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迪,陈 楠
(吉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长春 130118)
2014年原农业部《关于促进家庭农场发展的指导意见》将家庭农场的概念界定为:家庭农场是指以家庭成员为主要劳动力,从事农业规模化、集约化、商品化生产经营,并以农业收入为家庭主要收入来源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发展,“中央一号文件”自2013年以来连续多年做出部署。2019年8月经国务院同意,中央农办、农业农村部等11部门和单位印发了《关于实施家庭农场培育计划的指导意见》。据农业部统计,截止2020年6月底,家庭农场数量超过100万家。
近年来,家庭农场在农业产业化、农民增收和农村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大部分家庭农场缺乏战略规划,只重眼前利益,忽视长远发展。在家庭农场数量快速增加的同时,如何让其正规、长远的发展下去,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新问题。亟待构建科学合理的家庭农场经营绩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全面掌握目前家庭农场发展的整体状况,对地方政府扶持政策的制定和科学布局无疑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构建具有科学性、合理性、全面性和可操作性的指标体系是开展家庭农场绩效评价的必要前提。何劲[1]等基于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率两个维度,选取劳动生产率、农产品商品率、农产品成本收益率、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家庭人均收入水平等指标,以反映家庭农场规模化、集约化、市场化、企业化经营的现代属性。李星星[2]等出于对家庭农场当前效益和未来发展的考虑,从经营绩效和发展潜能两个层面对湖南省8户种植业家庭农场进行了综合评价。汪兴东[3]等则基于“三重绩效”理论,从经济绩效、社会绩效及生态绩效三个方面测度家庭农场运营绩效。陈茜[4]运用平衡记分卡,从财务维度、顾客维度、内部流程维度及学习与成长维度构建了一套家庭农场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得出彭州市家庭农场的评价结果。综上所述,国内学者构建了家庭农场绩效评价体系的基本框架,为进一步深入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但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是绩效考核指标主要是基于经济、社会和生态绩效的三重绩效评价体系,过多侧重结果性指标,忽视过程性指标对家庭农场绩效的影响;二是评价指标关注发展规模、净收入等短期效应,缺少体现家庭农场长期战略发展和创新能力的指标。
“创新”是推动家庭农场成长的首要动力,“协调”是家庭农场获取外部资源的主要途径,“生态”是家庭农场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条件,“管理”是家庭农场核心竞争力的源泉。此外,家庭农场作为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专门性组织,经济绩效是其成长的重要基础和衡量标准,这五个方面均是家庭农场经营绩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文章基于平衡记分卡和可持续发展理论,结合国内外相关研究,从经济、管理、协调、生态、创新5个维度出发,构建家庭农场经营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基于2019年吉林省家庭农场的问卷调查数据进行模糊综合评价,反映家庭农场发展的综合水平和持续潜力,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的对策和建议,旨在能够促进家庭农场高速、高质量发展。
评价指标体系是指由若干个既相对独立而又相互联系的、能够反映评价对象特征的统计指标所组成的有机整体。在指标体系设计中,为了建立符合家庭农场经营绩效特点的评价体系,应满足以下原则:(1)科学性原则。家庭农场经营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应建立在科学性的基础上,客观真实地反映其绩效水平;(2)可操作性原则。各评价指标的选取应该具有较强的现实可操作性。评价指标应便于收集,同时要考虑定量指标可测程度及定性指标能否进行量化处理,以便于进行数学计算和分析,力求符合实际状况;(3)代表性原则。指标不能过多、过细、过于繁琐,也不能过少、过简、遗漏信息,要能够较为客观真实地说明家庭农场经营状况。选取适当数量的代表性指标,能较准确、较大程度地反映绩效特征。
