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传播时代网络舆论场意识形态的“失智”与反思

2022-11-19 01:55许科龙波郭明飞
关键词:舆论智能

许科龙波,郭明飞

(1.喀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0;2.华中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随着新媒体时代智能传播技术的不断发展,信息化高度发达,信息传播速度加快,现代社会已步入智能传播时代。国家在“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提出,要培育壮大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网络安全等新兴智能传播产业。智能传播与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兴技术高度融合,形成了以算法推荐、机器学习为技术内嵌的智能媒体[1]55-64。智能传播作用于意识形态主要集中于网络舆论场。网络舆论场中的舆论表达对意识形态具有正向引导与负向煽动的双重作用,是网络意识形态的前沿阵地及有力的政治武器。相较于传统舆论场,智能传播时代的网络舆论场具有即时性和集中性的特点,能迅速将两种不同意见送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并形成观点鲜明的舆论场,随之带来的“网络失智”现象应运而生。如何有效发挥三方舆论场的引导作用,规避“网络失智”带来的网络意识形态负面效应,推动智能传播时代网络意识形态的“智效传播”,最终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构建,是智能传播时代下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重心。

一、智能传播时代网络舆论场中的意识形态特性分析

法兰克福学派将媒介定位为意识形态,并认为正是由于网络舆论场的兴起打破了传统媒体下意识形态的构建方式,开启了意识形态的双向自由互动时代。技术作为意识形态传播的底层逻辑,不仅是工具价值的体现,也是意识形态传播演变的主要动力。从传统互联网传播媒介到互联网智能化传播媒介,传播技术演变经历了从单向到双向的转变,即从媒介工具到人与技术双向参与的双重逻辑转变,实现技术与人相互制约的传播范式。新的传播范式革新了意识形态自上而下的传统信息传播与交互模式,公众寻求观点及认同的途径不再单一,公众对网络舆论场的自主选择打破了传统传播秩序,这也意味着智众时代的来临,较之传统媒介习惯下的大众,在智能传播时代下,大众已然实现了向智众的飞跃。习近平指出:“在互联网这个战场上,我们能否顶得住、打得赢,直接关系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和政权安全。”[2]智能传播时代,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性愈发凸显,而智众传播带来的双重影响也是通过其舆论传播的意识形态特性逐步展现。

(一)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现代化

随着冷战结束后全球化的发展,我国意识形态演变经历了从“革命论”到“建构论”的发展。冷战结束后,我国将解放生产力放在了第一位,在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交流过程中,意识形态逐步开始向国际化、现代化发展,构建社会主义国家自身的意识形态话语体系就成为当前意识形态建设的主题。智能传播时代的发展为网络意识形态现代化发展创造了契机。据统计,截至2021年12月,中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较2020年12月增长4 296万,互联网普及率达73.0%[3]。这组数据表明在智能化传播的新环境下,十亿多用户接入互联网,形成了全球最为庞大、生机勃勃的数字社会。成长在网络智能化的当代中国青年的价值观、消费观、生活观等深受现代文化及智能传播的影响,一系列体现着意识形态的现代性表征、充满现代化色彩的名词通过多种智能传播媒介走红,如躺平、摆烂、佛系、SOHO族等。智能技术本身所蕴含的意识形态属性通过算法影响着人们的自由选择,技术渗透于人的自我建设中,行塑着人的意识形态认知。所谓的现代化从某种意义上看是智能技术对人的意识形态的全面解放与媒介权力的迁移。

(二)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去中心化

智能传播时代下的网络舆论场,以一种结构性力量将参与其中的组织和个体作为网络空间中的节点构建成去中心的网络舆论场。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去中心化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第一,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去中心化特征表现为互联网技术的保障。互联网是由三个层次的技术系统作为物质支撑。第一个层次是空间信息流的物质载体,第二个层次是网络空间信息流的集线器(HUB),第三个层次是信息流管理、支配系统。三个层次都是支撑互联网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哪一层次具有中心化特征。

