊断与评价,形成改进教学的反馈意见,促进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的优化。为此,思政课教师可以将实践过程分解为几个环节,要求学生在达成最终目标结果前,必须完成每个环节设定的相关要求,加强对过程中阶段性成果的评价。具体而言,思政课教师可以从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课程设置、教学方法改革、教学环节调整以及实践教学管理等四个方面构建过程性评价指标。
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既要强调过程性评价、形成性评价,也要强调终结性评价;既要强调学习过程的整体性,也要注重学习过程的阶段性,逐步形成多元阶段评价。诚然,不管过程性评价或是终结性评价,评价主体均应明确评价目标,把好评价方向;对于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目标而言,应该聚焦价值内化、知识深化,提升教学效果。针对实践教学的内容设置、课时安排等方面,应该体现医学院校特色,特别要加强与医院、社区等单位的合作,体现学校人才培养目标,通过对课程体系设置、思政课与医学专业课课时对比等来分析思政课实践教学过程的合理度。在教学环节评价方面,要考核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及处理问题的能力。在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管理方面,要强化实践教学管理,从而为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提供外部管理保障。
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成果评价是指通过收集、分析和评价实践教学方案各项指标的数据信息,用于评估实践教学的实施成效及预期成果,某种程度上讲这是一种终结性评价[3]。进行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成果评价,必须认真分析建构思政课实践教学评价体系的意义以及实践教学方案实施效果。为此,在评价方式方面,既要有终结性的评价指标,又要有过程性的评价指标;既可以是线下评价指标,还可以有线上评价指标;既要有教师的评价指标,也可以有学生的自评指标。同时,还可以从思政课实践教学教师的考核与激励、学生的考核与激励以及特色与成果创新等三个维度评价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活动。
对于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三个维度的评价,必须关注实践教学是否体现医学院校特色、是否聚焦医学生未来职业发展要求等。其中关于教师考核与激励层面可着重从教师参与实践教学的状况及成效来评价,可以从实践教学活动现场照片、教学音频资料、实践环节作业评阅、职称评聘、评优评先等方面进行考核与推动。关于学生考核与激励层面可着重从实践环节参与表现、实践环节提交作业、实践积极分子、评优评先、党员发展等方面进行考核与推动。关于实践教学特色与成果创新方面主要评估指导教师的教学改革创新状况及学生的实践能力,可以着重从实践教学创新成果奖、优秀调研成果奖、实践成果分享等方面进行推动和激励。总之成果评价必须通过教师的自我管理、自我优化与自我提升,完成对评价成果的持续性、发展性的改进[6],不断推动医学院校思政课实践教学的顺利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