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 欣,田丰瑞,缪欣原,杨 杰,张乃衡
(大连海洋大学,辽宁 大连 116000)
消费作为推动国民经济发展的动力引擎之一,在我国经济增长贡献中所发挥的作用十分重要。目前是我国的经济增长逐步迈向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但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突发影响,阻碍了对外贸易的发展,扩内需、促消费,日益成为新时期我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重要途径。2013 年,我国政府提出了发展普惠金融,在发展普惠金融的同时,数字金融也随之发展,且二者激发出了较强的黏性。在互联网蓬勃发展期间,数字普惠金融作为一种新型的金融服务应运而生,其具有使用成本低、复杂度低、门槛低、安全度高、需求度高、覆盖度广等多种优势,有利于在消费上产生羊群效应和放大效应,消费者更趋向于方便、快捷的网络消费,以满足自身的消费需求。
移动互联网金融的快速发展,以及移动支付的迅速普及,数字普惠金融飞速发展,农村居民与金融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进,极大地提升了金融可得性,对农村居民的消费产生了较大影响。
崔海燕(2017)研究2011—2015 年我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数字普惠金融与农村居民消费的关系发现,数字普惠金融与农民消费明显正相关,其中东部地区的关系最为紧密。
周弘等(2019)通过对中国家庭追踪调查的数据考察发现,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对家庭消费支出具有明显的推动作用,认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提升居民消费水平。
陈晓霞(2020)研究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以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为先决条件,其作用于低收入农村居民的效果更为明显。
张昭昭(2020)研究得出,数字普惠金融在经济落后的农村地区,对农村居民的消费扩张作用远超经济发达的农村地区,符合边际贡献递减的客观规律。
2.1.1 模型构建
式中:表示省份,表示年份,代表常数项,代表个体效应,代表误差项,代表自变量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代表控制变量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代表控制变量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代表控制变量财政支农力度,代表控制变量产业结构。
2.1.2 指标选取
文章研究对象为我国北方7 个省(自治区),包括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陕西省、甘肃省、内蒙古自治区、宁夏回族自治区。各变量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描述性统计
因变量:为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用于衡量消费水平。
自变量: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以各个省(自治区)的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同时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包含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这3 个子维度,为深入探究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下文将分别以总指数和3 个子维度指数代替总指数对式(1)进行回归实证数据分析。为了确保指数具有同一量纲上的一致性,文章以涉及的指数除以100 后得到的数值作为原始数据代入。
控制变量:为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其被认定为影响消费支出的关键性因素之一,因此能用于衡量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化情况;为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是反映农村居民日常消费品价格变化的相对数;为财政支农力度,是政府对农村居民进行直接物质补贴的政策,能够有效增加农民收入,从而提升消费水平;为产业结构,采用第一产业GDP占总GDP 的比重来衡量农村地区的产业结构。
除自变量外,以上数据均来自于各地区《省统计年鉴》,并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和可支配收入取对数处理。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来自于《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2011—2019》。
2.2.1 基准回归与分维度回归
根据上述模型公式(1),采用Stata15.1 软件,利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数据分析结果如表2 所示,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系数为0.153,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即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系数每增幅1%,就带动人均消费水平增幅0.153,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发挥了积极影响。分维度来看,数字普惠金融广度、深度和数字化程度同样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发挥了积极影响。具体来说,当数字普惠金融广度、深度、数字化程度每增幅1%,就带动人均消费水平分别增幅0.139、0.03 和0.029。对比3 个不同维度的数据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广度的影响效果最为明显。
表2 基准回归与分维度回归结果
2.2.2 不同收入水平下的回归结果