第二,网络舆论场中各网络节点具有平等性。尽管存在着种种影响网络化空间结构中每个节点绝对平等的因素,但是在三层网络信息技术的支撑之下,一种新的网络舆论场结构逐步浮现。在一个分布有众多节点的网络舆论场中,每个节点都具有高度自治特征,通过一定通信规则,节点之间彼此可以自由连接,形成新的网络舆论场。不同网络舆论场中节点与节点之间的相互关联、影响,会通过网络空间而形成非线性因果关系。任何一个节点或网络舆论场都有成为暂时中心的可能,这也意味着任何一种带有导向性的意识形态都可能在去中心化的舆论场中成为焦点,智能传播技术正是通过改变原有舆论形式,改变意识形态生产、传播模式的方式,微妙地改变着人们的意识形态选择与认知。

(三)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软性强制力

智能传播技术的意识形态属性与作用力主要仰赖智能算法及智能推送平台。智能媒介作为承载网络舆论场的载体,承担对网络媒介结构的配置及实施,实现不同网络舆论场的空间交流与协作。其软性强制力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智能推送平台依赖大数据与算法对信息进行筛选分类,通过推送同类目标增加舆论场内群体认同,以实现不同舆论场间的信息交互。舆论媒介和智能推送平台作为网络舆论的建构组成基本机制,能够影响公众自主选择与认知思维。其二,罗伯特·梅特卡夫提出了一个网络价值的公式:V=n(n-1),其中n代表网络舆论场中的拟连结的节点数,一旦一个无障碍的网络舆论场扩散,加入其中的节点越多,网络舆论场的价值呈现指数就越高,而智能传播技术是可以通过智能算法改变舆论走向,甚至制造热点,这意味着技术及技术背后的资本可以通过技术操控的软性强制力影响意识形态走向。

(四)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竞争性

意识形态竞争作为不同异质意识形态间争夺话语权、抢夺认同资源的行为过程,是社会经济利益关系在意识层面的反映。网络舆论场去中心化、流动性、开放性等特性使网络舆论呈现出复杂纷争的样态,公众可以自由选择对认同或加入某一舆论场进行网络集群的行为表达,颠覆了传统媒介单向传播的形式,而这种行为表达也逐渐成为公众自下而上传播和聚集意识形态的方式。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话语的竞争场域主要表现在竞争主体、竞争客体及竞争本体三方面:意识形态竞争主体,主要指参与意识形态竞争的个体或社会组织。网络空间的全覆盖性给予每个不同的个人或组织都可以通过新媒介平台表达述求,获得认同资源。意识形态竞争客体,指不同网络舆论场中关注的事件、现象以及问题,不仅涵盖国内建立在社会经济关系基础之上的不同网络舆论场在意识形态层面的竞争,也包括国外大量社会思潮的涌入。意识形态竞争本体,主要指意识形态竞争主体在竞争过程中表达的观点、意见以及立场。意识形态竞争本体是网络舆论场的主要构成,也是意识形态竞争客体传播的有力支撑。

(五)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复杂多元性

智能传播时代,传播权由传统主流核心媒体主导逐步向个人及其他社会组织转移,网络舆论话语权的转移就意味着意识形态在无形中由传统主流意识形态向多元意识形态的转移,而多元意识形态的出现,为新自由主义提供了土壤,享乐主义、消费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不良社会思潮争相涌入,势必会出现对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竞争性,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话语权竞争一方面极大地影响了传统主流意识形态,对其主导地位提出挑战;另一方面,多元意识形态交织相融且代表不同群体的利益述求,在行为表达的过程中极易产生群际冲突从而影响国家、社会的安定及发展。

二、网络舆论狂欢下的“失智”现象分析

智能传播时代下的各类智能媒介根据人们的兴趣偏向,通过个性化的智能算法推荐,使得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到“过滤气泡”这一隐形智能把关人的影响。长期受过滤气泡影响的用户不可避免地陷入“信息茧房”中。意识形态通过“信息茧房”效应不断强化认知,这就类似一个迷宫怪圈,意识形态一旦陷入其中,就很容易形成“失智”。这种失智主要体现在媒体失智、受众失智和技术失智几个方面,长期的“失智”使得身在其中的人们如同井底之蛙看不见井外世界,坚定自己的固化认知,难以跳出“失智”。其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

(一)“信息茧房”下的意识形态囚徒困境

“信息茧房”的概念是由凯斯·桑斯坦于2006年提出的,桑斯坦通过对互联网的研究,指出在信息传播过程中,公众自身对信息的需求是不全面的,公众普遍只关注自身感兴趣的信息,久而久之会将自己桎梏于一个犹如蚕茧般的“茧房”中,即为“信息茧房”。