BSC绩效评价指标源于工业企业绩效评价体系,指标大多烦琐复杂,而为家庭农场选取指标必须要考虑数据的可获性。特别是我国家庭农场起步晚,尚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绝大多数家庭农场管理松散混乱,能够全面反映组织绩效的指标数据几乎无法获取。因此,该文基于平衡记分卡的4个维度和可持续发展理论的社会、经济、生态3个维度,针对我国家庭农场发展初级阶段的人力、市场和资源特点,结合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从经济绩效、协调绩效、生态绩效、管理绩效和创新绩效五方面,构建了吉林省家庭农场经营绩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表1)。吉林省家庭农场经营绩效为目标层A,包含经济绩效、协调绩效、生态绩效、管理绩效和创新绩效5个维度,为准则层B,其中,经济绩效维度选取6个指标,协调绩效选取4个指标,生态绩效选取2个指标,管理绩效选取4个指标,创新绩效选取6个指标,共计22个简单直观、具有较强代表性和可操作性的二级指标,为方案层C。
1.1.1 经济绩效
经济绩效是企业经营效果的综合反映,也是其最终成果的具体体现,是衡量一切经济活动的最终指标。本质上看,家庭农场是以盈利为目的,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家族企业。家庭农场的经济绩效可以通过销售收入、利润额、销售收入增长率、利润增长率、资产负债率、家庭成员纯收入等指标来反映[5]。其中:销售收入是企业通过销售产品或提供劳务所获得的货币收入,利润的本质是企业盈利的表现形式,销售收入增长率是评价企业成长状况和发展能力的重要指标,利润增长率反映企业营业利润的增减变动情况,资产负债率反映企业全部资产中的负债比率,家庭成员纯收入反映家庭农场成员的年收入情况,进而判断农场的经营水平等。
表1 吉林省家庭农场经营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1.1.2 协调绩效
协调好与各方的关系,有利于家庭农场降低经营风险,提高生产经营的稳定性。家庭农场的协调绩效可以通过农场与农资供应商的关系、与客户的关系、与其他农业经营主体的关系反映[6]。与农资供应商的关系反映了农产品生产的稳定性,与客户的关系反映了农产品销售的稳定性,综上,农场主与各方关系程度越好,越有利与农场持续健康稳定发展。
1.1.3 生态绩效
出于家庭农场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在兼顾经济利益的同时,还要保障生态效益。生态绩效秉承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绿色发展理念,强调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可以从无公害、绿色及有机产品的比例、农业废弃物循环利用和无害处理情况、质量认证等方面来评价[7]。绿色、无公害产品比例越高、农业废弃物循环利用和无害处理情况越好,质量认证越多,表明其农业发展满足可持续发展和生态农业建设的要求,越有利于提高农产品竞争力,提升农产品附加值,进而提高农场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1.1.4 管理绩效
管理绩效是提高家庭农场竞争力的重要驱动因素。家庭农场的管理绩效可通过土地流转年限、产品品牌、建立并实施的制度来反映[8]。土地流转年限影响农场生产经营的稳定性和规模,产品品牌化要求农场更关注产品质量和顾客服务,农场实施的各种制度反映了农场的现代管理能力。
1.1.5 创新绩效
家庭农场作为一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要实现由要素投入驱动发展方式向创新驱动发展方式的转变。农场采纳新技术情况、产品销售渠道、资金来源、农场主的年龄和学历是反映家庭农场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9]。其中,农场主年龄和学历反映其学习能力,采纳新技术情况、销售渠道和资金来源反映农场的创新能力。
该研究利用AHP法得到评价指标的权重。AHP层次分析法在20世纪80年代由美国运筹学家Saaty教授提出,是一种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用系统化、层次化的方式来确定权重的方法,实际运用中需要专家的客观评分。运用的具体步骤如下。
