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佛典中存在着大量四言形式的表达,朱庆之曾指出,汉文佛典语言具有刻意讲求戒律的特点:“通常是四字一顿,组成一个大节拍;其间或与逻辑停顿不一致;每个大节拍又以二字为一个小节。基本上通篇如此,这与中土散文迥然不同。”
可以说,这种特殊的文体特征具有韵律和谐、朗朗上口的特点,有利于汉文佛典文献的广泛传播。到魏晋南北朝时期,这种四言的行文格式在散体经文中的比例有了显著提高,并形成了汉译佛典特殊的文体形式——四言文体
。
(1)式中:D为缸径;α为热膨胀系数,合金铸铁α=1.2×10-5/℃;△t为活塞环与缸套的温差,气环为100℃,油环为80℃。
汉译佛典中的四言形式并不局限于词或短语,它既可以独立成句,也可以充当句子成分。前者如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佛则为父,法则为母,诸比丘众,以为兄弟。”后者如唐代玄奘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卷一:“唯佛、世尊得永对治,于一切境、一切种冥,证不生法/故称为灭。”有时甚至在句法上不成立,只是一个“四音节字组”,而不一定是语法上的“句”。如唐代玄奘译《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五百七十七:“一时,薄伽梵/在室罗筏/住誓多林/给孤独园,与大苾刍/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关于译经中这种四言形式的界定和性质,学界尚未形成统一意见,也有将其称为“四字格”“四言格”“四言句式”的,不同术语背后其实蕴含着对四言形式内涵界定的差异。沈家煊在汉语“大语法观”的背景下,提出了“四言格”这一概念,他认为,四言格的“言”是语块(chunk),可以是一个字、一个字组、一个句子,甚至是一个段落,具有缩放性;“格”则是格式(format)。“四言格”是一种跨层级的语言单位,在横向上具有组合、接续关系,在纵向上则有扩展、类聚关系,体现了汉语的骈偶性
。本文认为,汉译佛经中的“四字一顿”也可以视为四言格,它是构成译经四言文体的基本单位,由四个音节按照一定的规则组合而成,既可以是词、短语,也可以是小句,还可以是句法语义不自足的“四字组合”,以四音节为一组是它最直观的外部形态特征。
作为组成佛典四言文体的基本单位,四言格在构成这种特殊的行文格式时,是否会遵循某些规律?朱庆之曾将佛教文献内部分为三个层次,即汉译佛经、中土人士的佛教撰述、佛教文学作品
。本文根据朱庆之的划分,考察了三种不同类型的佛教文献语料:甲类文献为中古时期经、律、论部的汉译佛典,如《生经》《百喻经》《阿毗达摩俱舍论》《十诵律》;乙类文献为中土人士的佛教撰述,如《洛阳伽蓝记》;丙类文献为中古时期的佛教文学作品,如《冥祥记》;并选取部分中土文献如《水经注》《齐民要术》加以比较,对其中“四言格”的构成方式进行梳理、归纳,以探究中古佛典文献四言文体的构成特点。
汉译佛典的四言格和四言文体整体呈现出与汉语“四字格”迥然不同的面貌,这可能与佛经书面化的过程有关。佛经翻译是通过口传笔录的方式而得以文本化的,受到梵文原典诗学特征的影响,译师在翻译时,往往会注重语言的节奏性和韵律感,于是佛经具有了一定的唱诵功能,体现出耳治语言的特点。经过长期的诵念以及译经的书面化,四字一顿似乎已经成为译经人和诵经人都默认的规律,使得译经的语言兼具目治和耳治语言的双重特征,而语音停顿与句法停顿的不一致,正是目治语言和耳治语言差异性的体现。如果按照听觉和诵读的习惯,以音律节奏进行切分,就会忽略句子自身表义的完整性。这也使得译经的语言受到四言文体音节的压制,产生了诸多“破格”的语法和语义。正如吕叔湘所言:“佛经又跟其他接近口语的文体不同……它的特有风格最初也许是由于翻译,可是后来中国佛教徒的著作也都采取这种笔调,甚至文人一时游戏也有模仿佛经的。这种风格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爱用‘四字句’,句式四字一顿,不一定是语法上的所谓‘句’。大概是译经的人有意这么安排,为的是便于熟读。……有些停顿似乎是八个字的或十二个字的,这是因为我们是依照文义去点断的,在读惯佛经的人,他会每逢四个字给它一个停顿,不管意义上断得下断不下。”
这种特殊的行文格式,使得一些四言格自身无法完整表义,语法和语义都不能自足,不能独立成句,但可以与其他的四言格连用构成完整的句子,我们将这类四言格称为“依附型”四言格。与之相应,将那些表义完整、语法功能自足、可独立成句的四言格,则称为“独立型”四言格。
