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汉
(1.中央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081;2.河北金融学院 河北省科技金融重点实验室,河北 保定 071051)
产业升级是推动经济增长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世界各国都对产业升级表现出高度的关注,也采取各种措施来促进产业升级。发达国家中,美国将宽带网络和智能电网建设、大数据和云计算、医疗信息化等产业作为未来信息产业的重点发展领域;在能源产业政策层面,通过鼓励可再生能源产业出口、加大清洁技术出口、减少发电厂的碳排放量等方式发展节能环保产业,以政府引导为基础积极推动产业转型升级。我国也相继推出了“一带一路”“中国制造2025”“互联网+”等行动计划,旨在逐步平稳我国工业增速,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等新兴产业成为经济增长新亮点,从而逐步推进产业结构升级转型。
与产业升级相伴的是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即由要素驱动型变为创新驱动型,这就对我国的技术创新能力提出了要求,如何形成技术创新也是产业升级的核心问题。如何使产业升级持续有效地推进,既能保证数量又能保证质量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已有文献从不同角度探讨了产业升级的影响因素。潘素昆等(2014)从不同投资动机角度出发,将对外直接投资分为市场、资源和技术寻求型,分别探讨其对产业升级的影响效应,结果显示,三者都能起到促进产业升级的效果,其中技术寻求型最显著,资源寻求型最弱,而且三者都存在滞后性。朱玉杰等(2014)从金融发展的规模层面出发,细化为金融集聚、金融效率、金融规模、金融相关率等指标,基于直接效应与空间溢出的角度分析了金融规模对产业升级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金融规模可以促进产业升级,与产业升级呈现非线性关系,而各地的金融集聚和效率对产业升级的影响不一致。任栋等(2014)从劳动人口的年龄结构出发,基于全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估计了年龄结构的变化对产业升级的影响效应,结论显示,青年人口占比高,产业升级的速度较快,分地区来看,产业升级受劳动力年龄结构的影响在中西部比东部显著。丁志国等(2012)从资源配置效率的角度,研究了我国技术进步、固定资产投资以及劳动力人口对产业升级的影响,结论表明:在样本期内,技术进步在促进三次产业的效应方面最显著,固定资产投资对第二产业的直接效应为正,但是溢出效应为负,对第三产业的促进作用显著;人口对于三次产业的正向效应均不显著。文章认为,我国的经济发展得益于技术进步,对经济发展源于人口红利说的观点持怀疑态度。吴丰华等(2013)研究了自主创新能力与产业升级之间的互动关系,利用1997—2011年我国30个省份的平衡面板数据,从东、中和西部地区的差异性角度进行了分析,结论认为,西部地区的第二产业对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要高于第三产业,但是东部地区的第三产业对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要高于第二产业,其他控制变量如开放程度、投资增速等也与产业升级有着同样的区域差异影响。贾敬全等(2015)利用空间计量经济建模法,实证检验了安徽省财政支出对于产业支出的直接、间接和总效应,该方法可以将原有研究的“定向诱导”突破为“区位定向诱导”,结论表明,财政支出在直接效应方面有利于带动本地的产业升级,而在间接效应方面不利于周边地区的产业升级,在总效应方面财政支出不能有效推动产业升级。刘仕国等(2015)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出发,研究了全球价值链在产业升级中起到的重要作用,认为全球价值链升级本身即是产业升级的重要过程。此外,全球价值链还可以通过促进国际贸易推动中间品的价值升级,进而推动产业创新和知识的扩散,最终达到产业升级的目的。汪海霞等(2018)分析了人力资本在产业升级促进企业自主创新能力过程中的中介效应,认为第二、第三产业升级均能够带动企业自主创新和人力资本提升,而且第三产业的提升效果要高于第二产业,同时人力资本水平在产业升级促进创新能力的过程中起到了完全中介的效应。
然而少有文献从绿色金融的角度对产业升级进行研究。邵律等(2016)认为绿色金融要实现推动产业升级的作用,首先,需要做到理念先行、组织先行、制度先行,以理论带动实际;其次,绿色金融也要实现成功创新,此种创新包括技术创新、金融创新、制度创新等多方面协同作战;最后,绿色金融的实施也要发挥好绿色金融示范区的带头作用,及时吸收最新的成果和经验,为落后地方积累先进模式,以达到效果的最大化、全国化。陈军(2017)从绿色信贷、证券市场和PPP项目三个层次分析了我国绿色金融的发展现状,然后从绿色金融政策在产业升级上的倾斜性、绿色金融产品的创新性角度提出绿色金融促进产业升级的具体措施。上述文献虽然研究了绿色金融背景下实现产业升级的路径,分别从宏观、中观和微观的角度回答了绿色金融促进产业升级的作用与路径,但并没有对其作用机制做出深入量化分析,相应的实证分析更是鲜见于文献。那么绿色金融能否促进产业升级?绿色金融是如何影响产业升级的?绿色金融的促进作用是否需要其他因素的中介作用?这些都是急需研究和分析的现实问题。
