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影游戏》的后“9·11” 文学书写特征

2022-11-01 08:06黄晓丽
今古文创 2022年27期
关键词:瑞尔吉尔艾琳

【摘要】“9·11”事件所催生的叙事文体推动了全球对生命、民族等問题的思考。本文以露易丝·厄德里克的《踩影游戏》为例,从“9·11”这个过渡性时刻入手,讨论本次事件前后小说人物行为和观点的变化,分析恐怖袭击事件对本土裔美国人产生的影响。本文认为,新英雄和话语转向成为后“9·11”文学的特征,一方面小说叙事者战胜恐惧、对抗权威、走出伤痛的阴影,成了新英雄的代表;另一方面,多元民族认同的建构,使年轻一代本土裔美国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为族群发展寻找方向。

【关键词】“9·11”文学;新话语;民族认同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标号】2096-8264(2022)27-001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2.27.004

基金项目: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露易丝·厄德里克小说的神话原型与族裔认同研究”(HX2019082770);云南师范大学校级一般项目“美国边疆文化景观的文学意象研究——以厄德里克世系小说为例”(2019BSXM21)。

2001年9月11日,发生在美国本土的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令世界瞩目。起初,很多作家对事件的回应是“无话可说”——因为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恰当的感情来表达他们的惊愕和悲痛[1]1。文学作为“文化与道德冲突被唤起和分析的阵地”[2],自然无法绕开这个命题。因此,“9·11”事件引发的关于文化和道德伦理的思考,催生了大量与该事件相关的文学作品,这类作品被称为“9·11”文学或后“9·11”文学①。小说家们从失语到反思事件的根源,“‘9·11事件从一场悲剧转化为景观,在创作中巧妙地处理文学创作与民族文化心理建构、文学创作与历史叙事、文学创作与意识形态等诸多关系”[3]。

本文以本土裔作家露易丝·厄德里克(Louise Erdrich)的《踩影游戏》 (Shadow Tag,2010)为例,通过分析“9·11”事件前后小说人物思想行动上的变化,审视这次恐怖袭击对原住民生活和思想造成的影响,进一步归纳后“9·11”文学的特征。

一、本土裔文学与“9·11”事件

谢尔曼·阿莱克西(Sherman Alexie)的长篇小说《飞逸》(Flight, 2007)和厄德里克的《踩影游戏》是为数不多的涉及“9·11”事件的本土裔小说。

在《飞逸》中,主人公“青春痘”分别附身于四个不同年代、身份的人物身上,通过换位思考经历了一场道德的考验。当阿巴德驾驶飞机冲向芝加哥的市中心时,他意识到暴力、愤怒、恐怖主义、复仇、背叛是痛苦和无用的,宽容和谅解才是解决仇恨的根本。关于小说的道德、暴力、仇恨、身份认同等问题的思考受到了批评家的关注。

萨莱塔(Steven Salaita)认为,阿莱克西的后“9·11”小说是对僵化的民族认同的解构,小说以恐怖主义为背景,讨论了多元文化主义框架下的道德评估标准[4]28。

刘克东对混血主人公的身份问题进行讨论,他认为其成功融入主流社会的原因,是他清理了自己文化根源和身份问题,并作为一个有自己民族特性的、自主的个体融入社会;而不是一个迷失的,没有价值取向的印第安人[5]。

不管身处何处,是何种民族,“9·11”事件的余波所带来的冲击是深远的。有别于阿莱克西对暴力和恐怖主义根源的深刻反思,在恐怖袭击9年后,厄德里克联系灾难性事件,谈论了身为本土裔美国人对“9·11”事件的思考和感受。她并没有过多地讨论事件本身或是从道德层面对恐怖主义进行笔伐,而是与事件拉开一定的距离,审视这次灾难对年轻一代本土裔美国人的影响。虽然小说没有表现强烈的民族、国家认同,但恐怖事件带给原住民的心理冲击影响了他们民族认同的建构。

