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志,颜优良,张红艳
(南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1)
生态安全是国家安全的一项基本内容,它是人类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利用和改造自然,促使人与自然能够保持健康、稳定、安全、可持续发展的状态。美国著名学者诺曼·迈尔斯在《最终的安全——政治稳定的环境基础》一书中,精辟地阐述了生态安全与经济安全、政治安全的关系,他指出一旦生态不安全,这种不安全形势必定会殃及经济安全和政治安全。反观当下,全球生态危机愈发严重。为此,习近平总书记在领导人气候峰会中指出:“面对全球环境治理前所未有的困难,国际社会要以前所未有的雄心和行动,勇于担当,勠力同心,共同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1]还阐述了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需坚持的六项基本原则,基于这六项基本原则,透过生态安全视角来探析该理念的价值,有益于在全球提升其影响力、感召力、塑造力,有益于凝聚国际共识,共建清洁美丽世界,保障全球生态安全。
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人类顺应自然规律的生态理性回归,因此理念的建构具有重要的认知价值作用,有助于提升人类的生态安全意识,进而深刻改变人的观念、思维和行动,在意识的能动指导下,人类会更好地履行应尽责任和担当,从而共建清洁美丽的世界,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目标,形成资源环境“承”与经济社会发展“载”相匹配的思维方式和发展方式。其认知价值主要体现在主体承认、利益同向和文化认同三个方面。
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反对人与自然的主客二元分离,旨在对自然的“主体性”承认中,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倡导以平等关系、共同体关系、伦理关系,将自然作为一个主体来看待。首先,要以平等关系来承认自然的“主体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归根结底是自然的一部分,必须呵护自然,不能凌驾于自然之上”[2]525。因此,人类理应承认自然的“主体性”。人与自然平等,要求人类改变过去征服者、奴役者的身份和地位,与自然成为彼此的守护者。其次,要以共同体的关系来面对自然的“主体性”。在马克思看来,人与自然各自的历史都是对方历史的一部分,人与自然“在共生共存、共同发展的过程中满足彼此的价值诉求,双方既互为前提又互为结果”[3]。这说明人与自然具有天然的同一性,作为生命共同体,人离开自然这个主体便无法生存,自然离开人这一主体也无法“复活”。再次,要以伦理关系来对待自然的“主体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人类只有遵循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4]这说明人与自然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人类尊重和保护自然实则是在尊重和保护自己。自然作为主体,其本身是具备价值的,因而人与自然存在伦理关系。用伦理来约束人与自然相处中人类的行为,能够让人类从道德的高度来维护生态环境的健康和安全。总之,基于主体承认的逻辑,最终会使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两大主体的互相承认中达到和解的状态,人们的生态安全意识自然会相应提升,由此引导人们将承认的意识外化为具体行动,最大限度地减少与自然的冲突和矛盾,以实现人与自然良性循环互动、和谐共生的局面。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正确理解的利益是整个道德的基础。”所谓“正确理解的利益”,就是“使个别人的私人利益符合于全人类的利益”[5]。从马克思主义的利益理论出发,能凝聚全球维护生态安全的磅礴力量。从世界视野来看,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与人类的利益追求是同向的。首先,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理解的利益”理论的新发展。马克思曾说,“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6]161马克思的这段话深刻表明,自然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永恒前提,人必须通过实践从自然获取物质生活资料,而物质生活资料正是人类通过生产劳动所创造的人类必需的利益,也就是说自然是人类获取永恒利益的物质前提。习近平总书记以把握世界发展大势的眼光,以利益共同体为根基,提出的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蕴含倡导人类爱护、守护好大自然的利益观,是符合全人类利益的,因此是马克思主义利益理论的新发展。因为只有整个生态系统安全了,自然才能可持续地满足人的利益。其次,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高度凝练了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共同利益。就人类而言,本来就有着诸如抵御自然灾害对人类的侵袭、处理全球变暖造成的危机等共同利益。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倡导“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2]395,也就是说在人类保护的前提下,人与自然都能更可持续、更为安全地发展,彼此的利益会相互渗透和促进,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内在的共同利益,以此敦促每个人维护生态安全。最后,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兼顾了各国的核心利益。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提出的共同但又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很好地权衡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引导各国将自身利益的发展服从于全人类利益的发展。从国内视野来看,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符合全体人民利益的。