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新文科背景下的图书情报学研究

2022-11-22 16:59苏新宁
关键词:情报学文科范式

苏新宁

[提要]在大数据、新文科的影响下,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推陈出新,学科的交叉、文理的交叉,技术引入促进了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更加丰富多彩。新的研究范式——数据主导的研究范式倍受学者青睐,在新的研究范式影响下,是完全采取新范式取代传统范式,还是墨守成规?文章指出图书情报学科应当选择两种范式融合的科学研究范式,并提出未来图书情报研究应关注以下几个方面:倡导学科之间的合作研究,传统研究范式与数据范式融合研究,新技术背景下的图书情报理论与方法的研究,面向国家战略的图书情报相关领域的研究,国家科技创新支撑的图书情报学研究,面向各学科的数据工程建设研究,面向智库建设和决策支持研究。

一、引言

我们正经历百年未遇之大变局,虽然这个大变局通常所指国际格局、经济重心、科技革命等带来的世界性的变化,但是在科学研究上也同样存在着变局,这个变局就是大数据环境给科学研究带来的变化,技术发展对科学研究产生的变革。大数据与技术的引入对文科研究产生了重要影响,从而产生了新文科概念,新文科对文科学科建设与研究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在这样一种形势下,图书情报学科如何紧跟形势,适应时代发展,满足国家战略需要开展学科建设、进行学术研究。这是图书情报领域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大数据几乎颠覆了人们对人类社会的传统认知,丰富了人类生活和交流方式,也转变了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主导范式。新文科概念的出现,促进了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推陈出新,学科的交叉、文理的交叉,技术引入展现出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更加丰富多彩。当然,大数据与技术介入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既带来了机遇也充满着挑战。在新的环境下,我们是弃用过去的研究范式,完全采用大数据与技术介入的研究范式?还是融合这两种研究范式,推出新文科的崭新研究范式?需要我们做出决断和选择。针对新的研究环境,图书情报研究应审慎对待并与时俱进。如何将大数据技术引入图书情报研究,如何用大数据分析方法拓展图书情报研究,如何在新文科概念下显现图书情报学科的交叉特点,图书情报学的研究视角、方法和技术手段是至关重要的。

传统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多采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实地调查、结果分析,思辨推理、归纳总结,分析案例、推导循证。长期的经验积累,已经形成了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科学范式。但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以数据主导、用数据说话,利用大数据做定论的研究已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成为一种趋势,尤其是青年学者更将其作为一种“时尚”。许多学者在这两种范式中艰难地选择,是依赖实地调查结果进行分析研究还是大数据定论?是坚守思辨、推理、归纳、总结的理性分析?还是依靠数据统计分析?是借助少量的案例、数据循证?还是利用海量的数据进行分析?实际上任何一种研究范式都有它本身的优势,前者来自长期的积累和研究经验,后者依赖新技术、大数据和分析工具,这些都是当代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不可或缺的。我们切不可以丢弃前者而完全依靠后者,也不能只谈坚守住前者而不吸纳后者,要做到两种范式的融合。即,既要假设、求证、调查、推理、归纳等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也需要通过大数据和技术工具分析对假设求证和理性判断的佐证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

图书情报学科的研究,是以文献、信息、数据为研究对象,探索其在传播、交流、组织、处理、获取、分析、服务、评价等过程中的科学方法,并以此升华图书情报学理论基础和方法论,再指导图书情报工作的实践。那么新时代以及新文科建设的影响,图书情报学必须与时俱进,不但研究对象需要拓展,新的技术和方法需要跟进,理论研究更要创新。更为重要的是,新的环境下,时代赋予图书情报学科新的使命,国家战略对图书情报学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图书情报学科必须与时代共命运,彰显在数据、文献、信息、情报、知识等资源建设与服务中的学科特色,这需要图书情报的研究能够定位好未来的发展方向。