蓝藻监测方面,由区环保局负责,以太湖流域第二大省际湖泊——淀山湖为重点,规定每年1—4月,逐月对淀山湖进行常规监测,5月起至10月止,对淀山湖实行人工加密监测。水质监测方面,青浦水环境监测分中心在淀山湖及其周边河道设置了14个监测点,以固定的频次采用国家标准方法进行7项水质指标监测,在中小河道水质监测上,设置73个常规水质监测点,每月1次进行水质监测。
就依附型四言格来说,其自身的语义和语法无法自足,只是根据音节划分出的一部分;同时,它无法独立成句,必须和其他四言格连用构成整句。因此,它所在的句子的字数都为“4”的倍数。例如:
(1)一时佛游/舍卫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2)时诸比丘,会共议言:“有此暴志/比丘尼者,弃家远业,而行学道,归命三宝。”(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例(1)中,在按照四音节划分时,“大比丘众”与“千二百五十人”的语义被割裂,其中,“众千二百”就是依附型四言格,其自身仅是一个四音节的组合,无法完整表义,需要与前后的四言格联合表义。该句中的“一时佛游”“五十人俱”同样属于依附型四言格。例(2)中,“暴志比丘尼”也被四字一顿的节奏所割裂,因此,“有此暴志”“比丘尼者”单独来看都是依附型四言格,需要彼此衔接组合表义。这种依附型四言格在本土文献中鲜有用例,主要是存在于佛教文献中。例如:
(3)一时佛在王舍国鹞山中。时与五百/应仪、菩萨/千人共坐。(三国吴康僧会译《六度集经》卷一)
(4)尔时世尊/从定起已,为诸四众/演说无上/甘露妙法。(唐代义净译《妙色王因缘经》)
与依附型四言格不同,独立型四言格主谓成分齐全,语义和语法自足,表义较为完整,在佛教文献和中土文献中都有大量的独立型四言格。例如:
(5)佛则为父,法则为母,诸比丘众/以为兄弟。(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四是要有好身体。自驾游比跟团游更考验人的体能。吃饭不及时、休息不及时、睡觉不及时,都是常事。有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咬牙坚持。我们此次所去的地方,一连好几天,都在海拔3500-4000米左右的地方活动,如果有高原反应,对身体会造成一定影响。在阿克塞县城,遇到一伙刚从西藏下来的游客。他们都穿着棉衣,但其中有一女的却一身背心短裤,精神抖擞。据说在西藏,此人毫无不适之感。而另有一个人高原反应十分厉害,头疼欲裂,氧气吸了一大袋,差点死在那里。
(6)菰稗为飰,茗饮作浆,呷啜莼羹,唼嗍蟹黄,手把豆蔻,口嚼梹榔。(北魏杨衒之《洛阳伽蓝记》卷二)
值得注意的是,许理和
、志村良治
、朱庆之
等学者,均对用作衬字的“而”进行了深入探讨。在上古汉语中,“而”除了作连词、助词,表示顺承、转折等语义外,还可以用在主谓、状中之间,起到加重语气、缓和句读等作用。至中古时期,译经中出现了大量用作衬音的“而”,这一用法也影响到同时期的佛教文学作品。例如:
汉译佛典四言文体虽然大多遵循通篇四字一顿的语体特点,但也有四言句式与其他句式杂糅的情况,通过不同句式的穿插来表情达意、阐述教义。相对而言,在中土文献中,这种四言句与其他句式穿插出现的特点更为突出,通过与其他句式的交替使用,从而形成夹叙夹议的表达方式。就功能上来说,四言句与其他句式并没有显著差别,均是出于表达文意的需要,因此,四言句的主语和谓语较少省略。例如:
(8)《仲长子》曰:“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青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惰者釜之,勤者钟之。矧夫不为,而尚乎食也哉?”《谯子》曰:“朝发而夕异宿,勤则菜盈倾筐。且苟无羽毛,不织不衣;不能茹草饮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序》)
(9)夏至前十日为上时,至日为中时,至后十日为下时。“麦黄种麻,麻黄种麦”,亦良候也。谚曰:“夏至后,不没狗。”或答曰:“但雨多,没橐驼。”又谚曰:“五月及泽,父子不相借。”言及泽急,说非辞也。夏至后者,非唯浅短,皮亦轻薄。此亦趋时不可失也。父子之间,尚不相假借,而况他人者也?(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卷二)
(10)郡守专权,君臣之礼弥崇。今郡字,君在其左,邑在其右,君为元首,邑以载民,故取名于君,谓之郡。(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二)
对于佛教文献而言,由于佛教文献的内部差别,四言句的整体使用情况也有不同。试比较:
(11)若诸有情,于当来世,后时、后分、后五百岁,正法将灭时、分转时,当于如是/甚深法门/领悟、信解、/受持、读诵、/究竟通利,及广为他/宣说、开示、/如理作意,当知成就/最胜稀有。(唐代玄奘译《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五百七十七)
(12)晨朝时到,着衣持钵/入村乞食/至亲里舍,为诸比丘/各各劝与/种种饮食,自行头陀/受乞食法。次乞食已/还到自舍,而作是言:“先许当还,我今来归。”(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13)宗圣寺有像一躯,举高三丈八尺,端严殊特,相好毕备,士庶瞻仰,目不暂瞬。此像一出,市井皆空,炎光腾辉,赫赫独绝世表。妙伎杂乐,亚于刘腾,城东士女多来此寺观看也。(北魏杨衒之《洛阳伽蓝记》卷二)
(14)时有太中大夫武城孙丰、关内侯常山郝伯平等十人,同集泰舍,款曲寻问,莫不惧然,皆即奉法也。(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本文对PAPP的结构进行了表征,并将PAPP单独的添加到PA6中,研究了不同添加量下PAPP对PA6复合材料的阻燃效果。同时,由于本文研究的是聚焦磷酸哌嗪的合成表征及其在PA6中的阻燃效果,由于时间关系,力学性能的测试尚未涉及,将会在以后的研究中继续探索聚焦磷酸哌嗪对材料力学性能的影响情况。
可以看出,虽然都是佛教文献,但汉译佛经四言格的占比明显高于佛教文学作品、中土人士的撰述,甚至整段都由四言格构成。同时,从它们的使用情况来看,汉译佛经中四言格的独立性较弱,彼此之间联系紧密,甚至多个四言格连接表义,删除其中一句就会对整句的表义造成影响;而其他两类文献以及中土文献,则以描写、议论为主,抒情为辅,四言格的独立性较强,句与句之间的联系较为松散,还可以与三言、五言、六言并用,增删四言格基本不会影响整段表义的完整性。
(18)俄见三人,自狱而出;已有自然衣服,完整在身。(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这里所谓的“加字”,是指在四字句中加入一些成分以凑足音节。根据所加成分的功能,可以分为两种类型:第一种所加成分为既无词汇义也无语法义的“衬字”;第二种所加成分为有一定词汇义或语法义的词缀。
“二重”作修饰语时,一般不加“之”,如“二重罪”“二重障”“二重法”等。例(15A)中的衬字“之”,处于定语和修饰语之间;同时,可以根据句式音节的实际需求而予以增减,因此,就有了“二重之屋”与“二重屋”两种表述,这里的“之”只起语音修辞的作用。
如前所述,四言格既可以是词组,也可以是句子。为了满足四音节的构造要求,句子中所包含的主语、谓语、定语、状语、补语等,都可能会成为被省略的成分。经过对相关语料的梳理、分析,我们将四言格的省略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句平面的省略;二是词平面的省略。
“衬字”既无语法意义也无词汇意义,只起到补充音节的作用。白兆麟指出,“(衬字)出于句式需要,或衬音节,或缓语气,以克服单音节词组成四字句的困难”
,这也使得“衬字”大多出现在诗歌等对音节韵律有严格要求的文体形式中。比如,“之”常作为衬字而出现在四言格中。颜洽茂指出,“之”作衬字时有三种用法:一是用在修饰语和中心语之间;二是用在“为……之所V”中;三是用于“之者”中
。例如:
(7)稼穑不修,桑果不茂,畜产不肥,鞭之可也;杝落不完,垣墙不牢,扫除不净,笞之可也。(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序》)
学生在实际的学习过程中对于知识或者事物的认识是从感性到理性、由表及里的认识过程,最终认识到事物的本质,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对事物的认识容易受到先入为主思想的局限。而潜意识就能够改变这种对事物的认识过程,让学生能够直接感应事物,不假思索做出正确的判断。潜意识将学生的理性和感性融为一体,让学生产生特有的情感体验,让学生直接把握事物的本质。
(16)寻时怀妊,有福德子月满而生,名曰续种。(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17)泰年三十五时,尝卒心痛,须臾而死。(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修剪:修剪包括冬季修剪和夏季修剪及雄株修剪。冬季修剪一般在12月至次年2月份或伤流期前进行。采用短截和疏剪相结合,合理分配长、中、短枝。疏除过密枝、病弱枝、重叠枝等。结果母枝优选中庸枝,其次强旺枝和短果枝。夏季修剪集中在2月中下旬至7月或8月,主要开展抹芽、摘心和疏枝等。保证果叶比为2~3∶1,每平方米架面的正常结果枝为10~12个。雄株修剪主要为夏季修剪,通常在花后进行,主要将开过花的雄花枝从基地剪除,培养主干附近多主蔓、留生长健壮的枝条开年开花。
