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双流区牧马山墓地东晋、南朝砖室墓发掘简报

2022-10-26 08:56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
四川文物 2022年5期
关键词:甬道平铺画像砖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

双流区文物保护管理所

一 前言

牧马山墓地位于成都市双流区胜利镇白塔村2组,北距双流县城约10千米,地理坐标为北纬30°30′16″,东经103°54′6″,海拔498米(图一)。2018年6月,双流区文物保护管理所为配合成都骏洋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双流牧马山别墅2号地项目开发,对该区域进行了文物勘探,发现4座东晋、南朝时期的砖室墓,编号2018CSMM1~M4(以下简称“M1~M4”)。墓葬位于双流区牧马山的一座小土丘上,南边紧邻牧马山九倒拐崖墓群。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随即会同双流区文物保护管理所对这批墓葬进行了抢救性发掘。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图一 牧马山墓地位置示意图

二 墓葬概况

牧马山墓地的4座砖室墓均朝向东南,呈东北-西南向排列(图二)。这批墓葬规格较高且形制特殊,但均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M1几乎被破坏殆尽,仅残留排水和部分底砖;M2、M3、M4顶部均被破坏,墓道和排水亦有部分遭到破坏。4座墓葬均为单室券顶砖墓,砖室平面呈长方形,其墓圹也呈长方形,但略宽于砖室,二者间距约10厘米。由于这批墓葬均遭到严重破坏,故而随葬器物极少,总计18件。M1和M4未见任何遗物,M2墓室前端发现滑石猪1件,M3发现滑石猪2件、钱币10枚及 卵石5块。

图二 牧马山墓地总平面图

(一)M1

M1位于发掘区西南部。墓向152°。该墓系先挖墓道和墓圹,墓道为平面呈长方形的斜坡墓道,位于砖室之前,上部遭到破坏,残长2.4、宽1.9、残深0.7米;墓圹长6.1、宽2.8、残深0.8米。砖室被破坏严重,结构不详,内长约5.8、内宽约1.8、残高0.7米。排水经墓道向外延伸,系先在墓道底部开挖沟槽,再砖砌排水孔,现残存四层。底部一层用梯形砖横向平铺;上面为两排梯形砖并列纵向平铺,中间留有宽约3厘米的孔道;其上覆两层盖砖,第一层盖砖为横向平铺,第二层盖 砖为纵向平铺,残长5.7、宽0.2米(图三)。

图三 M1平、剖视图

此墓因遭到严重破坏,墓内葬具、人骨均已不存,仅从扰土中发现3根铁棺钉,其中2根较完整,近方形钉帽,柱形钉身,均锈蚀 严重。

墓砖可分为梯形和长方形青灰砖两类,纹饰均以菱形纹为主。前者多用于铺底和排水等,规格为短边长16、长边长34、宽23、厚7厘米(图四∶2、4);后者多用于砌筑墓壁,规格为长30、宽21~27、厚6厘米(图四∶1、3)。

图四 M1墓砖拓片1、3.长方形青灰砖侧面菱形纹 2、4.梯形砖短边菱形纹

(二)M2

1.墓葬情况

M2位于发掘区西南部,西邻M1,东邻M3。墓向153°。墓圹长6.38、宽2.76、深1.2米。砖室由封门、甬道、墓室等部分构成(图五)。砖室用梯形砖横向错缝平砌封门,封门残高0.6米。甬道长1.18、宽1.4、残高0.7米。甬道两壁用梯形砖平砌,底部为梯形砖横向平铺,甬道较墓室底部高出0.06米。

图五 M2(东南→西北)

墓室内长3.64、内宽1.7、残高1.2米。墓室四壁用梯形砖平砌,底部为梯形砖横向错缝平铺。墓壁中有一块壁砖面上刻划有10余个文字(图六∶1)。墓室后部有砖砌棺床,长2.78米,宽与墓室相同。棺床分两层砖砌,下层用尖头砖错位侧立砌,上层使用梯形砖错缝横向铺砌,前以一排立砖侧砌锁口。底层尖头砖的尖头斜面处印有“吉富昌,辟祸殃”(图六∶2、3)、“王侯门,宜子孙”(图六∶4、5)和“长富乐,宜官寿”(图六∶6、7)三种吉语。墓室底部铺一层细河沙,推测其用途是为墓底找平。河沙上面横向平铺两层梯形底砖。甬道、棺床、墓壁均修建在铺底砖之上。该墓只在扰土中发现少量锈蚀严重的铁棺钉残块,推测原本应有木质葬具。