二、新文科与图书情报学研究

新文科是指与传统文科的区别,它的重要特征就是实现文理交叉,倡导技术引入文科研究。美国希拉姆学院2017年开始了新文科建设的尝试,进行了文科学科的重组。为此,学院院长洛里·瓦洛特(Lori Varlotta)对他们的做法和相关理念进行了总结,并撰文“DesigningaModelfortheNewLiberalArts”(新文科模型设计)[1]。新文科,“新”在学科之间的交叉融合,尤其是强调文理、文工、文医等学科之间交叉,倡导自然科学的理论技术和方法渗透到文科的研究与教学中,另一个“新”体现在将数字化、智能化、信息技术与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深度融合,构建数字化时代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体系[2]。当然,也可以从多角度去理解新文科的含义,如张俊宗就从学科构建、历史发展、时代需要和中国特色四个维度来理解新文科建设[3],龚旗煌从人才培养之目标、文明传承之原则、通融致新之方法、科学评价之保障四个维度阐释了对新文科的理解[4]。

新文科不是学术界、教育界突发冥想出来的,它是一个时代发展的必然。实际上,早在19世纪80年代,我国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就提出用自然科学的三大横断理论: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来阐释人文社科领域的一些研究问题,并且掀起了一股热潮,许多相关学术会议推出。例如,1982年北京市科协组织了“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中的科学方法和哲学问题学术讨论会”[5]。1984年由中国系统工程学会等单位主办的“系统论、控制论和信息论在经济管理中的应用”学术讨论会[6],等等此类会议举不胜举。图书情报领域还专门对三大理论在情报研究中应用做了系列讲座[7][8]。与此同时,大量的相关研究论文推出。出现了文理交叉研究的一些雏形。但是当时这种自然科学理论的引入,尚未深度融合到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与教学之中。

技术的融入给图书情报学发展增添了巨大的外力,图书情报工作是信息技术进步的最大受益者。数据为图书情报学科充实了新的内容,拓展了图书情报学科的研究领域。网络为图书情报服务提供了快速渠道,为图书、情报、信息的传播提供了强大助力。图书情报学研究也一直在数据、技术、文献以及学科之间交叉融合。近40年来图书情报的研究更是与计算机科学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图书情报学的学科性质、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与研究工具在新文科建设中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数据赋能、技术赋能学科发展中已走在了前列,如俞立平等所述:图书情报学作为人文社科中典型的交叉学科,天然具备新文科的特质,在新文科建设中具有基础性与特殊性[9]。

在大数据时代、新文科背景下,图书情报领域如何开展学术研究,是学者们应当关注的问题。过去,在数据难以获取,研究的技术手段落后的情况下,我们更多地采取假设、调查,根据样本数据推理、归纳、分析,最终获得求证的研究过程。这种方式在大数据时代、技术手段先进的情况下是否完全丢弃?回答是否定的。过去长期积累的研究经验在今天的大数据时代和新技术手段下,依然适用,我们应当把大数据、新技术手段融入传统的研究范式中,提升图书情报学的研究水平。

近些年来,在图书情报领域通过大数据、数据分析工具等信息技术手段产生了大量的论文,对推动数据驱动的研究范式在文科普及方面起到了较好的作用。但我们也应当看到,随着研究的深入,仅限于数据表面的分析,对科学研究的深入开展作用有限。例如,一些学者从知网上下载数据,然后分析出作者发文排行、机构发文排行、关键词图谱、主题演化趋势图谱等,最后根据数据或图谱进行写肤浅的分析。这类研究成果中,由于作者对学科状况不了解,只能根据数据表象进行推断,缺乏创新,缺乏对问题的深入分析,缺乏对数据的精准校对,缺乏作者对问题的深度思考,缺乏对假设的验证。所以这类成果对创新性研究而言,价值不大。笔者最近选读了一些借助数据的分析文章后发现,除了分析粗浅外,给出的结论缺乏可信度,许多文章还存在数据错误。那么,大数据、新文科背景下图书情报学科如何研究,如何寻求学科新的增长点。图书情报研究要瞄准前沿,研究方法上必须创新,要勇于担负起新文科背景下社会科学研究的排头兵。

