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年—1885年越南使臣燕行文学的文化内涵及意义

2022-10-14 11:24
文山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使臣越南

姚 瑶

(红河学院 招生就业处,云南 蒙自 661199)

在越南藩属于中国的近千年的历史时期,“修臣行礼”成为双方关系的主流,越南使臣在出使北京的途中创造了包括诗歌、日记等在内的“燕行文学”这一文学品种。近代以来至宗藩关系结束的40余年里,中越双方官方交流仍然频繁,越南向北京派出使臣多达十余次。本文选取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咸丰三年(1853年)、同治七年(1868)、光绪六年(1880年)、光绪九年(1883)五次①使臣出使过程中的诗歌和日记为研究对象,通过对40余年间诗歌、日记的解读,分析燕行文学所包括的特殊的文化内涵,并简述燕行文学对越南汉文学的意义及难能可贵的史料价值意义。

绍治元年辛丑(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李文馥以礼部右参知充使部正使出使中国,嗣德六年(咸丰三年,1853年)潘辉泳充答谢部正使出使中国,嗣德二十一年(同治七年,1868年)以黎峻、阮思僩、黄竝三人为首的使团出使中国,嗣德三十三年(清光绪六年,1880年)阮述充岁贡正使出使中国,嗣德三十六年(清光绪九年,1883年)任范慎遹为钦差大臣、阮述为副使出使中国。越南使臣五次出使中国产生的燕行文献概况见表1。由表可知,五次出使涉及燕行文献10种,其中诗集5种,分别为《周原集咏草》《使程遗録》《骃程随笔》《每怀吟草》及《燕轺诗文集》;燕行日记4种,分别为《使程志略艸》《如清日记》《燕轺笔録》《建福元年如清日记》;主记地理的《使臣括要编》1种。除《使臣括要编》外,其余九种均具有文学的特质,可算为燕行文学。

表1 1841年—1883年五次出使产生的燕行文献表

一、燕行文学的内涵

(一)逐渐转变的“上国”情怀

众所周知,中越文化具有同源性,即便藩属后,越南统治者仍以儒学为官学,兴教育,开科举,定四书、五经为教育内容,把经学、史学、诗赋等列为考试对象,因而越南学子对中华文化极具认同感。和中国一样,科举亦是越南学子进入仕途的主要路径,越南学子在漫长的学涯中须涉猎相当数量的中国典籍,通过典籍了解中国,对中国充满了赞美、向往和仰视之情,越南士大夫以能出使中国为荣,“使华一路,水路共八千余里,楚粤山川之奇,冀豫关河之壮,固历历见诸记载……”[1]177,楚粤山川的雄奇、冀豫关河的壮丽,对越南学子来说已然是开卷便可“欣赏”到的美景。“凡山川封域,圣贤事迹,古今人物,皆在平日之所闻……”b[2]中华的魅力不只在于山川的奇壮,更因为历史悠久、圣人辈出而更加惹人向往。“惟使燕一路,凡圣贤遗迹、古今人物,舆夫江山烟景之胜、疆域沿革之殊,平日仅学而知之,亦或仅闻而知之焉耳。而今乃得亲履其地,因得见其所未见,闻其所未闻……”[3]154如若有机会“亲履其地”,则可实现从“仅学而知之”“仅闻而知之”到“见其所未见,闻其所未闻”的升华。除了增长见闻、开阔眼界,一旦被选派出使中国,则意味着“荣奉皇华,得以观光上国”,这对使臣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因而成为别人口中的“吾人之所荣羡者”“是吾友昔之所学,而今之所行也……凡平日之所闻者,今皆亲履其境,此造物之所与,而吾友之独得也”,[4]“独得”二字,含有无限的敬佩与满满的羡慕之情。究其原因,是因为历史上中国曾在相当时间里经济、文化等方面全方位领先于东亚文化圈内的其他诸国,他们已然习惯了以仰视的角度看待中国,因而文中多出现“上国”“瞻仰”等字样,并且使臣在完成出使中国的使命后往往能得到重用或者成为迁升的重要政治资本。

