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晨阳徐相明*张 乐李 聪
(1上海市奉贤区气象局,上海 201416;2上海中心气象台,上海 200030)
气温的变化直接反映某地气候变化特征,会给农业、工业及人类生存等带来影响。国内众多学者开展了相关研究:和 吉等[1]认为,辽宁省全年和季节气温存在不同程度的上升,气温空间分布与海拔和纬度较为一致,影响当地作物生长及病虫害发生;林群星等[2]发现,铜陵市区近58年来初霜冻呈推迟趋势,终霜冻呈显著提早趋势,霜冻期呈显著缩短趋势且出现气候突变;文想成等[3]发现,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气温呈波动上升趋势,气温等气候资源的利用有利于提高粮食单产;支 星等[4]发现,我国华东区域对流层各层增温趋势不一致,但各层年平均气温的空间分布均有明显的南北差异。
作为国际大都市的上海,城市化发展导致气温变化更为明显。周涛[5]发现,上海各区高温日数呈升高趋势,且2000年之后近郊升幅加快并超过市区,而远郊升幅始终较为平缓且落后于市区和近郊;姜 荣等[6]也发现,2004—2014年徐汇站极端高温现象最显著,奉贤站、金山站、崇明站不显著;姜纪峰等[7]发现,青浦区增温速率达到0.39℃/10 a,受气温、湿度、降水量等因素影响,水稻的气候潜在产量呈现持续降低趋势;徐相明等[8]分析发现,2000年以来上海奉贤区暖冬气候趋势较为明显,有利于作物病虫害越冬。本文分析奉贤区1961—2020年全年、各季及年度极端气温变化特征,以期为奉贤区城市规划及工农业安全生产等提供参考。
本文所用气温数据均来源于上海市奉贤区气象局,包括1961—2020年逐日平均气温及极端最高(最低)气温。年高温日数指日极端最高气温≥35℃的天数,年低温日数指日极端最低气温≤-5℃的天数,年极端最高(最低)气温指一年中逐日日最高(最低)气温的最高(最低)值,终(初)霜日以日最低气温4℃作为指标。春季、夏季、秋季、冬季分别为3—5月、6—8月、9—11月、12月至次年2月。分析方法采用线性回归分析、累计距平法等数理统计方法。
2.1.1 年际间变化。奉贤区1961—2020年的年平均气温为16.0℃,最高值17.5℃(2020年),最低值15.0℃(1972年、1976年、1980年),极差2.5℃。奉贤区60年的年平均气温总体呈波动式上升趋势(图1),线性倾向率为 0.31℃/10 a(P<0.01),明显高于江南地区的增温幅度(0.19℃/10 a)[9]。但是,以20世纪80年代后期为界,之前年平均气温呈上下波动趋势,之后呈现出加速增温趋势(增温速率达到0.43℃/10 a,比60年增温速率偏快38.7%),并通过α=0.01的显著性检验。根据1961—2020年历年年平均气温计算各年代平均气温,得出20世纪60—80年代的各年代平均气温分别为 15.6、15.5、15.6℃,20世纪 90年代、21世纪00—10年代的各年代平均气温分别为16.0、16.6、16.9℃,与前文分析结论一致。
图1 奉贤区1961—2020年年平均气温年际变化曲线
以奉贤区1961—2020年年平均气温的均值为基数,计算历年年平均气温与均值的差值得出图2。可以看出,奉贤区60年的年平均气温历年累积距平值呈现出“V”形变化,累积距平以1989年、1998年分为3个阶段:1961—1989年的气温累积距平值呈逐年下降,表示该时段各年年平均气温比60年均值偏低;1990—1998年的气温累积距平值呈上下波动,1993年(-16.1℃)达到历年年平均气温累积距平最低值;1999—2020年的气温累积距平值呈逐年上升,表示该时段各年年平均气温比60年均值偏高。说明奉贤区年平均气温以20世纪90年代为界,年平均气温由低于60年均值为主转为偏高,且21世纪以来气温明显偏高。
图2 奉贤区1961—2020年历年年平均气温累积距平曲线
2.1.2 四季气温变化特征。对奉贤区1961—2020年各季及年平均气温进行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见表1。奉贤区60年的四季平均气温及年平均气温呈不同程度的升温趋势,且回归系数均通过α=0.01显著性检验。从四季增温速率来看,春季增温最快,达到0.40℃/10 a;冬季(0.39℃/10 a)增温次之;夏季增温最慢,仅为0.18℃/10 a。此外,春季、冬季增温速率均快于全年平均增温速率。说明奉贤区存在明显的气候变暖特征,且春季、冬季对年平均气温上升的贡献明显大于夏季、秋季。
表1 奉贤区1961—2020年各季及年平均气温的气候倾向率及回归系数