首先,建立层次结构模型,在对问题进行条理化、层次化的基础上构建具备层次性的结构模型。将层次分为:目标层、准则层和方案层(表1)。然后,将选出的指标设计成题项,由8名专家,由5名高校农业经济管理专业学者,3名农业基层管理人员组成专家小组,凭借经验和掌握的相关知识,结合当前吉林省家庭农场的发展情况,经过两轮讨论形成最终意见,构造出相关对比矩阵(采用1~9比例标度法)。最后,将赋值结果构造出两两比较的判断矩阵,分别计算其层次单排序和总排序的权向量,并进行一致性检验,以得到各自的最大特征根λmax和相应的指标权重。如一致性比率CR小于0.1,则说明矩阵具有一致性,否则要重新调整判断矩阵。一致性检验公式为:
式(1)中,CI=(λmax-n)/(n-1),n为矩阵阶数,RI是判断矩阵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
由表2可以看出,在准则层中,经济绩效是评价家庭农场经营绩效的最重要维度(WB1=0.295 3),其次是协调绩效(WB2=0.269 3),再次是生态绩效(WB3=0.160 4),最后是管理绩效(WB4=0.137 9)和创新绩效(WB5=0.137 1)。经过检验,一致性比率CR小于0.1,表明该矩阵具有满意的一致性,根据计算出的各指标权重,可以作为评判各层次指标相对重要性的依据。
表2 准则层和指标层权重及一致性检验结果
该文数据通过查阅相关统计年鉴、官方网站和实地调研取得。2019年该文针对吉林省东中西部家庭农场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对象覆盖粮食、果蔬、养殖和种养结合4种类型。在调研过程中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选择样本,发放调查问卷100份,问卷回收后剔除缺失、无效问卷后共82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2%。问卷第一部分为家庭农场的基本信息,第二部分为家庭农场生产经营情况,第三部分为家庭农场的绩效评价,从经济、协调、管理、生态、创新5个维度设置问题,由被调查农场主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评价(表1)。调查样本基本特征如表3所示。
2.1.1 被调查农场的年龄与学历结构
年龄在35~45岁和45~55岁的家庭农场主,分别为37人和33人,占比45.12%和40.24%,年龄在35岁以下、55~65岁和65岁以上的家庭农场主,分别为8人、4人和0人,占比9.75%、4.89%和0%。农场主的学历主要集中在大专及大专以下,其中高中学历的最多,为33人,占40.24%。初中和大专都为19人,占23.17%。本科及以上学历最少,为11人,占13.42%。可以看出,被调查农场主具有一定年轻化趋势,虽然被调查农场主普遍学历并不高,但和普通农户相比相对较高。
表3 被调查样本描述性统计
2.1.2 被调查农场的产业与区域分布
被调查农场中,粮食类家庭农场32家,占39%;果蔬类家庭农场17家,占20.7%;养殖类家庭农场15家,占18.3%;种养结合类18家,占22%。从区域分布看:东部地区家庭农场共18家,占22%,中部地区共48家,占58%,西部地区16家,占20%。
2.1.3 被调查农场的规模
农场经营的土地面积在20hm2以下的35家,占42.68%;20~50 hm2,50~100 hm2,100~200 hm2,200 hm2以上分别20家、15家、5家和7家,占比分别24.39%、18.29%、6.1%和8.54%。
2.1.4 被调查农场收入
被调查农场中,年收入50万以下为35家,占42.68%;50万~100万为14家,占17.07%;100万~300万为15家,占18.29%;300万~500万为10家,占12.2%;500万以上为8家,占9.76%。
该文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对家庭农场的经营绩效进行综合评价。
模糊综合评价法于1965年被提出,此方法将定性评价转化为定量评价,依据模糊数学的隶属度理论,将模糊信息以数值的形式呈现,从定量的角度给出解释,对受到多种因素制约的事物或对象一个总体的评价。它能较好地解决模糊的、难以量化的问题,适合各种非确定性问题的解决,具有结果清晰,系统性强的特点。
第一,确定因素集。用U=(u1,u2,…,um)来描述被评价对象的影响因素。确定评语集,用V=(v1,v2,…,vm)来描述评价主体对评价客体做出的评语等级的集合。该文采用评语集为V=(差、较差、一般、良好、优秀)。
