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赟儿
社区作为社会群体或组织聚居在某一地域范围内所形成的社会生活共同体,是社会治理最基础的组织单元,也是宏观社会的缩影。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要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推动经济体系优化升级,坚定不移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推进能源革命,加快数字化发展,为城乡现代社区建设的发展提供了方向指引。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都提出社会治理重心要向基层下移,城乡现代社区建设作为“两个先行”宏伟蓝图的“最后一公里”,不仅是市域社会治理的基层单位,也是“突出体现以人为中心的社会治理理念的重要载体”[1]。浙江省高度重视现代社区的建设工作,聚焦现代社区创业场景的发展新路径,深入把握城乡社区居民的生活需要与诉求,探讨城乡现代社区这一新型组织单位的创业发展新生态,实现现代社区创业场景的高质量建设。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加强和创新市域社会治理,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已经成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浙江省的城市化进程一直居于全国前列,2018 年浙江省常住城市和城镇社区人口约3850 万人,全省城市化率达68%,并率先展开和谐宜居、充满活力的城市社区理念转型与创新实践的积极探索,并针对创新创业场景的建设,旨在构建社区创业发展新范式,打造新一轮城市双创的发展平台[2]。《2021 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明确指出建设城乡现代社区,需要“以社区综合服务设施为依托,对接社区居民需求、提供便捷优质服务。引导社区社会组织、社会工作服务机构、社区志愿者、驻地企业单位等共同参与社区治理”[3]。作为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下沉基层的重要内容,现代社区建设的重点任务主要包括:社区综合服务设施和平台的完善、社区智慧化基础设施的建设、平安社区体系的建立、主体参与社区治理平台的搭建、社区物业服务的加强等五部分[4]。以城乡现代社区建设为载体,满足城乡居民日常生活需要,切实增强城乡居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是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进程、提高城市治理水平的重要内容。
随着新经济转型趋势的发展,创业就业与生活不断融合,城乡居民对美好生活的标准也越来越高,城乡的创业创新也逐渐向社区延伸。面对创业人才吸引力不足,缺乏适宜创业的办公设施与环境服务,创业人群初始创业成本高等问题,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场景旨在培育“大众创新”社区创业新载体,围绕“创社区所需、创生活所望”的主线,聚焦人才引进机制和创业空间运营,提高开放共享创业平台和创业服务。互联网+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为适应“职住平衡、产城融合、共享经济、远程办公”的发展趋势而不断延伸,进一步实现了城乡现代社区创业路径的人本化、数字化和生态化,集约智能、绿色生态、和谐人居等完整的功能产业链,强调智能装备、环保等关联战略新兴产业的发展。以数字赋能现代社区创业场景建设的整体发展,探索以数字化经济推动资源的共享态势、生活与创业空间交融的内在需求、创业场景与社区建设的互利共赢三方面为主的现代社区创业发展的根本动力,形成满足学生的教育需求、青年人的创业需求、老年人的健康需求、家庭的生活服务等全员友好的城乡现代社区模式。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强调坚持新发展理念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一场深刻变革。