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动力机制视角下短视频模仿行为失范研究

杨子飞，董佳音

(1.浙江传媒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2.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法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近年来，短视频凭借其使用简便、内容表现形式生动、传播的途径广、制作的技术水平要求低等优势，让短视频中的普通用户从散漫化走向PGC(业生产内容)、UGC(用户原创内容)模式，从而使短视频成为当今移动互联网网民最喜欢的自我表达与沟通的方式，也更加符合当代人青睐的阅读习惯。一种基于某一视频的行为符号、听觉符号进行的模仿行为潮流式地展开。

之所以会出现大量的短视频模仿现象，主观原因是热门视频代表着当下的时尚与热度，普通用户为了追逐潮流纷纷模仿，以期获得同样的热度。同时，通过拍“同款”或打卡“同款”，用户容易引起情感共鸣，更好满足社交需求，因此模仿的主观意愿增强。客观原因是平台推出极具吸引力的参与式技术、傻瓜式技术，使得视频准入门槛越来越低，用户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道具来模仿视频。比如抖音推出的“剪映APP”，将卡点、贴纸、滤镜、播放模式以及背景音乐等打包成一个技术包，用户只需要点击“一键拍同款”即可使用热门视频的一整套技术包，无需自己制作。这种简便易行且具有强大美化作用的功能，在提升用户模仿意愿上，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短视频平台的发展使得模仿成为追逐潮流的方式。随着技术门槛的降低，各种内容的涌入，模仿潮流必然会越来越热，由此带来的问题也随之涌现。正是因为制作视频的低门槛，导致视频质量参差不齐；同时，互联网监管机构整顿了短视频产业，但是并没有转变以流量为导向的商业经营方式，尽管某些明显的违规视频被处理的很好，但是有些没有涉及到法律但触及到道德的内容仍然能够逃脱监管，在视频平台发布并传播。

短视频的研究能够为广大用户的模仿行为提供更好的指导，使之拍出内容丰富且更有价值的作品，使得用户表达情感的形式更加新颖和有序。因此文章从主客动力机制视角出发，通过对模仿主体的分类，分析四类模仿者模仿行为失范的原因，最终提出治理措施以及建议。

一、短视频领域模仿行为失范的表现

模仿是人类的自然倾向，是人的本能之一。正如柏拉图所说：艺术和生活产生的源头是模仿[1]。可以说模仿行为存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互联网时代，借助互联网的高交互性、易接入性和虚拟性，文化传播速度呈指数增长，模仿行为变得更加普遍[2]。如果说人的一生都处于表演过程中，那么互联网时代让人们有了更多的机会来借助模仿行为展现自我[3]。因此，互联网上涌现出了一大批短视频平台，催生了一大批原创的内容制作人,从而使原有的内容生产方式发生了变化。在拍摄视频时，人们往往会用恰当的语言、表情和动作，将自身的优点呈现出来，从而赢得更多的社会认可。用户还可以作为“观众”来观看其他人的“表演”。正是由于它的准入限制较少，不同学历、不同年龄的人都能上传视频和传播，造成了各种类型的短视频质量参差不齐，甚至出现了违反道德底线、扰乱社会秩序的现象。这就是模仿失范。所谓“失范”，是指一个群体或个人与现有的社会准则背道而驰。行为失范指的是作为社会主体的个人的行动和规范之间的矛盾，或者规范的自身的不规范，也就是规范的客体和执行的不一致[4]。短视频模仿行为失范的主要表现有以下几种：

(一)被模仿的热门视频内容偏于低俗化

由于技术赋能，模仿技术门槛低、方法简单便捷，给普通用户提供了上传视频的机会，这也导致视频的质量参差不齐，许多内容浅薄、低俗的短视频会吸引兴趣相同的用户模仿，并形成社群。这样的社群会往不良的方向发展，影响网络社区生态健康。为了所谓的“流量”，一些短视频用户开始制造具有色情、暴力、扭曲传统文化等内容的视频，以此来迎合受众的低级趣味。而其他用户会模仿这类低俗但简单的视频。在网络整治中，主要整治色情内容，但对一些“打擦边球”的视频却无法审查，使他们可以钻审查的空子。这些视频主要特征就是人物在衣着、语言和动作上隐晦地传达出色情的信息。除色情内容外，众多追随者的视频内容也存在价值观扭曲，这也是短视频模仿行为失范的一种。