由于四言格对音节有强势限制,因此,人们在构造四言格时,往往会运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如果表义时字数不足,通常会添加一些成分以凑足音节,如添加有音无义的衬字、虚词或同义连文;如果表义时字数有余,则会省略某些成分。通过对甲、乙两类语料中四言格的统计分析,我们认为,构成四言格的手段主要有三种:加字、连用与省略。
在以上用例中,“而”的有无对于句法结构、语义表达等方面影响甚微,只起到调整小句音节的作用,“而”的衬字用法十分明显。
除了加入衬字外,构成四言格的另一方法就是添加具有词汇意义或语法意义的词缀。比如,作词头的“有”:
(19)泰,郡举孝廉;公府辟,不就。精思典籍,有誉乡里。(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20)或由年谷丰穰,而忽于蓄积;或由布帛优赡,而轻于施与:穷窘之来,所由有渐。(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序》)
在以上两例中,“有”均位于动词前。关于动词前“有”的性质,学界众说纷纭,有“词头说”“语气副词说”“动词说”“助词说”等各种观点。我们认为,这两例位于动词前的“有”视为词头更为合适,它既有一定的语法意义,同时也表示“存在、产生”义,尽管该语义比较微弱。王继红、陈前瑞对《诗经》中“有+动”的用法进行了考察,认为“有+动词”可以用于确认状态的现实性,特别是在“有+动态谓词”的诗句中,表示一种确定的、惯常性的规律
。例(19)是指赵泰因为饱读诗书而在乡里享有美好的声誉。在例(20)中,“有渐”表示一种状态,即由于养成不节约的习惯而导致贫困的产生,整个句子则表示一种未然的情况,这时,“有”就具有了一定的语法意义。
又如,作词尾的“复”:
(21)此比丘尼,不但今世/念如来恶,在在所生,亦复如是。(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22)谁复先说/阿毗达磨?(唐代玄奘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卷一)
(23)赴即焦烂,寻复还生。(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先秦两汉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复”跟在动词、副词等词之后作词尾的用例,如《史记·信陵君列传》:“魏亦复以信陵奉公子”。颜洽茂指出:“总体来说,这类‘复’实意较强,六朝译经中的‘复’实意已虚化,可接在副、连、助、动等多种词类之后,数量极多,应该看做是接尾词缀。”
再如,作词尾的“然”。王力指出:“当然字位于形容词后面的时候,它的指示性就减轻了,变成了词尾的性质。”
“然”作词缀时,主要位于形容词或副词后,表示“……的样子”。我们检索到“然”作词缀的用例有3条,其中,汉译佛经中有1例:
(24)时须提那既行淫已,心生疑悔,愁忧色变无有威德,默然低头、垂肩迷闷、不乐言说。(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应建立明确的再入院的“绿色通道”。在患者回家的24~48 h内应进行电话随访及指导,术后7~10 d应来门诊进行回访,如进行伤口拆线以及讨论进一步的抗肿瘤治疗等。一般而言,ERAS的临床随访至少应持续到术后30 d。
中古时期的佛教文学作品中有2例:
(25)有持大杖,从后催促。铁床铜柱,烧之洞然;驱迫此人,抱卧其上。(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26)……同集泰舍,款曲寻问,莫不惧然,皆即奉法也。(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吕叔湘指出,“然”字可以附在描写声容情态的词语之后,特别是在单音节单纯词后的“然”字就如同一个词尾
。例(24)~例(26)中的“然”,不仅具有词汇义,而且能够起到加强情态化的作用。
通过同义或近义语素的连用来构造双音节甚至是多音节词,一直是四言格构成的主要方式。
1.两个同义语素连用
由于2+2的语音节奏是四言格的基本节奏模式,因此,四言格其实已暗含了构成双音节词的要求。从相关语料可以看出,汉译佛经往往采用同义连文的方式以延长音节,并由此造成了语词的增扩:“本来在句中用一个单音词足以表达意思,为了满足句式字数的需要,单音形式扩展为双音形式以凑字足句……译经中语词增扩绝大部分都采用同义或近义连文的方式。”