我们也需看到,除文化的同源性外,两国间存在着不对称的宗藩关系,故除仰视、向往外,还兼有排斥、敌视的矛盾心理。1840年后西方列强入侵中国,以中国为中心的朝贡体系遭到破坏,同时国内民变多发,痛击着奄奄一息的清政府。越南统治阶层对中国的仰视之情及“上国”情怀逐渐退却。其实早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前夕,随着越南国力的增强,越南使臣在与清朝的交往中就已经表现出“自尊”与被尊重的渴望。李文馥在《夷辨》中曾言:“以言乎治法,则本之二帝三王。以言乎道统,则本之六经四子,家孔孟而户朱程也。其学也,源左国而流班马;其文也,诗赋则昭明文选而以李杜为依归;字画则周礼六书而以钟王为楷式;宾贤取士,汉唐之科目也;博带峨冠,宋明之衣服也。推而举之,其大者如是。”[5]260-261李文馥从治法、道统、文学、科举甚至服饰等方面论述了越南与中国并无二样,大有以“中华”自称之势,欲与中国平等而坐。鸦片战争爆发后,越南通过各种途径打听中英战况,武德奎在上疏明命帝时,言及中国诸朝处理与夷狄关系的得失情况,其中有“驯至满洲之兴而中国胥为夷狄矣”[6]358之句,在武德奎看来,清朝入主中原后的中国已然成为“夷狄”,而随着清朝在与西方诸国的交战中表现出来的势弱,这种政治上的成见势必越来越深。当得知清朝战况不容乐观时,明命帝谓侍臣曰:“……朕闻北朝皇帝、藩王、文武大臣俱吃鸦片,城门市肆亦有公然排列,其国如此,何以律外国乎?”[6]198明命帝的发问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清军战斗力的衰弱和战局的吃紧,但亦最能代表阮朝统治阶层对清朝的质疑甚至是蔑视的态度。

(二)巨变中的中国社会书写

燕行诗歌、使清日记及燕行记记录了鸦片战争到中法战争期间中国社会的巨变,尤其是太平天国运动后民生凋敝、社会经济衰败等种种现状。

1853年潘辉泳出使北京时正值太平天国运动,因而经行路线频繁改变,返程时也数次受阻,在中国滞留三年才由海路返回越南。潘辉泳在全州亲眼看到了“火线当空日尚长,妖氛满地阻梯航”的激烈战况,感受到了战争中“狼烟屡丧将军腑”的残酷。战争让广西出现了“已教长吏盘飱罄”的缺粮情况,黎民百姓的生计可想而知。战争自然影响到了清政府的经济、财政状况,“去春行抵明江,船数稀少,使臣合坐,每船二人,至南宁后始各分坐。今因地方照应不敷,仍复合坐以省繁费。”[7]316本应该繁忙的水运,如今却是“船数稀少”。为了节约不必要的开支,竟然到了让使臣二人合坐船只的地步,财政的艰难由此可见。

