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林区县域林业总产值影响因素研究*

张升，张潇捷，王静，高建中

(1．国家林业和草原局 经济发展研究中心，北京 000010；2．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是中国在农村集体所有制基础上对林业发展的独创性举措。2008—2019年，中国开展了4次林权制度改革，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存在一些问题[1]。2019年国家统计局统计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林业产业总产值7.63万亿元,占全国GDP的8.3%左右，相较于2008年4.6%的比例有所提升，但是所占比例仍然较低。在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大背景下，国内学者对于影响林业总产值因素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讨论林业产业结构对林业产值的影响[2-3]；并从林业基础设施投入[4]、林业投资[5-7]等角度分析影响林业总产值的外部投入因素。在宏观方面，学者们基于高质量林业产业发展[8]对林业产业的影响分析林业产值的变化；同时讨论了林业产业集聚[9]对林业产值产生的影响。在微观方面，学者们只是从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措施如何影响农民收入[10-12]以及对林农投入行为的选择[13]角度开展讨论，分析了改革措施对林农收入的影响路径和方式，以及在改革背景下不同类型的农户对林业投入行为的选择，并未指出改革是如何通过影响林农继而影响林业总产值。总体来看，在这些已有的研究中，国内学者对于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一是围绕影响林业总产值的因素展开讨论，但在这些影响因素里并未涉及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具体措施；二是在涉及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具体措施的研究中，探讨的主题多是改革措施对林农收入、林农投入行为的影响，并未涉及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以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具体措施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为研究视角是一个前人未涉及的领域，且这一研究既可以为研究林业总产值影响因素提供新思路，也可以为研究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相关措施的具体作用提供新路径。根据2020年国家统计局数据，截至2019年，福建、湖南、辽宁这3个省份的森林平均覆盖率达到51.9%，表明其拥有丰富的森林资源。同时，这3个省份是较早推行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地区，率先在林权管理、林业金融服务、政府财政支持和林业社会化服务等方面开展实践探索，主体改革与配套措施较为完善，奠定了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基调与方向，为后续推行改革的其他省份提供了示范与参考。因此，以福建、湖南和辽宁3个省份为研究区域开展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研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综上所述，基于2010—2017年福建、湖南和辽宁3个省份的县级林权制度改革相关数据，探究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探索提高林业总产值的实现路径，为乡村振兴战略提供持续驱动力。

1 数据与方法

1.1 理论分析

依据法律规定，林权是一种物权，指权利人对森林、林木和林地直接支配并享受其利益的权利[14]。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是一项系统工程，通过多种路径对林业总产值产生影响[15]。有人指出要促进林业产业发展、增加林业总产值，应围绕林权管理、金融服务机制、政府公共财政支持和社会化服务展开[14]。

第一，在林权管理方面，林权的管理本质上是为了维护林权运行秩序和林权权利人的合法权益，是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的基础措施。林权管理政策主要集中在理顺林业产权关系和规范林权流转方面[14]，通过对林权的确认登记并颁证，完善林权的各项管理制度，使农民能够拥有自己的生产资料，大幅提高农民的营林积极性；规范林地流转则可以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提高林业生产力。加强林权管理可以为林业产业发展和林业总产值增长提供基础保障。

第二，在金融服务机制方面，林业金融是金融业与林业产业相互渗透与融合形成的金融系统[16]。林权明晰后，林农的营林积极性确实有所提高，但林农对资金的需求也随之增加。一直以来，林农因为缺少有效的抵押物，各类金融机构不愿意向林农贷款，“贷款难”现象成为制约林业产业发展的瓶颈。因此，从2013年开始，有关部门开始积极探索包括林权抵押贷款在内的各项金融配套措施，目的是多渠道增加林农贷款融资途径，进一步释放林业产业活力[14]。此外，林业作为一项重要的公益事业和基础产业，容易遭受各种自然灾害的侵袭[14]，而林农往往难以独自承担这种自然灾害侵袭的灾难性后果，需要森林保险支持。所以，林业金融服务机制可以为林业总产值增长提供必需支持。