例如:
(27)云何顷来/而不造作/如是之楼?(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
(32)守者连昔饥渴,见酒宗共酤饮,饮酒过多,皆共醉寐。(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29)吾自忆念,乃往过去/无数劫时,有一猕猴王,处在林树,食果饮水,愍念一切/蚑行喘息、人物之类,皆欲令度/使至无为。(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地应力测试结果显示,最大水平主应力为18.06 MPa,最小水平主应力为10.84 MPa,垂直主应力为14.44 MPa,地应力水平属于高应力,最大水平主应力方向分布在N12.8°W。
值得注意的是,在同义连文的作用下,译经中还出现了大量的双音节言说动词,如“念言”“答言”“报言”“言曰”等,这类言说动词在魏晋以前的文献中则很少出现。例如:
(30)木匠答言:“是我所作。”(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
1.4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采用SPSS 17.0分析,由x±s来表示计量资料,组间比较选择成组t检验,组内前后比较选择配对t检验。由率来表示计数资料,常规资料比较选择χ2检验,等级疗效资料比较选择秩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1)其母念言:“须提那入门即去,或能愁忧/欲还舍戒、不乐梵行?”(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除了实词连用外,虚词连用在译经中亦有诸多用例。董志翘指出:“为了追求形式的整齐,译师们常用加以助词(或词缀)或同义连文的方法将一个单音节词改成双音节。这一现象,在实词组合方面司空见惯,至于虚词,亦并非鲜见。”
例如:
(28)何况乃作/起欲恚痴/结缚根本/不净恶业?(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据统计,目前中国五矿从波铜集团的进口额占中国从波兰进口总额的40%至60%,截至2018年10月,中国五矿自波铜集团采购电解铜数量超过100万t,合同总金额计近60亿美元。其中,2018年当年,中国五矿采购自波铜集团的货物合同金额首次达到约6亿美元。双方持久稳定的合作极大地拉近了两国经贸关系,支撑了中波两国经贸交往的可持续发展。
答题者只能在提交答卷后查看自己的考试成绩及排名,一旦退出,便无法再次查看答卷历史和所得成绩,只能再次答题,再次提交才能再次查看答案结果。如能根据登录方式,访问IP自动记录答题历史,一定时间内可以反复查看,有助于学生进一步巩固答题效果,查漏补缺,对没有掌握的地方进行重点消化。
(33)本须提那所喜衣服、严饰之具悉皆着来。(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34)母即将到须提那所,……(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35)是时木匠/即便经地,垒墼作楼。(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
例(34)中,“即”有“立刻、当即”之义,“将”有“快要”之义,“即将”是两个近义语素连用。至唐代,二者凝固为一个双音节词“即将”,在今天仍然使用。例(35)中,“即”“便”都有“即、就”之义,“即便”是两个近义单音节词的连用。至唐代,二者凝固为一个双音节词“即便”。
2.三个同义语素连用
三个同义语素的连用,即“三字连言”,本是古汉语中比较独特的一种语言现象,如《左传·襄公三十一年》中的“缮完葺墙”。郭在贻指出,“三字连言”可以起到加强语势的作用。例如:
(36)须臾,将泰与数千人男女,一时俱进。(南朝齐王琰《冥祥记》)
(37)佛常说法/教人离欲,汝尚不应生心,何况乃作/起欲恚痴/结缚根本/不净恶业?(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例(36)中,“一”与“俱”同义并列,属于“宽泛的三字连言”
;例(37)中,“欲恚痴”都为佛教中的“不善法”,属于近义并列。可以说,三字连言为汉语的词汇系统增加了大量的三音节词。胡敕瑞指出,这种三字分式的三音节词语在东汉时期大量增加,其中佛典尤多