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就是要“从最广大人民乃至全人类的根本利益出发去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问题”[7],将“以人为本”作为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的逻辑遵循,符合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本质要求。因为只有坚持以人为本,才能克服资本逻辑所造成的自然和人的本质等的多重异化,才能克服生态危机,保障生态安全,创造良好的生态环境,才能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2]209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生态安全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形成了五级书记共抓生态保护的大局面,打好了污染防治攻坚战,着实解决了影响民生福祉和社会稳定大局以及危及人民生命安全的生态问题,逐步构建了“以生态系统良性循环和环境风险有效防控为重点的生态安全体系”[8],有效维护了人民群众的健康权益、生态权益和生存权益,让人民享受到了良好生态环境所供给的产品和服务,有力地增强了人民群众的生态环境安全感、获得感、幸福感。总之,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不仅符合我国人民利益,更符合全人类的根本利益,其利益取向与个人生存、生活的利益是同向的,能够引导人们自觉提升维护生态安全的“类意识”和“类责任”,为生态安全建设贡献力量。
对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的文化认同是理念认知价值的前提和保障。历经几次大的科技革命后,人类形成了共同的生态文化谱系,比如中华优秀传统生态文化、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以及西方先进生态文化等,虽然每种生态文化都有其独具一格的见解和不同的受众,但是它们在面对全球生态危机时,所追求的都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并以人类永续发展为目标,这也恰恰体现了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的生态文化有着求同存异的包容性,有着能被世界人民所广泛接受的基础。其一,中华优秀传统生态文化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五千多年的中华大地造就了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取用有节、敬畏生命”等内容为代表的中华优秀传统生态文化,其价值旨归在于主张人与自然的关系不是二元对立,而是一元统一,强调人类应尊重自然规律、保护自然、爱护生命,合理开发和使用自然,不能僭越生态安全界限。世界著名生态经济学家柯布教授认为:“中国是当今世界最有可能实现生态文明的地方,因为中华传统文化一直是有机整体主义的,有很深的生态智慧,中国政府在各国政府之前率先明确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可以看作是在一个新的高度上对这种有机整体主义的弘扬。”[9]因此可知,中华优秀传统生态文化不仅在国内有着深刻影响,在国际上亦不乏认同者。其二,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具有认同的天然基因。人类发展到资本主义社会时,由于资本逻辑所带来人与自然异化的生态灾难时,在寻求解决生态危机的良方过程中,逐步造就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其主张构建以实现“两个和解”为取向的生态观,其目的是要实现共产主义中的真正共同体。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认为“两大和解”是“彻底的自然主义或人道主义”[6]209。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主张在消除生态危机和消除分歧的基础上,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形成了在生态安全条件下永续发展的观念。尤里·普利特尼科夫曾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马克思主义奠定了现代生态学及整个世界体系知识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基础。”[10]可见,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在世界各地广泛传播,对现代人类来说有着天然认同的基因。其三,西方生态文化具有认同的广泛基础。20世纪中叶,在发达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环境污染和生态失衡问题越来越严重,生态危机成为继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之后人类面临的第三大危机。在探索解决生态危机之道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生态文化理论,包括深层生态学理论和环境伦理学理论等,这些理论“提出了保护自然环境、维护生态平衡,反对掠夺生态等主张”[11],这反映了资本主义迅猛发展时期人们谋求更好地生存与发展的权利的诉求,因而在一定程度上仍具有积极性。其积极的方面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西方文化的传播,而广泛被认可、吸收和借鉴。综上所述,科学合理的东西方生态文化不仅丰富了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的文化内涵,为其注入了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文化动力,也共同反映了人类在面对生态危机时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价值观,而且因其广泛的基础性、亲和性,更易让大众接受、理解和认同,因此在促使人类提升生态安全意识上能得到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
