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2021

2022-11-11 09:21刘忠书
核桃源 2022年2期
关键词:疼痛丈夫医生

刘忠书

2021年关键词:地震,疾病,温暖,感动。

2021年是最难忘的一年。这一年里,突如其来的“5.21”6.4 级地震。在一片惊慌中我坚守岗位、抗震救灾;这一年里,我突发疾病,5次入院,2次手术,奔波在医院成了常态……一年多的时间里,身心倍感疼与痛。还好,依然有温暖和感动支撑。在这2021年12月的最后几天,敲击键盘,记录这段不想记忆也不愿想起的不平凡的日子。

再见,2021;2021,再也不见。

心疼

2021年,几个月来,大地持续颤动,漾濞的安宁和谐被打破。5月18日,持续发生3.2 级、4.2 级等四次地震,教体局及时启动应急预案,根据局里统一指挥,我和同事们分工开始忙碌:及时联系全县各乡镇专干、园长,及时统计撤离安全情况,做好应急准备,防护措施,确保师生安全。全县师幼撤离及时,无一伤亡,悬着的心放下了。19日开始,我们分组到各校(园)查看震后情况,而这时,持续的小震不断,大地在时时颤抖,无数次的地震,让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在恐惧。及时分组、及时启动、及时开展一切防范工作。学前教育管理中心负责幼儿园。我和同事一起,都在奔忙着查看学校、查看师生、忙碌着也暂时忍住了身上的疼。

5月18日开始后,每天漾濞大地都在颤抖,每个人心里都惶恐不安。5月21日星期五下午下班后,因为22日是女儿考试的日子,她的考场在下关,我们赶着去祥云接她回来。9 点21 分,我们刚到小区门口路边,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地震!”来不及多想,我们车子停在路边停车地,周围停满了车子,到处都是惊恐的人,这次是5.6 级,在一片惊恐中,又一次地震袭来。9点48分6.4级,大地剧烈抖动,我看到高楼在使劲往一边倾斜,人群在尖叫、大家惶恐不已,我也惊恐万分,但我在第一次地震来临时,第一时间就想起我的职责,我是教体局机关的一名人员,是党员(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不是自己有多高尚),忍着害怕惶恐,站在路边,我第一时间拿出电话、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始给各乡镇专干、园长打电话,让她们马上和家长落实每一个幼儿的安全。电话一个接一个,太平乡、富恒乡、瓦厂乡……上街幼儿园、民族幼儿园……一个一个电话,一次一次报告。紧紧拉着丈夫的手但我从未停止电话联系各乡镇核查师幼安全,直到全县幼儿全部落实完毕,无一人伤亡,惶恐的心终于平复了一点。而此时,因为恐惧,周围的人都在不敢回家,大人抱着小孩,老人依靠在车边……所有人的脸上止不住的无奈焦虑。大地啊,你的一次次怒吼,无辜的人们受罪受折磨。心在疼,也暂时忘记了我身上的痛。

5月22日清晨,丈夫陪着女儿走路去考场,他返回后,我们急忙赶回漾濞,我第一时间赶到县幼儿园,查看受损及人员安置情况,然后根据单位安排及时和同事赶往高中部,参与抗震救灾工作。在高中部各项工作安稳之后,我们回单位,单位一片狼藉,于是按照分组,我们开始在帐篷内办公,我在项目组,接电话,接受损报告、登记录入,忙碌着也心疼着,腹部也在疼,我使劲地忍着。和丈夫从地震开始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了,每天晚上我都在自己挂钩的幼儿园大院里帐篷住宿,他在财政局大院办公住宿,家也从来没有踏进了。频繁的地震,时时在颤抖的大地,让漾濞人民都解锁了新功能“又震了,这次怕3.5,这次怕4 级多”,见面的问候语从以前的“上班了?早呢嘛”变成了“都好吗?住哪?”一天几百次的地震,让整个漾濞笼罩在晃动不安中。就这样,在不断的余震中,身心备受着煎熬与折磨。

各地救援纷纷来到漾濞,漾濞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和支持。我和丈夫也在各自单位努力着。终于在中午休息时间,我们夫妻见了个面,商量了一下,准备去老家安置点看看亲友,去我毕业第一个工作点文笔村看看。丈夫买了两车物品:肉、菜、油等,用了两个中午回到了老家喜鹊窝村、蒙朝地2 个安置点看望了亲友,看着一片狼藉的村庄,听着亲友的倾诉,我心疼不已,除了安慰、除了鼓励,我再说不出别的话语。到了文笔村,那里是我工作的第一站,看到我和丈夫,村民们都纷纷告诉我地震时候他们的惊慌、他们的心情、他们受损的家。放下物品,在这里,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纠疼。还好,安置点的村民情绪都还好,哥哥家房屋损伤很大,所有房屋均成为危房,必须全部拆除重建。看着哥哥憔悴的样子,我无力安慰,而哥哥却反过来安慰我:“你别担心,我们都好好的,你赶紧去治病,政府给我们安排的好好的。”大地啊,你可知?你的每一次颤抖,对依附于你的人们是多么的无能为力,任你任性折磨?