。王云路则认为,译经中的三字连言,是为了与另一个不同词性的单音词组合以构成四字,从而形成两个音步的基本句子格式
。需要指出的是,译经中三字连言的产生,也与译者的汉语水平有关。他们既要凑足音节,而掌握的词汇又相当有限,因此,只能通过同义连用的方式来生硬地凑数,于是就产生了像“起欲恚痴”这样的三字连言现象。
3.四个近义语素连用
在汉译佛经中,还出现了由四个近义单音节词并列构成的四言格。例如:
(38)见三重楼,高广严丽,轩敞疏朗,心生渴仰。(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
(1)表面缺陷 图3为淬火后压盘锥窝表面磁粉无损检测情况,从图中可以看出磁粉在锥窝表面均匀分布,无磁痕堆积。因此,淬火后压盘锥窝表面无烧伤、淬火裂纹等缺陷。
(39)时鳖问曰:“卿当赍肝/来到我家,反更上树,跳踉踊跃,为何所施?”(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慢性胰腺炎(CP)是临床常见的胰腺疾病,疼痛为其主要且突出的临床表现,是不少患者就诊的首发症状,也是患者反复住院治疗的最常见原因。目前关于CP疼痛的机制及治疗较多。本文就CP腹痛机制及治疗做一综述。
例(38)中,“轩”“敞”“疏”“朗”都有“宽敞”“明朗”之义;例(39)中,“跳”“踉”“踊”“跃”则都有“跳跃”之义。
(15)A.愚人复言:“我不欲下/二重之屋,先可为我/作最上屋。”(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B.愚人固言:“我今不用/下二重屋,必可为我/作最上者。”(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
1.句平面的省略
1)主语省略
在句平面的主语省略中,又可以分为蒙上省略、自叙省略、语境省略三种情况。例如:
(40)往昔之世,有富愚人(S1),S1痴无所知,S1到余富家,S1见三重楼(S2),S2高广严丽,S2轩敞疏朗,S1心生渴仰,S1即作是念。(南朝齐求那毗地译《百喻经》卷一)
(41)有此暴志/比丘尼者(S1),S1弃家远业,S1而行学道,S1归命三宝。佛则为父,法则为母,诸比丘众/以为兄弟。S1本以道法/而为沙门,S1遵修道谊,S1去三毒垢,S1供侍佛法/及比丘僧,S1愍哀一切,S1行四等心,S1乃可得度。S1而反怀恶,S1谤佛、谤尊、S1轻毁众僧,甚可疑怪,为未曾有。(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42)其鳖(S1)答曰:“吾当负卿,亦可任仪。”猕猴便从,S1负到中道。S1谓猕猴言:“仁欲知不,所以相请,吾妇病困/欲得仁肝/服食除病。”(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以上例句均为蒙上省略。在例(40)中,“富愚人”是其后“痴无所知”“到余富家”“见三重楼”的主语;而“三重楼”又是“高广严丽,轩敞疏朗”的主语,都是蒙上省略主语。后面“心生渴仰,即作是念”的主语和动作发出者则是“富愚人”,也是蒙上省略。在例(41)中,整个句子的主语都是“此暴志比丘尼者”,由于音节所限,后面每一个四言句的主语均蒙上省略,这就造成了本句中的大部分四言分句都是以谓词性结构开头。在例(42)中,“负到中道”“谓猕猴言”的主语都为前文的“鳖”。
(43)其妇(S1)不信,谓为不然。又瞋:“猕猴诱訹我夫,数令出入。S1当图杀之,吾夫乃休。”(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44)佛(S1)说如是,S2莫不欢喜。(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例(43)为自叙省略,引语内容为鳖妇所言,“当图杀之”的主语为“吾”自是不言而喻。例(44)为语境省略,此句的对话双方分别是“佛”与“大比丘众”,根据句义可知,“莫不欢喜”的主语是“大比丘众”,这是为了凑足四言而省略了听话人。
值得注意的是,以省略主语的方式来构造四言句,在佛典文献中出现的比例要高于中土文献。尤其是在佛教经、律、论部译经中,省略是最主要的方式,许多整句都只有一个主语,动词开头的四言格占大多数。而在中土文献的四言格中,主谓齐全的小句更多,每两至三个四言格至少会有一个主语。例如:
(45)盖神农为耒耜,以利天下;尧命四子,敬授民时;舜命后稷,食为政首;禹制土田,万国作乂;殷周之盛,诗书所述,要在安民,富而教之。(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序》)
(46)《管子》曰:“一农不耕,民有饥者;一女不织,民有寒者。”(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序》)
