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用洗涤剂对土壤微生物浓度的影响

刘保平

（九江学院江西长江经济带研究院/江西省长江流域产业生态模拟与环境健康重点实验室，江西 九江 332005）

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1］。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治理水污染。生活污水是水污染重要组成部分。日用洗涤剂和粪便类都是生活污水重要来源。粪便类最终都可被自然界植物和微生物转化为对环境无害物质，但是日用洗涤剂大多是最近几百年人类化工产品，排放到环境中的经过稀释的洗涤剂对环境的影响有多大还不完全清楚。洗涤剂在使用过程中经过自来水稀释，然后通过下水道排放，有的是直接排放到江河湖海等环境水体中。这些水体要浇灌水稻，要养鱼。洗涤剂对环境会有什么影响，本研究通过试验结果分析日用洗涤剂对作物根部土壤微生物的影响。

洗涤用品行业是一项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的民生产业［2］。洗涤用品类型很多，如肥皂、合成洗衣粉、液体洗涤剂、固体状洗涤剂及膏状洗涤剂等，可广泛用于家居、个人清洁卫生、织物清洁护理、工业清洗等领域［2］。2019年我国洗涤用品（合成洗衣粉、液体洗涤剂和肥皂）产量约1 092.1万t［3］。各种洗涤剂都是由表面活性剂、助剂等组成。表面活性剂是洗涤剂配方的核心部分，具有去污、湿润、分散、乳化、杀菌、抗静电和增溶作用，助剂具有增溶、增稠、防腐、调节pH、增香、增色等作用［4］。洗涤剂对环境的影响主要体现在2个方面：生物降解性和水生生物毒性［5］。

土壤微生物数量和群落组成及活性变化是衡量土壤质量和肥力的一个重要指标［6］。土壤微生物是土壤生态系统的重要组分，在土壤物质循环、生态平衡和植物养分转换中起着重要的作用，通常被比作土壤C、N、S、P等养分元素的循环“转化器”、环境污染物的“净化器”、陆地生态系统稳定的“调节器”［7］。土壤微生物是由多个种群组成的微生物群落，不同种群之间存在着共生、互利、共存、竞争等各种复杂的关系，共同在土壤物质循环和能量转化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8］。尽管可培养微生物占土壤微生物总数的比例很小，但是稀释分离培养单菌落依然是土壤微生物研究方法最常用和最直观的方法。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1.1.1 土壤样品选取栽培花生30年以上且花生品质和产量都很高的红安丘陵山区优质旱地［9］，采取五点取样法，每点攫取深度10～30 cm土壤4 kg，共20 kg，混匀，过8目筛去除石子等杂物，装袋备用。选取栽培水稻30年以上优质稻田，攫取淤泥20 kg，装袋备用。2种土壤取样时间是2020年9月20日，存放在江西九江，花生地黄棕壤活菌浓度测定时间是2020年11月2日，水稻田淤泥活菌浓度测定时间是2020年11月5日。

1.1.2 培养基分别配制400 mL 5种固体培养基：酵母甘露醇琼脂（Yeast mannitol agar，YMA）、酵母粉蛋白胨葡萄糖琼脂（Yeast peptone dextrose agar，YPD）、LB、高氏1号培养基（GAU）、马铃薯葡萄糖琼脂（Potato dextrose agar，PDA）。补足琼脂粉至质量浓度30 g/L，分别装入容积为500 mL锥形瓶高压蒸汽灭菌，每种培养基分别倒平板21个备用。5种培养基的配方分别为：①YMA培养基配方：甘露醇10.0 g/L，酵母粉1.0 g/L，磷酸氢二钾0.5 g/L，氯化钠0.1 g/L，硫酸镁0.2 g/L，无水氯化钙0.05 g/L，微量元素Rh溶液4 mL/L，琼脂粉30 g/L，pH 7.0，微量元素Rh溶液配方为：钼酸钠0.5 g/L，硼酸钠0.5 g/L；②YPD培养基配方：蛋白胨10.0 g/L，酵母粉5.0 g/L，葡萄糖20.0 g/L，琼脂粉30 g/L，pH 7.0；③LB培养基配方：胰蛋白胨10.0 g/L，酵母粉5.0 g/L，氯化钠10.0 g/L，琼脂粉30 g/L，pH 7.0；④GAU培养基配方：可 溶 性 淀 粉20 g/L，NaCl 0.5 g/L，KNO31.0 g/L，KH2PO4·3H2O 0.5 g/L，MgSO4·7H2O 0.5 g/L，FeSO4·7H2O 0.01 g/L，琼脂30 g/L，pH 7.0；⑤PDA培养基配方：马铃薯浸粉6.0 g/L，葡萄糖20.0 g/L，琼脂30 g/L，pH 7.0。

