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定,侯亚伟,石洪福,张 章,甘立琴
(中海石油(中国)有限公司天津分公司渤海石油研究院,天津300452)
新井产能研究包括预测产能和改善产能,在油田开发方案及综合调整方案中起着重要作用。关于产能预测的研究主要是基于渗流力学模型,研究不同井型、井径、裂缝、储层污染、非均质性等因素对产能的影响[1-6]。海上多层疏松砂岩油藏储层具有较强速敏性,对新井产能及其影响因素研究相对较少,特别是中高含水期层系井网调整的新井,产能改善方法缺乏实践经验。文中以渤海L油田为例,基于矿场资料,分析新井产能与含水率、产层厚度、生产压差的关系,探索改善产能的方法,即提高新井产能初值,减缓产能递减速度,为类似油藏综合调整提供参考。
渤海L油田主力含油层发育于新近系明化镇组下段和馆陶组,具有含油跨度长、油层厚度大、小层数量多、薄互占比高的特点。实钻资料显示,含油层段地层厚度为100~600 m,单井钻遇油层厚度30~160 m,砂泥岩互层。研究区主要含油目的层划分为13个油组,47个小层,其中明化镇组下段5个油组,馆陶组8个油组。储层物性具有中高孔、高渗特征,孔隙度21%~35%,渗透率50×10-3~2 500×10-3μm2,原油密度0.94 g/cm3,地层原油黏度9.1~142.0 mPa·s。
研究区早期采用一套层系、反九点井网注水开发,注采井距约350 m。大段合采模式在开发初期能够获得较高的采油速度,但长期积累的开发矛盾在油田迈入中高含水阶段后集中爆发,主要表现在平面矛盾、层间矛盾以及层内矛盾突出、流线固化严重、平面产液结构失衡、主力层水窜加剧等方面。在高采油速度下,油井生产压差大,导致疏松砂岩储层微粒运移并在近井地带堵塞孔喉,单井产液量随着含水率的上升出现不升反降的现象。统计研究区早期的新井产能发现,大部分新井初期产能递减快,第一年平均新井产能递减率高达64.6%,部分高产油井很快变成低产低效井,严重制约新井产能长期稳定释放。因此,需对研究区开展综合调整,利用调整井和开发井逐步完善平面井网,并通过纵向细分开发层系,改善水驱效果。
油井产能受油藏地质条件和开发模式影响,即受孔喉结构、储层物性、沉积微相、储层展布等静态参数的影响的同时,也受完井方式、水淹程度、产层厚度、生产压差等开发因素[7-8]的影响。基于研究区油藏地质特征及开发方式,重点研究含水率、产层厚度、生产压差对初期产能的影响,探索多层疏松砂岩油藏综合调整阶段产能改善策略。
含水率反映不同时期油田含水上升的快慢,是衡量油田注水效果的重要指标。利用油水两相渗透率曲线,归一化饱和度后可得到不同含水率下油藏无因次采油指数:
(1)
式中:JDO为无因次比采油指数;Swc为束缚水饱和度;Sorw水相端点饱和度;Sw含水饱和度;no为油相指数。
在已知油、水黏度以及相对渗透率曲线的情况下,结合分流方程[9],可推导出无因次采油指数与含水率的近似关系式(2):
(2)
式中:μo为原油黏度,mPa·s;μw为水相黏度,mPa·s;fw为含水率,%。
对公式(2)含水率求导,得到产能随含水率的导数公式(3):
(3)
根据上式,计算得到研究区不同含水率对应的产能下降速度。在高含水阶段,产能下降速度急剧增大,因此,含水率是影响产能递减速度的主控因素,该阶段是控水稳油或控水增油的最佳阶段。针对高含水低产的新井,采取精细注水、调剖调驱、油井酸化等措施,实现流场调控,从而改善新井产能。
研究区早期采用大段合注合采模式,单井产层厚度最高达148 m,平均为67 m。为了研究新井产能与产层厚度的关系,通过降噪处理将初期产能按照含水率进行分阶段取平均值,绘制不同含水阶段新井平均米采油指数与产层厚度的关系(图1)。随着产层厚度增大,单井产能逐渐降低。在低含水阶段,新井初期产能较大,且斜率较小;而在高含水阶段,新井初期产能相对较小,且斜率较大,说明高含水期产层厚度对新井产能的影响更明显。在高含水阶段,非均衡驱替导致纵向各层地层压力差异和水淹程度差异增大,层间干扰更为严重。根据高含水阶段米采油指数与产层厚度回归公式,计算不同产层厚度对应的单井初期产油量。以生产压差4.0 MPa为例,当日产油下限为30 m3时,研究区对应的产层厚度下限为20 m,远低于目前单井平均产层厚度,说明研究区层系调整潜力巨大,为一次井网调整以及后续二次井网加密调整指明方向。
图1 研究区米采油指数与产层厚度关系
研究区埋深约1 200 m,属于河流相疏松砂岩油藏,岩石特征表现为分选性中等偏差,储集空间以粒间孔为主,岩石分选系数2.22,孔喉平均半径为10.55 μm。储层泥质含量高,黏土矿物主要为高岭石、伊利石和伊蒙混层,其中速敏矿物(高岭石、伊利石)占比56%,导致储层具有较强的速敏性。实践表明,以定向井为主的开发模式下,早期生产压差过大,近井地带储层易发生微粒运移,微粒聚集造成储层污染,影响产液能力的正常释放。统计研究区单井产液规律,70%的油井产液量并没有随着含水率的上升而上升,其中42%的生产井产液量随着含水率上升呈下降的趋势,油井产液规律不升反降的现象严重制约新井产能长期稳定释放。