理查德·格雷(Richard Gray)在《倒塌之后:“9·11”后的美国文学》中指出,“观察美国历史发现,美国作品中有一种周期性倾向,将危机视为从天真到经验的过渡。但是危机是变化的,过渡的时刻处于民族国家叙事的若干不同时期,且大部分与战争相关。”[1]2“9·11”事件之后,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正在形成。这场灾难事件及其余波成为重塑美国人意识的土壤。这是当代情感结构的决定性因素,并且对美国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1]24。在《踩影游戏》中,本土裔美国人同样面临这样一个过渡时刻,随之而来的他们生活和思维方式的变化。

《踩影游戏》的男主人公吉尔是位画家,女主人公艾琳是历史学博士,他们有三个孩子,分别是哥哥佛罗瑞、姐姐瑞尔和弟弟斯托尼。艾琳把“9·11”事件视为她婚姻的转折点。

吉尔从未想过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在斯托尼出生不久后,艾琳就不再爱他了。斯托尼于2001年9月11日出生在明尼阿波利斯州河畔森林医院的产房里。房间贴着淡绿色花朵的墙纸,地脚线是跳跃的鲑鱼图案。艾琳说,三文鱼游到上流产卵之后就会死亡。这样的装饰在产房合适吗?[6]51

早晨七点,他们从电视上“看到了世贸中心双子塔的倒塌……谁会在这个时候看电视?”吉尔关注事态发展,不时跑到大厅去看新闻报道。每当他起身出去,艾琳都拉住他恳求道,“别离开我”[6]51。艾琳觉得她像灾难中的逃生者,在危难时刻被吉尔抛下了。

如同这场国家性灾难一样,她们婚姻也是一场巨大的不可修复的灾难。最初,吉尔因擅长风景画而小有名气。艾琳年轻漂亮,成了吉尔唯一的人体模特。此后,吉尔凭借艾琳一系列的裸体肖像,扩大了他在艺术界的影响力。丈夫事业有成,自己是前途无量的学者——这个看似美满幸福的家庭,实则岌岌可危。吉尔比艾琳大十三岁,因此总是疑神疑鬼,试图窥探妻子的秘密。在吉尔看来,“当你拿走一个人的隐私,你就可以控制那个人”[6]34。他偷看妻子的日记、找人监视她的行踪,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艾琳受不了丈夫对她的控制,却没有能力带着孩子离开,还染上酗酒的习惯,最终未能完成学业。她没有揭穿丈夫窥探她隐私的行为,反而故意把日记本放在他能轻易找到的地方,借此左右他的思想。他们的婚姻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正如“9·11”袭击事件,“家不再安全,家不再是家”[1]5。在经历了这次恐怖事件后,倒塌的不仅是象征着美国的双子塔,还有吉尔的家庭。

二、新英雄的出现

有战争的有灾难的地方,必然少不了救世英雄的出现。布鲁内尔(Pierre Brunel)在《文学的神话、英雄和原型》中指出,女勇士总是与战争女神联系在一起[7]1159。如兰伯特(Jo Lampert)说的那样,“9·11”文学“对少年和儿童族裔身份和公民身份的变换有助于塑造新时代的新英雄”[8]3。对儿童的描写促进了社会文化观的形成,并协调传统文化与当下思想道德,更是对未来的展望,因为他们终将长大成人[9]。小说中,女孩瑞尔通过对父亲权威的挑战和对恐惧的克服,展现了她的英雄特征。

宋赛男认为,“斯托尼出生于美‘9·11案事发日,厄德里克以此暗示了斯托尼与生俱来的恐惧与不安”[10]。斯托尼最害怕父母吵架,每当此时他会抱着毛绒玩具去找哥哥姐姐,瑞尔让他感到安全。通过行为的变化可以发现,与“9·11”事件联系最紧密的,不是出生在9月11日当天的斯托尼,而是安静的瑞尔。艾琳是历史学博士,她掌握了有关路易斯·瑞尔的最新研究资料。这位历史上的英雄人物曾领导过两次针对加拿大政府和加拿大后联盟(Post-Confederation)的抵抗运动,寻求保护麦蒂斯人的权利和文化,至今仍被许多人认为是加拿大的民间英雄。用这位英雄的名字给女儿命名,表现了她对未竟事业的遗憾和对女儿的期许。她告诉瑞尔,“你的名字来自一位诗人,他有建立印第安国家的宏图大志”[6]40。小说中的瑞尔,也和这个名字的第一个主人一样,坚强勇敢,仿佛是神话故事中印第安部落的女勇士。