1868年阮思僩奉命出使北京,此时太平天国运动虽已于数年前结束,但北方捻军之乱才刚平息,多年的战争使得民生凋敝,经济衰败。在从浯溪到归阳的江路之上,作者写道:“回首红羊小劫年,江湖满地多烽烟。可怜战骨荆棘里,可怜花屋邱山边。至今血流江水腥,夜夜鬼哭枫林青。”[8]71战争浸染了江河湖泊,白骨遍野。在湖北武昌,作者感怀万千,“苍茫江汉抱城阴,红发残灰尚到今”,苍茫的汉江畔,战火一直在燃烧,目之所及,看到的是“废宅草侵官道合,枯壕桥带雪泥深”的萧条景象。作者在诗题后留下“武昌府为湖北省会,使路必经,旧传城中烟火常有十万户,自经乱,地荒人散,十存二三”[8]92的题序,昔日人口众多的武昌变成了“地荒人散,十存二三”的景象,写出了战后武昌人口锐减,土地荒芜的破败景象。过了孝感,作者看到了诸多“矮屋颓垣半旧新”的村落,在经年屡战后,百姓为了保护家园而出现了“皆筑城为固”的景象,于是便有了“最是红羊遭劫后,万家村落起重关”的情景,为了降低战争的伤害,百姓自发的筑城固家,“盖累经天的捻匪蹂躏,故因为壁垒,自相守望……”[8]97。在战争中失去家的百姓干脆凿穴为室,于是便有了“贫民多穴处”的现象。不只战争,还有决堤十余年仍未修复的黄河也在诉说着经济社会的凋敝及民生的困苦,“咸丰五年,决仪封县北,流出大清河口,曹州考城以下,故道淤塞,至今未修复。”[8]102-1031855年决堤的黄河竟然到1868年仍旧没有修复,疲于解决战争之患的清政府根本没精力来关注事关民生的黄河决口,可谓是“莫讶宣防迟奏绩,十年玉帛阻干戈。”持续多年的战争让民政困苦不堪,出现了欠钱欠粮的情况。“年前捻逆张聪愚民肆扰湖北、河南、安徽、江苏等省十余年,本年谕准被扰最严重之安徽凤阳、颍川、泗州,江苏徐州、海州,山东汝州、光州,湖北黄州、德安所属各州县,同治六年以前,钱粮实欠在民者,辄予豁免。余被扰稍轻各属,并着督抚查明,分别奏明,请免旧欠钱粮。”[8]101清政府迫于无奈之下,只能对民众进行安抚,免除钱粮。

(三)对风雨飘摇的宗主国时局的关注

鸦片战争前夕,阮朝就非常关注因林则徐禁烟而引起的中英冲突,“如东南兴船派员公回,言清总督林则徐与红毛拒战,各有死伤,未知孰胜。帝谓侍臣曰:红毛兵船不过数艘,林则徐以全省之兵,何乃攻之不克?况红毛涉海远来,何所资粮而能久与清人相拒?岂有内为之应,有所恃而敢然乎?是不过为此顽黠之态,以示其慢耳。大清当初以一旅取天下,兵力何其雄也,此又何其委靡也,朕心实为之不平。且红毛前者为商贾而来,所以构起兵端,盖以林则徐检出鸦片,抄没船货故耳。”[9]197-198明命帝对清朝在冲突中的势弱表现得尤为关心,因看到清军战斗力较清初下降之快而“心实为之不平”,且对战争的形势做出了自己的研判,帝曰:

“清人懦弱,我知之矣。去年红毛在广东岛屿徜徉许久,不闻画一策驶一舟以攻之,今他复来,其势不能御,必托以林则徐之衅为辞,复与他合市耳。”[10]

明命帝认为去年中英海上对峙时,清政府软弱无能,步步退让,如今英军又来滋扰,清政府肯定抵御不了,必定以林则徐为替罪羊,与英国“合市”。不得不说,这一预测是很准的。又曰:“堂堂清国一许通商,前既占取瑪(“瑪gao”是越南文献中对澳门的称呼),今复将谋台湾,驱集战船,大闹闽越,盖将为清海东不可除之痼疾。其所以杜渐防微,不可不早为之计夫。”[6]358明命帝从认为清朝已经失去澳门,台湾也岌岌可危,而今英军大闹闽越之地,海防的薄弱将成为清朝不可除去的痼疾,并以清朝为鉴,认为阮朝也应该防微杜渐,早早谋划海防事宜。