正如马克思“机器排挤人”的观点所表达的那样,机器的生产并不能够真正解放劳动人民而是使其彻底沦为资本主义的奴隶。互联网时代一方面服务于公众的智能新兴媒介,以智能算法推荐等人工智能系列为公众提供了更为多元化的意识形态选择;另一方面,当公众的文化底蕴、思维能力等不足以支撑其自主判断作出正确的价值认同时,智能科技就会将陷入其中的人们的思维局限于一个自己亲手编织起来的价值摇篮里,作茧自缚毫无挣扎之力。在这样的“摇篮”中安睡着并不断通过信息茧房效应强化已有认知的人们,容易根据不同认知分化成不同群体,形成群内同质、群际异质的现象,这种现象就犹如走入迷宫怪圈的囚徒,困置于自我构建的意识形态壁垒中作茧自缚,难以逃脱。长此以往,人们的思想越来越极端,容易形成非理性、非客观、非法制的舆论压力,从而逐步走向群体极化。

(二)网络舆论场中的意识形态群际冲突

网络舆论场中意识形态的群际冲突可以从同一舆论场内部间冲突和不同舆论场之间的冲突两个维度来看。

从同一舆论场内部间冲突来看,伊丽莎白·诺埃尔·诺伊曼提出的“沉默的螺旋理论”指出在同一舆论场中,一般会围绕意见领袖形成大致趋同的意识形态,大多数人对此呈认同态度,少数人即使出现异质观点,也会因自己的观点为少数派,避免纷争而保持沉默,沉默的少数派认为自己的观点不被认同愈发沉默,这样就导致多数派地位不断巩固,少数派持续保持沉默,这种沉默伴随着潜在的群体压力呈螺旋式上升过程,当压力到达临界点,就会上升为冲突,即为同一舆论场内部间群际冲突。从不同舆论场之间的冲突的维度来看,同一舆论场的大多数人持同质价值认同,并通过“信息茧房”效应不断固化认知,陷入自我设计的意识形态回音室,在接受到异质信息时极易产生抵抗情绪,同一舆论场由于价值认同的趋同,很容易受意见领袖的意识形态引导,容易走向极化。将不同舆论场之间的纷争上升为冲突并付诸于群体行动中的人们,已然丧失理性思辨能力,而沦为了被网络舆论所操控的单细胞情绪奴隶。

(三)网络舆论场中的隐蔽性价值渗透

随着网络技术智能化的不断发展,各类思潮借助网络平台以隐蔽性的方式存在于网络空间,其中不乏错误思潮、消极思潮及西方意识形态,各类思潮在抢占意识形态高地时,难免会存在隐蔽性价值渗透。这种隐蔽性价值渗透可以表现出以下几个特征:一是后真相下的网络舆论场话语权之争,消费文化影响下的隐蔽性价值渗透,打破原有信息传播中自上而下的灌输模式,意识形态传播转为交互式的信息对称传播,通过对受众群体的观念意识重塑,对受众群体的价值渗透愈发隐蔽;二是西方各种思潮如新自由主义、虚无主义、民粹主义等借助网络舆论平台,煽动受众群体情绪,以遮蔽真相的局部影像有针对性地进行意识形态渗透;三是被隐蔽的受众群体逐渐将物质化的消费逻辑外溢为价值评判标准,从而导致资本对人的操控,这种异化下的人极易受制于隐蔽性意识形态控制,成为单向度的人,有悖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四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舆论场中的舆论导向正逐步走向泛娱乐化,隐匿在娱乐背后的腐蚀性文化以及深陷娱乐之中难以自控逐渐丧失理性思考的人们,为了娱乐而娱乐的状态,使肆虐的娱乐洪流助长了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悖的消极价值观,不仅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话语权地位造成威胁,也削弱了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主导权。

三、智能传播时代网络舆论场中的“失智”反思

得益于智能化传播技术近年来的大众化发展,智能化媒体打破传统媒体长期的信息垄断局面,公众一跃成为真正意义上网络舆论场的主体。主体的去中心化使得智能传播下的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所面临的风险和挑战愈发凸显,而网络舆论场作为网络意识形态的主要载体,对网络意识形态的安全有很大的影响,安全是发展的前提。从目的论的角度看,打破“网络失智”,在网络空间中打造有序、和谐、风清气正的意识形态生态环境,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话语权,是当前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的终极价值旨归。从过程论的角度看,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实质是对网络意识形态治理过程中的实现法治化、体系化、民主化的动态治理效能。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需要从技术和制度两个层面分析,技术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提供支撑,制度则提供保障其实施的可能性。我们要重点把握几个要点。