法雷尔(Kirby Farrell)认为,创伤是一种奇怪的体验,它会摧毁惯常的心态,强制产生(或创造条件)新的世界观[11]。对年幼的瑞尔来说,固然不能产生对生命的感悟,或是驳斥恐怖主义的非人道行为。但是,灾难所引发的危机感使她变得更加敏感和警觉。

“打那天起,她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必须要做好准备。她必须学习如何使用祖先的求生技能,在恐怖袭击中生存下来。她拿走了那本用红红绿绿的小纸片标记的绿皮旧书。”[6]60通过母亲的研究资料和图书馆藏书,她获得很多印第安古老的逃生知识。“当她阅读这些历史时,她决定她不光只是原住民,美国印第安人,一个奥吉布瓦族人或达科塔族人或者克里人,而是成为一个典范,一个有深度、力量、机智、真诚的人。”[6]62她反复阅读母亲的那本书,其中有关于对曼丹族勇士的残忍的训练过程,“她要变得坚强从而应对重击。”瑞尔认为通过学习祖先的生存技能,就可以成为女勇士。她希望自己“像一个真正的印第安人一样,和狗住在岛上,在恐怖袭击中幸存下来”[6]102。

女勇士的试炼第一项任务是对父亲权威的挑战。吉尔常常和艾琳吵架,甚至殴打妻子;孩子们偶尔也成为父亲发泄愤怒的对象。因此,瑞尔成为女勇士的第一步,就是拿走吉尔的力量。

吉尔一家发现一只流浪猫,孩子们希望领养小猫。正当吉尔准备拉走瑞尔时,她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推了他。后者摔倒在地,陷入震惊和尴尬中。

谈及女勇士时,布鲁内尔强调,“神话具有挑衅意味的一面是,它聚焦于男—女概念,最大限度地引起人们的注意。初探这一概念是,会认为这意味着女性是反男性的,试图消灭男性或削弱他们的能力,使他们变得无害或是处于从属地位”[7]1160。他进一步解释道,女性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事物回归原有的秩序。瑞尔化身神话中的女勇士,通过回应、压制父亲的暴力,使事情回归原有的秩序。她希望她已经成功地拿走父亲的力量,使他们处于平等地位。只有让吉尔重视他们,才不会受到粗暴的对待。瑞尔终于战胜她的恐惧心理,站出来反抗父亲的暴力,并试图挽救她的家庭。

三、新话语的出现

“9·11”文学不仅呼吁新英雄的出现,同时也形成了新的话语。根据福柯的解释,话语是指“一个用来理解世界的框架”,他强调了话语系统对知识、权利、社会、主体的建构。“将话语看作是从各个方面积极地构筑或积极地建构社会的过程:话语建构知识客体、社会主体和自我‘形式,构建社会关系和概念框架。”[12]

兰伯特认为,“在书写主流话语的过程中,‘9·11文学回应和塑造了文化的理解”[8]6。他强调,自“9·11”后出现的话语转向使多元文化变得更为复杂,“9·11”后政治最明显的趋势是新话语的出现,关于善与恶的含义、公民的责任以及什么是国家认同的本质等问题受到关注[8]2。

“9·11”事件后,西方对自我的想象体现了包容性,对文化差异更加宽容,多元文化和平等成了话语的关键词[8]31。虽然多元文化并非“9·11”才出现的新话语,早在20世纪60年代,民权运动就提倡文化的多元化、身份的平等化,“百納被”“色拉盘”取代了“大熔炉”式的民族文化。对于在主流文化和传统文化夹缝中生存的当代本土裔美国人而言,如何平衡二者之间的关系,建构正面积极的民族认同对族群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作为肩负族群未来发展的青少年,他们的民族认同现状是研究后“9·11”文学书写的重要指标。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民族认同指的是个体对族群情感上的依赖和归属感。陶家俊指出,“民族认同主要来自一种文化心理认同。作为政治共同体,民族国家一方面依靠国家机器维护其政治统一,另一方面,作为想象共同体,它又须依赖本民族的文化传承,确保其文化统一”[13]。诺里(Margaret Noori)提到,“对一些作家来说,停下来思考如何体现小说原住民、美国、印第安特点,或者从部落的‘文化之根抽枝发芽,变得非常重要”[14]。《踩影游戏》中人物民族身份的建构,通过他们对族裔文化的态度得到体现。