基于此,本文首先梳理绿色金融对于产业升级的影响机制,阐明机理,然后借鉴王金波(2018)的方法,将技术创新加入到模型中,以技术创新为中介变量,讨论绿色金融对产业升级的效应,最后给出相应的政策建议。本文从三个方面对已有研究进行了拓展:第一,在研究视角上,不但研究了绿色金融对于产业升级的影响效应,而且加入了技术创新效应,探讨其在绿色金融影响产业升级过程中的中介作用,前者称之为绿色金融促进产业升级的直接效应,后者称之为绿色金融促进产业升级的间接效应。第二,在绿色金融指标的衡量上,运用全局主成分分析法进行衡量,与传统的主成分分析方法相比,全局主成分分析法不但能根据各个绿色金融的水平维度和指标得出客观的权重之比,同时还能涵盖数据的时间趋势与个体差异,从而确保指标在时间维度上的可比性和一致性。第三,在研究视角上,以技术创新为中介变量,拓展了单纯研究绿色金融与产业升级直接关系的理论。
绿色金融是金融业的一种形式,是指对那些节能环保的绿色项目提供金融服务,旨在改善现有生态环境,从而构建节约资源的可持续经济发展模式。而产业升级是指通过改变生产结构,提高生产效率,改善产品质量,重组生产要素使得产品附加值得到提高的过程。绿色金融会利用自身辨别产业成长空间的能力,反向逼迫企业扩大规模,提高核心技术竞争力,最后带来产业升级转型。杨驰(2013)认为绿色金融可以鼓励节能环保行业研发推广新技术、新产品,有助于“两高一低”企业进行技术改造,从而实现传统行业的升级换代。胡天杨等(2022)研究表明银行的绿色信贷政策对那些鼓励类企业具有激励效应,对限制淘汰类企业则具有抑制效应,引导企业的高质量发展。伍海华等(2001)研究认为保险公司可以为新兴产业提供保险,降低新兴产业在起步阶段的风险,为产业升级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其他社会问题提供资金支持,最终达到产业升级的目的。
综上所述,绿色金融带动产业升级主要基于以下机制:绿色金融的基本原则是环境保护,绿色金融在进行资金配置的时候,不仅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还追求绿色环保效益最大化。新常态下,我国的产业结构正在从依赖第一产业,逐步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转变,那么就倒逼企业进行产业结构模式转变,而绿色金融的实施不仅能够给产业结构的调整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还能带动经济朝着环保方向发展。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绿色金融的发展能够有效带动产业升级。
关于绿色金融与技术创新的研究,始于金融发展与技术创新的研究,金融发展通过投入大量的资金为技术研发和商业化过程保驾护航,同时金融深化可促进科技知识的积累,也能够引起融资创新从而为科技企业解决融资难题,银行业、资本市场以及风险投资都能促进科技进步。金融发展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是基于资金配置而追逐利益的逻辑,而绿色金融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更多的是基于企业在生产过程中的环境效应与利益效应。气候信息和环境信息是绿色金融发展的基础工作,金融机构通过构建气候信息纰漏的指标体系和要素内容,既能帮助金融机构放贷,也能对企业风险进行测试和评估,倒逼那些污染较重的企业升级改造,从资金投入上进行隔绝,从而反向促进企业进行技术创新。严金强等(2018)认为绿色金融贯穿于绿色技术创新体系建设的全过程,绿色金融是绿色技术创新体系的“血液”,可以为绿色技术创新提供资金支持和风险防范。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绿色金融的发展能够有效推动技术创新。
技术创新的成功实现是产业升级的必要条件,技术创新不仅直接关系到生产效率,也决定了企业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技术创新能够改变企业的生产模式,引起产业部门要素结构和产业结构发生变动,使得要素供给、需求结构协调一致,需求空间得以扩展与延伸,实现技术与产业相结合的模式。林春艳等(2016)研究表明,技术创新有利于本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而且存在空间溢出效应。纪玉俊等(2015)认为技术创新能够通过对知识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提高生产效率,显著促进第二、三产业的发展。
