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可视化对比分析

张世超，张成龙，赵宏宇

吉林建筑大学 建筑与规划学院,长春 130118

0 引言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首次提出“实施乡村建设行动”[1],充分展现了我国“三农”工作的着力点,即在城乡基础设施的协调性和公共服务水平的均等化上铆足劲、做足功,用好乡村建设空间.然而村落公共空间作为乡村空间最为核心的部分,是村民集体记忆的载体,也是提升人们幸福感和归属感的重要场所[2]，它涉及村民日常的经济、政治、文化与生活的诸多方面[3],对于农民的生活和乡村的和谐稳定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4].同时也能促进形成城乡大市场互补互促的国内大循环,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近年来，随着乡村振兴的提出,乡村经济的迅速发展,使居民的生活水平和物质条件得到了有效提升,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村民对于居住环境和精神文化方面有了更高的追求.村民不再满足于住房条件以及院落美观,而是希望村内有属于集体共享的休闲娱乐、文化交流、活动健身的空间场所[5].

目前,国内外学界在村落公共空间的研究中已取得大量成果.本文采用陈超美教授开发的CiteSpace软件[6],将国内外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总结其研究进展、热点变化和知识图谱特征,并对国内外研究进行对比分析,挖掘学科前沿,以期更好地为国内村落公共空间研究提供科学的建议.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国内数据选取CNKI(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所遴选的文章涵盖“公共空间”、“开放空间”、“开敞空间”、“村落、乡村、农村、聚落”及相关关键词.因此按主题词进行检索,检索词为“村落/乡村/农村/聚落公共空间”、“村落/乡村/农村/聚落开放空间”、“村落/乡村/农村/聚落开敞空间”,检索时间设定为2002至2021年.对检索结果进行筛选,剔除会议论文、报纸、辑刊等不相关的文献,最终得到有效文献共计2 056篇(截至2021年12月31日),作为国内村落公共空间可视化分析的样本数据.

国外数据来源于WoS(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检索时间仍设定为2002至2021年,并选取科学引文索引(SCI)为数据库,以主题“Village/Rural/Community/Countryside public space”,“Village/Rural/Community/Countryside open space”进行检索,文献类型为Article,时间跨度同上,最终经筛选共得到2 212篇文献(截至2021年12月31日).

将搜集到的符合条件的国内外文献数据按照CiteSpace可视化软件的格式要求,分别导成Refworks和纯文本格式的文献数据,作为该研究的数据来源[7].

1.2 研究方法

选取文献计量学中的科学知识图谱方法进行数据挖掘,并利用基于JAVA开发的CiteSpace 5.8.R3软件进行国内外文献的可视化分析.该软件在运行过程中,要设定多种参数,包括时区(需选取与研究数据时间相符的时区)、阙值(选取TopN与TopN%)、视图剪枝方式(PathFinder)、功能(根据出图需要选取对应功能)等参数,设定完毕后进行可视化展示,需反复调整视图的整体布局,使其达到分析所需的网络图谱[8].根据需要可绘制作者与研究机构合作情况、关键词共现、聚类、突现等网络图谱.通过比较分析图谱中信息,掌握研究领域的研究现状、发展趋势和热点演进等信息,进而对其研究前景进行讨论与展望.

图1 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年度发文量统计Fig.1 Statistics chart of annual published amount of village public space at home and abroad

2 数据分析

2.1 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发展趋势对比分析

发文数量的对比可以有效地看出某研究领域在某时间段内研究热点的变化，用于评判该研究领域在一定时间内发展变化的重要指标,对于分析及预测发展趋势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对CNKI与WoS数据库检索得到的村落公共空间文献,绘制年度发文量统计图(如图1所示).

从图1可知,近二十年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文献数量随时间的发展均呈现递增的趋势,表明国内外学者对村落公共空间的研究关注度保持稳步上升态势.从文献发表数量的变化趋势来看,目前村落公共空间仍是国内外的研究热点.

2.2 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文献来源地域、期刊与所属学科分析

2.2.1 村落公共空间研究文献来源地域分布情况

图2选取近二十年国外有关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发表量前十名的国家,其发文总量为1 993篇,占总文献量的90.10 %,其中文献主要来自美国,共计752篇,占总量的37.73 %；其次是中国 259 篇,占总量的13.10 %; 再次是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西班牙、德国、意大利、巴西、法国.