三、大数据新文科背景下的图书情报学研究变革

查阅知网,与“新文科”主题相关的文章,获得逾千篇,选择阅读了百余篇,发现关于新文科下如何开展学术研究几乎未见,多为学科建设、人才培养、课程设置等方面论文。然而,新文科建设与其学科的学术研究密不可分,学术研究在学科建设中占着主导地位,是评估学科建设的重要指标。因此,探讨新文科建设下的学科研究内容、方法、涉及领域,对新文科建设有很大的助益作用。这也是本文探讨图书情报学研究内容的主要原因。

(一)倡导学科之间的合作研究

新文科最大的特点就是学科之间的交叉融合,学科之间交叉、科学研究融合为学科研究带了新的增长点。图书情报学诞生之初,就定位在是一个交叉学科。特别是情报学,文理交叉、文工交叉十分显现。例如,图书馆学科馆员利用图书情报的分析方法分析学科发展趋势,就需要和相关学科专家合作研究,同样,情报学领域专家在进行“卡脖子”技术分析时,也需要相关领域技术专家合作探索。在进行智慧图书馆研究需要和计算机、人工智能等专家合作。竞争情报研究需要和技术、市场、人力资源、企业管理等领域合作,等等。只有充分地合作,所做的研究才更有针对性,也才具有更大的价值。

因此,未来的图书情报研究必须加强与其他学科领域学者合作,将图书情报研究方法应用与其他学科相关的领域研究。例如,在进行学术评价与学科发展态势分析时,万万不能仅凭着数据进行数据表面的归纳推理,要和专业人员一道,设置相关评价指标,根据专业知识探寻缘由,发现内在规律,找出出现特殊情况的原因,确保图书情报的方法加上专业知识促使学术评价与学科发展态势分析更加科学、专业、精准。再如,在进行智慧图书馆研究时,图书情报专家更多的是给出理念,而计算机和人工智能专家通过对理念的理解,并结合计算机与人工智能技术的能力,共同设计未来的智慧图书馆,这样的合作研究才是将理念与技术充分地结合,这也是新文科下的新图书情报学科。同样,在研究“卡脖子”技术问题时,图书情报领域可以通过对文献、数据等分析出数据结果,并和相关专业人员一道,从数据和专业角度共同探索“卡脖子”的核心问题所在。

(二)传统研究范式与数据范式融合研究

我们必须认识到,无论研究环境、技术手段如何变化,研究工具多么先进,其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基础逻辑没有变。假设、求证、调查、推理、归纳在当今研究中依然需要,也仍然是研究的主逻辑,大数据、先进的技术手段应当成为研究中的养分、杠杆和助力。例如,当我们完全用传统的方法考察红楼梦的后40回(81-120回)为谁所写,是否是高鹗续写,既费力气也缺少很强的说服力,但有了技术手段以后,可以通过计算机对红楼梦后40回的全部用语与高鹗的所有作品用语进行比对,其结论就显然而知了。其实,在人文学科将技术和自然科学理论融入研究的领域有很多。例如,计算语言学、人文计算、数量经济学、考古学等,它们都很好地将两种范式进行了有效的融合。

大数据与数据科学使科学研究的主导范式发生了一些转移,数据范式被许多图书情报学者青睐,这类研究很“轻松”、很“快速高效”,只要经过检索、整理检索结果、数据导入工具、用工具展现数据图表(图谱),根据图表、数据说话(写出数据特征)。这样的研究没有假设、没有归纳推理、没有根据数据的深度调查,其研究价值、科学原创和新的发现相对较低。但也不可否认,数据范式确实也体现出传统研究范式难以实现的用事实数据解释研究现状的能力。因此,实现传统研究范式与数据研究范式的融合,是图书情报研究领域必须重视的问题。即根据假设采集数据,通过对数据的处理、整序,探寻数据的规律和发现数据反映出的特征;再根据这些数据反映的规律或特征进行实地调查,这个调查可以是对每篇文献的阅读(若是对文献分析),也可以是有针对性地走访调查;然后将数据反映的状况和调查结果进行深度分析,用数据分析结果反哺对事物的重新认识或指明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领域,然后再立假设。如是,可以依此循环。

