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了 ,秦 瑶 ,张北平
(1.重庆工商大学 数学与统计学院, 重庆 南岸 400067; 2.重庆市统计局, 重庆 渝北 401120;3. 重庆市荣昌区统计局, 重庆 荣昌 402460)
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所积淀成型的特有资源、文化、技术、管理、环境、人才等方面的优势,是地方特色产业得以形成和壮大的源泉。 各地由于受独特的自然条件、历史背景、文化传统、生活习惯等因素的影响,发展出具有独特性质的特色产业。 在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特色产业作为县市级经济发展提质增速的关键因素,也作为形成县市级产业体系良性发展格局的基础,其作用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 特色产业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在扩大就业规模,保障社会稳定,促进文化繁荣等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
荣昌地处重庆市西部,居于成渝双层经济圈腹心位置,距离重庆90 千米,距离成都240千米,总人口85 万人,辖区面积达1 077 平方千米。 自从2015 年撤县设区以来,荣昌积极融入成渝城市群一体化发展,着力打造“双城经济圈桥头堡城市”,经济社会发展取得突破性进展[1]。 其发展方向是抓小不放大,不盲目追求大项目、高精尖项目,将高质量、智能化与荣昌传统特色产业相结合,坚持推动特色产业发展。
荣昌安陶起源于汉代,与江苏宜兴紫砂陶、云南建水五彩陶、广西钦州坭兴桂陶一起被称为中国的“四大名陶”,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荣昌更是与广东佛山、江苏宜兴并称“中国三大陶都”之一,制陶历史超千年。 清代以前这里叫磁窑里,有史可证的陶器最早出现在汉代,明清时代得到广泛发展,20 世纪70 年代达到鼎盛时期, 一百多年前就销售到东南亚地区,20世纪60 年代起,销售到美国、德国、英国、荷兰、挪威、芬兰、日本等国。 20 世纪末期,荣昌制陶业由于市场经济、经营体制等方面的原因没能跟上时代步伐,不少国营陶瓷厂相继破产,荣昌安陶一度归于沉寂。 从2017 年开始,荣昌区深挖陶文化,拓展瓷产业,筑巢引凤,引进知名陶瓷企业,让陶瓷产业再次焕发新活力,成为发展速度最快的地区主导特色产业[2-4]。但是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市场对荣昌区轻工陶瓷产业的质量与种类等提出了新的要求,日渐激烈的竞争使荣昌区轻工陶瓷产业面临重大挑战。
各地政府对产业发展的共识立足于优势特色产业上,都在探索如何确定、引导地方特色产业发展方向,提升地方特色产业竞争力。 学术界对于如何提升特色产业竞争力,已有众多研究,可为政府部门制定相关决策提供参考。
地方特色产业形成主因有两个,一是地区拥有独占的特色资源,以此为基础发展顺应市场导向又独具特色的产业,带来差异化收益;二是部分落后地区因自身条件差难以全面发展各个行业,只能重点选择适合当地的产业。 荣昌陶就是这种有地方特色的选择性产业[5-6]。
针对地方特色产业的发展方向,学者有不同看法。 有的认为可以选择依托地方特色资源,迅速组建大数量、多层次、专精新的中小企业,生产特色产品,提供特色服务,迅速打造地方特色产业知名度;也有的认为可以结合时序优势、后发优势,在确定特色产业的目标定位后,依托资源优势和政策支持,吸引成熟的相关企业投资,使得本地的特色企业实现飞跃式发展。 特色产业的发展还应考虑地方自然资源的特点,应当坚持优先做强不做大,优先保质不保量,以当地资源环境承载量为产量指导,保护环境细水长流,保证质量建立口碑[7-9]。