生态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石,“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生态安全是指一个国家具有能持续满足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和保障人民生态权益、经济社会发展不受或少受来自于资源和生态环境的制约与威胁的稳定健康的生态系统,具有应对和解决生态矛盾和生态危机的能力”[12]。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坚持开放合作、绿色发展和系统治理原则,有益于各国协同化解生态矛盾和生态危机,可推动形成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新型生态安全格局。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需要每一个国家的参与,其中:共商是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各国共同协商如何解决生态危机问题,如何划分各国应承担的责任;共建是各国都应该是全球生态安全建设的参与者、建设者和贡献者,强调整合智慧和力量,从而形成强大建设合力;共治是在共商的基础上,各国以系统治理观念为指导,分别承担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共同推进生态环境系统治理;共享就是让全人类享受生态安全带来的红利,让人民大众得到满满的安全感、踏实的幸福感。
古人有言,“众力并,则万钧不足举也”。面对全球生态危机,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不同场合谈到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各国要坚持“拆墙”和“拉手”,而不是“筑墙”“松手”。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坚持多边主义及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始终秉持开放合作的观念来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保护生态环境,推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首先,开放合作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的基石。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坚持开放包容、团结合作、共同发展的观点,它倡议各国做多边主义的坚定维护者,并通过共商来推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当前,人类面临生物保护、气候变化、海洋污染等影响生态安全的世界性问题,没有一个国家能在应对全球生态危机中,做到“独善其身”,只有开放合作才是各国解决生态危机问题的出路。因此,各国应坚决维护联合国在全球生态治理中的核心地位,积极参与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共商应对之策,同时应积极响应《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生物多样性公约》《巴黎协定》等文件的合作要求。其次,开放合作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的普惠之路。正所谓开放带来进步,合作才能共赢,封闭必然落后。当今,人类的生态利益交融前所未有,气候变化指标和影响不断恶化,这对经济社会发展、粮食安全以及陆地和海洋生态系统造成重大不利影响,迫切需要各国开放合作,共同建构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以保护人类免受气候变化的灾难性影响,让人类享受生态安全带来的生存和发展红利。一直以来,中国致力于与各国谋求生态安全的普惠之计。比如,在南南合作、“一带一路”建设中,中国积极将自身探索生态文明建设的成功经验和技术开放分享给他国,采取了一系列绿色行动,在应对气候变化,改善生态环境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成果,在与他国的合作中,不仅实现了经济的互利共赢,也实现了生态向好的互利共赢。因此,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中坚持开放合作路径,确实是一条能造福现代各国、造福子孙后代的实实在在的普惠之路。最后,开放合作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的必由之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深化伙伴关系,提升合作水平,在实现全球碳中和新征程中互学互鉴、互利共赢。各国共同生活在地球家园,在生态挑战面前,人与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坚持开放合作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才能成功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在生态治理方面,发达国家应开放成熟的治理方案,让资金、技术能够顺畅地进入到发展中国家,从而推动发展中国家环境治理能力的提高,最终实现美丽世界建设的宏图。在加快产业生态化建设进程方面,各国应合作构建政府搭台、企业唱戏、市场运作的产学研深度融合的生态安全技术创新体系,同时推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前沿领域合作,共同打造促进生态安全的高新技术、高新产业和新型模式。当然,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在推动开放合作的过程中,会面临文化差异、革命性变革等问题,正所谓“独行快,众行远”,因此各国应互相理解和帮助,克服重重困难,以开放之姿谋发展,以合作之态促共赢,建好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进而推动形成新型生态安全格局。
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坚持绿色发展原则,这是解决生态污染问题进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之策,也是现代化高质量经济体系的必然要求,更是引导人类践行绿色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科学理念,能为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提供不竭的绿色动力。其一,可持续发展是绿色发展的追求,也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的内在诉求。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动态的,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决不能以发展停滞作为代价。绿色发展观点旨在“减少盲目追求经济增长给自然环境带来损害,又防止刻意维护自然而抑制经济发展从而影响社会发展现象的产生”[13]。绿色发展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正确发展路径,不仅能保障生态安全,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还能实现全球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其二,高质量的生产力是绿色发展的内核,也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的根本推动力。