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效儒
(安顺学院政法学院,贵州 安顺 561000)
易地扶贫搬迁是精准脱贫的主要方式之一,是将“贫困人口从生态环境恶劣地区向自然条件较好地区的迁移以及与此联系的社会经济系统重建活动”[1]。易地扶贫搬迁的核心任务是使移民获得生计的可持续性发展。搬迁的成效如何,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是移民的生计状况是否得到明显改善,移民是否真的能够“移得出”“留得住”“逐渐能致富”[2]。而搬迁后的移民生计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是建立在生计资本带来移民生计模式的转型的基础上的[3]。可见,想要了解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可持续发展状况,需要准确评估其生计资本在搬迁前后的变化情况。关于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现状,国内既有的研究结论大致为:移民生计资本较之搬迁前有了较大提高,其中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而社会资本则出现了一定的下降[4];搬迁后移民的家庭耕地面积和居住地生态环境来说均有一定损失,物质资本有一定的提升,金融资本有所减少,社会资本下降,人力资本增加[5];搬迁后移民的人力资本、物质资本与金融资本存量较搬迁前有所提高,物质资本的增长率最大,而自然资本、社会资本则稍有下降[6];“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生计资本值为0.539,说明移民生计具有不可持续特征,需要围绕生计资本内涵培养移民可持续生计的累积能力。”[7]
综上所述,国内有关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现状的既有研究成果表明,易地扶贫搬迁移民搬迁后的自然资本、社会资本有所下降,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有所上升,但整体而言,生计资本可持续性有待进一步提升。本文以上述成果为理论基础,重点比较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搬迁前后的生计资本变化情况,测算移民搬迁后的生计资本量,以期能够为研究移民的生计发展状况,构建迁移民生计可持续发展模式提供必要的理论支撑。
本文采取实地访问问卷调查的方式收集资料。在问卷调查过程中共发放问卷526份,回收问卷526份,回收率100%,其中有效问卷511份,有效率97.1%。所抽取的调查样本分布情况为:关岭自治县204个、占比39.9%,剑河县152个、占比29.7%,威宁自治县155个、占比30.3%;79.6%的调查对象集中安置在县城或县城的工业园区(其中县城安置的占49.1%);调查对象的男女性别比为50.1:49.9;民族成分中汉族占49.1%、苗族17%、侗族12.7%、布依族6.7%、其他14.5%;大多数调查对象的文化程度为小学及以下(占比达68.1%)、初中文化程度占23.3%、高中及以上仅占8.6%。
1.自然资本
自然资本是指有利于人们改善生计和能被利用的各种自然资源存量,包括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水资源等。[8]根据现行的易地扶贫搬迁政策,大多数移民在安置地集中居住,脱离了传统的农业生产。[7]这一点在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的移民安置点同样也能够体现出来:“十三五”期间的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的安置方式绝大多数为县城集中安置,移民一般都远离原来的土地,靠非农业生产维持生计。所以,本文在设计自然资本的指标时考虑到移民对承包地的处理方式,加入了土地流转及其收入这一项内容,最终确定的指标为土地面积及质量、土地经营流转情况及土地收入等。
(1)移民搬迁前的土地资源。搬迁前移民的耕地面积在10亩以下的占75.8%,其中3亩以下的占33.1%、4~5亩的占14.3%、6~10亩的占28.4%;林地在10以下的占80.8%,其中3亩以下的占62.4%、4~5亩的占8.4%、6~10亩的占10%;总土地为20亩以下的移民占75.9%,其中6亩以下的占38.2%、7~10亩的占16.4%、11~20亩的占21.3%。另外,调查区移民所拥有的土地的排水及灌溉条件在一般层次以上的占56.3%,其中非常好的仅占2.3%、比较好的占22.1%、一般的占31.9,而比较差的占到了35.8%;移民拥有的土地质量肥沃的占20.2%、中等的占48.5%、贫瘠的占31.3%。
