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序言深学《共产党宣言》

□邓洪斌 毛珏珺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这句耳熟能详的名言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联手撰写的《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开篇第一句。1847年12月，马克思和他的亲密战友恩格斯受委托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纲领。1848年1月，两人合作写出《宣言》。同年2月，在英国伦敦出版。《宣言》的出版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正式诞生，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宣言》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思想，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矛盾和发展规律，向全世界发出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170多年来，《宣言》已被翻译成110多种文字，出版1000多次，成为全球公认的使用最广的社会政治文献，成为指导社会主义革命的纲领性文件。《宣言》的影响力来源于其科学解答了那个时代的基本问题。19世纪中期，机器大工业的发展，一方面形成广泛的工人阶级阶层，而资产阶级为追求利润，残酷剥削工人，经济危机进一步使社会生产力遭到极大破坏，给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带来更加沉重灾难，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工人运动此起彼伏。空想社会主义、改良主义滋生，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了种种误导工人运动的错误思想理论，总结之前无产阶级革命失败的经验，写出了具有科学性的理论指导纲领，用鲜明透彻的语言阐述了一个新的世界观，为认识人类社会提供科学的方法论，为无产阶级革命提供理论指导和行动指南。

《宣言》通篇约1.5万字，包括引言和正文四章。引言说明了《宣言》产生的历史背景和目的。

《宣言》第一章《资产者和无产者》，肯定了资产阶级创造的生产力：“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揭示了资产阶级的剥削本质：“资产阶级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肯定了无产阶级的诞生：“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从资产阶级的贪婪论证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胜利的必然性：“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资本的条件是雇佣劳动。雇佣劳动完全是建立在工人的自相竞争之上的。资产阶级无意中造成而又无力抵抗的工业进步，使工人通过结社而达到的革命联合代替了他们由于竞争而造成的分散状态。于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产品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宣言》第二章《无产者和共产党人》，阐述了共产党人是无产阶级的利益代表：“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同时指出：“共产党人同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各国无产者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宣言》公开了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共产主义并不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它只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

《宣言》第三章《社会主义的和共产主义的文献》，批判了当时流行的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或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为了激起同情，贵族们不得不装模作样，似乎他们已经不关心自身的利益，只是为了被剥削的工人阶级的利益才去写对资产阶级的控诉书。”“他们责备资产阶级，与其说是因为它产生了无产阶级，不如说是因为它产生了革命的无产阶级。”“为了拉拢人民，贵族们把无产阶级的乞食袋当作旗帜来挥舞。但是，每当人民跟着他们走的时候，都发现他们的臀部带有旧的封建纹章。”

《宣言》第四章《共产党人对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阐明了共产党人的态度和斗争策略：“共产党人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的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宣言》最后发出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1848年2月《宣言》发表之后，欧洲爆发大范围革命，之后革命陷入20多年的低潮期。在这20多年间，《宣言》退居历史后台。直到1871年巴黎公社起义，共产主义才又受到关注。1872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撰写德文版序言，1882年发表俄文版序言，1883年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先后发表1883年德文版序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1892年波兰文版序言和1893年意大利文版序言。

七篇序言是理解马克思主义的七把钥匙，是《宣言》精髓的完整体现和补充。学习《宣言》，要把序言跟正文当成一个整体来加以理解，只有结合序言学习才能更深入理解《宣言》。

序言高度概况《宣言》的基本思想：“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因此人类的全部历史（从土地公有的原始氏族社会解体以来）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这个阶级斗争的历史包括有一系列发展阶段，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一劳永逸地摆脱一切剥削、压迫以及阶级差别和阶级斗争，就不能使自己从进行剥削和统治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的奴役下解放出来。”

序言阐述了《宣言》一定的时代局限性：“虽然在原则上今天还是正确的，但是就其实际运用来说今天毕竟已经过时，因为政治形势已经完全改变，当时列举的那些党派大部分已被历史的发展彻底扫除了。但是《宣言》是一个历史文件，我们已没有权利来加以修改。”

序言修正了一些说法：《宣言》第一章开头处写道：“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1883年德文版序言中恩格斯对其进行修正，强调“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1888年的英文版序言中，恩格斯进一步明确道：“人类的全部历史（从土地共有的原始氏族社会解体以来）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经过修订的关于“阶级斗争”的表述更为精准、确切，更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事实，也更能体现出《宣言》的真正价值。

序言始终贯穿了唯物史观的具体化原则，并强调了《宣言》的历史唯物观，“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共产党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

序言伴随着工业大发展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发展，历时45年，总结了欧洲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实践经验，对《宣言》原理内容作了一些重要的补充和说明,丰富发展了《宣言》基本内涵。学习《宣言》从序言开始，才能更深地领会《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