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地震煎熬下,各自坚守岗位、帐篷办公、爱心餐点,劳累但温暖着,惊恐但温馨着,尽管腹部疼痛不已,但我和我的同事们也在忙碌地坚持着。漾濞各行各业的人们在这一刻也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强和团结,直至6月8日下午,我从高中部高考疫情防控工作场上离开直接进入州医院。

至今,抗震救灾、震后重建、我们仍在努力着、坚持着、漾濞也在变样着、前行着。

2021年,让漾濞无比疼痛的一年,不愿想起不愿再见的一年。

身痛

回忆要从2020年开始,在这一年里,我总是感觉胸部隐隐约约疼痛,双手臂坐着很疼,不停的要敲打揉捏,随时请同事帮忙按揉。写材料做工作有时只能一只手敲打,不巧的是十月还感冒咳嗽,我以为就是是肩周炎和重感冒,自己吃药,偶尔跑中医院做做理疗,一直也没在意。于是,依然到鸡街走访挂钩户秦秀英大姐家,还捡了河边小石头自己捶打。2020年11月18日晚,突然一阵刺痛、且疼痛难忍,感觉呼吸困难。赶往医院、检查、拍片。“刘老师、你这是肺大泡破裂,赶紧出去州医院急诊科吧”。于是,一头雾水的我被丈夫急速送往州医院,到了急诊科“别走路、别动、不要说话”医生很快帮我检查完毕,要求做核酸,结果出来马上手术。听到这,我更蒙了,这把年纪咋个就会肺大泡破裂?我并没有蹦蹦跳跳啊?

手术如期进行,也很顺利,就是难受的要命,12月如期出院。回家、上班,我很开心。但是这样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半个月过去了,转眼到了2021年1月。出院半个月后,我的疼痛折磨开始了,于是,这一疼就折磨了我整整一年至今。我想忍忍,可是忍不了。1月、3月因为有个包块位置特殊再次入院、出院。4月开始了,我的疼痛并没减少。天天跑医院,我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于是忍了一个月。5月开始,疼痛加剧,时时刻刻的疼痛让我坐卧不安,医院建议再次入院观察。于是一边处理手中工作,把工作材料拷贝,准备听从医生建议再次入院……可是意外却在5月18日降临漾濞——突发6.4 级地震了。我是一名党员、一名教体局机关工作人员,一名人大代表、一名人大常委,在这个大家都为家乡尽职尽责、全力以赴的时候,我不想因为自己身体不适就退出,我不想缺席也不会缺席。(这真的就是我当时真实的想法,不是为了标版自己多高尚、多伟大、多敬业)我告诉自己,除非实在坚持不下,不然,我绝不请假,绝不离开。丈夫知道我带病工作,也不时在给我信息鼓励。6月8日下午,我在县一中高中部负责高考疫情防控工作,实在疼痛难忍,驻点马医生帮我诊断后说:“刘老师,你赶紧去医院吧,不要再在这里了,赶紧去挂急诊”。这些日子单位的工作也已经步入正轨了,于是,我请假到县医院拍片、检查。“刘老师,你今晚就出去州医院吧”。于是,我再次住进了州医院。州医院代主任看到我说:“你咋现在才来啊?你需要做个手术,这个手术我们一个科室完成不了,需要会诊联合完成。”

于是,专家会诊,再次手术。本以为一切都好了,可是拔管时候却出现让我至今难忘惊恐的一幕:因为是联合治疗,我的管子由放射科医生拆除。韩医生带着我到了病房,顺利拔出,我也轻松了,刚走出门口,我却感觉左则一股热流顺着身子往下淌,一看,是血。我惊讶地说:“医生,流血了。”医生听到马上到我身边,扶着我赶紧到了治疗室,一袋又一袋。一块又一块,纱布不停地丢在桶里,而我的心也开始惊恐,我无助的在医生的鼓励下治疗着,也崩溃着。

7月出院了,我开心不已。可是仅仅回单位上班一周后,我便高烧不退,呕吐不止,体重急剧下降,万分难受,7月中旬第五次又入院了,反复地折磨让我的坚强也降到了冰点。不停地检查、用排除法一次一次治疗。州医院的专家医生们给了我无微不至的治疗和关注,“再做一次手术吧,把包块剥离”听到这句话,我要疯了,想起手术我就害怕得要命。但是也正是这一年,让我学会了咬牙坚持,学会了忍。我怕自己的一声呻吟折磨了所有爱我、宠我、关心我、期盼我安好的亲友们。