(一)实现传播主体从大众到智众的转变

智众,简而言之即为聪明的受众群体,具有明辨是非、不盲从、不聚众、不随意煽动造势等特点。智能传播时代的公众对信息选择的自主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网络舆论场的初始环境,传播主体由大众向智众的转变不仅是网络舆论环境的需要,更是智能时代的呼唤。实现大众向智众的转变不是一蹴而就的。

一方面,需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多元化融入对受众的智慧投入中。在实践中,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网络空间,这不仅仅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内在要求,更是马克思主义首要的观点。从生活实践着手,将重大历史事件、纪念日融入到实践中,上升到精神层面内化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注重仪式化,将仪式化的纪念或事件利用网络舆论场强化,并引导人们的价值认同,占据网络意识形态的价值高地。简言之,就是将所有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吻合的事件、纪念日、人物以故事化的形式内化为精神文化在网络空间进行宣传,起到价值引领的作用,并最终实现人们通过自主的网络浏览及影响,自觉地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转化为自身的情感认同及行为标准。

另一方面,打牢技术伦理道德与网络智能化的法律法规基础,确保网络受众的舆论场环境风清气正,进一步完善网络空间实名制信息管理模式并辅以信息加密技术,在涉及国家安全及公共利益的信息管理上,明确监管部门职权并以法律形式明确惩罚条例;引导受众自觉接受网络伦理道德与网络法律法规教育,要做到融入于无形,避免直奔主题的硬宣传或强制手段下的被动接受,注重形式上的情感共鸣;舆论导向多以人物或事件为主题,通过大众化的语言表达形式,“把握好时、度、效,增强吸引力和感染力,让群众爱听爱看、产生共鸣,充分发挥正面宣传鼓舞人、激励人的作用”[4],尽可能为大众所接受,以此传播正能量,弘扬主旋律,在无形中强化人们的价值认同。

(二)以技术加持网络意识形态安全

从技术层面分析,核心技术受人制约是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最大的问题。习近平指出:“建设网络强国,要有自己的技术,有过硬的技术。”[5]网络舆论场的舆论导向关系着我国的网络安全建设,必须以过硬的技术做后盾维系网络的关系。技术是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有力保障,安全又是推动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的基础。

信息技术发展对国家安全起着重要的作用。技术助力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一是在代码层实现完整监管的基础上,利用最新区块链、人工智能技术,实现信息监管的精细化,实现信息管理跨地区、跨部门、跨行业的合作化管理;二是从信息生产到传播再到全流程自动化,以及技术的自动化生产,弥合网络舆论场信息生产与传播渠道,完善信息传播与反馈间的信号转化渠道,通过编码不断让机器语言与人类思维相贴切,不断消解机器、技术与人类思维之间的鸿沟;三是完善国家大数据信息系统,从信息精准度及技术应用两个层面,掌握最新信息技术,通过数据反映出意识形态事件的舆论走向及变化特征、规律等,第一时间作出科学判断,及时给予准确引导;四是对智能技术的研究不能局限于技术,而要利用强AI结合主体维度重点分析个体及不同群体的特殊性,通过智能化的信息深度挖掘,满足人们对信息质的需求的同时将其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利用信息的生产与创造,通过智能传播体现出流动价值提高。

(三)以媒介融合推进网络舆论场监管体系建设

首先,在媒介融合的语境下,多方合力推进网络舆论监管体制,传统媒体加紧建设网络发声平台,线上线下及时与受众进行有效互动,提高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网络新媒体则利用其信息渠道广、速度快、亲民等优势,充分为民意发声的同时设置专门的信息监管部门,在信息聚集形成舆论场之前对其意识形态性进行可能性分析,过滤极端信息,引导舆论走向。

其次,在网络时代,同时也是大数据时代,西方发达国家通过对大数据核心技术的掌控,将其具有西方意识形态导向的价值观进行包装并渗透,妄图异化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因此,在网络技术的基础上,我们也不能放松大数据战略,两手抓,充分利用网络技术和数据分析,对网络空间的潜在意识形态风险分析及时进行风险预测和评估,从而保障网络意识形态安全。