绿色金融是技术创新的推动力之一,而技术创新是实现产业升级的重要条件,从长远来看,产业升级除了需要绿色金融的资金配置以外,还需要技术创新的加速推动。也就是说绿色金融不仅能够直接推动产业升级,还能通过技术创新间接影响产业升级。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3。
假设3:技术创新在绿色金融影响产业升级的过程中起着中介作用。
本文主要目的是探讨绿色金融、技术创新与产业升级之间的关系。除上述变量以外,产业升级还会受到教育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利用外资效率和城镇化率等的影响,将这些变量设定为其他控制变量。
1.被解释变量:产业升级(CY)
衡量产业升级的指标很多,在现代经济背景下,产业升级的核心内容是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产值比重变化,其显著要点是经济结构的服务化。吴敬琏(2018)认为第三产业的增长率高于第二产业是经济增长质量的标志之一。干春晖等(2011)认为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的比值更能体现出产业和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因此本文参照干春晖等(2011)的做法,以地区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之比来进行衡量。
2.核心解释变量1:绿色金融(GF)
根据绿色金融的内涵,参考ZHOU等的做法,从绿色信贷、证券、投资以及碳金融的角度综合衡量绿色金融指标,绿色金融的各个分指标如表1所示。选定指标以后,运用全局主成分分析法进行衡量,与传统的主成分分析方法相比,全局主成分分析法不但能根据各个绿色金融的水平维度和指标得出客观的权重之比,同时还能涵盖数据的时间趋势与个体差异,从而确保指标在时间维度上的可比性和一致性。
表1 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的衡量指标
3.核心解释变量2:技术创新(TH)
技术创新以技术市场成交额占各地GDP的比重来衡量。
4.控制变量
(1)地区教育水平(EDU)。选取受教育年限来衡量,公式如下:
受教育年限=(6×小学生人数+9×初中生人数+12×高中生人数+16×大学生人数)/区总人口数
(2)地区经济发展水平(ECO)。选取各地的GDP指数(上年=1)进行衡量。
(3)政府干预(GOV)。选取各地的财政支出占地区GDP的比重来衡量政府干预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
(4)经济开放(OPEN)。选取地区进出口总额占地区GDP的比重来表示地区经济开放程度。
(5)地区城镇化率(CITY)。选取各地区的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进行衡量。
(6)固定资产投资(K)。选取地区固定资产投资占地区GDP的比重进行衡量。
鉴于数据的可得性、一致性以及研究的必要性,本文选取我国2011—2019年30个省份(西藏自治区和港澳台地区的数据缺失)的数据样本,数据来源于2012—2020年的中国统计局官网、《中国科技统计年鉴》、WIND数据库以及各地各年的统计公报。本文所使用的全部变量以及定义汇总如表2所示。
表2 变量定义
为了检验本文的上述三个假设,特构建如下模型:
上面三式中的符号已有的同上文,Control代表其他的控制变量;下标i和t分别代表i(i=1,2,…,30)省份和第t(t=2011,2012,…,2019)年;α,β,γ为回归系数;v是固定效应模型下的不变项,若是随机效应模型,则不存在此项;u是残差项。
图1是2011—2019年我国30个省份的绿色金融与产业升级的散点图,从图中可以看出二者之间呈现初步的同向增长效应,图中的拟合直线为向右上升的直线,表明绿色金融能够促进产业升级;图2是绿色金融与技术创新的散点图,散点图和拟合直线与图1类似,表明出绿色金融能够促进技术创新。
图1 绿色金融与产业升级的散点图
图2 绿色金融与技术创新的散点图
表3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本部分利用Spearman等级相关系数进行产业升级、绿色金融、技术创新、经济发展、政府干预、经济开放、城镇化率、固定资本投资之间的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可以看出所有变量之间呈现相关性。表5是所有解释变量多重共线性检验的VIF值,可以看出所有的VIF值都小于10,否定了解释变量之间的多重共线性问题,为下一步的实证分析打下了基础。
表4 变量相关性分析
表5 多重共线性检验
运用STATA14对本文选取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检验,验证上文的三个假设。首先运用Hausman检验本文模型是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结果如表6所示,其中Hausman检验结果的P值为0.0000,则拒绝原假设,那么本文选用固定效应模型。