图六 M2墓砖铭文拓片1.墓壁刻划文字砖 2~7.吉语铭文砖

排水经封门向外延伸,系先在墓道底部开挖沟槽,再砖砌排水孔,由五层砖砌而成。底部用一排竖向和一排横向的长方形红砖平铺;其上用两排梯形砖并列纵向平铺,中间留有约4厘米的孔道;最上面覆三层纵向梯形盖砖,沟槽长3.2、宽0.4~1米(图七)。

图七 M2平、剖视图

墓砖可分为梯形、长方形和尖头砖三种。梯形砖主要用于铺地和墓壁修砌,常见花纹有菱形纹、卷云纹两种,梯形砖短边长12~18、长边长14~26、宽30~38、厚6~8厘米(图八∶1、3~5);长方形砖用于棺床锁口,素面,长38、宽16、厚6厘米;尖头砖用于修砌棺床,平面呈长方形,砖一头制成直角三角形,上面印吉语,侧面主要饰菱形纹,长约35、宽22、厚6厘米(图八∶2)。

图八 M2墓砖拓片1、4、5.梯形砖长边菱形纹 2.尖头砖侧面菱形纹 3.梯形砖短边卷云纹

2.出土器物

滑石猪 1件。M2∶1,做工较为精细,形象生动,体态丰腴,头部阴刻出眼、耳,短吻前突,前腿向前伸直,后腿弯曲,短尾下垂,呈趴卧状。脊部刻双线,线外斜刻鬃毛。长8.4、宽2.8、高2.3厘米(图九、图一〇)。

图九 M2出土滑石猪(M2∶1)

图一〇 M2出土滑石猪(M2∶1)

(三)M3

1.墓葬情况

M3位于发掘区中部,西临M2,东临M4。墓向145°。墓葬为单室券顶砖墓,券顶几乎不存。墓圹长9.3、宽3.55、深约1米。砖室之前为斜坡墓道,残长约3.23、宽3、残深1.1米,坡度约为15°。墓道填土为红褐色黏土,结构紧密,未发现包含物,墓道近封土墙处填有部分碎砖。

砖室平面呈“凸”字形,由封门墙、甬道、墓室等部分构成。封门墙系用长方形砖和梯形花纹砖错缝平砌而成,内外共三层,甬道内有两层,甬道外侧有一层。甬道外层封门宽3.12米,系用土垒至1米后再砌砖墙,其封门砖斜向修砌,由于扰动,现仅残存两三层砖。甬道位于墓室前部,平面呈长方形,长2、内宽1.92、残高1.24米。甬道两侧壁用两层梯形砖砌成,外侧是梯形顺砖平铺,内侧是梯形丁砖平铺,底部为长方形青灰砖横向错缝平铺。甬道较墓室底部高出0.18米。

墓室内长约5.36、内宽2.2、残高约1.8米。墓室四壁上半部用两层长方形青灰顺砖平砌,下半部用两层梯形顺砖平砌。底部为长方形青灰砖横向错缝平铺。墓室前端两壁下部各尚存一个安装墓门所留的长方形孔槽,宽约0.18、高约0.2、进深0.22米。西侧墓壁距墓底0.54米处砌筑一直棂假窗。在墓壁距地面高0.7米处装饰有一圈方形画像砖。系先将壁砖内收约6厘米,再将方形画像砖嵌砌其中,使画像砖在墓壁上与其他壁砖齐平,构成墓壁的墙面,不过墓室北壁画像砖已缺失。西壁画像砖面上残留少量彩绘,推测砖上原有彩绘图案。墓室后部有一砖砌棺床,长约3.56米,宽与墓室相同。棺床分两层砖砌,下层用长方形青灰砖错位侧立砌,上层使用长方形素面青灰砖错缝横向铺砌,前以一排立砖侧砌锁口(图一一)。棺床遭到扰动,上层部分墓砖缺失。

图一一 M3(西北→东南)

墓室底部有一长方形“砖函”[1],“砖函”内长0.43、内宽0.18、内深0.17米,系用一长方形墓砖平铺,四周用砖侧向围砌,墓砖有花纹一侧均朝下。坑内放置钱币10余枚、石头5块。“砖函”上铺一层细河沙,推测其用途是为墓底找平。河沙上铺两层底砖,下层为梯形砖平砌,上层为长方形青灰砖错缝平铺。甬道、棺床、墓壁均修建在底砖之上。该墓扰土中亦发现3枚较完整的铁棺钉和少量锈蚀严重的铁棺钉残块,推测原本有木质葬具。

