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视角下老年游学研究：内涵、价值与策略

○李志伟

一、引言

据国家统计局2021年数据显示，全国65岁以上人口达到1.91亿，占总人口的13.5%，被列为高龄化社会。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医疗科技进步，社会人口结构发生变化，高龄人口占总人口比率将持续增加。人口高龄化衍生诸如国家财政负担增加、经济成长缓慢、教育政策转移及家庭结构改变等诸多问题。世界卫生组织（WHO）对积极老化的界定，既包括老年人身体功能性健康，也包含其心智完善和情感健全。那么，如何在保障老年人健全的福利体系和完善的医疗设施之外，进一步提升老年人精神与心理层面的满足，以积极应对人口老化带来的社会问题，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的重要任务。

近年来，关于老年教育政策与文件不断颁布，国家“十三五”规划更是把发展老年教育作为国家社会发展战略。发展老年教育事业，不仅关系到老年群体生活质量的提升，也直接影响到我国学习型社会与和谐社会的建设。在全社会高度重视下，老年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形成以老年大学、社区书院、长者学堂等形式多样化的老年教育格局。然而，发展迅速的同时，也存在不少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教育形式单一、教学产品不尽如人意等。老年群体持续增长的消费能力，引起各个行业的关注。其中，积极倡导休闲、旅游与学习结合的老年游学活动，更是吸引旅游产业和成人教育行业的目光。

关于老年游学，国外学者已经形成较为完善的研究体系，国内学者对于老年游学研究的关注日益提高，但尚处于萌芽阶段。国内外学界无论在理论研究还是在实践上都给予老年游学充分的肯定。在理论研究方面，侧重于政策分析，主要探讨老年游学项目、实施策略等内容，但对老年游学这一概念并未形成统一的界定；在实践方面，美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国家相继成立老年游学组织，中国尝试构建老年旅游研学基地。然而，过去的研究却很少基于老年人的观点探讨老年游学的出游目的与价值。基于上述原因，本研究深入厦门老年活动中心、老年大学、社区书院等老年教育机构，期望藉由实地调研探讨老年游学活动的多元价值，并从中发现老年游学现状以及发展路径。

二、老年游学内涵界定

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提出老年教育拓展路径，丰富老年教育内容和形式，引导开展读书、讲座、参观、展演、游学、志愿服务等形式多样的老年教育活动，其中，老年游学就是老年教育项目具有代表性的创新案例。老年游学以游促学，游学相长，在旅游过程中通过学习获得自我成长，实现“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老年游学项目主要以文化旅游、生态旅游、民俗旅游为主题，能更好地满足老年人多元化、个性化的学习需求，深受老年朋友欢迎。Lamdin和Fugate研究发现，老年人喜欢寓教于乐的旅游学习方式，可以增长知识，陶治情操，还可以丰富人生阅历。Lennox提出，老年人持续参与学习，不仅能增进生活品质，也能提高幸福感。Harwood认为，老年游学增强老年人与社会的联系，有利于老年人有效融入社会。

老年游学是以老年人为对象，以旅游学习为载体、以终身教育为目标的一种体验式学习方式。本研究参考上述操作性定义，据此进行老年游学内涵的界定。首先，在游学主体上，学者们的观点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学生为中心的狭义界定，特指中小学生主动探究与学习的过程，将研究性学习与旅游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学活动；另一类则泛指各类以旅游学习为出行目的的非学生群体，包括向往将教育活动与旅游体验融合的新兴旅游者。终身教育背景下，旅游学习的受益者非常广泛，游学的对象不仅仅是学生，可以是其他带有学习目的的任意群体。老年游学的主体是老年人，老年游学活动的开展和课程设计应该以老年人需求为中心，关注老年人的身体和心理特征，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生命价值。

其次，老年游学的载体是旅游学习活动。老年游学的本质是教育，它不同于普通的老年教育或老年旅游，而是能够较好融合“游”与“学”的关系，“游”是实现手段，“学”才是最终目的。现有老年学习方式主要以居家学习、图书馆学习、博物馆或美术馆学习、志工学习为主，而老年游学则是根据自身需求进行自我学习，呈现不同的自我实现，属于自我导向学习。所谓自我导向学习是指个体主动判断学习需求和学习目标，寻找学习资源与协助。老年人通过系统的、持续性的旅游学习过程建立自我价值、增进社会的互动，有助于其积极老化。

再者，老年游学有利于构建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终身教育背景下，构建学习型社会需要老年人具备终身学习的五种能力，包括学会认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发展、学会改变。老年游学拓宽老年人学习渠道，老年人从“小教室”走向“大世界”，在游学过程中藉由学习与同伴的互动，学会应付各种情况和冲突，学会知识重构及多元文化差异，提高老龄化社会的生存能力，从而更好地适应经济发展、科技进步和社会变革，以更积极的生活态度面对老年生活。可以说，老年游学为促进老年教育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新的启发和思考。