使臣燕行文献中多次提及清朝时局。鸦片战争爆发后的次年,李文馥出使北京,到达梧州时按照惯例要拜访当地官员,“臣等具帖诣抚台谒见,寻据内通事译称,转奉抚台训谓:‘途间潦草,未便接见,俟使部抵京公回时,郎于省治相见未晚……使部进省,凡事自有藩台妥办,不须叩嘱’”。[11]当时英国军队正在攻打广州,梁章钜亲自带兵防守梧州,因此婉拒了李文馥使团的拜会请求。使部进入广西省之后,事情都有藩台妥当安排,不必事事上报,可见当时时局的紧张。在桂林省城拜访广西官员时,见差使“来见时戎伏仪卫,军容甚肃”,其观察之细心,可见一斑。1868年阮思僩出使,在京期间写下了《燕台十二纪》,其中在参观圆明园时有“闻说天津兵火后,翠花不复到青山”的诗句,并在句末留有“自辛酉年西人闯入池沼宫殿,坏者不修复”[8]125的字样,间接反映第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侵入北京的情景。当看到四译馆东的天主教堂,阮思僩想到清政府与西方列强正在准备修约,于是有感而发“近闻和好删新约,要见王师不战功”,并在诗末留有长文注释,其中有“咸丰末年和约,近闻中国已向他删改,诸领事等方寄回西方诸国……所约何欵,事秘不得知,亦未知将来如何究竟也。”[8]125先对修约做出“要见王师不战功”的评价,继而对修约内容事关何欵表示出浓烈的兴趣,这绝非是无意的“听闻”,而是使臣在有意“关心”清朝政局的表现之一,以至于后来才有越南使臣想私下约见朝鲜使臣打听中国政局的举动,当私约被朝鲜使臣拒绝后,阮思僩等只好“怪罪”于清朝对使臣管控之严。总的说来,越南方面对晚清政治的“观察”是细心与“到位”的,究其原因,清朝、越南此时期均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国际国内形势,对清朝时局的关注,除在处理两国宗藩关系中掌握主动权之外,越南也希望能从中汲取经验教训以为本国资政之需。[12]

(四)貌合神离的藩属关系

鸦片战争后,清朝、越南均疲于应对国内外局势,太平天国运动的爆发,更是让中越朝贡关系中止了十余年之久,藩属关系已是貌合神离。

1868年黎峻、阮思僩等奉命出使中国,按例进行岁贡并请求清朝出兵剿匪,此前由于太平天国运动及捻军之乱,朝贡已被迫中断三次,距离上一次潘辉泳等使臣离开中国已十二年有余,两国基本处于不知“彼此如何”的真空状态。三月五日,李文田到会馆拜会众使臣,使臣乘机“问洋事”,李文田答复道:

“洋夷通商口岸非一,现当无事,然各省大吏已刻刻有振作之意。闽中已设奇器局,江苏亦有之,皆欲习其法以制之。大局则二三年后,今上亲政始能定也。大约内地无患,则外患又不作,频年美政,史不胜书,以天意人事计之,似可有转机。”[13]194

显然,李文田的回复显得官方且有为清朝掩饰的嫌疑,越南使臣也不信服于李文田的答复,看到四译馆附近的诸多洋教堂,深感“不知洋人驻此多少,中国自与洋约和以后,气挫势屈,虽京师根本重地,他亦难处,不能禁。”[13]184并就约见朝鲜使臣被拒一事而埋怨了一番:“恐诸国窥其浅深,议其轻重,故于本国使、于朝鲜使,虽不显禁其往来,而每每构阂,不得如从前之宽简,观于直隶督官之戒饬与朝鲜使之不敢来会,盖可见矣。”[13]184-185

李文田回答完越南使臣,也问到正面临着同样情形的越南“与洋夷更战,年来局面如何?”,越方回答道:“丁巳、戊午之间(1857-1858),洋夷曾来下国滋扰,相持日久,互有胜负,后来洋夷约和,我皇上重念兵民久苦,许他于南边诸地地方口岸通商,八年于今矣。然此亦权宜自治自强之策,方日讲求之,大约事势,略与中国同也。”[13]194