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指出要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大力推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制造业、服务业、农业等各产业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使众多传统产业不再受限于固定的办公空间,打破了传统的就业方式,为青壮年创业、就业提供了更灵活的选择,也为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全面贯彻了新发展理念,进一步推动了数字技术对经济发展的倍增作用,促进了基于数字技术的网络资源共享平台的数据、技术、人才、资本等各公共数据资源的开放共享和优化,推动了城乡社区治理的模式、理念创新,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城乡现代社区内的创业群众获取与分享知识、经验和信息的需要,不断推进城乡社区治理的科学化水平,数字化网络的资源共享趋势也成为了推进城乡现代社区中创业场景发展的强大动力和必不可少的核心服务。
随着城市的迅速扩张,“产城分离”的现象也逐渐成为了不可忽视的问题,城市缺乏发展活力、大量“空城”和“睡城”不断形成、通勤时间过长导致“潮汐式”交通等种种弊端不断凸显,新冠肺炎疫情更加快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模式,使得远程线上办公、轮班制等弹性工作制度被大面积使用和普及,生活空间与工作空间的深度融合已经成为城市功能融合的必然趋势。以教师为例,2020 年初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使得线上工作和学习成为全国人民在较长一段时间里的常态,直播上课、在线辅导、网络点播成为全国大中小学教师的重要工作方式,为在线教育和在线工作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实践,也加快了线上线下教学的融合发展的步伐。因此,基于现阶段生活空间与工作空间相融的内在需求动力,紧密结合的职住空间以及完善的创业配套服务,将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根植于创业人群的居住地周围,让创业人群可以随时找到所需要的创业资源,已成为打造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场景中的创业群众高质量生活与创业空间的必备因素。
城乡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能够以“空间+生活+社交”的生活与创业相结合的模式,兼备居住与工作社交的双重功能,从创业前的政策咨询、开业指导到企业创办之后的法律咨询、资源对接等,为创业人群提供生活、工作、休闲娱乐一体化的创业社区服务,依托社区智慧平台,促进社区资源、技能等全面共享,促进创新创业资源的汇集,最大程度整合了空间资源,激发共享经济潜能,让不同领域的创业人群在共享经济浪潮下享受协同办公的优势。此外,初期创业的企业“在地理空间上更加接近终端用户和初级市场”,因此,通过依托城乡社区居民这一初级市场用户群,在社区内面向个人用户的创业能直接“提供诸如餐饮、教育、医疗等的服务型业态”[1]。城乡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作为生活与工作相联合的产物,具有“跨界融合、开放共享、能力单元协同创新”等特点。因此,在社区支持下成长发展起来的创业团体也能反哺社区,为社区建设提供更为精准和优质的服务,并塑造优秀的社区创业文化环境,为社区居民提供更为良好的公共环境空间,“甚至形成社区创业文化品牌”,从而进一步提升其生活水平和质量,有效增强社区居民的对社区的自豪感与认同感[5]。
为顺应未来全民创业、万众创新的大趋势,城乡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建设也将针对不同的创业需求、创业人群以及创业形式,实现创业与社区生活相融合。围绕人本化、数字化和生态化的价值导向,构建一个公众广泛参与,以创业共同体为主体,以数字化平台为载体,以创业服务供给为支撑的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场景新生态,实现全域性共建共享。
人才竞争力是城乡现代社区的综合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城乡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作为一种以社区为单位的新型创业发展模式,不仅能够为创业人群提供满足其需求的创业空间,也能提供较为方便及优质的生活与创业服务。创业人群往往具有不同学历背景、不同创业需求的差异性个体,如何协调个体与整体之间的关系,为创业人群提供良好的发展空间,无疑是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共同体能够实现良性的共享的关键因素。首先,建设特色人才落户公寓。推出多类型人才公寓,配建“商住型+居住型”形式的特色人才居住板块,更好地满足创业人群的多样性住房需求,吸引人才安家落户,打造各类特色人才社区。