1.1.3 洗涤剂溶液分别配制6种质量浓度为1 g/L的洗涤剂稀释液各100 mL。用玻璃碎片刮蹭香皂碎屑0.10 g，加入100 mL去离子水；称取0.10 g洗衣粉，加入100 mL去离子水；塑料薄膜放置在精度为0.01 g的天平秤上，将1个金属勺放在塑料薄膜上，去皮，准确蘸取洗涤剂0.10 g，加入去离子水100.0 g。按照日常洗涤剂使用习惯，取样1滴洗涤剂液或者膏，刮蹭香皂粉末，或者称取洗衣粉，配制200 mL稀释液，计算质量浓度。

1.1.4 仪器设备移液器（DRAGON公司）、烘箱（苏州诺德）、恒温培养箱、天平秤（乐祺牌电子天平秤）、灭菌锅、超净工作台、土壤四合一检测仪（DEEPBANG公司）、8目土壤样品筛（盐城市悦成公司）。

1.2 方法

1.2.1 pH的测定将100 g土壤样品与100 g洗涤剂稀释液混合摇匀，采用DEEPBANG公司生产的土壤四合一检测仪（可测酸碱度、湿度、温度、光照）测定pH。

1.2.2 洗涤剂浸泡花生地黄棕壤准备7个容积为250 mL锥形瓶，洗净115℃烘干备用。往每个锥形瓶中加入花生地黄棕壤样品100.0 g，分别加入上述6种洗涤剂稀释液100.0 g，对照处理加去离子水100.0 g，用塑料薄膜密封，摇匀，放在室内或者28℃恒温培养箱中静置。

1.2.3 洗涤剂浸泡水稻田淤泥准备7个容积为250 mL烧杯，洗净115℃烘干备用。往每个烧杯中加入水稻田淤泥样品100.0 g，分别加入上述6种洗涤剂稀释液100.0 g，对照处理加去离子水100.0 g，用塑料薄膜密封，摇匀，放在室内或者28℃恒温培养箱中静置。

1.2.4 改进的稀释涂平板测活菌数采用改进的10倍梯度稀释法［10］。准备42个剪掉盖的1.5 mL离心管，35个玻璃涂布棒，140个平皿，容积为100 mL锥形瓶装去离子水8瓶，20～200 μL规格黄色吸头、100～1 000 μL规格蓝色吸头，灭菌备用。稀释过程首先是取出上述洗涤剂浸泡的土壤溶液样品0.1 mL，加入1.5 mL离心管中，然后加入0.9 mL无菌

去离子水稀释，依次类推，先稀释到第8个离心管，再稀释到所需梯度。初步稀释涂平板试验不做重复，再次试验做3、4、6个重复。

1.2.5 玻璃涂布棒吸附误差的测定倒取固体培养基，加入0.1 mL菌液，用玻璃涂布棒涂布均匀，玻璃涂布棒由于吸附作用将带走部分菌液，由此产生的误差命名为：玻璃涂布棒吸附误差。用YMA固体培养基，用精度为0.01 g的天平秤测定玻璃涂布棒涂布前后的质量，分别为mformer、mlater。误差设为S，则第1个培养基平板菌落数的S=0.1 g÷［0.1 g-（mlatermformer）］。

1.2.6 土壤浸泡洗涤剂稀释液后体积的测定土壤100.0 g，水100.0 g，用量筒测定体积V（mL）。

1.2.7 数据计算及方差分析试验数据采用Excel 2013软件进行计算，不同处理间的统计分析及方差分析用IBM SPSS Statistics 17.0软件计算。