墓葬封门之前为排水,排水位于墓道中部,系在斜坡墓道底部开挖沟槽,由于墓道被扰动严重,仅近封门处保留下来。排水经墓道向外延伸,现残存四层。底下一层为两排梯形砖横向平铺;其上为两排梯形砖并列纵向平铺,中间留有约4厘米的孔道;最上覆两层纵向梯形盖砖,沟槽宽0.35米。墓道及排水沟槽内填土均为红褐色黏土,结构紧密,未发现包含物(图一二)。

图一二 M3平、剖视图

M3墓砖种类丰富,根据用途差异,大致可分为五类。

第一类只用于修筑直棂窗。墓砖为长方形素面青灰砖,长57、宽18、厚6厘米。

第二类只用于砌筑棺床。墓砖为长方形联璧纹青灰砖,长39.5、宽22.5、厚7厘米(图一三∶4、5)。

第三类只用于铺底。墓砖有长方形和梯形两类,均为青灰色素面砖。梯形砖短边长17、长边长22、宽35、厚8厘米;长方形墓砖长约40、宽18、厚约5厘米。

图一三 M3墓砖拓片1、2、10.梯形砖长边菱形纹 3.长方形砖侧面菱形纹 4、5.长方形砖侧面联璧纹 6.梯形砖短边卷云纹 7、8.梯形砖短边菱形纹 9.梯形砖短边双凤衔璧纹

第五类用于券顶,在扰土中发现,为弧形青灰砖,长39.5~40.5、宽22~23、厚6.8~7.4 厘米。

2.出土器物

滑石猪 2件。头部阴刻出眼、耳,前腿向前伸直,后腿弯曲,呈趴卧状。M3∶1,做工较粗糙,体型瘦长,吻部略长,微呲牙,短尾下垂,周身有削制痕迹。长6.1、宽1.2、高1.4厘米(图一四∶1、图一五∶2)。M3∶2,做工较粗糙,体态丰腴,短吻前突,粗颈,肥身,无尾。长4.9、宽1.8、高1.4厘米(图一四∶2、图一五∶1)。

图一四 M3出土滑石猪1.M3∶1 2.M3∶2

铜钱 10余枚。钱文多数锈蚀严重,目前仅辨识出6枚。

货泉 1枚。M3∶3-1,圆形方孔,无外郭,有内郭,篆书阳文“货泉”。直径1.7、孔径0.6、厚0.1厘米(图一五∶3)。

五铢 5枚。M3∶3-2,较残破,圆形方孔,无外郭,有内郭,篆书阳文“五铢”。直径约2.4、孔径约0.8、厚0.1厘米(图一五∶4)。M3∶3-3,圆形方孔,有内外郭,钱文磨损严重,不甚清晰。直径约1.6、孔径约0.4、厚约0.15厘米。M3∶3-4,圆形方孔,外郭磨损严重,几乎不存,有内郭,钱文隐约可见为阳文“五铢”。直径1.8、孔径0.9、厚0.1厘米。M3∶3-5,圆形方孔,外郭磨损严重,几乎不存,有内郭,钱文隐约可见为阳文“五铢”。直径1.7、孔径0.9、厚0.1厘米。M3∶3-6,破碎严重,圆形方孔,有内外郭,钱文隐约可见为阳文“五铢”。直径2、孔径0.8、厚0.1厘米。

图一五 M3出土器物1、2.滑石猪(M3∶2、M3∶1) 3.货泉(M3∶3-1) 4.五铢钱(M3∶3-2)

卵石 5块。大小均匀,直径多为3~4厘米,磨圆度较好。应是刻意挑选。

(四)M4

M4位于发掘区东南部,西邻M3。墓葬为单室券顶砖墓,仅存部分券顶。墓向158°。墓圹长7.28、宽3.3、深2.45米。砖室前为斜坡墓道,残长约1.52、宽2.28、残深2.2米,坡度约为23°。

嘻嘻,叶霭玲咬着嘴唇浅浅地笑。哈哈哈哈,我肆意狂笑起来,直笑得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叶霭玲却不笑了,她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如果是,她就悄悄转过脸去算了,让我独自出离愤怒一会儿。可是她望着我,脸上带着困惑不解的表情说,你怎么哭啦?我一甩头,泪水飞了出去,我瞪起眼睛说,谁说我哭啦,谁说我哭啦。我的眼睛迅速眨巴了几下,马上就变干了。