提升特色产业竞争力能拉动产业发展,促进城乡融合,引导区域经济优化结构,是地方政府积极推进的任务之一。其中有成效显著的地区总结出特色产业竞争力提升的实践经验。浙江省诸暨市以当地特有树种香榧为特色支柱产业,建立种植香榧的现代农业产业园,集“产销研”于一体,完善产业链。上游与高校、科研机构合作,对树种进行优化,下游联系跨国企业对香榧及其衍生物的销售开展国际性合作。从2017 年起累计投资超过15 亿元,年产香榧超过13 000 吨,总产值6.95 亿元,占全国香榧产量的60%以上,被命名为“中国香榧之都”。 广东阳江的刀剪特色产业是当地最重要的经济支柱产业。 当地政府早布局,产业自梳理,企业下苦功。 目前从业人员超过15 万人,产量和出口量占我国的总产量和总出口量的七成以上,现有刀剪著名商标超过50 个,全国十大刀剪品牌阳江占7 个,被授予“中国刀剪之都” 称号[10-11]。
综上所述, 相关理论与实践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借鉴和清晰的逻辑脉络,提升特色产业竞争力,还涉及企业特征、政府决策以及时代背景等方方面面。 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以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为例,依托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和荣昌经济统计年鉴,对荣昌区特色产业现状与规模进行分析,寻找荣昌区特色产业的竞争优势与发展短板,以期能够挖掘出荣昌区特色产业竞争力提升的关键作用点,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本文采用波特钻石模型对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现状进行分析。 波特钻石模型(Michael Porter Diamond Model)是由美国战略管理学家Michael E. Porter 于1990 年提出,揭示能在市场上取得竞争优势的途径,总结出决定产业竞争力的六大要素。 波特钻石模型包括四个基本要素和两个辅助要素,基本要素为生产要素、国内需求、关联辅助产业和企业战略,两个辅助要素为机遇和政府功能。 波特钻石模型是一个动态体系,模型内部的每一个基本因素都会和其他因素产生相互之间的影响,同时两个辅助要素也会对各个基本要素产生直接影响。 掌握这些影响,就能获得产业的竞争优势,提升产业竞争力[12]。 波特钻石模型四个基本要素组成模型的实顶点,两个辅助要素形成模型的虚顶点,它们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形如钻石,构成系统如图1 所示。
图1 钻石理论模型
本文采用SWOT 模型对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发展提出建议。 SWOT 分析是基于内外部竞争环境和竞争条件的态势分析。 包括四个方面的环境因素,S(strength)代表研究对象自身存在的可以促进自身发展的优势影响因素,W(weakness)代表研究对象自身所具备的会对其发展产生掣肘的劣势影响因素,O(opportunity)指研究对象所处的外部环境中可以抓住并利用的各种机遇,T(threat)指研究对象所处的外部环境中面临的各种挑战与威胁。 SW 为研究对象的内部条件,OT 为研究对象的外部环境[13-14]。 这四个要素两两组合的关系如表1 所示。
表1 SWOT 分析模型
生产要素涉及产业发展中所需的各种资源,包括自然资源、人力资源等[15]。
1.自然资源要素
陶瓷产业是一个“点土成金”的产业,对原料陶瓷黏土的要求很高。 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原料——陶瓷黏土取之于当地,泥色与别处多有不同,以白色和红色为主,含有三氧化二铝和铁,质地细腻,颜色纯正,含水量低,是绝佳的陶瓷原料,烧制的陶瓷器皿釉质光亮,发声清脆,形态精巧,是陶瓷产品中的上品。 荣昌区境内沿鸦屿山脉有一条长约25 千米、宽2.5~4.5 千米的优质陶土矿带,累计查明陶瓷黏土资源储量11 350 万吨、灰岩资源储量1 150 万吨、砖瓦用黏土资源储量22.6 万吨、砂岩资源储量223 万吨,埋藏深度适中,地层稳定,较易露天开采。与荣昌相邻的大足区、资阳市等也有丰富的陶瓷黏土资源[16]。
2.劳动与技术要素
