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审美认同分析
——以电视剧《山海情》为例

2022-11-17 11:53黎学锐董心语
吉林艺术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山海影视剧题材

黎学锐,董心语

(广西艺术学院,广西壮族自治区 南宁 530022)

脱贫攻坚作为新时代的重要母题,在影视剧中不断被演绎,2021年1月播出的脱贫攻坚题材电视剧《山海情》好评不断,在第27届上海电视节获得白玉兰奖最佳电视剧、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及最佳摄影四个奖项。该剧讲述了20世纪90年代以来,宁夏西海固地区贫困村的村民们在脱贫攻坚政策的支持下,通过自身的努力摆脱贫困、建设新家园的故事。该剧的热播反映出观众们对这部剧的认可,因此,本文从电视剧《山海情》对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审美认同模式进行深入分析。

一、影视艺术创作中的审美认同

奥地利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多次提到过“认同(identification)”,他的解释是:“已知与另一人情感联系的最早表现形式。”[1]在某一点上,一个自我在另一个自我的身上感知到某种重要的类似性,称之为认同[2]。在艺术领域中,“认同”表现为创作者与欣赏者之间以艺术作品为媒介的审美认同。德国文艺理论家、美学家汉斯·罗伯特·耀斯的代表作《审美经验与文学解释学》提到“审美认同是一种审美经验与主人公之间的互动模式”[3]232。当受众与主人公之间的距离产生或近或远的拉扯时,这种互动便产生了。耀斯将审美认同的互动模式归结为五种:联想式、钦慕式、同情式、净化式、反讽式[3]235,一部影视剧的认同模式不是单一存在的,是多种认同模式共同作用的结果。

1.剧情与生活间的双向延伸——真实细腻的创作

在影视剧中,创作者通过各种艺术创作手法来消解演员与观众之间的区别,让观众能够将自身情感顺利带入影视剧中,观众由被动接受者变为主动参与者。联想式认同是通过在某一戏剧行为的封闭世界里充当某一角色,而十分清楚地实现自身的一种审美行为。电视剧《山海情》博得观众好感的地方在于真实,它使用了一种非虚构的创作方法。

非虚构是文学创作领域的一个概念,是指以现实元素为背景的文学创作方式。这种创作方法同样可以应用到影视剧的创作中,以真实发生的事件为基础,并加以艺术性再创作,保证真实性的基础上做到同时具有艺术美感。《山海情》的故事之所以如此扣人心弦,很大程度上由于它呈现的很多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2021年2月25日上午,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宁夏回族自治区永宁县闽宁镇获得“全国脱贫攻坚楷模”荣誉称号。这个闽宁镇正是剧中闽宁村的原型,观众看剧时一方面会沉浸于剧中与脱贫攻坚工作相关的种种剧情走向;另一方面又不断地回归到现实世界当中。这时观众们会模糊现实与艺术作品的边界,相信剧中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能够使他们带着真情实感参与到剧情当中,大幅度拉近了艺术与生活的距离,让影视剧活了起来。

中国美学家宗白华认为:生命是艺术的本体,也是美的本体。当艺术与生活离得很近,受众就很容易将自己投影到艺术作品中,那么此刻就将艺术作品赋予了生命,这也是艺术作品生命化的表现。

2.想象与现实间的距离消除——引发情感共鸣

电视剧《山海情》中最主要的矛盾冲突在于恶劣环境与脱贫攻坚工作推进之间的牵绊,因为环境恶劣所以脱贫攻坚工作开展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难。就如同剧中的一句话“西海固贫瘠甲天下”,环境恶劣的西海固地区曾被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定性为“不适宜人类生存之地”。剧中的拍摄可以说是浪漫的,整个画面看起来很具视觉美感。除了美以外进行拍摄时想要尽可能地还原现实,在拍摄环境镜头的时候注重表达黄土高原地势不平、荒无人烟的场景,给观众呈现出一种视觉上的震撼,其主旨是为了立体地表现西海固地区土地贫瘠、经济落后的整体大环境,正是这种用心拍摄帮助《山海情》这部电视剧拿下了白玉兰奖最佳摄影奖。

剧中将很重的笔墨用于环境描写,描写环境的恶劣、人们生活的艰苦,从而成功引起了观众的恻隐之情。同情式认同是指将自己投入一个陌生的审美情感中,通过激发观众的情感来达到消除距离的结果,同样也会造成悬念,让观众与剧中人物的情感调整到一个频道。“同情”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对于他人危险的境遇感到担心,另一种是对他人所经历的情感感同身受。可能有一些观众在观看这部作品的时候,所处地区还相对贫困,但由于随着剧情的变化而受到鼓舞,对于自己的未来生活充满信心。当同情被大量激发出来后,受众对结局就有了一定的期待值,这种期待值可以大幅提高这部剧受众的黏性,并且使用“欲扬先抑”的创作手法很好地满足了受众的审美期待。