(三)新技术背景下的图书情报理论与方法的研究

一个学科的立足之本是其学科所特有的理论和方法,传统的文献、信息、情报的获取、组织、处理、检索、分析和服务过程中的理论与方法促进了图书情报学科的快速发展。例如,阐述文献分布规律布拉德福定律,文献增长和老化规律等理论,关于信息组织的有序性原理、相关性原理、重组理论等,有关信息利用的相关性原理、最小努力原理等,有关刻画情报属性的隐藏原理、小世界原理等,有关情报定量化的对数透视原理和可视化理论等[10]。大数据环境、新技术应用,针对以上建立在小样本数据产生出来的图书情报理论与方法,需要验证、拓展和创新。

因此,随着图书情报学科问题域扩大,技术手段更新,研究对象更加广泛,学科交叉融合发展已成为趋势。未来图书情报学理论与方法研究如何定位和展开,图书情报界需要准确定位。在理论研究方面,需要对原有在文献环境下的文献组织、分析、服务理论针对新的资源对象(网络、大数据、多形态资源)的适应性验证研究,对新的研究对象在采集、处理、组织、分析、服务中所涉及的理论进行拓展,同时还要加强对数据科学理论的创新研究。在研究方法方面,也出现了较大的转变。例如,章成志等通过构建图书情报学方法语料库[11],总结出图书情报的研究方法从定性为主转向以定量为主,从数据抽样转向数据整体,从实证研究转向规律探索,由问题研究转向数据研究[12]。所以,未来的图书情报研究方法对技术引入、工具使用显得更为重要。

(四)面向国家战略的图书情报相关领域的研究

图书情报学科都有实践机构与其相对应,如各类图书馆、各类情报所。这些机构以资源建设、文献(知识)服务为主,许多工作与国家安全与社会发展、科技创新、民族文化传承等领域紧密相关。如全民阅读、科学普及、全民文化素质提升、古籍整理、资源建设、政策制定、科技规划、科技竞争、信息安全、应急响应等。图书情报研究需要聚焦这些领域,服务好国家战略,彰显图书情报学科对国家战略和社会发展的强大生命力,用图书情报学的思维、方法和理论阐释这些问题,显现图书情报研究在国家战略中的重要作用。

新中国成立之初,工农业生产落后、科技水平低下,图书情报工作为新中国科技起步、发展、振兴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图书情报学也围绕着这些领域开展了大量的研究。今天,图书情报学更需要关注国家战略,在国家发展中助力。例如,在提升全民科技文化素质方面,开展如何促进全民阅读、科学普及、文化讲座活动的研究,加强研究文化服务的高质量发展,关注如何提升国家文化实力(软实力)方面的研究。另外,针对国家科技强国战略、国际间科技竞争、应对科技“卡脖子”问题,图书情报领域应加强与科技界的广泛合作,借助文献分析、数据分析、科技发展动态分析、“卡脖子”问题的症结所在分析等展开相关问题研究,在国家科技强国战略中发挥图书情报领域应有的作用。除此以外,图书情报领域要发挥对信息资源建设、信息流把控、信息分析技巧、信息服务特长,并将其研究助力国家各项战略的实施,做好国家安全与发展的“耳目尖兵参谋”。

(五)国家科技创新支撑的图书情报学研究

今天,科学技术比以往任何时代更加深刻地影响着国家前途与命运。科技水平是国家的强盛之基,科技创新能力是科技强国的立足之本。图书情报领域一直把服务科技创新作为自己的重要工作,从事的科技资源建设、科技信息分析、科技信息服务等方面的工作和研究都在围绕我国企事业、科研院所的科技创新工作。从打破西方的科技信息封锁,到对国内外科技发展状况的描述,再到国际科技发展趋势的预测,以及国际间科技交流、科技安全、科技政策等方面的预警分析。这些工作和研究都有力地支持着我国科技创新,促进了我国科技从“跟跑”到“陪跑”(并跑)。下一步,图书情报领域还需要思考,如何通过科技情报的分析和研判,促进我国科技创新在弯道超车,直至领跑。