第三，在政府公共财政支持方面，由于林业是以森林资源为经营对象的基础产业，具有产业属性[17]。因此，林业产业需参与市场竞争、服从市场支配。但是，林业经营具有生产周期长的特点，生产和经营存在不确定性，林农往往因为这种不确定性遭受损失。因此，林业产业需要政府进行政策性保护，而公共财政支持是落实保护林业产业的有效手段。政府通过对参与森林保险的公益林和商品林予以保费补贴，对符合政策的林业贷款予以利息补贴等方式减轻林农负担，化解林农生产经营的后顾之忧。所以，政府的公共财政支持是促进林业总产值稳步增长的支撑性举措。

第四，在社会服务方面，林业社会化服务是由政府的职能部门、各行业组织、经济组织和其他各类社会服务实体组成的综合性林业服务体系，在推进林业产业发展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林业专业合作社建设作为集体林改措施中一项重要内容，是承担社会化服务的重要承载主体[18]。林业社会化服务能够提高林业经营组织化程度，实现林业的适度规模化、产业化和标准化经营，解决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后小规模经营与大产业发展之间的矛盾，助力林业产业健康发展[14]。所以，社会化服务是促进林业总产值增长的重要手段。

综上所述，林权管理、林业金融服务机制、政府公共财政支持、社会化服务都是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促进林业产业发展的重要措施。因此，从这4个方面选择变量研究林业总产值的影响因素。

1.2 变量选择

综合理论分析与研究主题，探究的对象是影响地区林业总产值的因素，故将林业总产值作为被解释变量。根据研究目的以及数据可获性，解释变量中，林权管理方面，理顺产权关系直观体现为林权确认[14]，而林权确认情况则需要林地确权证作为凭证，故将发证面积作为衡量林地产权关系的量化指标；而林地流转面积则能直接体现林权流转规范工作的成效，故将其选取为林权管理的另一项指标。金融服务机制方面，林权抵押贷款能够使林农获取生产所需贷款，因此选取被林业部门纳入金融配套措施的林权抵押贷款金额作为其中一项指标；而森林保险是为林农抵御包括自然灾害在内的各项生产经营风险而产生，其面积可以体现林农参保情况和保险投入力度，故将森林保险面积选为金融服务机制的另一项指标。公共财政支持方面，政府补贴是一种常见且直接的手段，所以选取政府补贴金额作为政府补贴量化后的衡量指标。社会化服务方面，由于林业合作社是承担社会化服务的主要载体，因此将合作社数量作为具体的量化衡量指标。此外，人均纯收入、农业人口数量、林地面积是除了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主要配套措施外是常见的影响因素，但是与研究主题没有直接关系[5-6]。因此，将这3个变量设置为控制变量。各变量的名称和定义说明如表1所示。

表 1 变量定义Table 1 Variable definition

1.3 数据来源

研究所用数据均来自2018年7～9月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经济发展研究中心在福建省、湖南省和辽宁省采集并整理的集体林权制度改革调查监测数据。受限于数据统计口径的一致性以及可获得性，选取样本数据的时间跨度为2010—2017年。

综合考虑地域分布、各地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和森林资源分布状况，福建省、湖南省和辽宁省各选择10个县，共计获得240组监测数据。从县级层面分析统计新一轮集体林改政策实施期间，各县林业发展产值水平及各县林业总产值变化趋势，探究林改对县域林业总产值的影响。

1.4 数据处理

1.4.1 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估计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性

固定效应模型能够减少林业县级面板数据中除时间变化外其他因素对模型结果的影响，从而降低内生性对模型结果产生的影响[19]。对面板数据，首先进行Hausman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05 8，故拒绝原假设，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Yit=α0+∑αnXjit+β1Z1it+β2Z2it+β3Z3it+εit

(1)

式中Yit表示i县t年的林业总产值；α0表示常数项；Xjit表示影响i县t年林业总产值的第j个解释变量；Z1it、Z2it、Z3it表示控制变量；αn和β1、β2、β3表示待估计系数；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i=1，2，……，10；t=2010，2011，……，2017；j=1，2，…，6。

运用Stata 16软件对2010—2017年30个样本县共240组短期面板数据进行模型回归估计计算，确定所选取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