在电视上目睹“9·11事件”后,瑞尔决心学习印第安人逃生的手段,她储备了大量求生必需品:手电筒、电池、打火机、食物、强力胶、钱等等。虽然印第安人不用准备后两样东西,但是“她是一个当代印第安人,是新旧事物的混合体。”[6]119她开始学习原住民土语,对传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于年轻一代本土裔美国人而言,他们不仅是主流和传统文化的被动接受者,他们更希望摆脱文化的桎梏,为自己发声。瑞尔发现了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并试图改变这一现状。小说第一部分,曾提到过一种叫“踩影子”(Shadow Tag)的游戏,先踩到对手影子的游戏者获胜。在印第安文化中,影子是灵魂的象征。没有灵魂的人是没有影子的。艾琳的母亲曾经讲过影子的故事,影子是一个人的弱点,也是一个人的力量源泉。巫医可以用影子来医治病患。温迪戈勇士的力量也是在影子里,但是一个女孩在正午的时候就可以杀死温迪戈勇士,因为正午的影子是最弱的时候。瑞尔记得父母丧生的那天,他们站在路口等待救援的车辆。“那时刚好是正午,我们的身上没有影子,周围也没有。”[6]253她的母亲,温迪戈勇士,在中午被夺去了生命。

对吉尔一家来说,影子还代表着印第安身份。他们受到印第安身份的困扰和束缚,却又从这样的身份获益。“不仅仅是基因问题,还因为部落招考问题和政府条约福利,甚至惠及大学的择校问题。”[6]13本土裔女性在选择配偶时,会考虑到男性的血统,因为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吉尔是一位艺术家,“他被称为本土裔爱德华·霍普——真让人生气。”[6]8 一位印第安艺术家在公共场合谈论自己的艺术创作和身份的关系时,声称“不要画印第安人。主题本身就能获胜。你永远无法成为一位艺术家。你会是一位美国印第安艺术家。你的职业会被扣上一顶帽子。你只能走那么远。”[6]37一方面,他们因为自己不够印第安而感到惋惜,另一方面又反感自己的印第安身份。

塞斯尼克(Jelena Sesnic)提到,族裔文学中“影子”是一种“固定形象”或“偏见”,他深入探讨了影子与构建民族身份的关系[15]。“影子”的概念可以追溯到拉尔夫·埃里森对美国大众文化的审视,大众文化产生了具有强大影响力的载体——好莱坞的电影工业,如同在埃里森(Ralph Allison)的文章“影子和行动”(Shadow and Act,1949)所展现的那样,把黑人在美国的存在变为一种幻觉[16],或者他者的形象。对他者影子所投射出相对固定的形象开始超出其指定的地点,因为他者正努力走出阴影,重新建构他们自己,不再只是形象、面具和奇思异想的推测,而是一种在场。[15]19-20

族裔文学对身份的构建,已经不再是抽象的、不真切的形象或面具,而逐渐具体化和清晰化。同样作为族裔作家,厄德里克延续了美国族裔作家的身份探索之路,以影子暗示印第安文化的源泉,正如她所提到的那样,影子是奥吉布瓦族的力量源泉,也是束缚制约他们发展的枷锁。影子不是绝对的事物,没有好与坏之分。当代本土裔美国人正重新审视自己与影子的关系——如何借助影子的力量,又不受其制约。

小说最后一章从瑞尔的视角,讲述了父母去世后兄妹三人的生活。他们被不同的家庭领养,弗罗瑞上了大学;斯托尼去了夏威夷;瑞尔和艾琳同父异母的姐姐梅一家生活在一起。这是一个大家庭,“我们举行了传统的收养仪式,我有哥哥、姐姐,二十个表姐妹……像过去的印第安人,我们跳太阳舞、参加仪式、用土著语交流、甚至随心所欲地使用过去的技能,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能”[6]248-249。虽然没能通过学到的技能挽救她的家人,但这位女勇士依然坚持着她的训练。