荣昌区当地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人力资源丰富,20 世纪80 年代荣昌陶瓷国营大厂里技艺精湛的制陶师傅们在荣昌陶瓷陷入低谷时没有离开,他们通过建立陶艺学校、陶艺研究所等方式将制陶技术传承并发扬开来,为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的人力资源储备。 目前荣昌拥有陶瓷产业工人超10 000 人,其中包括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2 人,陶艺师50 人,市级工艺美术大师 18 名[17]。
3.已有规模企业简介
由荣昌区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和荣昌区近年来统计年鉴可知,2018 年荣昌区内规上陶瓷企业有26 家,营业收入共计327 340 万元,营业利润共计28 000 万元,从业人员4 611人;2018 年规上企业陶瓷砖产量366 万平方米,2019 年规上企业陶瓷砖产量588 万平方米,增速为60.8%。 规下陶瓷企业有60 家,营业收入共计14 250 万元,营业利润共计209.45 万元,从业人员409 人。 整个轻工陶瓷特色产业实现产值接近80 亿元,2020 年实现产值100 亿元。荣昌区自2015 年起积极承接东部卫浴、装饰高端陶瓷产业转移,短短数年内先后引进马可波罗、惠达卫浴、金意陶等一批国内知名陶瓷卫浴洁具企业,重回全国陶瓷主产区行列。
全球有上百个陶瓷需求国,并且绝大多数会进口陶瓷满足其国内的陶瓷需求。 但国际市场拥有陶瓷出口能力的国家并不多,因此陶瓷市场同时包括国内和国际市场。
1.国际陶瓷市场现状
我国是陶瓷出口国,以物美价廉享誉世界。 各陶瓷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最大的同类型竞争对手往往就是国内同行,因出口量庞大甚至使我国陶瓷在部分国家遭遇反倾销调查。 美国、欧盟、日本、加拿大等对我国陶瓷的进口口径逐年收紧,分别出台相关政策对我国陶瓷的安全性提出了空前严格的要求。 遭遇贸易壁垒曾使得我国陶瓷对外出口一度受挫,但通过提升技术水平,又能出口符合新标准的陶瓷,加之世界经济增速下滑,我国出口的陶瓷更符合目前国际市场的风向,完全能够将出口量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 如图2 和图3 所示。
图2 2011—2019 年我国陶瓷产品进口额及增速
图3 2011—2019 年我国陶瓷产品出口额及增速
2.国内陶瓷市场现状
国内的日用陶瓷市场接近饱和,卫生陶瓷、陶瓷砖等与房屋装修紧密相关的陶瓷产品近年来总体保持稳定状态,市场的变化幅度并不大,如图4 和图5 所示。 其原因是日用陶瓷同时具有消费不动性和消费爆发性,消费不动性即日用陶瓷消费结束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人们一般不会考虑更换;消费爆发性即一旦有购买更换的需求,人们会对日用陶瓷投入超乎想象的关注,并在短时间内完成购买。 这说明国内日用陶瓷市场的产量和需求量近乎达成了市场均衡。从中可以看出,陶瓷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不应该局限在日用陶瓷方向,应当摆脱日用陶瓷与房地产行业紧密关联的现状,寻找陶瓷产业的新路。
图4 2011—2019 年我国陶瓷行业陶瓷砖产量及增速
图5 2011—2019 年我国陶瓷行业卫生陶瓷产量及增速
3.陶瓷在市场上具有的竞争优势
陶瓷自古以来就是我国最常用的日用品材料之一。 与玻璃、塑料和不锈钢等材料相比,陶瓷具有热稳定性好、导热慢、化学性质稳定、吸水率低等优点,加之表面的彩绘装饰丰富多彩,没有铅中毒危害的担心,所以提到购买日用品,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选择陶瓷制品。 走亲访友时,陶瓷制品也是馈赠亲友的绝佳选择。 从文化导向上看,我国一直以来都对陶瓷产品青睐有加,陶瓷市场完全可以超越日用陶瓷、卫生陶瓷市场,寻找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由此可见,常见的卫生陶瓷、日用陶瓷等,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竞争激烈的红海市场。 综合国内外市场来看,日用陶瓷国内市场趋近饱和,国际市场竞争激烈,亟须寻找新的市场需求。 而国内高端陶瓷市场目前的填充者是国外进口的先进陶瓷,尤其是一些国家依靠原有的技术基础,把控先进陶瓷市场,靠技术垄断漫天要价,先进陶瓷市场亟待国内企业研发生产新产品与之竞争。