不同收入水平的回归结果如表3 所示,收入水平在头部的农村居民(90 分数位点),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系数为0.135,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数字普惠金融对提升消费水平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高收入的农村居民在消费群体中占绝大多数,受羊群效应的影响,其消费规模的增加也直接带动整体农村居民消费规模的扩张。前面的实证结果也表明了数字普惠金融与农村居民的整体消费水平呈正相关,与此也基本吻合。究其原因,高收入的农村居民多分布在经济较发达的农村地区,这些地区本身就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相关的配套服务设施也更加完善,为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以及发展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外,高收入的农村居民本身就具有强烈的消费意愿,通过多种方式来获取资金去消费,而数字普惠金融为高收入的农村居民提供了金融支持,为提升消费水平创造了有利条件。
表3 不同收入水平下的回归结果
收入水平在中部及偏上的农村居民(50~75 分数位点),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系数分别为0.135 和0.134,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由此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对中等及偏上的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提升也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即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系数每增幅1%,就带动人均消费水平分别增幅0.135 和0.134。
收入水平在尾部的农村居民(10~25 分数位点),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系数分别为0.168 和0.13,同样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相较于高收入和中等及偏上收入的农村居民而言,低收入农村居民的实证结果更能体现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具体来说,低收入的农村居民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作用下,产生了改善型的消费行为,经典理论认为,当消费者在收入较低的情况下会优先购买低端产品,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满足基本生活的需求,而当在收入增加后,会产生提升消费舒适度的心里,进而追求高品质的生活必需品。同理,数字普惠金融可以让农村居民直接获得消费信贷,又或者是其他间接渠道提升农村居民的收入,为低收入农村居民的改善型消费提供了实现条件,尤其低收入的农村居民长期以来在消费上受到很大抑制,当其突破了金融使用环境、金融支持等一系列限制后,会更加追求改善型的消费体验。
由此可知,数字普惠金融对低收入的农村居民影响效果最为显著,对高收入和中等及偏上收入的农村居民影响稍弱。
一是从消费能力方面来看,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和社会的快速发展,低收入农村居民本身的消费能力通过长期的积累也达到了一定水平,因此数字普惠金融为他们开辟了一个新的获取信贷支持的渠道,为提升消费水平“推波助澜”。
二是从边际贡献递减方面来看,当消费能力处于一个稳定的水平时,数字普惠金融能强烈地提升其水平,但是在连续不断的刺激下,消费能力达到了峰值之后,则数字普惠金融所产生的边际效应开始下降。
三是收入是影响消费支出水平的关键性因素之一,根据实证得出的影响系数数据来看,收入对于提升消费水平的促进作用都远大于数字普惠金融对于提升消费水平的促进作用,即收入水平的提升越明显,消费水平的效果也越明显。
通过对数字普惠金融与消费水平的研究,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北方7 个省(自治区)的农村居民消费规模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文章通过数字普惠金融及其3 个子维度来考察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关系,结果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及其3个子维度对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在3 个子维度中,数字普惠金融覆盖广度是最为突出的一个维度。
第二,从农村居民不同收入水平的方面来说,数字普惠金融对于不同收入水平的农村居民消费影响效果存在差异。具体来说,数字普惠金融对收入水平在尾部的农村居民的消费影响更显著。
第一,完善农村地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数字普惠金融依赖于网络数字技术,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才能促进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目前我国依然存在部分农村地区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以至于这部分农村居民无法接触到数字普惠金融的相关服务。因此,应加大力度完善农村地区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比如加大投资力度,增加移动电话基站数量,提升移动网络覆盖面,提速降费农村地区用户的网络服务等,降低农村居民使用数字普惠金融的成本。
第二,进一步普及数字普惠金融。数字普惠金融作为一种新型的金融服务,虽然其在消费层面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但要想进一步发挥其提升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作用,还需要不断加大宣传力度,在农村地区形成家喻户晓的金融服务工具。比如数字普惠金融的覆盖广度可以通过推广电子账户的适用范围来提升,数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可以通过宣传信贷和数字保险等金融相关知识让更多居民理解通过数字化理财来提升收入。数字普惠金融的数字化程度可以通过开发多种形式的金融产品,辅以大数据等数字化技术精准识别风险,降低信贷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