砖室由封门墙、甬道、墓室构成。封门墙系用长方形花纹砖错缝平砌而成,内外共三层,甬道内两道,甬道外一道。由于甬道被破坏,甬道内的封门墙仅底部有部分保留下来,与甬道同宽。外层封门宽2.22米,其下部用土垒至1.06米后再砌砖墙,填土内置一长方形砖函,但被扰动,砖函内未见器物,上部砖墙残高0.8米。

甬道位于墓室前部,平面呈长方形,长1.74、内宽1.22、残高1.76米。由于遭到破坏,底部和顶部仅存局部。甬道两侧壁用两排梯形榫卯花纹砖砌成。自下而上顺序为:先用梯形花纹砖顺砌两层,梯形榫卯花纹砖顺砌四层,接着一层长方形素面丁砖,后接四层梯形榫卯花纹顺砖,再接一层长方形素面丁砖,上砌三层梯形顺砖后接长方形薄砖。底部为梯形花纹砖横向错缝平铺。甬道较墓室底部高出0.08米。

墓室内长4.5、内宽2.08、残高约2.3米。墓室多次遭到破坏,西壁和北壁各有一个盗洞。东西两壁砌法与甬道两壁基本相同,仅上部残留少量券顶,券顶系用长方形楔形薄砖起券。北壁用梯形花纹砖平砌,底部不详。墓室后部原有一砖砌棺床,但遭到严重破坏,仅局部有残砖。棺床长约3.4米,宽与墓室相同。棺床分两层砖砌,下层应是用长方形青灰砖侧立砌,上层则应是用长方形青灰砖横向错缝铺砌,前以一排立砖侧砌锁口。墓室底部铺一层细河沙,推测其用途是为墓底找平。河沙上铺两层梯形榫卯花纹砖,甬道、棺床、墓壁均修建在底砖之上。

排水经墓道向外延伸,系先在墓道底部开挖沟槽,再在沟槽内用四层砖砌筑排水孔道。底下一层为梯形砖横向平铺;其上为两排梯形砖并列纵向平铺,中间留有约4厘米的孔道;最上覆两层纵向梯形盖砖。沟槽长2.8、宽0.66米(图一六)。

图一六 M4平、剖视图

M4的墓砖主要用于修砌墓壁和铺底。前者多为长方形,主要为联璧纹,长35、宽22、厚约8厘米。后者多为梯形,规格不一,纹饰多样,其短边长11~20、长边长13~26、宽30~36、厚约6~8厘米。花纹主要为菱形纹、忍冬纹和联璧纹(图一七)。

图一七 M4墓砖拓片1、2.梯形砖短边菱形纹 3.梯形砖短边忍冬纹 4.梯形砖长边菱形纹5.长方形砖侧面联璧纹

三 结语

4座墓葬虽遭到严重破坏,葬具情况已难以知晓,但是根据M1、M2和M3扰土中发现的铁棺钉来看,这批墓葬原本可能有木质葬具。罗二虎认为“关于葬具,王莽时期和东汉早期均为榫卯合缝的木棺。东汉中期出现瓦棺和石棺。到东汉晚期石棺的数量增多,木棺则开始使用铁钉合缝,瓦棺在川西平原和岷江下游等地区极为流行。但是,到蜀汉末年瓦棺和石棺已基本消失,仅为用铁钉合缝的木棺”[2]。

尽管随葬器物不多,但从M2和M3出土的滑石猪来看,其形制与成都羊子山晋墓出土的玉雕猪[3]相似。

四川地区汉晋时期的砖室墓壁均为平砌,也未见砖砌棺床。牧马山墓地发现的这几座墓葬,其棺床形制及砌法最早见于南京地区。南京地区发现的砖砌棺床主要流行于东晋至南朝时期,如南京老虎山永和元年(345年)颜谦妻子刘氏 墓[4]、郭家山泰和六年(371年)M12[5]、仙鹤观M2[6]等。

四川地区考古出土的吉语砖数量和种类不多,但相邻省份发现较多。如云南楚雄姚安阳派水库发现的晋墓就出土了隶体“宜侯王大吉羊”吉语砖[7],与该砖共出的有泰始二年、咸宁元年和咸宁四年纪年砖。云南大理喜洲弘圭山曾出土隶体“延熙十年八月造作宜子孙”纪年吉语砖[8]。重庆巫山县巫峡镇高塘村麦沱山墓地M27曾出土偏篆体的“富贵昌,乐未央”吉语砖[9]。 贵州安顺平坝金家大坪M1和M2都曾出土隶体“宜子孙”吉语砖,发掘者结合伴出器物将这两座墓葬年代定为汉至六朝时期[10]。高文和王锦生在《中国巴蜀汉代画像砖大全》一书中收录了成都市武侯区出土的隶体“永兴元年刘鱼造宜子孙”吉语砖[11],但这块墓砖缺乏出土环境和伴出器物。