习近平总书记在论述发展经济与保护生态环境二者关系时指出,要“牢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理念,更加自觉地推动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14]209。可见,高质量的生产力应是以保护生态环境、维护生态安全为前提的,是兼顾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的,多赢且可循环的高效益生产力,也正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必需的根本推动力。其三,绿色生产、生活方式是绿色发展的必然,也是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应有的发展方式。走绿色低碳之路,是顺应世界发展潮流的正确道路。习近平总书记在领导人气候峰会上强调,中国将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这就更加明确要坚持绿色发展的理念,在经济生产上要坚持实行绿色生产方式,在日常生活中要积极倡导绿色生活方式,在协调生态安全和社会进步的前提下可持续发展。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同样需要各国践行绿色生产方式,这种方式要求转变过去物质资源消耗量大、产业粗放扩张、能耗高排放高的先污染后治理的旧发展模式。实现从扩张型增长向质量型发展的转变,从而为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提供可行的经济发展路径。要践行绿色生活方式,绿色生活方式要求进行绿色消费,要求人们养成节俭、低碳的消费习惯,杜绝因攀比、满足虚荣心等而造成的奢侈、异化的消费。整体推进绿色发展理念,让整个人类社会形成“绿色制造——绿色产品——绿色市场——绿色消费——绿色回收”的绿色可循环的发展模式,推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真正让人们过上安全、优美的生态生活。
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坚持系统治理原则,这是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整体思维在实践中的运用。习近平总书记在领导人气候峰会上指出,山水林田湖草沙是不容分割的生态系统。治理生态环境,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应按照生态系统的内在规律,坚持统筹考虑、系统施策、多措并用的系统方法来治理环境,在治理生态环境时做到不落一个要素,不落一个环节,推进山水林田湖草沙生态系统得到系统治理,以推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一方面,系统治理为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提供了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生态系统各要素间存在普遍的联系,因此,孤立地、静止地来看待、治理生态环境问题是不科学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如果种树的只管种树、治水的只管治水、护田的单纯护田,很容易顾此失彼,最终造成生态的系统性破坏。”[14]85而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正是对生态治理条块分割、九龙治水、权责不明的管理现状的突破。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动物仅仅利用外部自然界,简单地通过自身的存在在自然界中引起变化;而人则通过他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15]正如恩格斯所言,正确认识自然规律是人类能支配、利用、改造自然的前提,系统治理正是随着人类认识自然规律的不断深化,而进一步能动地提出的治理生态环境的科学合理方法。因此,系统治理能有效提升生态系统功能,推动形成稳定、安全的生态系统新格局。另一方面,系统治理为推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提供了经得住检验的实践。我国积极践行系统治理观,部署、推动、实施了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共抓大保护,共抓大治理,不搞大开发”的高质量发展战略,系统治理我们的母亲河,打造良好的流域生态系统;重点开展了西藏生态安全屏障、三江源、祁连山等区域的生态保护及治理,有效遏制了青藏高原生态恶化势头,这些都是坚持系统治理的高标准样板工程。同时,就国土空间规划,我国严格划分、界定了三条控制线,以保护生态环境,系统推动构建新型生态安全格局,以有效的治理、修复促进社会生产发展、人们生活幸福。
当前,全球生态危机已演变为“类危机”,并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造成威胁,如何凝聚起全球力量共同解决“类危机”是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构建的逻辑起点。从这一起点出发,通过美丽中国建设的伟大实践以及切实可行的中国方案贡献,中国能够引领各国站在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高度,积极承担生态治理责任,从而为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创造良好的自然环境,最终实现生态安全的全球图景。
目前,中国人口在全球排名第一,经济总量在全球排名第二,领土面积在全球排名第三。作为一个大国,我们担起了大国的责任,在应对全球生态危机面前,我国积极推动美丽中国建设来践行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以本国伟大实践来引领实现生态安全的全球图景。一是中国生态环境持续改善。十八大以来,我国扎实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积极践行“两山”理论,生态环境得到持续改善。据统计,2012—2017年全国完成造林5.08亿亩,是全球同期森林资源增加第一多的国家,相比于2013年,2017年中国的338个地级以上城市(含地级市)PM10平均浓度下降22.7%,相比于2012年,2017年中国地表水好于三类水质的占比提高了6.3%,劣五类水体的占比下降了4.1%[16]。我国生态环境经过不断的修复,生态安全的系数不断得到提升,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美好生态红利不断释放,人们的生活质量不断提高,这无疑对实现全球生态安全具有强大引领作用。二是中国绿色发展走在世界前列。