(二)部分模仿行为扰乱社会秩序

为了获得更多的流量，一些视频拍摄者不惜违背社会道德准则和职业操守，在公共场合刻意制造各种“意外”和“混乱”场景。模仿的内容由于涉及到固定场所、动作或者情景，导致人们在跟风模仿的时候影响社会秩序。比如人们为了“蹭热点”，在网红点摆拍：“爆米花变装”在网络上走红，众多模仿者纷纷去网红爆米花店拍摄变装秀。店前面，模仿者排成长队，一等就是几小时，甚至为了拍摄顺序大打出手，造成社会秩序混乱，人员安全性得不到保障，同时也对社会风气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三)热门模仿视频经常陷入“优汰劣胜”的恶性循环

在众多模仿视频中，多数视频都是在某些特定热点的支持下一炮走红的。但是热点会过时，热度也会过时，热度过后，多数热门视频的作者为了追求持续的热度，吸引眼球，反而会模仿带有强势低俗模因的视频，而放弃模仿具有优质内容的视频，这就形成了优质热门视频无人模仿，低俗但吸引人的热门视频扎堆被模仿的“优汰劣胜”现象，如此恶性循环，会导致热门视频中的优质内容越来越少。

二、基于主客动力机制的模仿主体分类

短视频模仿行为失范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探讨短视频模仿行为失范背后的深层原因，可以从不同的模仿主体来分析，主客动力机制或许能为我们带来很好的划分视角。理解主客动力机制，必须首先理解短视频模仿行为主体的自我水平。正是不同模仿主体的自我水平决定了不同的模仿行为以及相应的失范现象。美国社会学家米德认为,自我意识会影响人的决策。人的自我可以分为“主我”和“客我”，主我是自身所拥有的形象，客我是他人所评价的形象[5]。他人对自我形象做出评价，然后主我做出反应并调整。通过模仿，能够让用户获得其他人的认可(点赞、评论、关注)，成就“客我”，以此获得社会认可。

在短视频场域中，如果将“主我”认作是观看短视频时已经携带有某种知识、技能、大众认知形象的自我，那么“客我”则是通过短视频表现出来的知识、技能以及被大众所评价的形象。人们在“台前”展示的“自我”，是一种网络虚拟以后的“自我”。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可以美化个人形象并找到“自我”的存在感，借此获取社会资本[6]。短视频领域中点赞量高的视频往往在某方面具有独特性或者优势，其凭借这种独特性或优势，与普通观看者拉开差距。同时，网民也怀着各种心态来围观这种奇观。齐美尔认为，较高社会阶层创造出时尚之后，较低社会阶层就会通过模仿较高阶层的时尚，试图在形象上与较高阶层接近。这种时尚被传播开后，较高阶层就会创造出新的时尚，以此体现阶层的差异化[7]。较低阶层不断追求较高阶层的时尚，通过“表演”来塑造新的形象，改造原先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同时，改造后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也会反作用于“表演”，使其不断符合大众的审美情趣。

下文将短视频场域中台前的展示视作“客我”，将幕后的思想、行为模式视作“主我”，从客我和主我两个向度出发，把短视频的模仿行为分为四个层次，尝试揭示短视频用户模仿的内在机制。第一层次是高水平主我、高水平客我；第二层次是高水平主我、低水平客我；第三层次是低水平主我、高水平客我；第四层次是低水平主我、低水平客我。四个层次的人群分别具有不同的特点。

第一层次是高水平主我、高水平客我的表演者。这类用户一般是粉丝众多的网络红人。他们常常是爆火视频的原创者或者一级模仿者，是众多用户争相模仿的对象。他们通常将自己的优势，例如姣好的面容、独特的行为或者知识技能等作为强势模因置于前台，因此，他们制作的视频不仅吸引人的眼球，更让人有模仿的欲望，传播力巨大。一次的火爆不能证明高水平的主我，但这类用户本身就具有类似的文化能力，因此具备持续产出的能力。即使不是原创者，对于热门的视频，他们都会加入自己的创意进行二次创作，加速短视频的传播。第一水平的用户由于具有较高的吸引力、传播力和影响力，成为短视频时尚界传播的“独秀”。

第二层次是高水平主我、低水平客我的表演者。这类用户一般有自己的专长，并且有强烈的模仿意识，但是在外在条件上缺乏支持。爆火的视频不仅要求创作者有某方面的专长，还要求其熟练掌握摄影、拍摄、平台使用等技术。另外，客观环境的限制也是此类用户积极模仿但无法获得高关注量的原因。无法去现场、技术有限等原因使有能力模仿的人也无法在相关热点热度最高的时候爆红。此外，这类表演者的视频由于制作粗糙等原因，流传范围小。因此，这类用户多在模仿别人，无法获得热度。