企业的战略、结构和面对的竞争对手是影响特色产业竞争力的决定因素。 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竞争力的提升与荣昌区陶瓷企业的企业规模、发展目标、企业结构、经营方针、品牌计划等密切关联,尤其是企业的创新能力,更是特色产业竞争力提升的关键因素。
1.荣昌区陶瓷产业的R&D 投入
荣昌区共有8 家陶瓷企业设立了专门的研发部门。 去年投入的研发费用共有4 352.6 万元,今年投入的研发费用为5 450.2 万元,增长了25.2%。 共有研发人员157 人,其中本科以上学历的有68 人,占总人数的43.3%。 今年新产品产值共计12.51 亿元。 相较于荣昌区整个26家规上陶瓷企业,8 家设立研发部门的企业占比还是较低。 缺少研发部门,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企业数量多,生产规模小,技术含量低,产品创新和理念创新明显欠缺。 陶瓷产业是竞争非常激烈的行业,2019 年全国规上建筑卫生陶瓷企业1 522 家,比2018 年减少122 家,同比下降7.42%。市场竞争推动行业洗牌,淘汰落后企业,在如此激烈的市场竞争下,不进行技术研发的企业很难抵御市场风险。
2.荣昌区陶瓷产业区域专业化率比较
就目前国内的形势来看,荣昌区的轻工陶瓷特色产业在市场上并不占优势。 北方有河北唐山和山东淄博两个陶瓷生产基地,中部有湖南醴陵陶瓷,南方更是有江西景德镇、福建德化、广东佛山和潮州等的陶瓷生产基地,以上地区所生产的陶瓷产量几乎占据国内陶瓷市场份额的80%。 所以,荣昌区的轻工陶瓷特色产业想要在短时间内有一个飞跃式的发展是非常困难的,需要把荣昌区的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竞争力提升作为一个长远的任务。
通过比较荣昌区与我国其他陶瓷生产区(湖南醴陵、福建德化)的区域专业化率,可以对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发展程度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区域专业化率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Qi为区域专业化率,Xi表示某地的某种产品的产表示更大区域(全国)的某种产品的产1 时,则说明当地的某产品有外向度,Qi越大,则产品的外向度越大,专业化水平越高。当Qi<1时,则说明当地某产品无法满足当地市场的需求,需要外地商品输入以满足需要。 由此可以计算出荣昌区与我国其他陶瓷生产区的区域专业化率,如表4 所示。
表4 2018 年各个陶瓷生产区区域专业化率
测算出的区域专业化率均大于1,说明这些地方都是我国重要的陶瓷生产基地,陶瓷产业发展具有一定优势,集聚水平较高,可视为陶瓷产业发展的标杆。 相比之下荣昌区的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产品虽然有外向度,但竞争力强度居于劣势,还有追赶的空间。
陶瓷产业的关联产业主要是指原料开采加工、 陶瓷生产设备等上游产业和装修装饰、基础设施建设等下游产业。 由于荣昌高新区及重庆市陶瓷产业园的成立,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产品种类越来越丰富,质量越来越优秀,数量越来越庞大,整个荣昌轻工陶瓷特色产业集群已经初见雏形。
1.陶瓷产业上游产业
荣昌陶历史悠久,一直致力于研究陶瓷相关生产技术。 因此荣昌区的陶瓷上游产业,如轻工陶瓷原料开采及加工(黏土、釉料、辅料)、能源(煤、电、天然气、柴油)供应、设备(窖炉、压机、污染处理系统)供应、产业工人(陶艺师、操作员、运营人员)培训等方面发展较为成熟。
2.陶瓷产业下游产业