(47)今郡字,君在其左,邑在其右,君为元首,邑以载民,故取名于君,谓之郡。(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二)
2)宾语省略
句平面中的宾语省略,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蒙上省略,二是探下省略。例如:
(48)其夫答曰:“吾与猕猴,结为亲友,聪明智慧,又晓义理,出辄往造,共论经法,但说快事,无他放逸。”(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49)宗圣寺有像一躯,举高三丈八尺,端严殊特,相好毕备,士庶瞻仰,目不暂瞬。(北魏杨衔之《洛阳伽蓝记》卷二)
例(48)中,“造”的宾语为“猕猴”;例(49)中,“瞻仰”的宾语是“宗圣寺”,都是蒙上省略。
由于四言格对音节的强势要求,当两个动词连用、且所带宾语相同时,有时会探下省略V1的宾语,并形成“V1V2O”结构。这种结构只存在于佛教文献,它是受到四言句式所限而产生的句法省略。例如:
(50)而反怀恶,谤佛、谤尊、轻毁众僧,甚可疑怪,为未曾有。(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51)次乞食已/还到自舍,而作是言:“先许当还,我今来归。”(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52)我今当往/教令还家,自恣五欲/布施作福。(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董秀芳曾对动词并列式“V1V2O”词汇化的过程进行了分析:“当V1、V2都是单音节,二者构成一个韵律词,动词是宾语的重音指派者。两个动词支配的宾语具有相同所指,第一个动词后没有有形宾语,因此人们在理解时把两个临近的词组理解为一个单一动词,满足一个句子一个重音指派者的要求,加之V1和V2语义上接近,使得二者的粘合具有语义基础。因此V1V2最终压缩成词。”
可见,由省略构成的特殊结构在经历词汇化后,衍化为双音节词,从而推动了中古汉语双音化的发展。归根到底,这与四言文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3)谓语省略
句平面中的动词省略,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蒙上省略,二是由于字数所限省略。例如:
(53)汝愚痴人,不知我以种种因缘呵欲、欲想、欲欲、欲觉、欲热,(以)种种因缘称赞断欲、舍欲想、灭欲热。(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54)佛在毗耶离国,去城不远有一聚落,是中有长者子,名须提那加兰陀子,富贵多财,(有)种种成就,自归三宝为佛弟子。(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例(53)中,“种种因缘称赞”之前,蒙上省略动词“以”;例(54)中,“种种成就”之前,因字数所限而省略动词“有”。
2.词平面的省略
1)省略助词“之”
梁启超在论述汉译佛经的文体特点时指出:“‘之乎者也矣焉哉’等字,佛典殆一概不用。”
这其中就涉及到文体所带来的影响。为了构造四言格,译者有时会省略助词“之”来满足四音节结构。例如:
(55)此比丘尼,不但今世/念如来(之)恶,在在所生,亦复如是。(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56)汝所作(之)事/非沙门法,不随顺道/无欲乐心/作不净行,出家之人/所不应作。(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57)受其母教,净洁(之)时到,往报母言:“今何所作?”(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例(55)中,“念如来恶”应为“念如来之恶”,这里省略了结构助词“之”,修饰部分为名词。例(56)中,“汝所作事”应为“汝所作之事”,这里省略了动词词组中的“之”。例(57)中,“净洁时到”应为“净洁之时到”,“净洁之时”为形容词作修饰语的偏正结构,这里为了减少音节而省略了助词“之”。在汉译佛经中,由于助词“之”的省略,一些词语语法化的进程得以加快,如“过去时”“无数劫时”“无数劫中”“佛界中”等,用“时”代替“之时”、“中”代词“之中”,就加速了“时”“中”等词的虚化
。胡敕瑞也指出,四言文体对于音节的强势限制推动了助词“之”的失落,促进了更多复音词的产生以及部分词语的语法化