在美丽中国建设的号角下,经过全国人民的不懈奋斗,我国绿色发展建设取得诸多世界第一,目前中国是全球利用新能源第一大国,有着全球最大的绿色债券市场、最大的碳排放交易体系以及最大的污水处理能力,这不仅显现出我国在生态安全建设上的强劲实力,也用实力凸显了我们在生态安全建设上的引领作用。三是中国生态建设的国际影响力大大提升。目前,美丽中国建设的许多实践典型,正不断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和推广,“浙江省‘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河北塞罕坝林场建设者、内蒙古库布其沙漠治理者等都获得了联合国最高环境荣誉‘地球卫士奖’,成为许多国家生态治理学习和借鉴的先进典型”[17]。另外通过举办生态文明贵阳国际论坛、库布其国际沙漠论坛等主场交流论坛,积极参加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等国际会议,倡议在全球积极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使得我国的生态安全主张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极大关注,我国生态建设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都得到非常大的提升。中国行动,广受赞誉,联合国专家伊丽莎白·穆雷玛称赞道,“在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方面,中国的实践值得各国借鉴”[18]。可见,美丽中国建设作为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伟大实践对实现生态安全的全球图景具有很好的引领价值。
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中国共产党带领各族人民在探索解决生态问题的过程中而总结形成的中国方案,旨在为全球谋求安全、和平的发展环境,推动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力促人与自然相和谐。一方面,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是关乎时代问题的科学理念。当前,人类面临前所未有的全球生态安全危机,地球的生态环境正变得更脆弱。据联合国统计,当前全世界“二氧化碳浓度正处于300万年以来的最高水平,比工业化前水平高出148%;生物多样性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丧失,100万个物种面临灭绝风险,全球每年的森林损失达到1 000万公顷”,预计到2030年全球生态难民将到达2亿人[19]。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担忧地指出,我们正与《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制定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渐行渐远。总之,气候变化、极端天气、资源枯竭、生态恶化等问题已经让人与自然的关系变得异常危险,而地球是人类共同的家园,也是人类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家园,尽管在经济上利益可以以国家划分,但生存环境却只能全球共存,生态的整体性以及无边界性,迫切需要人类来共同治理,由此说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顺应时代问题而生,是从实践中形成的引领解决全球生态问题的创新理念、科学理念,具有重大价值。另一方面,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是顺应全球发展潮流的可行理念。“生态危机已经是全球性的普遍危机,国别的生态危机已经演变为‘类危机’,没有那一个国家可以不依赖其他国家的合作在危机面前可以独善其身。”[20]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将和谐共生观、绿色发展观、系统治理观、民生幸福观、开放合作观、普惠包容观作为其核心观念,以维护生态安全为根本目的,以人类永续发展为最高目标。为共同应对全球气候危机,落实《巴黎协定》的升温控制目标,中国肩负起负责任大国的担当,以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为根本遵循,不仅强化国家自主贡献(NDC)目标,提出“3060”目标,制定《2030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还积极维护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权益。此外,中国积极推行绿色“一带一路”,给国际社会提供绿色公共产品,引领沿线国家平衡发展和安全之间的矛盾,为维护全球生态安全发挥了建设性的积极作用。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6次缔约方大会(COP26)上,中美发表《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两国一致承诺在21世纪20年代的关键十年加速行动,以降低气候变化带来的生态风险和生存危机,这显示出全球两个最大的经济体率先垂范,以大国引领全球扭转气候危机局面,在生态安全领域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可见,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是解决全球生态危机的一剂良方,是切实可行的方案,能为实现生态安全的全球图景提供具有引领作用的中国方案。
中国之声,激荡世界。习近平总书记的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理念以强烈的问题意识,回答了在人类文明新征程中怎样进一步建设生态文明的问题,进一步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其内涵丰富,具有提升生态安全意识的认知价值,构建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生态安全格局的助推价值,实现生态安全全球图景的引领价值。中国在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方面展现的领导力和行动力,能够稳步推动理念从理论形态向实践形态的转变,能够激扬人类的“类思维”,从而携手并肩维护生态安全,为实现人与自然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进而推动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实然状态向应然状态迈进,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和永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