(2)搬迁后移民的土地用途及土地收入。搬迁后有一半以上(56.6%)的移民全部闲置自家的承包地,41.8%的移民程度不同的流转了自己的土地,其中将土地部分或全部流转的比例为11.5%,部分流转部分闲置的比例为6.8%。但在这些流转土地的移民中,78.4%的流转年收入在1,000元以下。而且,他们认为土地流转获益不高(97.7%的移民认为获益在一般层次以下)。几乎所有的(98.8%)移民搬迁后没有农业生产用地。
2.物质资本
物质资本是指移民用以维持生计的所有固定资产的总和[9],包括房屋面积、家庭生活设备、房屋结构[5]。本文在设计调查问卷时将移民的物质资本分为住房面积、住房结构、耐用消费品及生产工具和交通工具。以下对移民搬迁前后这些物质资本的变化情况作以简要分析。
(1)移民搬迁前后住房面积、住房结构变化情况。移民搬迁前住房的平均面积为133.55平方米,搬迁后的住房平均面积为96.46平方米,减少了37.09平方米;搬迁前移民住房面积的中位数为120平方米,搬迁后的中位数为100平方米,减少了20平方米。这两个特征值均说明移民搬迁后的住房面积减小了。具体表现为,搬迁前后移民住房面积为0~50平方米的比例由8.6%下降到0.8%;住房面积为51~100平方米的比例由38.2%增加到72.4%,增加了34.2个百分点;住房面积为101~150平方米的比例由28.8%下降到22.3%,下降幅度不大;住房面积为151平方米以上的比例由24.5%下降到4.5%,下降了20个百分点。另外,搬迁前移民住房面积在100平方米以内的占46.8%,但搬迁后面积在100平方米以内的占到了73.2%。这些数据进一步说明移民搬迁后住房面积减小了。
移民搬迁前的房屋结构有一半是土木结构的,砖混结构的只占22.9%;有73.4%的移民认为搬迁后的住房条件比较好,其中认为非常好的占13.9%,只有8.6%的移民认为搬迁后的住房条件非常差。
(2)搬迁前后移民家庭耐用消费品的变化情况。搬迁前后,移民家庭所拥有的耐用消费品除了燃气灶、电热水器有所增加外(其中燃气灶由1.1%增加到6.9%,电热水器由2.8%增加到12.2%),其他没多大变化。对这一变化的解释是,县城里的移民小区都通上了天然气,另外我们调研时了解到,政府给移民免费配备了电饭煲、电磁炉、电热水器等生活用品。
(3)搬迁前后移民家庭拥有的生产工具及交通工具的变化情况。移民搬迁后拥有的生产工具及交通工具的变化情况大致为:摩托车数量有所减少,由23.2%减少到21.5%;犁耕机有所减少,由1.7%减少到0.2%;其他生产工具及交通工具的变化都不是十分明显。
(4)现居住地的基础设施完善情况。移民对于迁入地基础设施完善程度的评价:有一半以上的移民对小区内孩子上学,移民购买日常用品、求医看病、道路交通、供水供电、环境卫生、文体休闲的评价在比较好的层次以上,几乎没有非常差的评价(仅有0.20%的移民认为供水供电非常差)。移民认为非常好的基础设施的由大到小次序为孩子上学(47.20%)、道路交通(40.30%)、购买日常用品(37.20%)、求医看病(36.20%)、供水供电(28.40%)、环境卫生(27.20%)、文体休闲(17.40%)。在这些条件中,移民认为改善最多的是孩子上学、求医看病、道路交通三项。这些数据说明,移民的新住地解决了他们往昔认为很困难的、诸如孩子上学、购买日用品、求医看病等的问题。而且,91.6%的移民表示对小区内的公共基础设施的满意度在一般层次以上,其中满意的占59.3%。
3.人力资本
在生计资本中,人力资本是基础。对于移民来说,人力资本的质与量不仅会成为影响其生计策略的主要因素,而且会导致其产生不同的生计结果[10]。可见,研究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人力资本意义重大。本文在调研中,主要设计了家庭劳动力人数、参加技能培训情况及技能培训内容等人力资本测量指标。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人力资本如下:
(1)搬迁前后移民家庭劳动力变化情况。搬迁前后移民的家庭劳动力总体变化不大,少数移民(7.4%)认为搬迁后家庭劳动力增加,而绝大多数(79.6%)的移民认为家庭劳动力搬迁后没变化。
(2)移民搬迁前后是否参加技能培训。调查数据显示,虽然在搬迁后,参加技能培训的移民所占的比重较之搬迁前明显增加了,由搬迁前的9%增加到37.2%,增加了28.2个百分点。但无论是搬迁前还是搬迁后,参加技能培训的移民的比重还是比较低的。
(3)移民参加技能培训的内容。搬迁后移民参加农业技能培训的比重明显降低。如,农作物种植技术培训由29.3%降低到7.5%、果蔬栽培技术培训由17.2%降低到3.1%、养殖技术培训由39.7%降低到6.2%。相比之下,搬迁后移民在非农业方面的技能培训的比重有所提高,其中,家政服务技能培训的提高最大,由3.4%提高到48.5%,提高了45个百分点;餐饮服务技能培训由1.7%提高到11%;酒店服务技能培训、建筑行业技能培训、制造行业技能培训的占比实现了从无到有的飞跃式提高。另外,80.1%的移民认为参加技能培训有用,其中33.5%的移民认为技能培训还可以,7.3%的移民认为技能培训很实用。