1.4.2 灰色关联度模型估算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总产值的灰色关联度

虽然固定效应模型可以分析出林业总产值变动的影响因素，但无法分析林业产业结构变化与林业总产值变动的关系。灰色关联分析作为一种灰色系统分析方法，是在所给出的信息不完全的条件下，通过数据处理在随机的因素序列之间找出关联性，从而探究问题主要特征和影响因素的方法[20]。因其理论和计算过程简单，在样本数据没有任何规律的前提下，仍然可以比较林业产业结构中各种因素之间的动态变化过程[21-22]。因此，运用灰色关联度模型分析林业产业结构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灰色关联度分析可以分为5个步骤进行[23]：

第一，确定分析数列。2010—2017年福建省、湖南省、辽宁省的林业总产值、林业第一产业产值、林业第二产业产值和林业第三产业产值如表2所示，将林业总产值(时间数据)定义为参考序列，将林业第一产业产值、林业第二产业产值和林业第三产业产值定义为比较序列。

表 2 2010—2017年福建省、湖南省、辽宁省林业总产值与林业三次产业产值Table 2 The total forestry output value and the output value of the three forestry industries in Fujian, Hunan and Liaoning from 2010 to 2017

第二，对变量进行预处理。由于原始数据中涉及的年份和单位不同，因此采用均值法对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24]，将归一化处理后的林业总产值设为母序列u0(m)，林业第一产业产值、第二产业产值、第三产业产值分别设定为子序列u1(m)、u2(m)、u3(m)。

第三，计算差序列。通过公式(2)计算子序列中各个指标与母序列的差值，并取绝对值，据此找出其中的最小值a与最大值b。

第四，根据公式(3)计算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总产值之间的灰色关联系数。

第五，根据公式(4)最终得出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总产值的灰色关联度。

△k(m)=|u0(m)-uk(m)|

(2)

(3)

(4)

式中△k(m)表示林业第k产业产值的差序列；u0(m)表示归一化处理后林业总产值的母序列；uk(m)表示归一化处理后的林业第k产业产值的子序列；δ[u0(m)，uk(m)]表示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总产值的灰色关联系数；a表示差序列中的最小值；b表示差序列中的最大值；ρ表示分辨系数，一般取值为0.5[20-23]；γk(u0，uk)表示第m年的林业产业结构与林业总产值的灰色关联度；k=1，2，3；n=8。

根据2010—2017年福建省、湖南省、辽宁省各县域林业总产值、林业第一产业产值、林业第二产业产值和林业第三产业产值的样本数据，运用Excel 2016的公式编辑功能计算灰色关联度。

2 结果与分析

2.1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措施正向影响林业总产值

2.1.1 扩大林地流转面积对林业总产值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固定效应模型回归估计结果显示，林地流转面积(X2)较为显著正向影响林业总产值(Y)，林地流转面积每增加1%会引起林业总产值增长0.06%(表3)。根据2009年福建省集体林改统计数据得知，在2008年全面推进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之前，福建省漳平市的林地流转面积为3 652.13 hm2，全面推进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以后，2014年该市的林地流转面积达15 415.33 hm2，同时林业总产值也由2008年的4.898亿元增加到2014年的60.235亿元。根据产权转让理论，在不变更所有权的前提下，可以通过权利的转让来优化资源配置[25]。在全面推进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过程中，规定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进行林地和林木流转，并且建立健全产权交易平台和森林资源资产评估师制度和评估制度[26]，加强了对林地流转的管理。经历全面推进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过程后，可供林农选择的流转方式增加，林农原来拥有林地规模较小，林地资源配置效率较低，生产成本和经营成本较高等束缚林业产业发展的问题逐步得以解决，且流转过程更加规范，林地流转效率更高，能够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闲置的林地资源也得到了有效利用，从而实现了对林地资源的优化配置，促进了林业规模化，集约化和效益化经营，林业总产值也随之增加。

表 3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措施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Table 3 The impact of reform measures of collective forestry property rights system on gross output value of forestry

2.1.2 森林保险面积增加对林业总产值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森林保险面积(X4)的增加对林业总产值增长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表3)。森林保险是分散林业经营风险，帮助林业灾后重建促进林业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27]。林业生产面临的巨大自然灾害风险严重阻碍林业产业发展和林业总产值增长。福建省每年夏秋季节容易遭受台风等气象灾害侵扰、湖南省境内水系纵横森林面临洪水灾害威胁、辽宁省每年3～5月气候干燥少雨，极易发生大规模森林火灾[28]，这些灾害给林业生产造成巨大隐患。林农个体由于能力和条件有限，难以承担因为自然灾害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有时甚至会因灾致贫。因此，全面推行集体林权制度改革要求加快建立政策性森林保险制度，提高农户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26]。森林保险作为一种重要的自然灾害风险保障机制，能有效分散经营风险，降低林业生产风险，持续扩大森林保险面积能够提高林农生产积极性，增加林业总产值。

