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一整天都神情恍惚,无法集中注意力;也可以情绪高涨,精神亢奋,因常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极度的焦虑或暴躁。他们会拿刀自残,会在失去理智时伤害至亲至爱;当警察破门而入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下。
罂粟果实被割破后,渗出白色的汁液,干燥凝固制得鸦片。
任何一条关于毒品的新闻,都能让你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氛。但你是否想过,人类究竟为什么要提炼出这样恐怖的药物?而毒品又为什么会让人产生这样的变化?让我们从头开始,试着寻找问题的答案。
人类同罂粟接触的历史,几乎同人类自身的历史一样长。已经灭绝的尼安德特人的生活遗迹上,就已经出现了罂粟的痕迹。3000多年前,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会在辛苦劳动一天后煮上一壶罂粟茶,让这种“欢乐草”的茶汤消除一天的疲惫。不久之后,亚述人有了全新的发现:只要将没有成熟的罂粟果实轻轻切开,就会涌出白色乳汁,干燥之后就成了效力强劲的黑色鸦片。
在17世纪60年代的医生眼里,鸦片可以镇痛、解热,治疗腹泻、吐血、呼吸困难……如万金油一般。在当时的文艺界甚至掀起了靠鸦片找灵感的热潮。据说,狄更斯、拜伦、雪莱都将鸦片当做写作时的兴奋剂。
很快,鸦片就成了人们的娱乐工具。在1880年的伦敦烟馆里,到处是吸鸦片烟的客人,因为这种消遣甚至比喝劣质的威士忌都便宜。
这一切都仅仅是无边黑暗的开始。很快就有人发现,对鸦片产生的依赖是持久而邪恶的。为了剪断这种依赖关系,德国药剂师弗里德里希·瑟图纳从罂粟杆中分离出了纯粹的镇痛成分——吗啡。
二战战场上的吗啡
吗啡一经问世,就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被当做镇痛药广泛使用,后果可想而知。一场大规模的药物滥用,导致“吗啡成瘾”像瘟疫一样在士兵中蔓延。
1897年,德国拜耳药厂化学家菲力克斯·霍夫曼成功合成二乙酰吗啡,在后世被称为海洛因的它,被拜耳注册了意为“英雄”的商品名,因为这种药物会给服用者“一种英雄般”的感觉。
拜耳公司宣称“这是不会上瘾的吗啡”。1898年至1910年,该药物作为一种止咳处方药出售,强大的效力让这种药迅速走红。有些医生甚至主张用这种药物来治疗吗啡成瘾——事实上,许多吗啡成瘾患者也迅速地改用了这款药物,并同样迅速地陷入了更难以摆脱的诅咒中。
即使知道毒品成瘾很恐怖,很多人可能也并不清楚毒品成瘾的机制,以及这种成瘾性究竟会让人发生怎样的变化,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们都曾听说过名为“多巴胺”的脑内分泌物,它是一种神经递质,能与某些神经突触上专门的受体结合,经由这一过程让你感到快乐。随后多巴胺从受体脱落,被转运蛋白吸收进神经细胞中,下次还能继续使用。这样的奖励系统如果能正常运作,人会因渴望成功带来的喜悦而不断进步,即使是遇到困难也愿意努力克服。
但药物是会作弊的。它们能大量地提升多巴胺的浓度,让人感受到极度的兴奋:比人生中任何一个美好时刻都令人激动。为了达到这种刺激,它们甚至“不择手段”:生理伤害仅次于海洛因的著名毒品可卡因,能抢在多巴胺之前同多巴胺转运蛋白结合。多巴胺无法被回收,只能继续同受体结合,自然带来近乎疯狂的快感。
当多巴胺的量多到异乎寻常的时候,人的大脑也会为此做出相应的改变:超高剂量的多巴胺会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过程,使得和成瘾密切相关的基因过多表达。最终,和原来等量的多巴胺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让人开心起来。那些曾经令人欣喜若狂的事,都变得索然无味。为了满足神经系统的需求,服药的人只能继续用药——剂量一次比一次大,频率越来越高。
一旦沾染毒品,背后便是万丈深渊。如果要以后半生所有欢笑与幸福的瞬间作筹码,换取一刻近乎癫狂的快感,这笔买卖实在是不够划算。所以即使暂时身处人生低谷,也不要试图用毒品来麻痹自己,这只能把人引向更深的泥淖。
云南省戒毒管理局 协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