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玲
(中国政法大学 图书馆,北京 100088)
近年来,高校图书馆的零借阅现象日趋严重,有限的馆舍空间被大量的零借阅等低需求的图书占据,这不仅影响着图书馆整体馆藏质量,也使得读者对图书馆的满意度明显下降。对于馆藏“零借阅率”图书的统计与分析,可以发现馆藏资源建设的问题,有针对性地找到馆藏优化的方法,提高馆藏利用率,提升读者服务水平,为图书馆未来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零借阅图书指的是入藏之后在“一段时间”之内没有产生过借阅记录的图书。目前,许多高校图书馆会定期统计馆藏资源利用情况,但大多只停留在表层数据的统计并进行展示,而未对其进行深入分析,特别是单独对馆藏零借阅图书的研究较少,对于零借阅的定义也各有不同的看法。一方面是对于零借阅图书借阅时间界定的分歧:零借阅图书统计的借阅区间直接影响着零借阅图书统计结果。在零借阅图书定义中,对于“一段时间”界定的标准,不同学者观点不同:毕艳娜[1]认为可以以一年为期;雷顺利[2]认为两年期限较为合理;章文浪[3]则认为 3 年以上的借阅期限才能反映真实问题;更多学者提出应以文献半衰期作为统计时间,一般为4~10 年,设定6年的居多[4]。另一方面是关于零借阅图书的计量单位选择的分歧:雷顺利[2]只以“种”为单位分析零借阅图书;刘媛筠[4]在研究过程中只考虑零借阅图书的“册”;也有“种”和“册”同时统计和研究的,但大多侧重“种”的统计[3]。
图书“零借阅率”是零借阅图书总量与馆藏图书总量的比值。目前,研究者对于分母“馆藏图书总量”也有不同的定义:有的认为应选取馆藏可流通图书数量[1];有的认为应选取当年新入藏图书的数量[2-4],选择“馆藏图书总量”不同,计算得出的馆藏图书“零借阅率”也存在很大差异。
为了以提升馆藏采访质量、优化馆藏布局为目标,对馆藏“零借阅率”情况进行分析,故而将“零借阅率”计算公式中,“馆藏图书总量”定为“新入藏图书数量”。通过对零借阅图书的种数和册数的综合分析,揭示馆藏图书的复本配置问题,为优化馆藏结构提供科学依据。
根据中国政法大学图书馆实际情况:2014年9月,法律类图书复本保持6册不变,非法律类图书复本由4册减为2册;2015年后法律类图书更减为4册,进入常态化模式。2020年后受疫情影响,馆藏利用有大幅下降,为排除外部因素对馆藏利用的影响,选取2016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1日入藏的图书数据作为样本,进行相关案例分析。种零借阅率=当年新入藏零借阅图书种数与当年新入藏全部图书种数的比值;册零借阅率=当年新入藏零借阅图书册数与当年新入藏全部图书册数的比值。表1为2016—2019年各年零借阅情况。
表1 2016—2019年零借阅率整体分析
由表1可知,随着图书入藏时间的延长,图书“零借阅率”逐渐降低。当年新入藏图书通常为当年新出版的图书,读者关注度不高,因此阅读量较少。图书入藏一段时间后,图书的“价值”被读者发现,图书被借阅几率将会增大。之后,随着图书入藏时间越久,慢慢老化,“零借阅率”逐年下降,趋于稳定[5]。
根据表2可知,2016—2019年中国政法大学图书馆新入藏图书共计146 969种、318 806册,零借阅图书108 729种、185 872册。
表2 2016—2019年入藏各学科图书零借阅情况统计
由图1可知,按种数来看,平均“零借阅率”值为78%。以中图分类法为例:低于平均“零借阅率”的图书种类为11个,占50%;高于平均“零借阅率”的图书种类也为11个。种类按“零借阅率”由高到低依次为U类、S类、P类、A类、G类、X类、E类、F类、O类、J类、Q类。
图1 2016—2019年入藏图书零借阅分类情况(按种)
由图2可知,按册数来看,平均“零借阅率”值为68%。以中图分类法为例:有9个图书种类的“零借阅率”低于平均值,占41%;高于平均“零借阅率”的图书种类有13个,占59%。种类按“零借阅率”由高到低依次为S类、U类、P类、E类、X类、G类、V类、F类、Q类、J类、O类、N类、K类。
图2 2016—2019年入藏图书零借阅分类情况(按册)
中国政法大学以法学学科见长,单独统计法律类图书可知,2016—2019年新入藏法律类图书共28 682种、91 376册,其中零借阅图书17 824种、33 836册。按种数来看,“零借阅率”平均值为62%;按册数来看,“零借阅率”平均值为37%。因此,无论是种数和册数,其“零借阅率”均低于全部种类“零借阅率”平均值。