商住型人才公寓主要为分布在商业集中的商业与居住相结合的混合单元,满足需要较低租房成本的创业人群;居住型人才公寓主要为分布于社区的纯居住单元,满足需要较高生活服务与社区服务的创业人群[1]。其次,打造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共同体。城乡现代社区的创业资源建设必须实现“参与主体从单向到双向、从单一到多元的转变”,从而打造能够组织、共建与共享社区创业资源,促进所有成员相互影响、共享资源,以“共享和合作”作为其主要活动的社区创业共同体。最后,打破创业人群唯学历论。对创业人才引进、激励和评价机制进行改革,“允许入乡就业创业人员在原籍地或就业创业地落户并享有相关权益,探索以投资入股、合作等多种方式吸收人才入乡”[3],重实绩,轻学历,注重特色创业人才对当地发展的具体贡献,建设社区与创业相结合的创业人才绿色落户通道[1],推动公众深度参与社区创业资源建设,最终打造一个创业人群广泛参与、创业资源共建共享、社区与创业场景深度融合的高质量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共同体。
与工业经济时代的创业模式相比,以互联网平台为载体的数字化手段打破了传统的创业模式,极大地降低了创业的成本与门槛,为灵活创业创造了更多的便捷和可能性,共享经济及数字化手段也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奠定了坚实基础[6]。但城乡现代社区创业模式仍存在经费利用率低、机构设施建设不足、创业资源失衡等各方面问题,数字化建设及资源的共建共享是促进城乡现代社区创业模式平衡发展的重要方式。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技术在创业领域的发展,“数字化、智能化、社群化、个性化”的创业模式在各个场合中都得到了广泛应用,因此,将数字化认识及技术导入城乡现代社区的创业场景已经成为重要趋势[7]。首先,互联网技术为创业人群的广泛参与提供了更多的便利与可能性,构建了新型创业生态系统与模式,例如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昌化镇的白牛村,依托电商平台的发展,白牛村不仅成为了四大“中国淘宝村”之一,更是农村电商发展的样板村,并初步形成了“网店自主经营、公共服务配套”的集聚化、有序化农村电商发展格局,以及“村民主体、市场主导、政府支持”的白牛模式,切实解决农户销售农产品缺市场、成本高、渠道少等问题,实现了城乡现代社区创业模式的多元化发展。其次,大数据也将为创业人群进行“数字画像”,通过采集到的全面数据评估创业人群的需求与收获,例如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昌化镇的后营村,依托数字化APP 平台、小程序,通过数字化建设“驾驶舱”,实时观测民宿、牧场两大产业场景,真实记录各个民宿的接待人次与收入状况,也使得牧场工作人员将更为灵活便捷地监控羊群健康状况,为民宿和牧场的发展与调整提供评估;白牛村则通过数字化建设“驾驶舱”实时监测山核桃树的生长情况,并深入分析和预防天气情况、病虫危害等问题对树木造成的负面影响,甚至主动推进创业人群成为创业资源建设的主体。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坚定不移地贯彻创新是第一动力,协调是内在特点,绿色是普遍形态,开放是必由之路,共享是根本目的的新发展理念,因此,在城乡现代社区创业场景建设的过程中,为推动创业资源的高效性与有效性运用,更要推进创新的资源内容、协调的资源共建机制、绿色的资源共享模式、开放的资源建设路径、共享的资源供给服务,即实现资源为不同创业群体提供多元化的创业需求与服务,从而推进创业人群的自我发展。从内部生态出发,城乡现代社区创业资源供给方通过调研、评估、论证等手段识别创业人群的群体特征和创业需求,除了强调“资源供给的针对性、资源开发的人本化、资源内容的高质量”以外,还需要创业人群主动参与及实验,并通过创业资源的共建共享形成这种交互的创业生态[6]。从外部生态出发,推动资源的共建共享有效实施和全域性推广,离不开政府部门的党建统领与政策保障,离不开社会团体力量的积极参与,离不开建立与打造社区创业场景资源平台与资源共建共享机制,政府部门应做好制度设计,提供好场地、资金、人才、技术等多类公共服务需求,促进社区与创业之间的双向交互与合作共赢,“积极探索与累积有形资源之外的无形资源”,整体看待与整合城乡社区的创业资源,深入挖掘城乡社区创业的无形资源,实现“一个场所、多种功能、各方共享的目标”,不断优化和扩大城乡社区内外优质创业资源的配置与供给[6]。除此之外,不断提高各方的资源共建共享意识,保障资源的利用与配置效率,提高现代社区创业场景的科学化、精细化、智能化水平,从而打造“供给最精准、配置最优化、效益最大化的全域性共建共享生态”,使城乡现代社区成为创业场景的“加速器”[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