第三层次是低水平主我、高水平客我的表演者。这类用户的显著身份标签是“素人”。近年来，在网络秀文化中，表现现实主义的素人叙事成为广受欢迎的叙事方式。“素人走红”也成为近年来的热门话题。对于素人而言，高颜值、高文化能力、能引起情感共鸣，有其一便可迅速爆红网络[8]。例如在浙江卫视1818黄金眼出镜的“郑女士”，由于颜值高而被热议。在UGC生产模式下，用户拥有传播者和接收者的双重身份，这类用户作品众多，但点赞量高的视频却并不多，他们多是偶尔爆火的视频原创用户。近一两年，同质化的视频内容让大众审美疲劳，众多小众博主在视频中加入新的内容，创造出新的“潮流符号”，让人眼前一亮，从而成为被争相模仿的对象。这些小众博主或有一定的粉丝或流量基础，或有不错的剪辑拍摄技术，但无法实现自身创意内容的持续性输出。

第四层次是低水平主我、低水平客我的表演者。他们是短视频平台的普通用户但也是最庞大的用户。他们没有很好的自我能力，因此在模仿中也没有追求时尚的强动力；同时，他们也没有产出优秀视频，他们的视频无论是画质还是叙事都很普通，流量很少，传播也仅限于熟人社交圈和本地栏目。他们在模仿中的契合程度非常低，对符号的翻译能力也不足，与原创视频和改编模仿视频只是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追求的是娱乐化。

不同层次的模仿者运用自身的表演逻辑去模仿视频，以期求得自我的满足。然而，在技术、能力、平台等方面的限制下，模仿者想方设法寻求热度，由此引发模仿行为失范。

三、不同类型短视频模仿行为失范原因分析

(一)高难度模仿带来高风险因素

因为广泛的影响力与被模仿力，第一层次的高主我高客我模仿者代表着流行的风向，他们视频中所传递的内容往往更容易成为符号，促使众多用户利用符号进行模仿与传播[9]。正是因为这一类人拥有强大的粉丝流量，才吸引了更多的人趋之若鹜，想要取代甚至是超越原有的被大众“恩宠”的佼佼者。由于模仿者主我水平与这些表演者差距较大，更不必说达到较好的客我水平了，这就更要注意这些网络达人发布的视频内容，以免对模仿者造成不良的影响。

成为热门视频的机制就是有更多的浏览量，从而可以带来更多的“粉丝”。一些高难度的视频由于带有视觉冲击力和感官刺激性，博得更多人的眼球，因此浏览量和点赞量都非常多。如大火的“脚艺人”，他们通过夸张的向天空踢脚的动作与背景音乐相配合，从而制造出极具吸引力的视频。高自我水平的用户通过夸张的动作获得了极高的流量，其他层次的用户试图模仿这类视频提升自我水平以达到较高的客我水平。于是，不论是拥有众多流量的网红还是普通人都纷纷模仿。但是，看起来很精彩的短视频其实有很大的危险性。有些用户因为模拟视频中的危险行为而受到伤害。例如，武汉一名爸爸在学着把小孩扔到半空时，意外地把两岁大的小女孩摔到地上，导致她的脊柱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二)模仿心智不健全导致身份认同危机

高主我低客我模仿者具有很高水平的“自我”，所以他们在大众面前展示与自身水平相符合甚至高于自身水平的“客我”形象。若是两者不一致，用户会调整“客我”，不断适应新的网络形象，但也有可能会放弃“模仿”这一行为，转而成为自娱自乐、不受限制的散户。这就是这类用户模仿心智不健全的表现。

心智就是一个人的过往所有的知识、经验总结以及由此产生的思想观念、思维模式。人的心智可以不断自我积累，自我过滤，并根深蒂固[10]。因此，心智可以发展，可以培养，可以重建，甚至可以反复重建。短视频的用户大多是普通人，他们没有接受过技术层面和道德层面的专业训练，虽有模仿的意识和行为，但却在模仿心智上尚未发育成熟，缺乏基本的素养，不具备专业性和明辨性。高自我水平、低客我水平的用户参与模仿的动机并不是以满足自我需求为目的，而是以他人的认可和态度为导向，这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人们对自我认同和身份焦虑的紧张感。如果他人的态度是支持、鼓励，那么他们会觉得自己的水平得以实现；倘若视频得到的回应是否定和批评他们就会有挫败感，对自我失望。这就给了观众以审判他们的权力，导致他们用“模仿领袖”的标准来规培自己，最终陷入虚假自我认同的怪圈，丧失自我的判断力并引发身份认同危机，最终因强烈渴望成为大众面前的“优秀视频主”而失去理智，导致模仿行为失范。