下游产业除了传统的装修装饰、日用百货、艺术陶瓷产业以外,还有新兴工业陶瓷产业。例如,作为绝缘材料的电瓷,在化工产业中用作耐酸容器的化工陶瓷,以及具有特殊力学、物理或化学性能,在尖端科学技术和现代工业中有各种用途的先进陶瓷(又称特种陶瓷)。工业陶瓷在现代工业技术,特别是在高技术、新技术领域中的地位日趋重要,陶瓷企业可以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射到工业陶瓷市场之中。 荣昌区走出新路,打造荣昌安陶小镇,在给荣昌区的旅游业带来效益的同时,也拉动了本地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发展。 自2018 年安陶小镇开街以来,每年接待游客300 万人次,旅游收入近3 亿元。 荣昌区内的轻工陶瓷特色产业打开了广大的市场空间,上下游产业都在积极发展之中。 部分企业正在试图整合上下游产业,形成产业链,以提升荣昌区特色产业自身的竞争力。荣昌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上下游制造链如图6所示。
图6 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上下游制造链
政府部门一直是提升特色产业竞争力的重要推手,可以通过提供资金、补贴、教育等相关政策影响其他生产要素, 可以采取不同的手段和策略对四个基本要素进行不同程度的影响,而政策也会受到基本要素的影响。
1.政府功能
2016 年, 荣昌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成功创建市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 2018 年2 月28 日,荣昌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升级为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实行现行的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政策,轻工陶瓷特色产业是荣昌高新区内的重要支柱产业。 2018 年9 月,荣昌广富园被重庆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命名为 “重庆市陶瓷产业园”, 面积为7.74 平方千米。先后引进马可波罗陶瓷、惠达卫浴、日丰卫浴、奥福精细陶瓷等陶瓷企业入驻超过70 家。区政府也先后出台 《重庆市陶瓷产业园发展规划》《重庆荣昌高新区扶持陶瓷产业发展十六条(试行)》《荣昌区陶瓷土资源保护利用管理办法》等文件,为荣昌区内轻工陶瓷特色产业发展保驾护航。
2.机会
机会因素存在于企业影响之外,机会能够打破企业本身钻石体系的平衡,提供新的市场需求,影响各个要素自身的变化。 原本取得产业竞争优势的企业可能会失去优势,能满足新的市场需求的企业能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
借道“一带一路”,荣昌以陶瓷为载体,踏上了对外文化经济交流的快速列车。 2019 重庆“一带一路”国际陶瓷论坛在荣昌举办,荣昌深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技术合作,吸收容纳国内外优秀陶瓷企业的新成果、新产品、新技术、新理念、新应用,探讨相关合作发展。 国内外相关从业人员也对荣昌的轻工陶瓷特色产业有了全新的理解与认知。
综合上述四个基本要素和两个辅助要素的分析,可以发现: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的生产要素丰富,传统国内市场趋近饱和,但新兴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仍有空白;企业战略不甚明朗,缺少研发部门,相关产业处于快速发展中,但尚未完全形成竞争力;荣昌区在政策上给予轻工陶瓷特色产业相当大的支持,以期提升其竞争力;市场环境与文化环境都有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发展的机遇。 具体的分析结果如图7 所示。
图7 波特钻石模型分析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
根据波特钻石模型所得的荣昌区特色陶瓷产业相关发展现状,采用SWOT 模型对荣昌区特色陶瓷产业的优势、劣势、机遇、威胁进行分析,可以更好地认知荣昌区特色产业竞争力提升所面临的困难,为荣昌区制定相关战略决策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建议。 拓展自身优势、把握外部机遇、弥补自身劣势、应对外部威胁是SWOT 分析的基本准则,通过对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发展的SWOT 分析,为提升产业竞争力提出对策建议,如表5 所示。