1.2.8 土壤样品活菌数浓度的计算取100.0 g土壤样品，设用YMA培养基计数，设第n个稀释度平板菌落数平均为Xn，土壤样品每克土壤活菌数浓度＝（Xn×10n×10×S×V）/100.0，单位为CFU/g。菌落浓度变化一般呈现对数正态分布，因而适宜取对数进行平均值计算和方差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两种土壤可培养微生物的浓度

测得100.0 g花生地黄棕壤与100.0 g水混合后体积为146 mL；100.0 g水稻田淤泥与100.0 g水混合后体积为160 mL。所以，得到V黄棕壤=146 mL；V淤泥=160 mL。

测得玻璃涂布棒涂布0.1 mL菌液后的质量增加0.02 g，因而涂布第1个平板试验中，0.1 mL菌液涂布之后只剩下0.08 mL，损失20%，同一梯度菌液第2个平板吸附的和被吸附的可能都是0.02 mL，可以抵消。根据这个试验数据校对误差，如果每次平行涂布同样菌液同一梯度2个平板，将2次结果平均，除以0.9即可校正，计算得出S=1.11。代入前述方法“1.2.8”中的公式计算出活菌浓度。

在2020年11月2日测定花生地黄棕壤样品的微生物浓度，11月5日测定水稻田淤泥样品的微生物浓度，试验2次生物学重复，每个试验3个技术重复，取对数进行均值计算和方差分析。结果见表1。

由表1可以看出，用YMA、YPD、LB、GAU、PDA 5种培养基测定2种土壤样品的活菌浓度，取对数值，测得的花生地黄棕壤样品对应值分别为6.11、5.78、6.13、6.62、6.34；测得的水稻田淤泥样品对应值分别为5.76、5.51、5.44、5.12、5.34。换算成每克样品土壤可培养活菌浓度，花生地黄棕壤样品的活菌浓度 分 别 为1.30×106、6.05×105、1.34×106、4.19×106、2.17×106CFU/g；水稻田淤泥样品的活菌浓度分别为5.80×105、3.24×105、2.75×105、1.32×105、2.20×105CFU/g。

2.2 洗涤剂稀释液室温浸泡土壤样品36 d后可培养微生物的浓度

2020年11月2日完成花生地黄棕壤浸泡试验，12月8日测定活菌浓度；11月5日完成水稻淤泥浸泡试验，12月11日测定活菌浓度。江西九江2020年11月2日—12月11日气温实况在网站查询（https：//lishi.tianqi.com/jiujiang/202011.html）。花生地黄棕壤和水稻田淤泥2种土壤样品分别浸泡在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洁厕精稀释液中，密封存放在室内，过36 d测定活菌浓度，取对数，计算平均值、分析方差和显著性，结果见表2和表3。

表2 洗涤剂稀释液室温浸泡花生地黄棕壤36 d后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的对数

由表2可以看出，YMA、YPD、LB、GAU、PDA 5种培养基在江西九江冬季测得的花生地黄棕壤活菌浓度（CK）的对数在5～6之间，洁厕精稀释液处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与对照相比，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稀释液处理显著提高了5种培养基测得的活菌浓度，提高了0～3个数量级。

由表3可以看出，YMA、YPD、LB、GAU、PDA 5种培养基在江西九江冬季测得的水稻淤泥活菌浓度的对数（CK）在4～6之间，洁厕精稀释液处理与对照差异不显著。用5种培养基测得的活菌浓度取对数进行显著分析，与对照相比，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稀释液处理部分结果显著提高，提高幅度可达0～3个数量级，部分结果与对照差异不显著。

表3 洗涤剂稀释液室温浸泡稻田淤泥36 d后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的对数

6种洗涤剂对YMA数据的影响差异各不相同，影响最大的是洗衣粉，其后依次为：洗洁精、沐浴露、洗发露、香皂、洁厕精，洁厕精影响不显著，其他影响都显著。与对照相比，洗衣粉显著提高YPD数据，提高2.42个数量级，其他洗涤剂对YPD影响不显著。洗衣粉也是影响LB、GAU、PDA数据最大的洗涤剂。