“到昆明肿瘤医院、云大医院和昆华医院再看看,看看我们做的治疗方案及是否需要剥离”,于是启程奔赴省级医院,我用内心最大的坚强支撑自己。省级专家建议不要再做手术了,这一刻我浑身轻松,但是后续的疼痛和治疗我依然要奋战,但毕竟不用在躺在那个让我感激又恐惧无比的手术台了,我的开朗再次回来了。在一次崩溃地放声大哭过后,我平静了。既然它要伴随,那就愉快接受、和谐相处吧。

于是每周一次定时复查,血检;每周、每月、周而复始,我奔波在医院,疼痛也会依然在疲惫忙碌和久坐之后会突然袭来。但现在的我已然能大声说话,开心工作。疼就疼吧,我已坦然,2021 这个黑色的年份即将过去,2022迎接新生。

温暖

黑色的2021,让我痛苦让我忧,还好,一路的折磨之旅,温暖和爱一直在。

亲情。感恩我的父母把我带到这个大家庭,有着8个姐妹兄弟,有着一大家子的侄儿男女。虽然从小离家未能和哥姐一起长大,父亲也只陪了我9年时光,但我至今都享受着家中最好的待遇和无尽的宠爱。姐如母、哥如父、侄子侄女如儿女,这句话都在我这里实现了。平时大字不识的二姐就是我最敬佩的人,她大字不识却能做生意、会计划、有头脑,有行动,里里外外她都是一把好手。

一路走来,姐姐的爱一直在。每天6 餐,每天饭后想法设法带我散步、想法设法计划餐谱、拿出存折塞给我,洗头洗脚、洗衣服,什么事情姐姐都亲力亲为,病房里的病友们羡慕不赢。为人慷慨的她还随时帮助同病房的病友做这做那,病房里只要她出现,总是欢声笑语,大家都很喜欢她。医生也说:“你这个姐姐对你太好了。”是的,有亲人在,我时刻温暖。可是看到病房里病友来了一拨又出院了一拨,可我依然在住着,吃不下,人消瘦,我开始焦急和消沉了。

医生鼓励不断、亲人抚慰持续,我也在医生的许可下一天可以回到下关家里休息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姐姐为了让我开心,每天在阳台上教我做“八段锦”,给我讲在舞蹈队里的开心事、给我展示她学到的舞蹈……看到姐姐姐夫和亲人们为我的忙碌和操心,我用坚强坚持着,一边呕吐、一边使劲吃,吃了吐、吐了吃。难受不住、折磨不已,我终于体会了书中描述的那些痛苦的词语。其实,真的痛苦是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生的愿望就是每个人抗击一切困难的动力,而这些温暖和爱就是我动力的源泉。

感恩师范时光遇到的丈夫,他少言寡语但为我和女儿扛起了所有,是我和女儿坚实的靠山。一路走来,委屈是他,劳累是他,辛苦是他。亲友们都说,他把我宠成了小女孩,是的,有他在,我总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用管,有他在就好了。

2020、2021,两年中,半夜几次送我进医院,医院里忙里忙外给我排队、检查,每一个微小的环节他都为我考虑,还要赶回单位上班,而他自己身体也不好。看着忙碌不停的丈夫,我更加难过,我的病折磨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亲人们。我内心也纠结、难过、开始惶恐不安。我开始胡思乱想,本来疼痛和呕吐就不好入睡,这一来,我几乎夜夜失眠。那些日子,我即将崩溃。我把看过的书里那些故事、那些人、那些话都在脑子里回放,以便找到安慰鼓励自己的支撑点(哈哈哈哈,多读书的好在这个时候体现啦,可以自娱一下。)

县医院、州医院、省级医院,丈夫在不停的为我忙碌着,5 次入院,2 次手术,奔忙的都是他。看着他疲惫的身影、黑黑的眼圈,我无比愧疚。为我的喜而喜,为我的忧而忧,他和女儿一直守护鼓励,我也努力在支撑在加油。我相信,不会一直这样的,俗话不是说“没有永远不停的雨”吗?于是我在治疗着,煎熬着也幸福着。

友情。感恩缘分,让我们相识相知,成为了不离不弃的姐妹。从踏进师范、踏进五班、踏进“小舍藏春”的宿舍那天起,我们,成为了一家人。文静贤惠的云龙薇薇、大气能干的永平珊珊、温柔稳重的洱源娜娜,加上开朗重情的漾濞的我(丽丽),四人相似的家境,共同的重情重义让我们从四年的师范时就成了铁杆的姐妹,这一结拜就是一生。毕业至今30年,我们没有因为岁月而遗忘彼此,没有因为距离而陌生了彼此。从书信到座机电话、到手机、到微信,一路走来,彼此牵挂、彼此问候。忘不了,在年前搭车去到云龙参加薇薇的婚礼而被困云龙县城;忘不了去到洱源凤羽参加娜的婚礼,找了一村又一村,走了一路又一路,傍晚灰尘满身赶到她身边;忘不了,在永平街上满街找珊珊,只为想她见她。更忘不了,娜一个人翻山越岭来到文笔小山村看望孤独的我……这份情谊从4人到8 人,再到12 人。从四个女孩到四个家庭,我们成了没有血缘但胜过血缘的亲姐妹,四个家庭也成为了四家一直相伴相随的亲戚。