再次,由于网络社会治理的复杂性,为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各相关部门在监管过程中,应当注重宣传工作的思维重构与模式创新[6],采取线上线下的协同合作。在线上,以新闻宣传部门信息宣传为主,司法机关、公安机关宣传舆论为辅,同时加强网络信息安全及相关法律法规的网络安全普法教育,在加强主流意识形态线上宣传的同时,对试图钻法律空子的非主流网络舆论造谣者进行相应的惩治,并以反面案例作为安全教育进行推广;在线下,由于网络舆论带来的社会影响或群体极化事件,各部门应当在做好群众工作的同时做好宣传工作,将党民“一家亲”的正能量线上线下同时宣传,在沟通中化解群众与政府间的矛盾,在潜移默化中,将主流意识形态融入政府网络治理之中。

(四)拓宽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途径

利用技术主动开拓网络空间,将与人们息息相关的网络活动与主流意识形态融为一体,树立网络舆论场舆论正导向,可以通过各类网络舆论平台、社交平台、游戏平台等,将主流意识形态融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去。以游戏平台为例,当前网络手游app的风靡,使得很多人沉溺其中,据DCCI互联网数据中心数据统计,青少年网络游戏使用率高于整体网民,且明显呈低龄化①见腾讯研究院安全研究中心、DCCI互联网数据中心《中国青少年网络游戏行为与保护研究报告(2017)》。。很多人呼吁勒令禁止网络手游app,然而,互联网的经济效益主导性决定了其发展是以经济为基础,即便禁止一个app,还会有其他形式的网络游戏出现。与其禁止,不如借力打力。以风靡度最高的“王者荣耀”为例,该游戏主打手机媒介,是以英雄为基础进行5v5、1v1,还有3v3等多种模式的一款游戏,主要优势是方便快捷、奖惩明确,容易让人沉溺。呼吁禁止网络游戏的多为沉溺游戏的孩子的家长,其理由是游戏对青少年学习、攻击性倾向和心理健康水平都有一定影响,且占用了大量时间与精力,并没有形成实质性价值。那么换个角度考虑,如果将主流意识形态的元素不动声色地融入进游戏中,例如将英雄换成古今中外耳熟能详的主流价值英雄,故事简介以历史为根据,战斗中融入爱国主义情怀等等,这既能让游戏操作者在游戏中释放压力,又提升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宣传力度,增强了游戏者的爱国主义情怀,培养了民族自信心,同时主动接受较之被动接受,更有成效。除此之外,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空间还可以拓展到党政机关、高校、企业等,利用自身影响力和优势,创造主流网络舆论场,与社会网络舆论场进行良性互动,发现问题,及时引导并发挥监管作用。

(五)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

面对智能传播时代下西方的隐蔽性价值渗透,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不应当拘泥于国内而应当着眼国际。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为我国改革发展稳定营造有力的舆论环境。智能传播时代下,加强国际传播工作、优化国际舆论环境,可以从以下几点着手:其一,线上线下同步加强。较之传统媒介传播,智能传播传播速度更快、覆盖面更广,可以通过智能传播将中国话语及中国叙事体系以及中国主张、中国智慧、中国方案带入世界舞台中央。其二,加大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培育,充实中国智库在国际传播方面的人才及国际传播意识,使中国智库在提高国际传播力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其三,进一步推进主流媒体、民营机构媒体、自媒体三方合力,将中国精神以融通中外新概念、新表述更加完整地展示给全世界。其四,进一步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并将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以责任制度的形式确立下来,根据国际传播规律,建立中国特色对外话语体系。其五,加强全民媒介素养培训,通过层级培训国际传播能力理论知识及媒介基础,提升党政干部的媒介素养,并逐层提升全民媒介素养,进一步提升国际传播实效性。

智能传播时代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全球传播格局及网络舆论生态,传统主流媒介权力被弱化,自媒体网络舆论平台的崛起加速了社会议题间的互动及信息流通。自发兴起的舆论场中意识形态出现“失智”现象,要打破“网络失智”困境,需要从受众主体、技术、制度、传播途径、国际环境几个方面,顺应智能传播时代发展趋势,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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