以种为单位,纵观新入藏图书数量,有5类图书入藏种数超过1万种,分别是B类、D类、F类、I类、K类,这些学科图书数量占新入藏图书种数的96%,零借阅量占零借阅总量的93.6%,尤其是F类图书,其“零借阅率”远高于平均值,K类、B类图书“零借阅率”趋于平均值。因此,这些类别图书是影响馆藏整体“零借阅率”的主要因素。
通过上述统计与分析,图书入藏量直接影响着图书零借阅量,零借阅量大的图书其入藏数量较多,但是零借阅率不一定是成正比的[6]。因此,对于馆藏“零借阅率”的分析能够为优化馆藏结构、为调整馆藏布局提供科学依据。
馆藏“零借阅率”与学校的学科设置和馆藏图书的符合程度密切相关。馆藏图书的学科匹配程度越高,其“零借阅率”越低[7]。例如,中国政法大学的龙头学科是法学学科,以册为单位,2016—2019年法律类图书新入藏量占所有类别新入藏量的37%,其“零借阅率”为43%,远低于平均“零借阅率”。而学科匹配度较低的E类、G类、J类、O类、P类、Q类、S类、U类、V类、X类图书,“零借阅率”均高于70%。这些类别图书与学校设置的专业课程相关度较低,受众群较少,只是为了保证馆藏覆盖范围而收藏,但馆藏量较小,占馆藏总量的7.5%。
从统计结果看出,F类图书的“零借阅率”较高,虽符合学校学科专业设置,但仅该类图书入藏总量就占馆藏总量的17.5%,仅次于D类图书,其原因与该类图书的发行特点紧密相关。每一年不同出版社出版的经济类书籍,内容同质现象严重。当这些内容相似甚至相同的图书入藏后,就很容易使得与读者之间的供求关系失衡[8],从而使得这些内容同质的书籍零借阅问题加剧,“零借阅率”较高。
在图书馆日常管理中,图书乱架现象时有发生,经常遇到读者反映利用图书管理系统检索图书显示在馆,但在实际书架找不到图书。一方面可能是被读者拿走阅览还未归还,另一方面是图书顺架、排架不及时不准确。因此,当读者想找却找不到图书时,就会降低阅读兴趣,借阅率降低。
读者阅读偏好跟其专业、学历相关[9]。不同学科专业的读者,其研究的方向不同,借阅需求受其所学知识的影响而不同。例如,中国政法大学属于社科类院校,对于理工类等图书兴趣不大,相关图书利用率较低。此外,读者的学历背景也间接影响着其阅读偏好。本科生借阅综合类图书或是与其专业相关的理论基础知识图书较多,而研究生多借阅研究类,具有专业深度解读的图书。
从以下3个方面,加强图书采访工作的管理:(1)根据中国政法大学的特点,从学校定位、培养目标、学科专业和教学科研出发确定采购标准以及复本量,制定科学的藏书建设计划[10]。(2)以读者为中心,做好读者调研,充分了解读者的阅读倾向,以现有馆藏利用为依据集合读者调研,有针对性地开展采购工作。(3)重视图书查重工作,采访前的图书查重,不仅能够确定更为合理的复本采购数量,而且也能够掌握同质图书的零借阅情况[11],从而在采访阶段减少零借阅率图书的同质图书、复本图书的采购。
高校图书馆阅读推广活动是提升馆藏资源利用率的有效途径之一。目前,许多高校的阅读推广活动主要针对入藏新书、荐购图书、漂流图书,但对于“零借阅图书”推广活动少之又少。因此,图书馆可以对馆藏“零借阅”图书进行筛选,将有价值的图书扩大宣传,如设置“零借阅”图书专架、开展专题书展等,剩余图书可以集中闭架管理。
图书馆应该定期展开藏书剔旧工作,对内容老化、破旧图书和利用率低的图书进行剔除处理[12],例如计算机类图书;剔除复本量过多的图书,例如早年收藏的计算机等级考试、会计考试、司法考试、英语考试、真题解析、听力精讲、练习册等复本量大且过时的图书;剔除破损无法借阅的图书,分析破损原因,对借阅过多导致的破损图书,查询馆藏情况,可进行补订或装订,对没有替代的图书暂缓剔旧,集中闭架管理。这样可以优化馆藏空间布局,有效降低馆藏零借阅率。
定期对馆藏零借阅率图书进行统计,了解掌握零借阅率图书的学科类别、体裁等数据,为后期馆藏图书的复本图书、再版图书、同质图书采访提供参考依据[13]。此外,对于破损、丢失等状态的零借阅率图书进行下架报废处理,确保馆藏数据有效,为藏书剔旧、调配馆藏提供参考依据。
目前,许多高校图书馆为方便读者借阅,开通了通借通还、图书预约、委托借阅等流通服务,并且图书馆也利用RFID技术对读者提供图书架位信息。这不仅方便读者借阅,也有利于馆藏布局的灵活调整。因此,图书馆可以打破原有的藏书布局,根据读者阅读需求,重新调整馆藏,有效提高图书利用率,并且实施动态典藏模式,合理利用馆藏空间,科学调配馆藏资源,满足不同时期读者的借阅需要。
虽然各高校图书馆产生“零借阅率”图书的原因各不相同,但图书“零借阅率”始终存在。高校图书馆只有多加重视对于“零借阅率”图书的研究,定期进行统计与分析,了解和掌握读者不同时期的阅读需求,制定践行有效的优化方案并加以实施,才能够使馆藏“零借阅率”降低,馆藏质量进一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