图2 外文文献发表分布Fig.2 Distribution of foreign literature

图3 合著国家知识图谱Fig.3 Co-authored the national knowledge map

如图3显示,图谱中有175个网络节点,其密度为0.046 6,虽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受到各国内外学者的关注,但国际合作研究却不紧密.中介中心性表示该节点在知识网络中作用大小的一个度量单位,中介中心性值越大,代表它的连接程度越紧密,影响越大[9].图3中美国中介中心性最高为0.49,而中国中介中心性为0.01,国内研究深度与广度仍需提升,并需加强与外界交流.

2.2.2 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主要发文作者与发文机构分析

从国内发文作者与研究机构知识图谱( 如图4和图5所示)分析可知,国内发文量较高的作者是向剑锋、宇林军、张晓彤、曹海林等学者,并且突现率最高的是张晓彤[10],指数为3.79,第二是李阳[11],指数为3.71,第三是熊禄全[12],指数为3.24.然而分析发文机构可知,主要来自国家住宅与居住环境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湖南大学、西南石油大学、同济大学等机构.

图4 国内发文作者合作图谱Fig.4 Collaborative atlas of Chinese authors

图5 国内发文机构合作图谱Fig.5 Cooperation atlas issued by domestic institutions

从图7可知,国外发文机构位居第一的是Univ British Columbia(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发文量为29篇,第二的是Univ Melbourne(墨尔本大学),共25篇,第三是London Sch Hyg & Trop Med(伦敦卫生学院)与香港大学,均发24篇,但中心性前四名分别为华盛顿大学、中国学术、美国地质调查局、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等机构.从发文作者(见图6)发现,从高到低排列依次是Billie Gilescort[13],Andrew Kaczynski[14],Isabelle Anguelovski[15],Olgal Sarmiento[16]，Margarita Trigueromas等[17]学者,具有一定影响力.综上所述,国内外发文作者之间的合作均表现较弱,表明国内外对于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均较为分散.但从研究机构上进行分析可以发现,相比国内研究机构,国外研究机构之间的的联系更加紧密,国内应重点关注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

图6 国外发文作者合作图谱Fig.6 Collaboration atlas of foreign authors

图7 国外发文机构合作图谱Fig.7 Cooperation atlas of foreign agencies

2.3 研究文献关键词的知识图谱分析

2.3.1 关键词共现分析

使用Cite Space文献计量工具,将阙值设置为TopN=50,TopN%=10,绘制近二十年国内国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文献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国内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共现图谱中(如图8所示),得到584个网络节点、节点连线共1 017条、网络密度为0.006.其中每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关键词共现频次越高,节点越大,各词之间的连线粗细程度代表词与词之间的关联程度,网络密度(Density)代表图谱中联系的紧密程度[18].分析国内文献中关键词共现频次前10位的关键词可知,国内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的主要内容包括公共空间的空间形态研究、国内乡村振兴战略与政策研究、乡村公共空间建设更新与保护研究.

在国外关键词共现图谱(见图9)中,得到606个网络节点、节点连线共1 960条、网络密度为0.010 7.分析国外文献中关键词共现频次前10位的关键词可知,研究的主要内容集中在村落公共卫生与健康研究,包括public health(公共卫生)、health(健康)等;公共休闲与体育活动研究,包括physical activity(体育活动)、space(空间)等;乡村人居环境研究,包括green space(绿色空间)、built environment(建成环境).

图8 国内关键词共现图谱Fig.8 Domestic keywords co-occurrence atlas

图9 国外关键词共现图谱Fig.9 Cooccurrence atlas of foreign keywords

3 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热点及研究前沿对比分析

3.1 国内外研究关键词聚类对比分析

使用CiteSpace对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的关键词进行聚类,每个聚类代表一个研究热点.聚类模块值(Q值),一般认为Q>0.3代表聚类结构显著,而聚类平均轮廓值(S值),一般认为S>0.5时,表示该聚类合理,当S>0.7时,聚类高效且令人信服[19].本文将聚类数设定为0～10,使国内外图谱各形成11个聚类(图10、图11),但国内所形成聚类Q值为0.639 1,S值为0.865 2,而国外所形成聚类Q值为0.459 4,S值为0.743 8.结果表明,国内外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均是有效且合理的.