牧马山M2发现的吉语砖与云南、贵州、重庆地区出土的吉语砖内容相似,但字体有差别。重庆出土的吉语砖略带篆隶风格,而牧马山M2和楚雄姚安晋墓、喜洲弘圭山出土的吉语砖更偏隶楷风格,因此推测牧马山M2的吉语砖年代要比重庆出土的铭文砖略晚,与云南这两处吉语砖墓年代接近。此外,成都市武侯区收集的纪年吉语砖字体风格和内容与牧马山M2相近,或为同一时期的产物,其年代为永兴元年。东汉至南北朝时期使用永兴作为年号的包括汉桓帝刘志、晋惠帝司马衷、冉魏石(冉)闵、前秦宣昭帝苻坚、北魏明元帝拓跋嗣以及北魏孝武帝元修等。

M3西壁有一个直棂假窗,直棂假窗始见于西晋墓葬,如南京江宁上湖村M3[12]、南京板桥镇杨家山西晋墓[13],其中江宁上湖村M3的假窗上未设“凸”字形壁龛。至东晋以降,直棂假窗和“凸”字形壁龛开始盛行。

M3发现的彩绘画像砖在墓内不作为建筑材料使用,而是嵌在墓壁上作为装饰,有学者将这类画像砖称为装饰画像砖[14]。M3的画像砖与四川地区传统的模制和线刻不同,根据画像砖残留的颜料来看,该画像砖应是直接用颜料在表面着色,这一情况与河西地区魏晋时期的画像砖相似。如嘉峪关新城发现的画像砖墓,其先用墨线勾勒出人物、动物轮廓,然后用石黄、白、浅绿、赭石等颜色着色渲染,有的还在一些醒目的地方加以点缀,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15]。

虽然这4座砖室墓出土器物较少,但却大量使用花纹砖,花纹砖上的纹饰有早晚差异,这也为判断墓葬年代提供了重要依据。四川地区汉代砖室墓中菱形花纹砖最为常见,其数量最多,种类最为丰富,此前也有较多发现。卷云纹和双凤衔璧纹在汉墓中也时有发现,但汉代砖室墓中却不见忍冬纹花纹砖。M4墓砖上的忍冬纹与江苏六合南朝画像砖墓[16]相似。

牧马山4座墓葬墓向大致相同,形制也较为接近,排列和布局有一定规律,周围不见同类砖室墓,所以该墓地应是一处独立的墓地。在该墓地南边的九倒拐墓群曾发现并清理了一批六朝时期的崖墓,其墓葬形制与该墓地截然不同[17]。根据墓葬形制和砌法,如M1、M2和M3的墓壁均采用平砖顺砌的方式,M2、M3、M4甬道底部均高于墓室底部,墓室后部都有砖砌棺床等,可以发现这4座墓葬之间存在很强的共性和延续性。因此,推测这4座墓葬应是同一家族墓。既然作为一处独立的家族墓地,那么这批墓葬的年代差距应该不会太大。综上所述,根据墓葬形制特征及砌筑方式,再结合出土器物分析,这批墓葬的年代应该在东晋中晚期至南朝早期。

此前四川地区两晋南北朝时期的墓葬绝大部分为崖墓,砖室墓极少,见诸报告的仅有成都羊子山晋代墓葬M23[18]、德阳黄许镇太康元年砖室墓[19]和中海国际社区西晋墓[20]3处。由于四川地区发现的两晋南北朝砖室墓极少且都遭到破坏,几乎不见学者对此进行专门研究,仅有部分研究涉及墓内出土器物[21],所以这批砖室墓的发现就显得尤为重要。牧马山墓地发现的4座砖室墓丰富了四川地区两晋南北朝时期砖室墓 的资料,为研究成都乃至四川地区两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化变迁、人群移动和丧葬制度提供了重要参考。

项目负责人:刘雨茂发掘:杨 波 李 国 付皓田 杨 芯 杨 琴 杨成菊修复:党 明摄影:杨 波拓片:党 明绘图:杨 波 执笔:杨 波 刘雨茂 李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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