2.1.3 合作社数量的增加能够促进林业总产值增长

合作社数量(X6)的增加对林业总产值的增长有着正向影响(表3)，合作社数量每增加1%林业总产值相应增加0.11%。一方面，在加入合作社之前，林农往往以个体为单位开展生产，但是由于林农自身文化素质较低，无法实现科学种养，导致生产效率不高，而随着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产权明晰和家庭承包工作基本完成，林业经营主体日益多元化，林农参与经济社会活动的程度不断加深，对于更加科学合理经营知识和方法的需求不断增加。另一方面，林农加入合作社以后，有利于提升自己的产品质量并形成产业品牌。合作社作为一种基层的经济实体，有能力开展专业化和标准化生产[29]，生产出来的产品更能够得到消费者的认可。例如：截至2015年底，福建省尤溪县37家农民专业合作社有自己的注册商标，其中12家合作社通过了农产品质量认证。2015年尤溪县的合作社数量达到了456家，参与合作社的农户达到了1.42万户，带动周边农户1.66万户，全县的林业专业合作社总收入达到6.07亿元，林农从中获得二次返利达0.29亿元[30]。综上所述，为促进林业发展而成立的各类林业产业合作社可以有效地促进林业总产值的增长。另外，林业专业合作社数量的增加也为林业科技推广打下坚实基础，林农利用该组织能更好解决生产经营中遇到的技术问题，有效保护农民的合法权益，增加林农收入，促进林业产业发展。

2.2 不同林业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不同

2.2.1 林业第一、第二产业仍是影响林业总产值的主要产业类型

通过对3个省份的林业产业灰色关联度分析可知，林业第一产业和林业第二产业对林业总产值影响程度最大。2010—2017年福建省(表4)的林业第二产业是影响林业总产值的主要因素，也是当地林业经济的支柱性产业，这与参考文献[31]的研究结果一致。但是在湖南省和辽宁省，林业第一产业所占比例仍然较大，林业产业结构需要进一步调整。可见，2010—2017年福建、湖南和辽宁3个省份的林业第一产业产值、第二产业产值与林业总产值之间的灰色关联度基本维持在同一水平，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变化不大，仍是影响当地林业总产值的最主要因素。

2.2.2 林业第三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有限

根据灰色关联度结果(表4)可知，福建省、湖南省和辽宁省在林业产业结构上多以林业第一产业和林业第二产业为主导，林业第三产业的影响力有限且发展缓慢。在最先开始实行集体林权制度改革试点的福建省，林业第三产业发展情况较好。以福建省屏南县为例，2010—2017年屏南县林业第三产业与林业总产值的灰色关联度如表5第3行所示，2010—2013年林业第三产业一直是该县林业经济的主导产业，从2014年开始林业第二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0.765 4)超过第三产业(0.749 6)，成为新的主要影响因素。湖南省慈利县从2012年开始林业第三产业(0.727 1)取代第二产业(0.712 7)，成为影响林业总产值的最主要因素。综上所述，虽然福建省2010—2017年的林业第二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要大于第一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湖南省和辽宁省2010—2017年的林业第一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大于第二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但这3个省份的林业第三产业与林业总产值之间的灰色关联度仍然较小，可见林业第三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有限。

表 4 福建省、湖南省、辽宁省样本县林业产业与林业总产值灰色关联度Table 4 Grey correlation degree between forestry industrial structures and gross output value of forestry in sample counties in Fujian，Hunan and Liaoning provinces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扩大林地流转面积、增加森林保险面积、兴办林业专业合作社这3项措施对林业产业发展和产值增长具有正向作用。进一步促进林地流转、加大森林保险投入和兴办林业合作社并加强管理仍然是三省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的重点措施。福建省、湖南省和辽宁省的林业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仍然是影响林业总产值的主导产业。这3个省份实施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以来，林业第一产业对林业总产值的影响程度不断下降，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影响程度不断上升，整体上向着更加合理的方向发展，但是第三产业影响力仍然有限，未来有较大的发展潜力；第一产业对林业总产值影响程度虽然降低，但是作为林业的基础产业不能完全被替代或消失，在未来需要进一步转型以提高其生产效率。