2.3 洗涤剂稀释液在28℃浸泡土壤样品7、14 d后可培养微生物的浓度变化

花生地黄棕壤和水稻田淤泥两种土壤样品分别浸泡在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洁厕精稀释液中，密封存放在恒温培养箱中，设置温度为28℃，当天分别测定活菌浓度，取对数平均值，过7、14 d再测定活菌浓度，取对数，减去第0天测定的活菌浓度对数平均值，进行方差和显著性分析，结果见表4至表7。

由表4可以看出，对照处理浸泡黄棕壤7 d后，YMA、GAU、PDA测得的数据呈现小幅下降，而YPD、LB测得数据呈现小幅上升，幅度都在1个数量级以内；洁厕精处理浸泡黄棕壤7 d后，YMA、YPD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显著，LB、GAU、PDA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不显著。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5种洗涤剂显著影响土壤活菌浓度，不过多半使活菌浓度显著上升，上升幅度在1个数量级内。

由表5可以看出，对照处理浸泡淤泥7 d后，YPD测得的数据呈现小幅下降，而YMA、LB、GAU、PDA测得数据呈现小幅上升，幅度都在1个数量级以内；洁厕精处理浸泡淤泥7 d后，YMA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显著更低，YPD、LB、GAU、PDA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不显著。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5种洗涤剂显著影响土壤活菌浓度，不过多数使活菌浓度显著上升，上升幅度多数在1～2个数量级，洗衣粉处理导致YMA测得数据上升2.02个数量级。

表5 洗涤剂稀释液28℃浸泡7 d后稻田淤泥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的对数差别

由表6可以看出，对照处理浸泡黄棕壤14 d后，YPD、LB测得的数据呈现小幅上升，而YMA、GAU、PDA测得数据呈现小幅下降，幅度都在1个数量级以内；洁厕精处理浸泡黄棕壤14 d后，YPD、LB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显著降低，YMA、GAU、PDA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不显著。与对照相比，除了洗衣粉处理YMA测得数据差异不显著以外，香皂、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4种洗涤剂用5种培养基测得数据的其他组合显著提高土壤活菌浓度，提高幅度大多数在2个数量级以内。

表6 洗涤剂稀释液28℃浸泡花生地黄棕壤14 d后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的对数差别

由表7可以看出，对照处理浸泡淤泥14 d后，5种培养基测得数据呈现小幅下降，幅度都在1个数量级以内；洁厕精处理浸泡淤泥14 d后，LB、PDA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显著升高，YMA、YPD、GAU测得数据与对照差异不显著。与对照相比，除了香皂处理用LB测得数据差别不显著以外，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4种洗涤剂用5种培养基测得数据的其他组合显著提高土壤活菌浓度，提高幅度大多数在2个数量级以内，洗发露导致GAU测得数量上升2.60个数量级。

表7 洗涤剂稀释液28℃浸泡14 d后稻田淤泥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的对数差别

2.4 两种土壤用洗涤剂稀释液浸泡前后的pH

6种洗涤剂和1个对照共7个处理，洗涤剂两种浓度，用两种温度保存，供试两种土壤样品处理前后的pH测量值见表8和表9。

由表8可以看出，花生地黄棕壤浸泡在1.00 g/L洗涤剂不仅没有使溶液呈碱性，反而呈弱酸性，其中，洁厕精浸泡酸性更强，pH=6.0，7 d后和14 d后，全都呈中性，pH=7.0。选取自来水测定，pH=6.5，空气中，pH=7.0。水稻田淤泥浸泡在1.00 g/L洗涤剂，0、7、14 d测定结果全部为pH=7.0。

表8 洗涤剂稀释液28℃浸泡对两种土壤样品pH的影响

由表9可以看出，花生地黄棕壤浸泡浓度更高的洗涤剂同样不仅没有使溶液成为碱性，而且反而成弱酸性，其中，洁厕精浸泡后酸性更强，pH=6.0，36 d后，全都呈中性，pH=7.0。水稻田淤泥浸泡洗涤剂，在36 d时，测定结果全部为pH=7.0。