4.社会资本
如前文所述,对于易地扶贫搬迁移民而言,社会资本是指在移民自己的社会结构中所建立的社会网络,即他们达到生计持续性发展目标所能运用的社会资源。本文中设计的社会资本主要有:移民的亲朋中有无村干部或正式工作人员,有困难时找谁帮忙,参与集体事务程度,用于家庭人情送礼的费用多少,用于通讯的费用多少等。
(1)亲戚朋友中有无村干部或者正式工作人员。大多数(85.3%)移民的亲戚或朋友中都没有村干部或者正式工作员。这说明移民在这方面的社会资源比较少。
(2)移民遇到困难获得帮助的途径。搬迁前后,移民找亲戚、朋友、邻居帮忙的情况略有所改变,占比分别从37.4%、16.9%、13.7%降低到36.4%、15.7%、5.2%,相比之下,找邻居帮忙的比例下降最明显,下降了8.5个百分点,而依靠干部或组织等其他途径解决困难的情形有所增强,如移民找干部或组织的占比从22%增加到26.5%,其他途径的占比从9.8%增加到15.3%。这表明搬迁前移民在处理家庭所遇到的困难时主要依靠亲朋或邻居,搬迁后找干部或组织解决困难的意识有所增强。
(3)搬迁前后参与集体事务变化情况。搬迁前后移民对村里集体事务“经常参加”的比例从7.4%上升到11%,“偶尔参加”的比例从30.3%上升到34.2%,“从不参加”的比例从62.2%下降到54.8%。从“参加”和“从不参加”数据来看,搬迁后移民参加村里集体事务的积极性有所提高,但提高幅度不大。
5.金融资本
移民生计资本中最直观的资本是金融资本,该资本也是移民实现长远生计的货币资源,因为其他生计资产可以通过金融资本来转化,为移民的生计可持续发展提供必要的保障。[11]本文结合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发展实际,将其金融资本分为需要借钱时找谁、是否申请过金融机构的贷款、收支情况等指标。
(1)移民搬迁前后借钱的渠道。移民搬迁前后借钱途径的变化情况为:搬迁前后向亲戚借钱的比例略有下降,由47.7%下降到42.7%,下降幅度不大;向邻居或朋友借钱的比例基本没变(由7%上升到7.6%);向金融结构贷款的比例也有所下降,由19.8%下降到15.7%。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从不向别人借钱的比例有所上升,由23.7%上升到31.3%;向金融机构申请并贷到款的比例由17.8%下降到14.7%,而且选择不贷款的移民比例也增加了,由80.2%增加至84.3%。
(2)搬迁前后的家庭收支变化情况。绝大多数移民认为搬迁后的收入差不多或提高了,其中超过一半(57.9%)的移民认为搬迁后的收入与搬迁前差不多,认为比较高的占18.2。相比之下,认为搬迁后的收入比搬迁前低的仅占22.9%,其中认为低很多的只有2%;移民认为搬迁后支出增加了的占92.6%,其中认为比较高的占65%、高很多的占27.9%。
目前国内学者对于生计资本定量分析的代表性成果主要有:蔡志海的《汶川地震灾区贫困村农户生计资本分析》[12]、徐锡广、申鹏的《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可持续性生计研究——基于贵州省的调查分析》[7]、刘宗华等的《易地搬迁移民可持续生计研究——以湖北省宜昌市为例》[13],等等。这些学者在分析生计资本时,所采取的定量分析方法为:利于主观赋值法和客观赋值法来分类,并给移民生计资本测量指标赋值。处理之后的数值介于0和1之间,标准化处理后的数值越趋近于1,代表着某一类生计资本在样本中的相对水平越高;所采取的具体分析方法共有四步:第一步,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处理单项生计资本指标。第二步,计算单项生计资本的综合水平。第三步,运用综合指数法计算单项生计资本总水平。第四步,汇总各单项生计资本值,即可得到生计资本总量。
本文采用以上分析方法,定量分析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资本。
1.建立移民生计资本量化指标体系
在计算移民生计资本总量之前,本文先对设计的五个生计资本的具体指标进行赋值,并建立一个生计资本的量化指标体系。所建立的量化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移民搬迁后生计资本量化指标体系
2.计算综合资本指数
我们按照以下步骤计算调查区移民的生计资本水平:
第一步,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处理单项生计资本指标。所采用的极差标准化的计算公式为:
上式中,Zij代表第i个调查样本的第j项生计指标标准化之后的数值,Xij表示第i个调查样本第j项指标的实际变量值,Xjmin表示第j项指标变量值中的最小值,Xjmax表示第j项指标变量值中的最大值。