通过分析四种发展战略可以看出,增长型战略(SO)是发挥自身优势,抓住外部机遇;扭转型战略(WO)是抓住当前外部机遇用以扭转产业发展中存在的劣势;克服型战略(ST)是利用优势去克服来自外部的威胁;防御型战略(WT)是通过改进自身劣势,抵御来自外部的威胁。而使用SWOT 分析法的基本原则,就是产业发展战略的制定必须使其内部优势与外部机遇相适应,即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要抓住自身发展的优势和机遇,扭转劣势,克服威胁,从而提升特色产业竞争力。 具体对策如下:
创新驱动特色产业发展可以推进产业增长方式转变, 创新必然会带动其他要素协同发展,最终会形成以改造产品品质为目标的品质驱动和以重塑产业链为目标的开拓驱动[18]。 荣昌陶瓷产业充分发挥政府对市场的监管职能,加大对特色产业创新投入的财税支持力度,提高特色产业自主创新动力和市场竞争力,将会形成品质驱动。在轻工陶瓷领域,既存在行业间竞争(如玻璃、塑料、不锈钢等不同材料),又存在行业内竞争(如同质化产品)。 荣昌区轻工陶瓷特色产业取得竞争优势的关键是要在材料工艺技术上不断突破,形成质优价廉的特色产品。 创新路径可从两方面并举:一是激励特色产业加强研发投入,在材料工艺和产品门类上形成新技术、新产品,从而提高市场竞争力;另一方面积极推行以商招商,充分发挥荣昌区特色资源与外商技术、供应链的互补效应,提高轻工陶瓷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从而体现出荣昌区特色产业的特色优势。
人才是特色产业发展的重要支撑,而大多数的人才容易被大城市所吸引,因此一方面要建立人才培育渠道,另一方面也要加速人才回流力度[19-20]。 荣昌区内陶瓷生产企业多,陶瓷研发企业少,高校与研究所往往将研究重点放在陶瓷的应用研究上,而忽略了陶瓷主体产品的工艺技术开发,“产学研”一体化的程度不高,研发型人才和创意型人才相对缺乏。 因此,推动特色产业“产学研”融通发展,积蓄行业特色人才是特色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动力。 具体措施上,要积极推动特色产业进课堂,特别是在职教领域开展特色产业与教育融合,政策上给予教育支持和人才补贴;推动企业与研究机构或高校的产研交流与合作,融通供求两端的技术准备和市场需求,针对陶瓷产业人才制定有指向性的人才帮扶计划,把提高特色产业研发型和创意型人才基数作为现阶段特色产业发育的重要目标和任务。
采取个性化的宣传方式,聘请专业的营销人员制作高水平的宣传文案,采用不同渠道,多样化、高质量地对本地特色产业进行宣传,做到“新上加新”[21-23]。 引导和推进“企业品牌+地理名品标志”的特色产业“口碑”建设,加强特色产业的市场辨识度、认可度和知名度。 由于特色产业具有地理标志属性,因此在特色产业市场推广上,要依托企业品牌来融入地方特色,形成特色优势。 以轻工陶瓷为例,政府应当打造“荣昌安陶”地理名品标志,鼓励陶瓷龙头企业在品牌标志之外增加“荣昌安陶”地理名品标志,并在财税上予以政策支持;大力引进国内外轻工陶瓷行业的领军企业,依托领军企业的行业地位和产品优势促进荣昌特色资源的高质量开发利用,从而在消费者群体形成荣昌区特色产业的“口碑”效应。
分层实现产业链服务,一体带动产业链转型,本质而言,产业链是现代科技快速发展推动行业分工细化并结合市场经济的产物,现代经济发展的必经之路即是推动产业链的发展与延伸[24]。 积极参与产业链分工体系是特色产业规模化经营的必要条件,通过产业链联动效应推动特色产业可持续发展。 对于荣昌区轻工陶瓷产业,在产业链上游要积极探索安陶材料的研发创新,形成特种陶、工业陶、艺术陶、生活陶等不同的产业价值链体系;在产业链下游,可以将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与相关文旅产业结合,开辟轻工陶瓷特色产业与陶瓷文化、陶瓷旅游业融合发展的模式,发挥轻工陶瓷特色产业技术优势,弘扬荣昌陶瓷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