表9 洗涤剂稀释液室温浸泡对两种土壤样品pH的影响

3 讨论

3.1 稀释平板计数方法的改进

平板计数（plate count）包括稀释涂平板和稀释倒平板两种方法。稀释土壤样品可使悬浮于溶液中的根瘤菌、酵母菌、细菌、放线菌孢子和真菌孢子等微生物浓度变得更稀薄从而有利于培养单菌落计算活菌数，对于丝状真菌菌丝、放线菌菌丝、粘附在较大固体颗粒物上的细菌等则不适用。部分真菌可通过菌丝刺入其他物质，放线菌可通过假根吸附于基质，产黏液细菌可黏附于固体颗粒，这些事实导致这部分微生物无法进入悬浮液，菌细胞相互之间黏附可能导致单个菌落由多个微生物细胞发展而成。

用酒精灯火焰灭菌涂布棒可能产生巨大误差。本研究采取一次性高压水蒸气灭菌35根涂布棒冷却备用。倒平板试验和涂布试验可以直接在试验台上，最下部垫2个灭菌空平皿，倒平板从下倒到上，涂平板从上涂到下，保证倒皿后和涂布前平板保持水平，避免平板中培养基凝固前溢出，避免平板中0.1 mL菌液流到边界。一种稀释盒［11］，将单种菌株菌液的稀释变得简洁精准，但是多个样品平行稀释就得多个盒子。一套多样稀释盒［12］，方便多个样品的细菌平行稀释涂平板，但是稀释真菌倒平板存在样品量不足问题。一种环形稀释管［13］，适用于真菌稀释和倒平板计数，其优点是便于混匀，便于操作，缺点是缺乏盖子不方便灭菌，结构不稳固，运输、保存和使用过程容易碰碎。一种便于混匀的稀释盒［14］，结构稳固，方便真菌稀释倒平板计数，但是没有商品转化，因而市场没有供应。本研究用剪刀剪去盖的1.5 mL离心管作为稀释场所，利用8瓶灭菌水来稀释，采用改进的十倍梯度稀释法，对样品可培养微生物浓度进行测定和计算。

3.2 土壤可培养微生物活菌浓度分析

土壤是微生物大本营，每克耕作层土壤各种微生物含量之比大体有个10倍系列的递减规律［15］。土壤微生物两两之间形成各种生态关系，一种菌株可能会抑制另外一种菌株的生长，例如产抗生素类微生物会抑制敏感细菌的生长。梯度稀释测定的是悬浮菌、优势菌，对于嵌入木屑的真菌菌丝、放线菌、黏附于颗粒的细菌等，可能会导致偏差。

移液器配合吸头远比传统玻璃吸管配合吸耳球精准而且方便。设计试验验证，量取0.1 mL去离子水，放在精密天平上称量3次，结果精度可达0.001 g。尽管移液器很精准，可是10倍梯度稀释在平板上反映出来的结果却出现巨大反常，叫作平板计数巨大异常（The great plate anomaly）［16］。玻棒吸附导致第1个平板损失20%菌液，第2个和以后的损失为0。

CFU为Colony form unit缩写，即菌落形成单位。形成一个菌落的初始微生物会是什么呢？可能是单个的活菌细胞，也可能是双个活菌细胞，例如双球菌；可能是链状细胞，例如链球菌；可能是4个菌细胞，例如四联球菌；可能是多个菌细胞，例如葡萄球菌；再例如真菌孢子囊。洗涤剂为表面活性剂，可能使脂类物质分散，土壤样品加入吐温（Tween）后，测得数据更高。洗涤剂可能具有同样效果。土壤充分混匀的情况下，平行测定的微生物浓度可视为相同。

花生播种深度5～7 cm最合适［17］，表层10 cm内的土壤可能受空气和阳光影响较大，花生根部绝大部分在深度30 cm以内范围。自来水可能含有氯等杀毒剂。因而不适宜作本试验配制培养基、稀释液等。YMA是常用根瘤菌培养基。YPD是常用酵母菌培养基。LB是常用细菌培养基。GAO是常用放线菌培养基。为防杂菌常加少量重铬酸钾，本试验没加重铬酸钾。PDA是常用霉菌培养基。在YMA上生长的不全是根瘤菌，其他4种培养基也是如此。这几种培养基主要分离的是好气性微生物，结果表明水稻田淤泥比花生地黄棕壤微生物浓度稍低。快生根瘤菌在培养1 d后可见单菌落，慢生根瘤菌在2～3 d可见单菌落。单菌落数目计数过早导致未长出的慢生菌落遗漏，计数过晚可能导致运动能力强的菌落覆盖其他菌落。本试验培养平板24、48、72 h后分别计数，数据采取48 h计数结果。