表6 Hausman检验结果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将被解释变量设为产业升级,核心解释变量设为绿色金融进行回归,结果如表7中的模型1所在列展示。可以看到绿色金融的回归系数为0.108,且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说明绿色金融对于产业升级呈现正向影响,模型1的结果验证了本文的假设1,即绿色金融的发展能够有效带动产业升级。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将被解释变量设为技术创新,核心解释变量设为绿色金融进行回归,结果如表7中的模型2所在列展示。可以看到绿色金融的回归系数为0.003,且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说明绿色金融对于技术创新呈现正向影响,本文的假设2得到了验证,即绿色金融的发展能够有效推动技术创新。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将被解释变量设为产业升级,核心解释变量设为绿色金融和技术创新进行回归,结果如表7中的模型3所在列展示。可以看到绿色金融的回归系数为0.106,且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相比于模型1中的0.108有所下降,技术创新的回归系数为0.711,且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显著,本文的假设3得到验证,即技术创新在绿色金融影响产业升级过程中起到了部分的中介作用。
从表7的实证结果来分析控制变量的效应。(1)教育水平、经济水平与政府干预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这说明教育水平、经济水平与政府干预是促进产业升级与提升技术创新水平的有利因素,这样的结果与预期相符,符合现代经济学中的要素配置理论与基础效应理论,只有更好的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与政府治理制度才能有相应的财力、人力去进行产业升级和技术创新。(2)经济开放水平的回归系数在模型2中为正,且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说明经济开放能够吸引先进技术,辅助当地的技术创新水平;经济开放水平的回归系数在模型1和模型3中为正,但是均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经济开放水平不一定对产业升级有正向效应,这可能是因为我国还存在着部分污染性外资企业的外输,经济开放并没有带来产业升级。(3)城镇化水平在模型1中的回归系数为负,且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说明城镇化水平不利于产业升级。在模型3中,城镇化的回归系数为-3.867,但是没有通过10%的置信水平检验,可能是由于加入变量技术创新以后,缓解了城镇化水平对于产业升级的负向影响。单纯的城镇化水平不利于产业升级,需要与技术创新相匹配才能达到相应效果。(4)固定资产投资水平在三个模型中的回归系数均为负值,且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表明固定资产投资可能是产业升级的不利因素。纵观本文2011—2019年30个省份的样本,可以看出地区固定资产投资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高的省份集聚于中西部地区,表明固定资产投资水平在欠发达地区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其效应还在于赶超经济发展总量方面,而对于产业升级的影响甚微。
表7 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结果
选用将核心解释变量滞后一期与采用相似变量替换被解释变量法对本文的三个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用以验证实证结论的稳健性。
1.滞后核心解释变量法
本部分借鉴汪海霞等(2018)、李林汉等(2019)的做法,将绿色金融与技术创新均滞后一期,控制各个变量之间的内生性问题,再将三个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8所示。表8的模型1和模型3的绿色金融回归系数均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验证了本文的假设1。模型2的绿色金融回归系数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模型3的技术创新回归系数为正,也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验证了本文的假设2和假设3。