图10 国内关键词聚类图谱Fig.10 Domestic keyword clustering atlas

图11 国外关键词聚类图谱Fig.11 Foreign keyword clustering atlas

在聚类的基础上,将聚类数据进行整理得出表1与表2.聚类号为聚类编号;聚类大小代表该聚类下所包含的关键词个数;轮廓值大小代表聚类下关键词的联系程度.通过国内聚类图谱与聚类表分析可知,总体聚类紧密程度较好,轮廓值均大于0.6，并且近二十年的研究趋势主要集中在空间布局、空间规划、村落保护、地域民族文化、行为活动、公众参与等方面,这些方面展现了城乡规划学、建筑学、社会学、地理学、旅游学等学科的联系,表明国内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呈现出了多学科交叉研究的现状.

国外聚类紧密程度也非常有效,但近二十年的研究趋势集中在绿色空间、基于自然的解决办法、公众参与、公共卫生、冠状病毒病大流行、可持续转型、生物多样性的保护、灾害监测与预防、定性研究等方面,相比国内研究,国外研究多学科交叉研究更加关注公共卫生学、生物学、地理学、环境学以及灾害防治等学科.

表1 国内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Table 1 Domestic literature keywords co-occurrence network clusteringTable

表2 国外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Table 2 Foreign literature keywords co-occurrence network clusteringTable

3.2 研究前沿分析

通过对村落公共空间研究前沿的分析,可以更加准确地掌握该领域的研究趋势及进展[20].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工具提取国内外文献的突显词,同时将突变参数进行统一调试,将国内外文献分别提取突变强度在前20名的关键词用于对比分析.

由图12可知,国内近二十年村落公共空间研究领域突变强度系数最大的关键词是“新农村”,这与我国近些年提出的有关乡村振兴战略及乡村建设等相关政策密不可分,国内学术界对其也高度关注.在突现图谱中,“乡土文化”、“空间治理”与“活化”近三年持续突现,表明2019年以来,国内村落公共空间的研究更加侧重于以上这几个方向.

由图13可知,国外近二十年村落公共空间研究领域突变强度系数最大的关键词是“public space(公共空间)”,代表这个时期的研究趋势主要是针对公共空间.在突现图谱中,显示了近五年保持持续突现的关键词为“environmental justice(环境正义)”、“agriculture(农业)”、“sustainability(可持续性)”与“quality(质量、品质)”，并且突现强度系数最大的是“agriculture(农业)”,代表近年以来,国外学者有关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的侧重点.

图12 国内文献突现词图谱Fig.12 Map of emergent words in domestic literature

图13 国外文献突现词图谱Fig.13 Map of emergent words in domestic literature

4 结语

本文通过CiteSpace对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的近二十年文献进行统计,主要从文献发表量、文献发表地域、作者与研究机构共现情况和关键词共现、聚类、突现等几个方面进行对比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 从文献发表量上看,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的相关研究在近二十年发文量均持续上升,代表国内外学者对其关注度越来越高,但相比国内,国外文献质量更高.

(2) 从文献发表地域上看,国内近二十年在村落公共空间领域的研究成果比重稳居前列,表明在该研究领域中,中国在国际上发挥着重要的科研作用,但相比发文量第一的国家仍有差距.

(3) 从国内外主要发文作者与研究机构的分布显示发现,在发文作者方面,国内外学术界均存在分散的情况,表明该领域的发文作者之间的合作较为缺乏;在研究机构方面,国内外差距较为明显.

(4) 通过关键词相关图谱对国内外村落公共空间的研究热点进行对比分析,发现村落公共空间的品质与环境以及公众参与是国内外学者共同关注点,但国内学者主要以政策为引导,以空间重塑、空间治理以及文化保护为研究方向,而国外学者则更多地结合生态学、公共卫生学和灾害防治等知识,侧重对未来村落公共空间高质量、生态健康、可持续性的研究.

综合以上结论,提出该领域未来的研究展望及建议:

(1) 要加强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的持续性和系统性,应进一步加强发文作者、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与交流,促进多学科融合发展,有利于形成高质量、高水平的研究成果.

(2) 加强对村落公共空间的健康认知、公共安全与行为研究,从而提高居民、相关管理部门等的安全防范意识与管理水平,有利于建设成以人为核心的乡村空间.

(3) 目前研究多以定性研究为主,未来应在多学科、多角度、多方法的基础上,开展实证研究及强化定量研究,通过统计模型分析等为研究提供数据支撑,将定量与定性研究相结合,确保研究的严谨性与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