三、老年游学价值

国家“十三五”规划中，将“丰富老年人的精神生活”作为国家老龄事业发展的重点方向。终身教育背景下，社会对老年教育越来越重视。作为终身教育的有效形式，老年游学对于老龄化社会和老年人自身有着多个方面的价值。其中主要有两种价值（如图1所示），一种是偏向和谐社会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外部价值，包括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一种是偏向老年人自身需求的个人价值，包括生命价值、教育价值和社交价值。

图1 老年游学价值意义构建图

（一）社会价值

陈媛指出，老年人围绕“个体—家庭”“社区—社会”两个层面塑造老年生活圈，老年人从家庭生活出发，以社区为活动中心，形成社群性的学习圈，辐射社会生活不同领域。Biggs研究发现，老年人需要的是护理，如何更好地照顾自己，以及医疗保健方面的老年教育服务。Findsen则没有从社会整体结构角度考虑，他认为老年人通过学习可以获得身心发展，这是老年教育产生的社会价值。随着国家步入老龄化社会，引发的社会问题日益严重：一方面，养老设施、养老金、健康保障等养老服务需求增加，国家财政负担沉重；另一方面，家庭养老成本增加，为照顾家庭老人，青壮年人力资本效率下降，从而影响国家经济良性运转。基于此，国家积极搭建老年教育民生工程，满足老年人积极老龄化学习需求。从某种意义上讲，老年游学属于泛化的研学旅行服务，具有公益性、公平性和普惠性等功能属性。老年游学具有广泛的社会价值，通过发展老年人的社会生命可以促进社会和谐，包括老年人与自身的和谐，与自然的和谐，与社会的和谐，还包括社会系统之间的和谐。可以说，老年游学能够为国家和谐社会建设提供创新思路。

（二）经济价值

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2019年预测，到2050年，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将达4.83亿，将占中国总人口的三分之一。现有经济增长的粗放型发展方式，主要依靠人口红利得以实现，老龄化社会将导致国家社会政策转变和经济结构转型。只有从老龄化趋势中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才能确保社会持续稳定，切实减轻政府财政负担，解决适龄劳动力下降问题。老龄化形势下要应对全球经济竞争，只有通过“银发经济”优化劳动力供给，缓解社会保障压力。多数老年人具有良好的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过早闲置是人力资源极大的浪费。如何优化现有退休制度，使老年人力资本增值，有效反哺经济建设，产生效益附加，使青壮年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科学、卫生、文化等产业，保障国家社会经济综合实力的持续发展，成为急需解决的问题。某种程度上说，老年游学有利于国家构建老有所学的终身学习体系，开发老年人力资源，能够鼓励老年人积极参与到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中，确保我国人力资源总量的充足和质量的提升。

（三）生命价值

2002年，联合国发布《积极老龄化：政策框架》报告，提出了世界各国实现积极老龄化的主要框架：健康、参与和保障，旨在增强老年人生命主体意识和社会参与能力。当前，老年教育正从社会保障福利导向向积极的教育服务取向转变。Jung认为老年人不断进行生命反省，追求更有价值的精神生活，是对生命意向的营造。陈媛通过架构老年休闲教育学习生态圈提出，老年人时间自由，通过集合社会资源，实现自我充实与完善，达到生命价值营造的追求。杜威指出，教育的生命本质为：学习是持续的终身过程，人的生命历程每一阶段都要与社会、环境保持平衡。老年游学将教育与旅游结合，通过增进老年人的知识、技能与情感，增强社会参与，唤醒生存价值，重视老年人对生命成长的再认识，从而构建具有生命价值的老年教育形式。从某种意义而言，老年游学是对生命尊严的持续探索和思考，从而实现人格和人生完整的终极价值，这也符合马斯洛需求理论中自我实现和自我超越的人类最高层次的心理需求。

（四）教育价值

2009年12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西召开第六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会议强调，终身学习是有价值的教育投资，将给成年人带来富足的人生。老年游学的重要教育价值之一，是拓宽了老年人的学习渠道，丰富了老年教育的学习形式。实践过程中，老年人可以根据自身旅游偏好、文化层次和社会环境，选择适合自己的游学方式。老年人参加健康游学课程的学习，如闽台青草药游学课程或温泉康养游学课程，可以延缓衰老，提高身体素质；老年人通过理财课程游学，可以抵御财务风险，增加物质财富；老年人参加传统文化游学课程，能够加深对文艺作品的理解，丰富精神生活等。老年游学带来多元教育效益，吸引老年群体广泛参与。根据老年人身心发展规律，发展老年游学，增加社会联系，能够提高老年人的社会认知能力。Boulton-Lewis和Buys对老年人的学习动机进行研究后发现，老年人通过再教育，学习新知识和新技能，提高信息技术使用能力和思维能力，能够更快乐地度过晚年生活。结合社会发展和自身发展相结合的双向互动，老年游学项目有利于提高老年人身心素质，增强其生命的活力，正向面对老年生活，是为老年游学的教育价值。