传统方法本身容易产生误差，例如9 mL水量取、灭菌、放置、使用过程体积会变，而且容易遭受杂菌污染。溶液中好气性微生物可能聚集在溶液表面，有些可能聚集于底部，因此形成不均一性［18］，混匀后汲取溶液过程，菌细胞可能会有趋向性，例如产生顺流而上或者逆流而下的趋向。

3.3 洗涤剂对土壤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的影响

供试6种洗涤剂，2种浓度，2种土壤，5种培养基排列组合可以有120种。洁厕精减少土壤微生物浓度或者影响不显著，而其他5种洗涤剂多数提高了土壤微生物浓度。花生地黄棕壤是好氧性环境但缺水，而水稻田淤泥是厌氧环境但含水充足，测定的黄棕壤微生物浓度普遍高于淤泥。5种培养基都是测定的好氧性悬浮微生物。厌氧性微生物没测定，非悬浮微生物没测定，不可培养的无法测定。

李章辉［19］研究发现花生连作土壤微生物总数减少。张宝贵等［20］测得青藏高原草甸土壤可培养细菌数量介于4.3×106～4.5×107CFU/g。用常规技术可分离的微生物数量大约占土壤微生物总数1%［21］。本研究用5种培养基测得的花生地黄棕壤微生物浓度对数都在6～7，测得的水稻淤泥微生物浓度的对数在5～6。可能影响土壤微生物浓度测定结果的因素有很多，采样日期、存放长短、测定日期、测定地点、酸碱度改变、营养物质输入、测定方法、选择的培养基等。花生地腐殖质不能太肥沃，否则导致花生藤丰收而荚果欠收，适当的贫瘠土地似乎更适合花生荚果生产。因而这个猜想也可解释花生地虽然丰收，但是本研究测定花生地可培养微生物浓度较肥沃土壤明显更少。本研究测定活菌浓度的同时，测得了洗涤剂浸泡土壤溶液的pH，结果没有变化或者变化较小，因而pH对土壤微生物浓度影响可以忽略。

日用洗涤剂中含有砷和汞［22］，对土壤微生物有没有毒害作用呢？分离培养根瘤菌常用YMA培养基［23］，分 离 葡 萄 球 菌、大肠 杆 菌 等 常 用LB培 养基［24，25］，分离放线菌常用高氏1号培养基［26］，分离酵母菌常用YPD培养基［27］，分离霉菌常用PDA培养基［28］，这些主要属于好氧微生物，农田土壤好氧类微生物浓度也较高。花生是典型“地上开花、地下结果”的作物［29］，也是油料作物［30］，豆科作物［31］，可与根瘤菌共生固氮，土样采集地常年种植花生，用YMA分离微生物浓度较高，同比水稻田泥土数值也较高。

根据上述结果与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①6种浓度高于1.00 g/L的洗涤剂稀释液浸泡两种土壤室温存放36 d，与对照相比，洁厕精对土壤微生物的影响不显著，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显著提高土壤可培养微生物浓度大约0～3个数量级。②6种浓度为1.00 g/L的洗涤剂稀释液浸泡两种土壤28℃存放14 d，与对照相比，洁厕精显著降低黄棕壤中YPD、LB测得的菌群近1个数量级，香皂、洗衣粉、洗发露、洗洁精、沐浴露显著提高两种土壤可培养微生物浓度约1～2个数量级。③两种土壤可以缓冲6种洗涤剂供试浓度在室温和28℃时对土壤酸碱性的影响。

致谢：对江西省长江流域产业生态模拟及环境健康重点实验室陈剑锋博士、邱秀文博士在试验过程中提供的帮助表示诚挚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