小说最后,瑞尔交代了她第三人称叙事视角,“所以你知道了吧,我就是小说中的第三人称叙事者。”[6]251她在进行一个写作项目,就是围绕着父母的故事展开。瑞尔通过重新讲述父母的故事,从而走出悲伤的阴影。格雷认为,“这是情感的再校准,它是如此暴力和激进,以致抵触并强迫记忆,形成不能说却必须说的故事”[1]24。通过瑞尔的故事可以发现,她不是一味地排斥白人文化,更不是完全融入白人文化,而是采取主动积极的态度面对主流和传统文化。她选择直面创伤,为自己发声,她打破了原有的话语,试图构建新的平等、多元的话语体系,从而确立自己的位置。

四、结语

厄德里克在小说中创造了新英雄,并试图建构新的话语,她跳出传统“9·11”文学对政治、伦理的讨论,结合新时代平等、多元化的文化趋势,展现了“9·11”事件前后本土裔美国人在思想观念上的变化。勇敢的年轻一代本土裔美国人在面对主流文化和传统文化时,以主动、包容的态度对待民族认同的建构。面对历史和灾难带来苦难和创伤,这个民族并没有放弃希望。在多元文化发展的今天,因循守旧、故步自封绝不是本土裔美国人身份认同的特征。他们从传统中汲取力量,在融入主流文化的同时,保持独特的民族特质。

注释:

①迄今为止,学界对“9·11”文学的界定仍没有达成统一的看法,是将所有涉及纽约恐怖袭击和反恐战争的小说都纳入“9·11”文学,或是仅仅局限于涉及“9·11”事件本身的文学还存在诸多争议。但无论是哪种看法,越来越多的作家从不同的视角去探索这一问题。

参考文献:

[1]Richard Gray.After the Fall:American Literature Since 9/11[M].Malden:Wiley-Blackwell,2011.

[2]Steven Salaita.Ethnic Identity and Imperative Patriotism[J].College Literature,32(2),2005:147.

[3]楊金才.“9·11”之后美国发生了什么[N].文艺报,2013-12-11.

[4]Steven Salaita.Concocting Terr-orism off the Reservation:Liberal Orientalism in Sherman Alexie's Post-9/11 Fiction[J].Studies in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22(2),2010.

[5]刘克东.趋于融合——谢尔曼·阿莱克西小说研究[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1:114.

[6]Louise Erdrich.Shadow Tag[M].New York:Harper Perennial,2010.

[7]Pierre Brunel.Companion to Literary Myth,Heroes and Archetypes[M].Wendy Allatson,Judith Hayward and Trista Selous trans.New York:Routledge,2016.

[8]Jo Lampert.Children's Fiction about 9-11: Ethnic,Heroic,and National Identities[M].New York: Routledge,2010.

[9]Clare Bradford.Reading Race:Aboriginality in Australian Children's Literature[M].Melbourne: 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2001:8.

[10]宋賽男.根与路——厄德里克的灾难生存书写研究[D].北京外国语大学,2013:117.

[11]Kirby Farrell.Post-Traumatic Culture:Injury and Interpretation in the Nineties[M].Baltimore and London: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98:19.

[12]Norman Faireloogh.Discourse and Social Change[M].Cambridge:Polity Press,1992:59.

[13]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2004,(02):41.

[14]Margaret Norri.Shadow Tag[J].Studies in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s,Vol(2),2010:89.

[15]Jelena Sesnic.From Shadow to Presence: Representations of Ethnicity in Contemporary American Literature[M].New York:Rodopi,2007.

[16]Ralph Ellison.Shadow and Act[M].New York: Random House,1964.

[17]但汉松.美国“9·11文学”研究的进展与述评[A].王守仁主编.全球化·多样化·新趋势:当代外国文学研究[C].南京:译林出版社,2014:157-168.

作者简介:

黄晓丽,女,壮族,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文化研究。

猜你喜欢
瑞尔吉尔艾琳
江苏瑞尔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五只小猴子烤生日蛋糕(上)
驯服“火山”
拿开以后
吉尔伽美什,寻找永生的故事
照相日
应该上电视
“百瑞尔”PVA专利产品在食品和乳品行业中得到好评
装作看得见
这次散步穿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