2.2.1 高温。统计奉贤区1961—2020年历年年高温日数及极端最高气温可知:60年中出现高温的年份有48年,出现概率为80%,48年年均高温日数为6.4 d;高温日数在20世纪呈上下波动变化,21世纪以来一直呈现偏多态势,2001年以来的20年中仅有1年未出现高温,整体上高温日数呈增多趋势,气候倾向率为1.1 d/10 a。极端最高气温变化与高温日数一致,也呈升高趋势,气候倾向率为0.36℃/10 a,高温日数、极端最高气温的回归系数均通过α=0.01显著性检验。高温日数达到10 d及以上的年份共有8年(占比13.3%),其中21世纪以来有6年,即奉贤区高温日数≥10 d的概率由2001年以前的5%提升至30%,且60年中高温日数最多(26 d)的年份也出现在21世纪(2013年)。极端最高气温≥37℃(达到酷暑等级)的年份共有18年(占比30%),其中21世纪以来有12年,即奉贤区出现酷暑年份的概率由15%提升至60%,且60年极端最高气温(40.3℃)也出现在21世纪(2013年)。2003—2017年15年中仅2011年(36.9℃)、2014年(34.5℃)未出现酷暑。说明随着年平均气温升高,奉贤区极端高温天气出现概率也呈增大趋势,尤其是21世纪以来。
2.2.2 低温。统计奉贤区1961—2020年历年年低温
日数及年极端最低气温可知:60年中出现低温的年份有50年,出现概率为83.3%,这50年的年均低温日数为4.7 d;低温日数在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初偏多,60年中最多低温日数(22 d)、极端最低气温(-10.1℃)均出现在该时段(分别在1963年、1977年)。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21世纪初低温出现概率偏低,60年中未出现低温的年份有70%在该时段。21世纪初以来,低温出现概率再次增大,尤其是2005—2011年。说明虽然气候呈变暖趋势,但奉贤区低温日数及极端最低气温的出现概率未呈减少趋势。
2.2.3 霜冻。统计奉贤区1961—2020年历年终(初)霜日(图3)可知:奉贤区终霜日最早为 3月6日(2002年),最晚为 4月 28日(1962年),60 年均值为4月2日,终霜日整体呈提前趋势,气候倾向率为1.0 d/10 a;初霜日最早为10月24日(1981年),最晚为12月7日(2018年),60年均值为11月15日,初霜日整体呈延后趋势,气候倾向率为1.3 d/10 a;终(初)霜日的变化导致奉贤区年无霜期呈延长趋势,21世纪10年代年均无霜日为238d,比20世纪60年代延长15 d(6.7%)。说明奉贤区气候变暖导致作物等遭遇霜冻时间发生变化,即开始遭遇冻害时间由11月中下旬延后至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而结束遭遇霜冻时间由4月上中旬提前至3月底至4月初。
图3 奉贤区1961—2020年历年终(初)霜日变化曲线
奉贤区1961—2020年年平均气温及四季气温均呈升高趋势,回归系数均通过α=0.01显著性检验。年平均气温在1989年以后增温速率加快,与年平均气温的年代际及累积距平变化一致。四季中春季增温最快(0.40℃/10 a),夏季增温最慢(0.18℃/10 a),春季、冬季对年平均气温升高的贡献明显大于夏季、秋季。各季平均气温的上升促进夏熟积温、秋熟积温增加及延长作物生育期,为提升作物产量提供了气候优势;但导致冬季需冷量减少,不利于蜜梨、黄桃等果树次年萌动,且有利于病原菌和害虫安全越冬,可能导致次年病虫害暴发。
奉贤区1961—2020年年高温日数及极端最高气温均呈增多(高)趋势,且21世纪以来,出现高温日数≥10 d的概率由5%提升至30%,出现酷暑年份的概率由15%上升至60%,而年低温日数及极端最低气温均未呈现明显变化。气候变化导致终霜日提前、初霜日延后,出现霜冻的时间发生变化,年无霜期延长。说明奉贤区60年间遭遇高温事件呈增多趋势,而遭受低温事件却未呈减少趋势,且终(初)霜日也呈现出明显变化,即奉贤区随着气候变暖,气象致灾风险整体呈提升趋势。
气候变暖给奉贤区城市安全运行、作物安全生长、人体健康等带来威胁,且气温与降水、湿度等气象因子会通过叠加效应(如“高温+干旱”)扩大或加重气象灾害,需要公众及相关管理部门厘清气象灾害链,加强综合性防灾减灾,引导公众趋利避害,以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致灾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