表8 滞后核心解释变量的稳健性检验
2.替代被解释变量方式
参照赵晓军等(2021)、李林汉等(2021)的方法,选取第三产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作为产业升级能力的替代变量,依次对三个模型进行面板数据回归,检验结果如表9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出,实证检验的结果除系数大小有所出入以外,回归系数与显著性和表7、表8基本保持一致,可以表明本文实证检验结论的稳健性。
表9 替代被解释变量的稳健性检验
本文基于技术创新的中介视角,采用2011—2019年我国30个省份的平衡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绿色金融对于产业升级的影响效应。实证检验的结果表明:绿色金融的实施能够显著促进产业升级水平的提升,同时绿色金融的实施也能促进技术创新水平的提升,技术创新在绿色金融影响产业升级的过程中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其他的控制变量方面,教育水平、经济水平与政府干预是促进产业升级与提升技术创新水平的有利因素;经济开放水平不是促进产业升级的有利因素;城镇化水平对产业升级具有负向影响,但技术创新缓解了这种影响;固定资产投资水平与产业升级之间呈现负向相关关系。总体来说,本文的实证结果是符合预期的。
本文从技术创新的角度研究绿色金融影响产业升级过程,拓展了现有文献对于绿色金融与产业升级之间关系的研究,实证检验结论认为技术创新在绿色金融促进产业升级过程中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此结论加深了对绿色金融与产业升级之间关系的理解。
第一,继续提升绿色金融水平,以促进我国产业结构的升级化与合理化转变。由上文分析可知,绿色金融对产业升级的正向影响是存在且显著的。因此结合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各地要建立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不断推进绿色金融的创新力度,加速绿色金融政策的落地,尽快推动国家层面的绿色金融立法工作,加快股票、信托和债券等传统金融工具的绿色化转型,为产业升级提供坚实的金融支持。聚焦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等重大战略部署,点面结合,逐步完善激励和约束双机制,通过绿色金融业的业绩评估、贴息鼓励等政策,积极引导金融机构增加绿色投资,强化风险管理意识,提升金融业支持绿色低碳发展的能力。
第二,发挥绿色金融的技术创新效应,为技术创新提供资金支持。虽然绿色金融可以促进技术创新,但是这其中的资金需求是长期的,回报也具有不确定性,单单依靠政府或者市场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要发挥政府调控、市场主导的双重作用。即政府通过制定绿色金融政策性制度,从引导和统筹的角度出发,鼓励更多的社会资本进行绿色投资,为绿色技术创新提供资金支持,调控市场绿色金融的不足。
第三,坚持推进技术创新,为产业升级提供坚实支撑。由上文分析可知,技术创新在绿色金融与产业升级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技术创新需要长期的资金、制度支持。从政府角度来看,要为技术创新的单位、企业提供优惠,比如人才引进的政策、税收优惠的手段等。此外还需要打造技术创新交流平台,降低技术创新的交流成本,加大技术创新原创性保护等。从技术创新的企业层面来看,建立长远的企业文化,从有利于技术创新的角度制定发展规划,在量变与质变两者之间寻找平衡点,既兼顾企业的当前生存,又致力于发展技术创新。
第四,为绿色金融的实施培育相应的人才。首先,在高等院校中尝试开设绿色金融的相关专业,加大对相关人才的培育和引进力度,对接相应市场需求,完善人才培养方案,为绿色金融的行业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队伍。其次,在银行等金融机构中开设绿色金融部门,借鉴领先地区的先进经验,积极开展相应的绿色金融业务,弥补自身缺陷。
第五,完善绿色金融创新市场风险管理。绿色金融往往是对新项目以及技术创新项目的资助,但是这些项目存在较大的风险性,一方面,需要金融项目本身进行风险的分散与转移,降低投资主体的相应投资风险,最大限度地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增加投资者信心,进而提高投资者的积极性,保持绿色金融市场的持续性和稳定性;另一方面,金融监管机构要及时更新绿色金融创新风险的监管策略,科学、规范、及时地对行业规则进行完善,提高金融监管的水平,加强防范金融风险的制度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