“丽,你感觉咋样?我来换阿熊照顾你,让他回去上班休息,我来陪你,需要用钱我给你,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就好。”这是永平珊珊的声音。“丽,坚强加油,我们一直在呢,需要什么你说就好”这是洱源娜娜的语言,“丽,好好治疗。别怕,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准备。”这是云龙薇的话语。

“刘孃,你好些了吗?刘孃,你加油噶。”“刘姐、别担心工作,好好治疗。”“阿姐,加油。”“老刘,别担心别急噶,进了医院一切会好,我们等你出院同学聚会呢。”“刘老师,别想工作好好治疗,早日康复……”同事、同学、朋友不停问候、不断鼓励,每天满屏的都是给我的温暖关心。

爱一直伴随。在一个周末,一个熟悉的身影准时来到州医院我的病房,永平的好姐妹姗姗来了,带给我满心的欢喜。为我忙出忙进、洗脸、吃药、我不想去做医院组织的锻炼替我去,回来绘声绘色地在病房比划逗我开心……尽管我很难受,也一直没有食欲,吃什么依然吐什么,但我心情越来越好,这就是友情的力量。也许正是这些围绕在身边的爱给我带来了奇迹。在用排除法治疗的一个月时,在7月30日,因为病房里病友呼吸机晚上发出的声音太大,我无法休息,医生特许我晚上回家休息几天。这晚,闻到珊在厨房里做饭菜飘来的闻到,平时只要闻到就呕吐的我那晚却突然想吃东西,特别想吃面片。我大声说:“珊,我想吃东西,想吃你做的面片,现在就想吃。”听到我想吃东西,她一脸惊喜跑出来看着我连说:“我马上做我马上做”,这天,我把满满一大碗面片吃完了,也就是从这晚开始,州医院的治疗开始有效果,我开始能吃也少有呕吐了。第二天,带着新鲜干净的菌子、洱源乳扇、凤羽菜籽油的娜娜来到,这些都是她驾车回老家及时买来的食物;在教学的村子里一家一家敲门买土鸡蛋、摘来新鲜花椒、宰好洗净的土鸡背着满满一箱东西准时出现我身旁的云龙薇薇。三个姐妹忙碌着给我做了我想吃的菌子土鸡火锅。只要我们四人聚会,我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不管多窄的床,我们一直都没有分开过。这天,因为我在输液吃药,担心出汗有味道,我住在自己的房间,半夜,她们却突然出现在我床前,急切的问我:“阿丽,你咋了?哪里疼?”原来我不自主发出的呻吟惊动了她们,原来她们一直没有睡好,都在时时关注着我。这份不离不弃给我了强大的信心。

启程前往省级医院,这天住在酒店里,丈夫外出给我买东西。手机响起:“你到了吗?需要我上来或是需要钱都不急,我们在这里准备给你呢。”“你还好吗?不要急,明天到了医院后……”特别是一个在医院化疗的朋友也在不停的鼓励我,告诉我准备的事项。这么多的关心让我绷了一年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让我假装的坚强彻底崩塌。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干脆,我彻底放开了,我也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脆弱了,丢开手机,我放声大哭,我不再虚伪的假装我很好,我快乐了。这一路走来的折磨,一路走来痛苦,经历的事,看到的人,那些个委屈、不解、伤心、难过、感动……一幕幕、一件件在这里全部随着我的泪水往外流淌。在陌生的环境里真好,可以让我彻底放下放开,也许在大理、在漾濞,我依然会选择继续虚假的坚强。哭了几十分钟,泪水没了,一盒纸巾也被我消耗干净了。奇了怪了,这次彻底放开地痛哭一场后,我突然一下子就轻松了,突然一下子释怀了,原来纠结伤心的事情一下子都觉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是的,在生死面前,一切都不是大事。早知道一场大哭可以让我看开想开轻松,我干嘛虚假坚强这么久啊。我早哭不就好啦,哈哈哈。

缘分,让我们相识在人海,情分让我们相伴一生。有这些爱在身边,现在的我,越来越好,虽然疼痛时时在,虽然每天大把吃药,虽然每周每月依然到医院,但我轻松开心、释怀坦然。回首,太多艰辛与难忘;前行,依然有爱一生相随。

再见,2021;2021,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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