根据研究区历年投产井初期含水率值,将油井划分为5种类型,统计每口单井初期年平均米采油指数与生产压差,并拟合两者之间的关系(见表1,表中Jo为米采油指数,m3/(d·MPa·m);△P为生产压差,MPa)。新井含水率越低,米采油指数相对较大,对生产压差越敏感;相反,含水阶段越高,米采油指数相对较小,且受生产压差影响较小。因此,在低含水阶段,生产压差是单井产能的主控因素,合理的生产压差是新井产能有效释放的基础。实践表明,生产压差大容易导致储层微粒运移而堵塞孔喉,导致新井产油量递减快。研究区新井投产初期严格控制生产压差,采用“低频起泵,小步慢跑”的压差管理策略。根据不同含水阶段的产能与生产压差拟合公式,绘制了不同生产压差对应的单井产油量增长图版(见图2),呈向下开口的抛物线形态。当生产压差约4.0 MPa时,新井产油量达到峰值;当生产压差超过4.0 MPa时,继续提频增大生产压差,新井产油量增长倍数逐渐减小。因此,研究区定向井合理生产压差约为4.0 MPa。此外,根据岩石力学剪切破坏的基本原理及岩石破坏的摩尔库伦准则,计算研究区定向井合理生产压差,也约为4.0 MPa,两者分析结果一致。
表1 新井初期年平均米采油指数与生产压差关系
针对研究区大段合采的开发模式,开展了综合调整研究,逐步形成“平面流场调控、纵向细分层系、严控合理压差”的三位一体调整策略,从而提高新井产能初值,减缓产能递减速度。
研究区储层非均质性强,水驱方式为反九点井网,经历十余年高强度水驱开发,流场严重固化,局部存在水窜通道,无效注水严重。实施综合调整后,通过采取“注采双向联动,连片协同治理,解放新井产能”的策略,实现了流场调整与重构。实践表明,新增注水井点、完善注采井网、注水井分层调配和实施调剖调驱等措施能够有效改善新井产能。例如:新井C35S3井投产初期因高含水处于低产低效状态,产油量明显低于周边生产井。开展流场调控技术后发现,该井与注水井C07S1井之间存在水窜通道,流线分布不均衡(图3a),存在水驱波及盲区,因此,补充注水井D13S3井完善注采井网,同时降低C07S1井注水量,实现液流转向,治理后流场改善效果较好(图3b)。C35S3井含水率下降5%,日增油60 t,米采油指数从0.10 m3/(d·MPa·m)增大至0.38 m3/(d·MPa·m),米采油指数为治理前3.8倍(图4)。
图3 C35S3井区流场分布
图4 C35S3井组注采曲线
研究区进入高含水期后,新井随钻测压和测井解释成果表明纵向压力和水淹程度差异巨大,纵向超亏压幅度高达5.0 MPa,主力储层强水淹厚度占比是薄层的10.6倍,层间干扰急剧增加,制约纵向各小层产能正常释放,因此,研究区开展以“细分开发层系”为策略的综合调整项目,通过低产低效井侧钻治理和新平台项目,推进细分层系开发,降低单井产层厚度。目前,已实施分层系生产井121口,分层系开发井比例从调整前11%提高至55%。实施综合调整后,纵向上由一套开发层系逐步转化为三套开发层系,局部利用水平井挖潜厚层顶部剩余油,单井平均产层厚度由67 m降低至43 m,层系内渗透率极差从11.9下降至5.0。实践表明,大段合采井初期平均米采油指数为0.26 m3/(d·MPa·m),细分层系开发后,新井初期米采油指数增大至0.33 m3/(d·MPa·m),增幅达26.9%,改善效果较好。
研究区新井产液量随着含水率的上升呈下降的趋势,严重影响油井产能的稳定释放。基于储层微观特征以及出砂机理,研究区新井初期采用“低频起泵,小步慢跑”的策略。以2021年新井为例,初期泵频平均约为30 Hz,生产压差缓慢增大至4.0 MPa,而2018年投产井初期年平均生产压差高达6.1 MPa。实践表明,通过合理控制生产压差,新井产液量随着含水率的上升呈增大的趋势,2021年新井第一年产能递减率为20.6%,明显低于治理前初期产能递减率64.6%(图5),新井产能释放稳定。
图5 研究区新井初期产能递减率变化
(1)低含水期,生产压差是影响初期产能的主控因素;高含水期,含水率和产层厚度是影响初期产能的主控因素。
(2)对于疏松砂岩油藏,生产压差过大易导致储层微粒运移而堵塞近井地带,建议新井初期采用“低频起泵,小步慢跑”的生产压差优化策略,确保产能长期稳定释放。
(3)因流场固化、高含水导致新井低产,以“注采双向联动、连片协同治理、解放新井产能”为治理方法,实现流场调整与重构,改善新井产能。
(4)针对多层疏松砂岩油藏,高含水期综合调整应坚持“流场调控、细分层系、合理压差”的三位一体策略,提高新井初期产能,减缓产能递减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