3.普遍与特殊间的模仿较量——塑造榜样形象

钦慕式认同是一种以榜样的完美来界定审美态度,神话学作家约瑟夫·坎贝尔在他的代表作品《千面英雄》中将各种英雄人物的历险总结为一个英雄模式。英雄的冒险通常都是遵循原子核心模式,即“与世俗的隔离,穿透到达某种能量的来源,然后进行滋养生命的回归”[4]。这个英雄模式总共分为“分离”“启蒙”“回归”三个部分,“分离”是将英雄从众生中分离出来,意味着英雄故事的开始或者说是启程;“启蒙”阶段是在英雄成功的道路上所经历的种种考验直到获得成功;“回归”是英雄经历冒险后将精神能量重新注入社会的过程。但将英雄树立成榜样会有一个弊端,会将观众与主人公的距离变远,如何讲好百姓故事,将故事写得更加贴近群众,还需要一个巧妙地转化方式。将这种英雄模式融入中国情境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与西方的个人精英主义不同,中式英雄故事更加崇尚集体主义,将单一的个体英雄转化为一个英雄群体。该剧描写了一种中式英雄故事,表达着中式的价值观,因而深受追捧,剧中的主人公不是所谓“天选之人”,而是集体中平凡普通的个体,通过众多这样的个体接续努力才能达成最终目标。当成功条件不再取决于个人而取决于集体中每个人的努力时,榜样不再是某个特定个体,而是某一类离自身生活很近的群体,那么受众与榜样的距离就被拉近了,榜样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就得到了加强,受众开始理解主人公的境遇,并且被主人公的行为激励作出道义上的决断。《山海情》同样表现的是一个群体性的英雄,塑造了一个个为脱贫攻坚做出努力和牺牲的群体形象:有为民着想的村干部代表马德福、勇于与命运抗争的女性代表农民李水花、深明大义的村民代表马喊水、科技扶贫的农业专家代表凌一农以及教育扶贫的乡村教师代表白宗礼等,将群体进行提炼浓缩成一个群体典型形象。用影视化的语言来诉说脱贫攻坚典型的故事,塑造了令人又敬又爱的榜样形象,引起了“心灵的激情”,同时履行了其社会教育的功能。

二、艺术作品中的时代诉求建立认同桥梁

面对新时代这一全新的历史方位,对于艺术作品也有了更高的要求。时代是一个历史时间单位,而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时代要求表层是以时间为主体,深层是以人民群众为主体,随着时代变迁人民群众的需求不同[5]。因此,艺术创作从根源上是要表现人民群众的生活,要符合人民群众的审美心理才能有良好的口碑。从《山海情》创作所依据的民生政策、时代精神、所引起的地缘情怀和时思考来挖掘其受众审美认同满足新时代中的精神诉求。

1.脱贫攻坚政策奠定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创作基础

脱贫攻坚是新时代正剧的一个重要题材,观众对这类作品的关注度很高,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发展的基石是新时代的脱贫攻坚政策。《山海情》的火爆从根本上讲是观众对于脱贫攻坚政策的高度认同,中国式脱贫已经赢得了民心。

从电视剧《山海情》的剧情中可以看到,脱贫攻坚政策不是一开始就被群众接受的,或者说那时的脱贫攻坚政策对当地的情况来说并不适用,政府发给村民的救济金助长了不劳而获的风气,发的扶贫珍珠鸡本来是用来搞养殖的,但是全被村民吃掉了。通过各级干部不断地摸索因地制宜的政策实施,当地居民获得针对性帮扶,居民们的日子也渐渐富起来了,贫穷落后的西海固闽宁村从原先黄土漫天、庄稼种不活的沙土地慢慢变为水草丰茂的塞上江南。剧中可以看出实施政策不再是一刀切,而是针对不同的地区、不同情况进行调整,将现实中的真实情况进行提炼并加以艺术改造,很好地解释了精准扶贫政策精神。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为了实现共同富裕这一目标,全国人民同心勠力为之奋斗,每个人都贡献着自己的努力。从这个角度看,《山海情》的观众都是脱贫攻坚战的亲历者、脱贫攻坚政策的见证者,奠定了人民群众对于这部剧主线剧情的心理认同。