。
2)省略介词“于”
“于”作介词时,可介引动作发生的处所或动作行为的对象,在句中通常作状语或补语。为构成四言格,有时会省略介词短语中的介词。例如:
(58)其夫逼(于)妇,又敬重之。(西晋竺法护译《生经》卷一)
(59)寻时怀妊,有福德子/(于)月满而生,名曰续种。(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60)由于佛法/(于)极远时处/及诸义类/无边差别,不染无知/犹未断故。(唐代玄奘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卷一)
(61)母即避去,便将其妇/(于)屏处行淫,如是再三。(后秦弗若多罗共罗什译《十诵律》卷一)
例(58)中,介词“于”介引动作行为的主动者“妇”,这里为构成四言而省略;例(59)中,“福德子”是在月满时出生,这里省略了介词“于”,以满足四音节形式;例(60)中,“于极远时处”为介词短语作状语,这里省略了表引进处所的介词“于”;例(61)中,也省略了介词短语“于屏处行淫”中表引进处所的介词“于”。
3)缩略同义项
(62)众生于中沦没,无救,世尊哀愍,随授所应/正法教手,拔济令出。(唐代玄奘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卷一)
(63)诸有具前/自他利德/故云:如是。(唐代玄奘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卷一)
例(62)中,该句实为“授正法正教手”
,“正法”与“正教”都是佛教术语,由于音节限制,这里合并了相同义素“正”,从而构成四言格“正法教手”。例(63)中,“具足”为佛教术语,意谓“具备满足”,由于“具”和“足”是近义语素,这里就省略了“足”,从而构成四言格“诸有具前”。颜洽茂指出,译经中由于句式的限制,会导致缩略形式的产生,如“清信士女=清信士清信女”、“水火风种=水种火种风种”,作者认为,这是由四字格句式所造成的
。通过对译经的研究,可以发现,这种缩略形式至少能够追溯到魏晋时期,并在现代汉语中仍有大量使用,如“中小学”“城乡居民”等。
通过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四言文体是汉译佛经最突出的语言特征。为了满足句式和文体对四字音节的要求,译经者往往会采用加字、连用、省略等方法,人为地创造诸多新的语言形式。这些构成四言格的方法,在其他佛教文献中也有沿用,并且与同时期中土文献的四言句式构造有所不同,这就为汉语的词汇和语法系统带来了很多新变化。
通过考察中古时期佛教文献中四言格与四言文体的构成状况,我们可以获知以下信息:首先,加字、连用和省略是构成四言格的主要方式,其中,同义连文更是佛教文献构成四言格的独特手段,这也对汉语词汇、语法系统产生了重要影响。其次,汉译佛经中存在着大量的依附型四言格,其“四字一顿”与句法停顿不尽一致,语法或语义不能自足,也不能单独使用,多是与其他四言格连用;在中土文献中,独立型四言格数量更多,它既可以在整句中充当句法成分,也可以在复句中充当分句。再次,就四言格构成语段、语篇的情况来看,在中土文献中,四言格更多的是与其他句式穿插使用,整个段落夹叙夹议;在佛教文献中,四言句的整体使用情况有所不同,其中,汉译佛典存在着通篇由四言格构成的情况,而在其他两类佛教文献中,四言格间或与其他句式夹杂共现。
颜洽茂认为,汉译佛经的四言文体有助于读诵便利,增强宣传效果,并对汉语体系产生了重要影响,这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一是语词的割裂与省缩;二是语词的增扩与添加;三是外语词的大量引进与整饬
。这里着重探讨的是汉译佛经四言格在汉语词汇发展史上所具有的重要意义。首先,由于四言文体的使用倾向于双音节音步,促使译师在翻译时构造了大量的双音节词,加速了汉语词汇双音化的进程。其次,四言格为一批三音节词及多音节词的出现提供了有利条件,一些词语还渗透到汉语的日常生活中并沿用至今;在佛经翻译过程中,也有大量外语词得到整饬,进入到汉语之中,扩大了汉语的词汇系统。再次,译师在受到原典语言影响的同时,还采用了同义连文、增减虚词、增加衬字、缩略等方法,形成了独特的构造四言文体的手段,这不仅产生了语词割裂、非常规结构等“破格”的语法现象,而且扩展了汉语传统的构词方法。上述现象都再次表明,由译经四言文体产生的制约作用,看似无形实则强大,在其强势制约下,佛教文献尤其是汉译佛典体现出与中土文献迥然不同的语言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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