第二,确定权重集。使用层次分析法来确定评价对象影响因素的归一化权重A=(a1,a2,…,am)。其中ai反映第i个因素的权重。反映了各指标因子的关键程度,关键程度不同,考核结果就不同。
第三,利用合适的模糊算子合成因素权重的A和各被评事物的模糊矩阵R,得到各被评事物的模糊综合评价综合指标B。得到评判集B后,确定最后的评价级别。Fi=B×V。其中V=(f1,f2,f3,f4,f5)T=(1,2,3,4,5)T。由此可以计算出综合评价分值。
根据方案层各指标隶属度和指标的权重,通过加权平均,可以计算出准则层各指标的隶属度。以经济绩效的隶属度计算为例,先建立该准则层下各指标对其隶属度的评价矩阵,记为C1:
经济绩效相应指标的权重为:
将矩阵C1与矩阵B1相乘,其结果为经济绩效对家庭农场综合经营绩效的隶属度为:
将评语集V=(差、较差、一般、良好、优秀)量化为:V=[1,2,3,4,5]T,将UB1与V相乘,可以得到经济绩效B1的得分为2.99分。
按照同样的方法,可以得到其他4个准则层指标对目标层的隶属结果与得分为:
从而根据准则层各指标对目标层的隶属结果,得出隶属度矩阵R为:
5个准则层的指标权重为:
将矩阵A与矩阵R相乘,可以得到5个准则层指标对目标层的隶属度如表4所示:
表4 目标层各指标的级别隶属度
由此可以得到目标层得分为:
就整体来看,82户被调查的家庭农场经营绩效的综合得分为3.2分,整体介于一般和良好之间。其中:经济绩效处于一般水平(2.99);协调绩效处于较好水平(4);生态绩效和管理绩效处于较差和一般之间(2.81,2.38);创新绩效处于一般和较好之间(3.3)。总体来说,吉林省家庭农场的协调绩效表现较好,而管理和生态绩效低。笔者分析,协调绩效得分较高的原因可能是吉林省家庭农场大都通过中间商对接市场,比较注重与产业链上下游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此外,协调绩效在调查过程中由农场主自己打分,调查结果主观性较强,有可能造成协调绩效分数较高。值得注意的是,吉林省家庭农场内部管理水平仍然落后,管理制度不完善,环境保护意识淡薄,注重眼前利益,忽视生态环境,在管理绩效和生态绩效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采用相同的方法,计算得出吉林省家庭农场经营绩效方案层各指标的得分。以2018年农场销售收入C1为例,其隶属度矩阵记为UC1,即:
将UC1与V相乘,可以得到2018年农场销售收入C1得分为:
计算出的其他方案层指标得分情况如表5所示。
表5 吉林省家庭农场经营综合绩效方案层分值
(1)在经济绩效维度下,家庭成员年纯收入(3.59)和近3年农场平均资产负债率(3.61)得分最高,近3年农场利润年平均增长率(3.29)和销售收入年平均增长率(3.16)居中,2018年农场销售收入(2.29)和利润(2.82)最低。这说明家庭农场带动了农民增收,经营风险在可控范围内。农场的销售收入和利润并不高,一方面是由于农产品利润率本身较低,另一方面是主要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改革,取消了农产品最低价格,吉林省粮食市场价格下跌,利润进一步压缩。
(2)协调绩效维度下,农场与客户关系(4.01)、与其他农业经营主体关系(3.9)、客户满意度(4.35)和与农资供应商关系(3.77)的指标分值较高。由于协调绩效维度指标选取比较主观,加上家庭农场多通过中介机构销售其产品,需要和各机构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因此协调绩效表现较好。
(3)生态绩效方面,农业废弃物循环利用和无害化处理情况(3.31)分值较高,无公害、绿色及有机产品比例(2.94)一般,质量认证(1.7)较差。吉林省家庭农场已经开始重视农业生态与有机农产品的生产,但是实践中一些家庭农场主不注重农产品的质量认证,加之农产品质量认证体系比较复杂,手续繁多,且有严格的标准,认证难度较大。
(4)管理绩效中,土地流转年限(3.8)得分最高、建立实施制度(2.74)、注册商标数(2.17)得分一般,产品品牌(1.93)分值最低。土地流转年限较长反映了吉林省家庭农场具有良好的经营稳定性,调查中发现,家庭农场品牌和商标意识普遍淡薄,反映了缺少长远发展规划,此外,品牌宣传需要投入一定的资金,提高了经营成本,且见效缓慢。
(5)创新绩效中,采纳新技术情况(4.33)得分最高,农场主年龄(3.6)和学历(3.27)得分较高,而销售渠道(2.78)和资金来源(2.37)得分最低。可见吉林省农场主具有较好的学习能力,对于采纳新型技术和品种的态度比较积极,但销售渠道和资金来源的传统单一化反映其市场经营意识和组织创新能力的落后。
综上,有机农产品生产、质量认证、建立完善相关管理制度、注册商标、产品品牌化及销售渠道和资金来源多元化几个方面成为吉林省家庭农场进一步发展的制约性因素,应予以重点关注。