2.延安精神的生动表达

与《山海情》剧中故事同样位于黄土高坡的延安孕育出中国共产党宝贵的精神财富——延安精神。在这一部主旋律影视作品中处处可见延安精神的影子。回顾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漫漫脱贫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白手起家,靠着不屈不挠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山海情》中的闽宁村就是贯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的典型代表。基层干部是脱贫攻坚战的主力军,剧中提到很多基层干部令人记忆犹新,首先是剧中主角基层干部马得福在处理村内工作时可以说亲力亲为、事无巨细,村里打架他要管;村里人生病他忙前忙后;为了村里通电他想尽办法……除了主角外,其他基层干部也为了闽宁村费尽心思,如福建扶贫干部吴主任积极促成福建、甘肃两省的对口帮扶;村里蘑菇滞销,杨县长带头吃蘑菇;张书记对待村里的事情更是亲力亲为,结果在工作途中因交通事故离世。这些人物在现实中都有人物原型,影视剧用特有的艺术手法将他们更加艺术化地呈现出来,生动地诠释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脱贫攻坚工作本身是一个不断理论联系实际、不断开拓创新的过程,政策如果不能切实地解决人民的问题那就不是好政策。从剧中可以看出,政策绝不是搞“一刀切”,脱贫攻坚政策是因地制宜的、实事求是的,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如此才能照顾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边边角角。延安精神始终是具有生命活力的,从1935年的黄土高原到几十年前的闽宁村再到现如今的神州大地,延安精神历久弥新,通过影视作品来宣传延安精神也是一种创新表达。

3.城乡同源的文化纽带

在乡村振兴大背景下,《山海情》聚焦农业农村,塑造了脱贫攻坚战中农村的众生群像。“土”字本意是指泥土,在很多影视剧中观众会用“土”来表示对一部剧的否定。不过这部剧中的“土”却不是一种贬义的评价,“土”不是土气、落后,而是对乡土的深深眷恋。脱离乡村生活的城市居民,由于人与土地的关系逐渐疏离,通过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这些城市观众可以反思自身的地缘情感[6],在观剧中寻求心灵归属。《山海情》播出了普通话配音和方言原声两个版本,全国各地观众都可以无障碍地观看普通话版本。而《山海情》方言原声版本相比普通话版本更“土”,它“土”得很亲切、很接地气,它扎根于中国浓厚的乡土文化,唤醒了观众的乡愁。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不只是具有欣赏功能,还具有其自身的历史使命、社会责任,群体成员之间的相互联系加深,增加了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受众覆盖面积,这样能使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更好地执行社会功能。将农村文化融入城乡协同发展大环境中,有利于促进城乡之间的文化交流,破除文化壁垒,这更加符合新时代文化发展的要求。

4.时代思想的共频通路

由于客观条件影响,影视剧的受众都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受时间与空间限制的电视剧《山海情》的受众在这个坐标轴中分为四类:同时代、同地区观众,同时代、异地区观众,异时代、同地区观众,异时代、异地区观众,这四种观众认同感产生的原因也不尽相同。

同时代、同地区观众是四种受众群体最容易引起认同感的,由于经历过同样的年代,见过剧中所描绘的真实场景,很有可能是脱贫攻坚政策的直接接触者,脱贫攻坚政策针对的对象,或者是脱贫攻坚政策的实施者、参与者,从而引发深切的共鸣。

同时代、异地区观众产生认同感的关键在于情感的转移。这类观众由于处于同一个时代可能有过相似经历,虽然当时所见场景与剧中刻画的不同,但同样看见过因贫困造成的社会景象,推此即彼将自己经历或所见时的情感代入其中,因而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

异时代、同地区观众没经历过当时的贫困年代,但生活在相同地区,很多行为习惯、语言习惯类似,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自己所处环境与剧中环境相对比时,则会产生一种陌生感。可能因影视剧的陌生化而产生感官上的震撼,在重新认识家乡的过程中萌生出自豪感,甚至有一些观众会把这些经历套用在自己的父辈身上,在这过程中逐渐建立起认同的心理。

异时代、异地区观众在观看时产生的认同感来源于剧中塑造的形象、表达的情感情真意切,因而也能够共情。如果这个类型的观众也能感受到强烈的认同感,就可以证明《山海情》这部电视剧中的情感传递、形象塑造、情景设置都十分成功。“移情说”是西方美学理论,立普斯从心理学的角度将“移情”解释为将人自身的情感“外射”到客观事物上,使客观事物赋予人的情感,从而达到物我同一的境界,处于这种境界之中就能得到美的享受。利用移情作用将观众的情感灌注到剧中使其感同身受,让各种观众都能获得审美体验。