(三)用户原创性不足滋生劣质模仿现象

低主我高客我模仿者自身能力不足但有过“走红”的经历。为了可持续性的输出，出现了一系列违背社会道德的行为。短视频伦理失范，主要是指在短视频的制作和传播过程中，视频内容对整个社会的道德价值观产生了重大的冲击[11]。从传播者的角度来看，大众传播取代了专业传播团队，增强了受众主体意识。但是，由于用户原创性不足，使得传播的内容质量和传播者的素质参差不齐[12]，从而造成了内容的虚假、低俗等问题。对于这类用户，拥有被模仿的视频是良好的基础，因此要通过与客我互动，提高自身竞争力；同时提高主我水平，把握热点，把高质量视频的强势模因注入到自己的视频中，并增加创意，从而扩大影响力。

从传播者视角来分析，专业的传播团队更加严谨、专业化，大众传播更加贴近生活、通俗，从而极大地拉近了双方的关系。然而，因为短视频平台能给用户带来巨大的利润，这就导致很多人为了追求流量，把带有猎奇色彩的内容不顾规范与否就传播到视频平台上，以获得更多关注。自我水平不足的群体，为了追求高曝光率，但又不愿跟从优秀短视频提升自己的技能，于是选择在众多的短视频中模仿低俗但易模仿的视频。例如在着装暴露的视频中，只要简单做几个动作，几个表情，依靠高超的拍摄技术，就可以轻松获得关注。短视频平台为了迎合大众口味，更是大力推广各种大众化内容。于是，一些视频创作者靠着“法律的擦边球”“道德的擦边球”来吸引臭味相投的用户，并逐渐形成群体，这会严重影响人的道德观。有时，模仿拍摄行为也会干扰到正常的社会秩序，影响他人。

(四)盲目性跟风模仿引发各种悲剧

低主我低客我模仿者所生产的内容，不仅在视频制作动机上多是为了获得情感的自我满足和宣泄，并且在效果上也没有很强的影响力，因此很难获得较高的评价，更不能实现网络阶层的上升。那些处于较高水平的表演者被称为“短视频的模仿先驱”，他们所制作的视频能够获得较多网民的关注并且吸引更多人朝着他的这个视频方向制作视频。然而，处于模仿链较低水平的用户仅仅是数字劳工，他们的观看、评论、点赞和分享都是只为他人铺路，成为短视频场域高阶层的垫脚石。这类用户的视频，则多在熟人圈里传播，很难获得较高的关注量。“优者更优”，在网络中出现了阶级分化。

低主我低客我模仿者自身能力不突出，对短视频平台没有技术认识，因此也没有过热门视频。这类用户没有基础流量，获得关注的难度比较大，因此会因为盲目模仿造成悲剧。

在网络视域下，“主我客我理论”可以把每一个自我分为外在态度的“客我”与自我态度的“主我”，两者水平并不是完全相同。高自我水平、高客我水平的“大V”站在模仿链的顶端，引领着时尚的潮流；高主我水平、低客我水平的潜在优质用户在技术的约束下无法成功转化优势为流量；低主我水平、高客我水平用户的优质视频“昙花一现”，模仿者不断模仿并创新，企图获取失去的流量；低主我水平、低客我水平的普通用户是最广大的用户，如何调动这群人的模仿积极性，也是需要关注的方面。“客我”不断地影响“主我”，“主我”改变自身形态以更积极的态度展现，构成了正向模仿行为的良性机制。

四、改进不同类型模仿行为的对策建议

(一)培育积极强势模因

针对高主我高客我模仿者的模仿失范行为，有必要培育积极强势模因，引导用户模仿行为。倡导强势模因，这与传统主流媒体的社交方式有所不同，人人参与呈现出了多元化的趋势，社交短视频的制作以及分享明显体现出网民的诉求，提供普通人进入公共空间的方式，也就是找到短视频中可以模仿的点，从而进行二次创作，这个点就是模因。2020年初，利用网络的传播速度和最近兴起的产业移动短视频，有关新冠肺炎的热门话题进入了人们的视线。2020年抖音官网平台统计的数据显示，新冠肺炎话题(白衣天使)渐渐的成为众多明星和网红打卡的聚集地。由此引发众多网友跟拍与模仿同款视频，来表达对一线抗疫医护人员的感谢[13]。由于不同的用户都使用这一特效制作视频，该热点被不断地传播、发酵，相关数据还在不断增长，影响力持续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模仿的行列，这虽然会导致审美情趣趋于一致化，但通过倡导积极的强势模因，可以更好地营造良好模仿文化。