3.2 建议

3.2.1 推进林地流转市场化建设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扩大林地流转面积对林业产业发展和产值增长具有正向作用。因此，为进一步推进林地流转工作，扩大林地流转面积，政府应完善产权交易信息交流服务，促进林地流转市场化。第一，应完善产权交易平台的信息交流服务。林农本身是一个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信息获取能力相对较弱的群体，在林地流转过程中往往无法及时获取市场信息以及相关交易政策和制度信息，这就导致在流转过程中容易出现权利争议和经济纠纷。利用现代化的信息技术和咨询服务手段为林农提供实时的林地流转信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林农与市场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32]，促进林地高效高质流转。第二，利用好市场交易平台，进一步促进林地流转的市场化。在林地流转过程中，政府应适当减少干预，扮演好监督者和管理者的角色，在交易各环节中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引入竞争机制，倒逼各交易平台提高业务水平，为林地流出方和流入方提供更优质服务，给予林农更多更实在的利益，使林地流转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3.2.2 稳步推进森林保险工作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增加森林保险面积对林业产业发展和产值增长具有正向作用。因此，为有效推进森林保险工作，要完善森林保险机制，在更大面积林地范围内做好保费补贴资金的各项工作。第一，林业部门要根据参保林地所在区域的气候和常见灾害类型等做好风险评估工作[33]。不仅要制定具体的补偿标准，而且要与保险公司合作参与森林保险灾后查勘定损，提供必要的专业鉴定作为理赔依据，提高林农抵御自然灾害风险的能力。第二，保险监管部门要加强对森林保险工作的监管，降低林农投保风险及其损失，切实维护森林保险的市场秩序和广大林农的利益。

3.2.3 加强以林业专业合作社为代表的社会化组织建设

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中，兴办林业专业合作社对林业产业发展和产值增长具有正向作用。因此，政府应鼓励并支持各涉林主体组建林业专业合作社，依法进行工商登记注册[34]。第一，为解决林农文化素质水平较低的问题，应以林业专业合作社为平台，引进专业人才并加强对林农的技术培训。如与涉林高校合作，将林业合作社作为高校学生实习单位；也可以制定相关政策吸引林农生产所需的科研人员、管理人员到合作社任职[29]，帮助解决合作社运行过程中遇到的重点难点问题，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传授给林农，以提高生产效率，扩大生产规模，增加收入并提高林业总产值。第二，继续加强林业专业合作社作为林产品质量提升、林产品品牌推广平台的建设。合作社应积极与企业进行合作，加强农企对接；加强林产品宣传和推广，定期开展产品展销推介会并组织专家学者进行评审，扩大品牌知名度[30]，增加林产品销量，提升林业产值。

3.2.4 尽快实现林业产业转型升级，提升林业产品附加值

由于福建省的林业第二产业是影响林业总产值的主要因素，因此福建省应着重提升林业第二产业的竞争力。第二产业主要涉及林木产品加工制造。因此要努力提升产品的技术含量和科技附加值[35]，增加技术投入。湖南省和辽宁省林业产业仍以第一产业为主导，因此应加大集约化发展的力度，夯实第一产业的基础性地位[36]。同时应该在目前的基础上，重点加大对林业第二产业的科技投入，延长产业链和产品附加值，实现产业升级，增加其在林业产业中所占比例[37]。此外，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他们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不仅仅停留在物质层面[38]，而且更加关注身体健康和精神满足。森林在改善人类生活环境方面有着重要作用，不仅能够净化空气中的有害气体如二氧化硫、硫化氢等，还能够实现放松身心，缓解疲劳等功能[39-40]。福建省、湖南省和辽宁省都有丰富的森林资源，在发展森林旅游休闲方面有巨大潜力，未来应进一步做好管理规划，规范旅游行业发展；加快林业产业转型升级，实现从林业产业“一二三”格局向第一产业为基础，第二、第三产业为支柱的“二一三”“三二一”格局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