科技创新过程离不开科技情报工作,科技情报不仅使创新研究减少研发经费、节省研发时间,还能够使研发人员了解科技发展全局、热点领域、科技空白点以及未来发展趋势,让科技工作者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开展创新活动。如何通过科技情报活动支撑国家科技创新,这是新时代图书情报领域重点要思考的问题之一。支撑科技创新需要科技信息资源,为了确保科技信息资源更有效地支撑科技创新,图书情报领域要研究科技信息资源的整合,尤其将科技专利、科技研究报告、尖端产品信息等与文献资源的整合,并将大数据嫁接到科技信息资源的组织架构之中,通过对其科学的组织,使之能够通过对信息的分析、探寻科技领域的空白、卡脖子技术的关键问题以及颠覆性技术发展走向,推进创新性工作的实施和研发,从而助力科技创新研究。

(六)面向各学科的数据工程建设研究

图书情报领域最大的优势就是对信息资源的建设,在未来的新文科发展中,图书情报领域要充分利用信息资源建设优势,发挥数据采集、处理、组织、分析、服务之专长,建立为各学科科学研究的数据平台,提供方便各学科进行科学研究的数据,推荐和指导使用的数据分析工具。同时在平台建立各类数据处理分析、评价模型,为文科创新研究提供数据资源、计算方法、分析工具以及评价报告。

在平台建设中,应关注各学科特点,并发挥图书情报学的专业优势。例如,图书情报在推动古籍保护、建设古籍数字化工程项目中,将语义技术完全运用于组织古籍文献和数据组织,将古籍中事件、地名、时间、人名以及后来人的研究成果通过一定的语义关系关联起来。如此,在提供给研究者时,借助语义关系将各个实体链接起来,以图形方式呈现给用户,使用户可以直观地了解到事件全貌或某一地点发生的重要事件等。再如,古籍文献中有许多汉字为生僻字,有的甚至康熙字典里都未收录,绝大部分读者不知道读音,那么检索涉及到这些字的概念时,就无从下手,图书情报领域要研究解决这类生僻字的检索技术,等等。因此,图书情报学也肩负建设古籍数字化工程,辅助历史研究者将中国历史文明研究向纵深推进的责任。新时代,数据工程建设的研究需要有新的起点、新的高度,要将新技术、新方法、新理念以及各专业学科的特色融入数据工程建设和研究中,确保数据平台极大地助力科学研究。

(七)加强智库建设和决策支持研究

2015年中共中央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为情报机构的未来发展指明了新的道路,情报机构面临着业务的拓展,许多机构在思考转型。如栗琳等为情报机构设计了转型路径,提出了打通情报与智库的理论链条等改革措施[13]。在情报机构向智库拓展的过程中,图书情报领域在智库建设中,需要研究图书情报流程如何支撑智库的核心能力,图书情报学的方法如何与智库工作方法融合,如何为智库运行提供信息保障,如何将图书情报的评价方法体系应用到智库工作中去。正如栗琳等在其出版的《情报与智库》一书中指出:情报流程的整体化优势能够促进智库核心能力建设[14](P.107);图书情报领域信息资源建设经验能够智库信息平台建设[14](P.141);智库工作方法与情报工作方法各有特色,两者融合有助智库建设[14](P.186-187)。总之,图书情报领域在进行智库建设研究中,除强调图书情报的特色外,还需要与智库本身的特点加强融合和优化。

过去,图书情报领域主要强调为社会各领域提供服务,图书情报的研究更多地考虑如何提升服务效率和质量。今天,各类先进技术引入图书情报领域,许多服务的基础性工作已退至幕后,在线自助式服务节省了图书情报工作人员的大量人力,图书情报领域是从服务为主转向服务与决策支持并举的时候了。如何为国家、政府、社会提供决策支持,图书情报领域要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借助学科知识体系,展现学科话语权。学者们应当关注国家战略,尤其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思考各类问题,尽可能将自己的学术研究落地,为国家、政府、企业决策提供支持。

四、结束语

大数据、新文科为图书情报学研究带来了无限的发展机遇,数据主导的学术研究丰富了图书情报学的研究范式,技术融入为图书情报学提供了崭新研究手段,学科交叉使图书情报学研究增添了无数新增长点,当然机遇和挑战并存。图书情报学应当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在研究中守正不忘引进,拓展时牢记学科使命。坚持传统研究范式与数据范式融合,加强和各学科的合作研究,时刻关注国家战略,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图书情报学科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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