第二步,计算单项计资本的综合水平。计算公式为:
第三步,运用综合指数法计算调查对象单项生计资本总水平。计算公式为:
上式中,Y表示调查对象单项生计资本总水平,Wj表示第j项指标的权重。运用此方法综合处理m个已标准化的指标,进而得到一个介于0~1之间的综合指数值。
第四步,汇总五个单项生计资本值,即可得到调查区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资本总量。计算公式为:
按照以上计算步骤和流程,最终计算出的移民各生计资本及总生计资本量化值(表2),同时也绘制了如下图1所示的移民生计资本雷达图。
图1 调查区移民生计资本雷达图
表2 调查对象生计资本量化值
3.结果分析与讨论
第一,从表2中的数据来看,各生计资本水平的大小顺序为:物质资本(0.5318)>金融资本(0.3451)>人力资本(0.3280)>社会资本(0.2256)>自然资本(0.0479)。其中,物质资本水平接近理想水平的一半,其他四个资本的水平均在理想水平的一半以下,甚至自然资本水平尚且不足理想水平的1/10。另外,表2中的量化指标值合计值显示,调查区移民的生计资本总水平为1.4784。这种水平仅占理想的生计资本总水平的29.6%,是很难支撑无土安置在县城的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可持续发展。
第二,DFID生计框架中所构建的理想生计资本模型,五项生计资本构成一个正五边形,五边形的中心到各个顶点的线段长度相等且为各生计资本的最大值(其值均为1)。图1中的大五边形代表DFID生计框架中的理想的生计资本模型,中间的小五边形代表我们所研究的移民的实际生计资本模型。小五边形无论是形状上,还是面积大小上都与大五边形相差甚远,尤其是自然资本所在的小五边形的顶点明显向中心凹陷,使得小五边形的形状显得极不规则。小五边面积与大五边形形状上的差异进一步印证了上文的结论:调查区移民的生计资本总水平很低;各生计资本之间发展不均衡,提升移民生计资本水平的难度较大。特别是自然资本向中心凹陷,更加增加了提升移民生计资本水平的难度。因为,所调研的移民都是无土安置在县城的,而且绝大多数移民远离自己的承包地,提高他们的自然资本量非常困难。这无形中给提升贵州易地扶贫搬迁移民的生计资本水平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
本文以问卷分析为切入点,详细比较分析了移民搬迁前后的基本条件,在此基础上运用定性和定量两种方法,分析移民生计资本的基本情况和研究移民各生计资本值及总生计资本的水平。通过分析和研究发现:
第一,所研究的样本区移民在搬迁前绝大多数都是生活在“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地区的贫困户,且大多是在2017—2019年搬迁的。搬迁时政府主要给移民提供了住房、搬迁安置款及技能培训。这些条件在解决移民的基本生活条件的同时,也为移民在新居住地的就业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同时,通过比较移民搬迁前后的基本条件,能够比较清楚地看到,搬迁后移民所在的城市小区交通便利且小区内一般都有农贸市场,较好地解决了移民的衣食住行等问题;大多数移民小区内都建有幼儿园、附近有小学,移民子女上学非常方便。
第二,移民的生计资本基本情况为:(1)自然资本。搬迁前所拥有的耕地和林地大都不足10亩,且土地质量一般,排水和灌溉条件都比较差;搬迁后绝大多数移民在迁入地附近没有可利用的农业生产用地,对自家的承包地流转少且收益不高。(2)物质资本。搬迁后移民的房屋为钢混结构的楼房,其质量和安全系数高于搬迁前;拥有的耐用消费品、生产工具及交通工具较之搬迁前有明显变化,且更加有利用移民生产生活质量的提高;小区内的基础设施条件比较好,移民对居住环境比较满意。(3)人力资本。搬迁后移民的人力资本有一定的提高。虽然参加技能培训的移民的比重比较低,但许多移民比较注重参加非农技能培训,而且认为参加这样的技能培训比较有用。(4)社会资本。搬迁后移民可利用的社会资源比较少,遇到困难时会找亲朋或邻居来帮忙,但参与集体事务的意识还不够强,且人情送礼花销减少、通信费用有所增加。(5)金融资本。搬迁后移民向亲戚借钱的比例略有下降,家庭收入变化不大,但支出增加较大。
第三,参考国内学者计算生计资本量的方法,对调查区移民的生计资本量进行了测算。(1)各生计资本水平:物质资本的值为0.5318、金融资本为0.3451、人力资本为0.3280、社会资本为0.2256、自然资本为0.0479。这些数据显示出,物质资本的水平接近理想水平的一半,其他四个资本的水平均在理想水平的一半以下,甚至自然资本水平尚且不足理想水平的1/10。(2)移民的生计资本总水平为1.47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