以上四类观众之间存在时间跨度、空间跨度的不同,《山海情》让他们都能感受到美的享受,说明该剧成功提供了一个不同时代背景、地区背景的观众共情的渠道。

三、脱贫攻坚类影视作品创作的意义与展望

脱贫攻坚是一个被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近年来,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可谓层出不穷,这类影视作品的出现是带着时代赋予的使命,在脱贫攻坚的道路上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从个人层面上讲,优秀的艺术作品满足大众的审美,使观众获得感官上的满足。影视作品将政策活化成为影视情节与戏剧冲突,引导民众去理解和感受脱贫攻坚的过程,他们加深了对于政策的认同,有助于之后脱贫攻坚工作的开展与落实。从国家层面来说,脱贫攻坚、乡村振兴都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重要举措,艺术创作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因此,脱贫攻坚类影视作品是表现艺术“人民性”的一个很好的主题,聚焦国家之所盼,人民之所需。从这两个层面能看出,脱贫攻坚类影视作品对于推进脱贫攻坚工作有着重要的意义,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从更加宏大的视角来看,脱贫攻坚类影视作品的创作也是脱贫攻坚工作的一部分,宣传脱贫攻坚的成果,影响后续的脱贫攻坚工作,为乡村振兴贡献力量。

《山海情》能够从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可以说导演将主旋律题材演绎得十分精彩,所以观众才乐于去接受。这部剧的成功示范对此类影视作品的接续创作有着一定的借鉴作用。

首先,同类型影视剧的创作难免会陷入固定化的逻辑漩涡中。主旋律影视剧有个通病,就是创作时剧情僵硬、固化,如此会引起观众的审美疲劳。在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今天,人们对优秀文艺作品的需求越来越强烈。脱贫攻坚题材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就在于精准扶贫政策,由于每个村的现实环境不同,面临的问题不同,转换到影视剧中的戏剧冲突就不同,例如《山海情》中有突出的环境问题;《江山如此多娇》中有贯穿始终的人地矛盾等。因此,一定要利用好这个天然的优势,不要将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创作方法固化,多多尝试,推陈出新。但创新时也要把握好尺度,立足于正确的价值观,不能为了追求创新而抛弃真实性。贸然激进的求新求异只会出现如“抗日神剧”这样的作品,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适度创新、尝试。

其次,这几部作品有一个共同优点,就是跳脱出主旋律影视剧的宏大叙事框架,从细微处入手,用平民化视角以一个个小故事来推演出时代的大变革。主旋律作品不能只是空喊口号,审美认同是产生在主人公与观众的互动过程中的,实质性的内容是进行互动的基础,内容空泛自然没有办法构成这一组互动关系。如果主旋律影视剧只是单一的说教和歌功颂德,那么人民群众是不会买账的,这就意味着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互动方式要更加巧妙,努力向润物细无声的方向转变。《山海情》在叙述故事的时候巧妙地将脱贫攻坚政策揉碎其中,给观众审美享受的同时也深受教育,这便是采取了一种巧妙的互动模式。巧妙的互动模式会促进主人公与观众的交流,并取得积极的社会效果。

最后,脱贫攻坚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命题,伴随时代发展,艺术作品的侧重点也会随之改变。伴随着脱贫工作的顺利完成,接下来的脱贫攻坚工作重点由攻坚转变为巩固拓展成果,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在之后的发展过程中,必定会更多地关注乡村振兴、建设美丽乡村题材。脱贫的重点对象集中在农村,艺术创作也要聚焦农业农村,发现乡村之美,使用艺术特有的表达形式来讲述乡村故事,这是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使命所在。

四、结语

新时代是一个沧桑巨变的时代,对于中华民族来讲是一段重要的历史进程。坚定文化自信,要求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要运用特有的艺术手段讲好中国故事,创作出更多更优质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作品[7]。《山海情》就是新时代孕育出的一部优秀影视剧,是文化自信滋养下的一段铿锵有力的中国表达。脱贫攻坚题材主题影视作品用独特的中国美学视角记录时代变化,述说中国故事。要创作好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就要对其有正确的认识,突破传统的创作困境,既要保证它的社会功能,也要提高它的艺术性。电视剧《山海情》是当下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一次成功创作尝试,它用真实的脱贫攻坚故事、精美的制作赢得了观众,成功引发了受众群体的审美认同,对其进行审美认同模式分析,有利于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接续创作。新时代影视工作者在进行创作时要坚定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努力建立脱贫攻坚题材影视剧的新范式,在坚持四个自信的基础上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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