通过对吉林省家庭农场的经营绩效进行分地区、分产业比较,发现家庭农场发展过程中的产业和区域差异,如表6所示。
3.3.1 区域差异分析
从区域看,东中西部地区家庭农场综合绩效得分相近,不存在显著差距。具体来看,西部家庭农场绩效得分为3.22。西部地处盐碱地,土壤有机质和各种全量养分含量不高,近年来,吉林省政府已经拨出专项资金用于引水洗碱,从而把沙土和盐碱地变为良田。西部地区生态绩效得分较低,说明环境因素对其产生一定的影响,西部地区的家庭农场主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应注重生态的保护。西部地区经济绩效比较高,这与当地人均耕地面积、农业机械化水平和资金支持政策等因素有关[10];中部家庭农场绩效得分为3.2。吉林省的中部属于松辽平原,自然资源优越,地区地势平坦,为家庭农场规模性经营提供了良好自然条件。其次,中部地区农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促进了中部地区广大农村进行家庭农场的实践探索,为家庭农场的发展提供经济条件。中部地区的生态绩效,尤其是农业废弃物循环利用和无害化处理情况比较突出,说明中部地区比较注重生态农业的发展。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虽然中部地区有着优越的地理条件,但是综合得分并不很突出,说明对农场的经营情况而言,外在条件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内部的经营与发展;东部家庭农场得分为3.18,在3个地区中分数偏低。东部地区位于山区,交通不便,农产品的对外销售情况受到一定影响。
表6 吉林省家庭农场经营综合绩效指标分产业总得分
3.3.2 产业差异分析
分产业来看,综合得分最高的是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3.47),主要表现在经济绩效和生态绩效较高。具体来看,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的年销售收入、利润、家庭成员人均年纯收入都比较高,生产绿色、无公害及有机农产品比例也比较高。种养结合型家庭农场通过种植与养殖的效益互补,提高了土地的综合利用率,从而实现经济效益的提升;化肥和农药的使用频率减少,有助于农产品质量的提高;循环利用养殖动物的排泄物,能减少环境污染,实现农业的可持续发展[11];果蔬类家庭农场的经营绩效为3.24分,处于一般与较好之间,果蔬类家庭农场的协调绩效和管理绩效较好。这主要是因为果蔬产品不易储存,需要在短时期内出售,因此,农场与中间商的稳定合作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此外,良好的品牌和商标能够增强对客户的吸引力,促进销量,缓解库存问题[12];粮食类家庭农场为3.14分,值得注意的是,粮食类家庭农场的管理绩效和创新绩效相对较差。一直以来的政策性保护导致粮食类农场市场经营能力较差,内部管理落后,此外,由于粮食生产比较效益较低,虽然创新能在生产经营和销售渠道方面带来新机遇,但前期投入大,回报周期长,导致其创新绩效不理想[13];养殖类家庭农场得分最低,为2.97分,经营绩效处于较差和一般之间。养殖类家庭农场前期投资较大,而农村信贷融资政策还不完善,金融机构对农场贷款信任度低,存在贷款难、偿债压力大、资金链易断裂等问题,吉林省养殖业传统粗放式的生产模式已严重制约养殖类家庭农场的发展[14]。
(1)吉林省家庭农场整体经营水平处于一般和较好之间,但各维度间差异比较明显,协调绩效表现良好,管理和生态绩效偏低,家庭农场在生态农业建设和内部管理方面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2)不同地区家庭农场经营绩效差别不显著。说明地理环境因素确实对家庭农场有一定影响,但影响有限,关键取决于家庭农场的经营管理水平。
(3)家庭农场经营绩效存在明显的产业差异,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得分最高,其次是果蔬和粮食类家庭农场,养殖类家庭农场分值最低。
(4)被调查农场在农产品质量认证、产品品牌、注册商标数、农场销售收入、资金来源等方面得分较低,是制约家庭农场发展的重要瓶颈性因素。
加快落实相关扶持政策,为家庭农场建设提供政策支持。重视家庭农场扶持政策的宣传、指导及落实,加强对家庭农场扶持政策的监督,防止政策福利被不符合条件的家庭农场享用;加强金融服务建设,解决农场融资难题。拓宽家庭农场融资渠道,鼓励各金融机构与家庭农场间建立紧密合作关系,缓解家庭农场融资困境;加强农民职业培训,加大职业农场主的培养力度,加强对职业农场主的职业宣传力度,增加职业农场主身份的社会认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