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
普希金是中国读者最熟悉的俄罗斯诗人和作家。1980年代之前,普希金传记讲述他借钱办杂志导致债台高筑、生活拮据,太太娜塔莉亚抱怨不断。1990年代后,普希金研究开放,原来他债台高筑、生活拮据另有原因:他有玩牌赌博的嗜好。
普希金牌技很差,输多赢少,故负债累累。他不仅用家中财产做赌注,还借高利贷。俄罗斯当时诗歌按行计酬,普希金故意将诗写得越来越长,就为多赚一些稿费。他甚至将尚未写完的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的第二章也作为赌注,幸亏他最后翻本,否则这部名著花落随家都很难说。
普希金1829年竟然获得“莫斯科牌迷先生”称号,他的家庭经济状况也每况愈下。普希金的父母去世后,他又与兄弟姐妹争抢遗产。
俄罗斯寓言大师克雷洛夫,不太注重个人卫生,据说一年才洗两次澡。克雷洛夫属于典型的“酒囊饭袋”,见到佳肴美酒便不能自持,他一餐能吃掉五个男人的饭食。有一天他饿得浑身发抖,便悄悄溜进地下储藏室,先抄起一大根火腿几口吃光,再抓起一颗卷心菜狂啃,还喝了半桶自酿酒和好几罐格瓦斯饮料。研究者说,克雷洛夫死于暴饮暴食,但医学证明他死于肺炎。
克雷洛夫另一怪癖,就是看火災。不论白天黑夜还是风霜雪雨,不论他是在埋头写作之中,还是抱病卧床休息,只要一听到火灾警报,他便撒腿跑去观看,从不遗漏。他有时甚至比消防员还早到火灾现场,找个合适的位置,聚精会神地观看起来。后来,房东怕他惹是生非,便要与他签一份协议,让他每看一次火灾向房东支付6000卢布保证金,遭到克雷洛夫的拒绝。
作家果戈理也是一身怪癖。他习惯站着写作,吃饭时下巴杵在盘子里,还喜欢给马甲打补丁和织毛衣。而他一生最大的恐惧,就是害怕被活埋。俄罗斯医学家说,果戈理害怕被活埋,或许与他童年时得过疟疾脑炎有关。他虽然治好了病,却经常昏厥和沉睡不醒。所以,果戈理担心朋友们会在他昏厥和沉睡时,误认为他死了,把他拖出去安葬。关于活埋的噩梦使果戈理一生不能释怀,他立下特别遗嘱:他死后,尸体腐烂了才能下葬。
苏联诗人叶赛宁的诗作柔美、清新而纯净,撩动千千万万读者的心。不过,叶赛宁在生活中却嗜酒如命。1917年,叶赛宁迎娶美丽姑娘赖赫,但他婚后没多久便开始酗酒,还对怀孕的妻子施暴,最终两人离婚。1920年年底,莫斯科女孩宾尼斯拉夫斯卡娅与叶赛宁相识,成为叶赛宁生活和工作的助理,她的工作之一就是限制叶赛宁喝酒。1922年,叶赛宁和美国舞蹈家邓肯结为夫妻,但他婚后没几天就酗酒,还对邓肯施家暴。叶赛宁有时疯狂酗酒,一直喝到癫痫发作。叶赛宁除了酗酒还吸毒。苏维埃“教育人民委员”卢那察尔斯基证实说,白银时代作家和艺术家吸毒普遍,叶赛宁也在其中。
俄罗斯很多作家都有陋习与怪癖,诗人莱蒙托夫冷漠任性,放纵而冲动,最终死于决斗;陀思妥耶夫斯基除了嗜赌如命外,还有恋童癖;诗人涅克拉索夫在情感上极度偏执,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毒瘾发作时极度抑郁,情绪无法自控,最终开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