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芬
路过未知之地。我拔去了眉头太阳光芒的刺。
心’似玻璃向着天空。
一个人坐在屋脊的背影里。离尘世锋利一寸’离尘外就空茫一尺。不呻吟’不呐喊。
黎明和黑夜呈折射线’我的思绪随它起伏。思想’被熔炼成了铁;心’流出丰润的珍珠。
一只虫子在爬行’它的眼里’有迷人的沉默。
路边石头上的棱角’不悲壮’不疼痛’在我的心壁上’被仓促地遗忘。
风’附在树上。
阳光开始变蓝。它睡在了海的中央。
我要到更远的地方找寻谷禾、高原、戈壁。那里’会留着我的右脚鞋与左手套。
我的浪漫被分割成无边的悲悯和苍茫。它将会在一场演讲中’立成一杆细瘦的烟。
我的影子被重叠。它将会在一场辩论中’从荒野里退隐而居。
然后’我站在桥上’告别月光下的一粒花生壳’低眉。
低头’沉思着’在这喧嚣的城市。我不知道那一场大风之后’高楼上的太阳能够承载多少?有两只小鸟’它们安静地站在露着钢筋的顶楼上’仿佛石雕的影子投射在窗前’静默如诗。
阳光没有了影子’在刚刚吹过的大风之后’天空灰白’看不出风过后’是晴’还是雨。
远处’一只黄色的猫’蜷着身子’仿佛这一切与它无关。
唯有一只飞翔的燕子’仰着头’宛若草原的神鹰’就这么在城市的时光里’随着时间之河缓慢流淌’顺着快要消失的记忆’任苍凉起伏、明灭。
低头’脚下的身影被高楼的影子慢慢重叠’那只飞翔的燕子’又一起仰头’向着远方飞去’用它清脆的叫声来抗拒遗忘。
那一脉远山的村庄’掩在一片树林之中。晨曦刚刚照亮’有人推开柴门。蓬松的头发’瘦削的身子’风一吹就会倒。她低声说着话。没有人能听清。
正是此时’阳光澄明’把一切置于疏朗中。
这里的天空’以它独有的蔚蓝拥着这个村庄。
她坐在那里’一只黑色的小狗陪着她。
周围’静谧若一张网’一切都似被网在其中。
进入幽静’于无声中’一种孤单’沿着河流荡漾。
村庄浸在肃穆里’大地辽阔’此时’一声狗叫’在山谷里传开’还有人的低声叹息’隐隐可闻。
近处’仍有花在开。宛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