越南使臣的答复也可谓滴水未漏,只是简单告诉了李文田互有胜负,约和已八年,除此之外再不愿多言,李文田也未再进一步追问此事。

谁能想到,相隔十余年后的首次出使却是这般场景,在中越交往中断的这十余年里,越南正切身的感受到来自于法国入侵而带来的苦难。1858年蓄谋已久的法国挑动了第一次法越战争,1862年逼迫阮朝签订第一个《西贡条约》,1866年越南南圻全部沦陷,而越南使臣并未向作为宗主国的清朝汇报法国侵占南圻之事。究其根本原因,从阮朝方面来讲,除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外,一方面阮朝想向清朝、朝鲜(使臣在燕京时曾询问过朝鲜是否也遭遇洋夷滋扰)了解御敌的策略,以图自救;另一方面越南当局从心理还是不希望清朝介入其国内事务,这也可以解释后来越南弃清朝于不顾,单方面与法国签订了数个条约,并在第二次《西贡条约》中规定越南不再臣服于中国。从清朝方面来讲,清政府已深陷国内民变的泥潭和西方列强入侵的深渊中不可自拔,自顾不暇,对于阮朝之事不再如之前上心了。可以说,在中断十余年后的“破镜重圆”在中越两国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下已不再美好,中越宗藩关系仍旧维持着,却也是貌合神离,濒临瓦解。

二、燕行文学的意义

自中越宗藩关系确立之后的绝大部分的时间里,燕行成了维系两国邦交的重要手段,作为朝贡体系的产物,燕行文献以“燕行记、北使诗文集和北使程图等为主要形式”,[14]根据《越南汉文燕行文献集成(越南所藏编)》整理出了“1840-1885年间燕行文献表”(表2)。

由表2可知,1841年到1883年的出使中共产生燕行文献25种,除去使程图2种,地理记1种外,剩余的22种从内容上来看为诗歌、诗文和日记,均属于文学的范畴,这是燕行文学自身的发展,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数量占据了1314年(始有较为完整的燕行文献流传下来)以来到中越宗藩关系结束时燕行文献(包括北使程图)总数的28%左右,使清日记及燕行记促进了“行记”文体的繁荣,燕行诗歌丰富了越南汉诗成果,它们一起构成了越南汉文学中重要的一部分。

表2 1840-1885年间燕行文献表

燕行文学是文学,然而绝不仅仅止于文学,它还具有史料的作用与价值。燕行对使臣来说是一次将通过汉文献典籍构建起来的中国“想象”付诸“实践”的伟大而艰辛的体验,越南使臣通过自身的感知、观察、交流,记录下了清朝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外交甚至民俗等诸多方面的情况,尽管也存在着“目击者少,不得不博之询访,临时传译……鲁鱼帝虎之讹,其势然也”[15]的缺陷,但它却是借助“异域”的眼睛来审视“中国”的不可多得的宝贵材料。且自19世纪40年代以来,清朝和阮朝均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国内国际形势,在这样的敏感时期,燕行文献由于立场、眼光、视角的不同,“这些材料可以捕捉我们过去历史研究中的含糊与笼统,理清单一角度的认知。”[16]也有助于我们解读藩属关系末期越南精英阶层对待中国心态的变化,对考察这一时期中越关系的变迁有着较为重要的史料价值,达到从文学作品中解读历史信息,达到“跳出中国,又反观中国”“文史互证”和“以文补史”的多重效果。

注释:

① 之所以选择这五次出使为研究对象,做如下考虑:1841年的出使,正值第一次鸦片战争,清政府外患突显;1853年的出使,太平天国运动如火如荼,导致使团滞留中国,清政府内患严重;1868年的出使,是中越宗藩关系中断十余年后的出使;1880年和1883年的出使,是中越宗藩关系结束前的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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