(二)培养良好模仿心智

针对高主我低客我模仿者的模仿失范行为，有必要培养良好模仿心智，激发用户模仿创新。模仿的目的是创新，同时，创新也是视频符号传播的动力。倘若社交短视频上每天的优质内容都相同，那么用户模仿的热情就会大大降低，也阻断了短视频传播的途径。只有不断创新艺术形式，丰富视频内容，才能被人们传播和模仿。高水平主我、低客我水平的用户应该是短视频中被鼓励发展的对象，鼓励更多用户上传热点或创新性地改造“原创”，成为原创者或者“模仿者领袖”。另外对于更多双低水平的用户来说，通过创造吸引人的强势模因、平台的技术赋能，能更好地渲染“万众皆模仿”的氛围，不断地强化他们的模仿意愿，培养良好的模仿心智。

(三)引导良性社群运营

针对低主我高客我模仿者的模仿失范行为，有必要引导良性社群运营，治理模仿伦理失范。在互联网社交平台中，视频表演者无论是在动作上还是模仿的形式上都具有特色，可以看成是模因的约定准则。用户通过触发约定准则，去模仿与此相关的视频从而达到模仿的目的并很好地进行传播，一些知名媒体可以通过人员交互的方式进行传播，达到宣传的目的。开放式参与可以不断演化出新内容和新方式并将强势模因置于前台，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模仿中进行传播，并进一步形成社群。正是这种独特的社交圈，使得制作视频的用户紧紧地互动在一起，这也是他们信息交流的渠道。具有强势模因的优质视频必然会聚集到一起，优质内容也会持续脱颖而出[14]，普通用户的反馈也可以很好的在视频制作者间得到传播。于是，许多新颖的想法可以更好地为视频本身服务，具有精准性高、及时性强的优点。用户不仅对第一个刷到的视频具有高黏度，并且在算法的推荐下会刷到类似视频，从而对所有相似的视频都产生粘度。用户通过点赞、评论和转发等形式，与原视频产生互动，给予视频作者来自外部的反馈，视频作者就“客我”接收社会化评价并不断提升“主我”，创作出更多优质的短视频。作为用户网络空间的“公用地”，要把握好社群的道德规范和底线，构筑短视频社群生态，避免低俗浅薄、庸俗低级的模仿内容，引导社群良性发展。同时，也应该找到一套合理的伦理标准嵌入到用户、平台、技术中去，抑止低俗的流行风尚，树立正确的价值判断。

(四)提高媒介素养

针对低主我低客我模仿者的模仿失范行为，有必要提高媒介素养，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坚守正确的价值观，抵制低俗视频，不盲从。有风险提示的视频，要拒绝模仿；对于违背法律法规和伦理道德的视频，要及时进行举报，为营造良好的网络环境贡献力量。同时，树立正确的模仿观，提高“自我”水平，模仿高质量视频，运用正确的手段获得“客我”的提升。

五、结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网络内容建设，做强网上正面宣传”[15]。短视频领域依然存在着以含有低俗符号的多符号融合来吸引网民关注和模仿的现象。这种模仿多半是同质化的简单的重复，剥开原创者的光环后，其渐渐演变为迎合普通群众审美的对外貌、物质的追求，如炫酷的DJ、劲爆的舞蹈等等。

“抖音”“快手”等移动短视频平台迅速崛起，用户数量急剧上升，但随之而来的关于用户管理、平台制度化管理等问题也浮出水面。越来越多的用户加入到模仿的圈子中，如何利用现有的技术更好地营造良性模仿氛围，是目前短视频领域探讨的主要内容。在对“自我”的分析中，无论处于哪种水平，都应该不断培养模仿心智，在短视频场域中不断被规训，以积极的心态更多地参与到开放式的模仿中来，在积极强势模因的正面引导下进行制作并传播，不参与低俗的社群，不模仿不当的行为，遵守网民公约,营造更加和谐有序的短视频模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