（五）社交价值

200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老年人幸福指数指标，其中家庭幸福、社会环境和人际交往是影响老年人幸福感的主要因素。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需要具备一定的社交能力，才能与同龄人、家人友好相处。部分老年人参与中小学爱国教育工作，积极与青少年交流，避免代际隔阂；部分老年人参与志愿服务，推动老年人与社会的互动交流。有专家研究发现，增加社交能力，是影响老年人生活态度、生活质量、社会资源、身心健康和家庭生活的关键因素。发展老年游学，老年社交能力有望获得提升。参加老年游学活动，老年人的世界观和思想境界发生改变，社交能力提升，人际关系就会更和谐。老年人通过参加游学，提高自身教育和社会认知能力，可以更好地教育孙辈，加强代际交流，促进家庭幸福。Field认为，从社会的、公民的、文化的、政治的多维度，提高老年人自我效能感与社区参与度，能够正向影响老年人的幸福感。因此，要鼓励各级老龄组织成立老年游学团体组织，经常开展活动，促进老年人彼此交流，推动其与社会的互动交流，从而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

四、老年游学发展策略

通过分析老年游学的内涵与价值，有必要对老年游学的功能与效益进行重新审视。如何才能让老年游学增效赋能，使其在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中发挥积极作用？借助调研结果，此研究提出以下策略与建议。

（一）健全和完善老年游学制度保障体系

为保障老年游学普适性，政府部门应积极完善老年教育相关法律法规，出台老年游学制度文件，完善安全管理制度，制定安全责任体系，严格制定应急预案，构建健康良好的老年游学生态圈。当前，我国老年教育办学体系多样，办学方式、经费途径和规范化发展尚在探索中。由于历史原因，各级老年大学、老年开放大学、老年活动中心、文化馆、乡镇文化站、社区教育中心、社区文化活动中心等教育资源皆开展了老年教育，且分属不同行政部门和行业企业管理，存在管理体制上的不协调。由于老年游学具有“跨界性”，主要涉及旅游产业及成人教育领域，单一管理部门受职能限制，难以发挥良性管理作用。为保证老年游学质量稳定性和持续性，政府部门应该积极成立统筹协调机构，规范老年游学活动设计和实施过程，包括实施标准、安全机制、资源保障、社会服务购买、经费来源等。

（二）吸引社会力量参与，拓宽老年游学供给渠道

现有各级老年教育机构在经费、场地、师资等方面主要是依赖于政府投入，随着国家步入老龄化社会，势必增加国家财政负担。即使是教育价值各方看好的老年游学项目，也将因为政策支持和协调机制的缺失，难以持续。发展可持续性老年教育，应该以政府为主体，以社会力量为补充，形成多元化的教育格局。国家应该积极探索老年游学多元办学思路，稳定教育部门、老年组织、民政系统、文旅部门参与支持力度，鼓励企业、学校、社区及个人共同参与老年游学事业；政府应该协调景区、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党史馆等场所，为老年人提供游学课程，并将其纳入老年游学建设基地。总之，发展老年游学的关键是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办学，充分挖掘社会资源，充分激发市场活力，将老年人视为生产者、消费者、建设者，引导老年人树立积极老龄观，从福利导向向市场思维转变，创新老年游学服务供给模式。

（三）加强多元化宣传，提升老年游学参与积极性

当前，老年游学宣传不足，制约老年教育发展。政府部门应该通过老年大学、社区、旅行社开展游学专题培训，介绍老年游学参与方式、活动内容等，宣扬新一代终身学习理念，让老年人对于游学的内涵和多元价值有更深层次的认识，吸引他们参与到老年游学活动中来，激发老年人新的学习需求，帮助他们认识在历史和社会发展中的地位，促使他们更加积极主动地参与社会公共事务。鼓励老年游学机构提供符合老年学习需求的游学课程，采取适当的营销策略，藉由学习成效及成功经验的引导，促进老年人积极参与游学。加强新闻宣传和引导，全方位展示老年游学成果，提高社会各界对老龄化的重视，提供力所能及的老年服务，营造全社会关爱老年群体的氛围。同时，要让老年子女深知老年游学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提高老年人参加老年游学的动力、自信心和自豪感。

（四）因材施教，提升老年游学教育质量

鉴于老年人学习、理解、操作能力有所衰退，仅仅采用传统学校的课堂讲授方式，难以适应现阶段老年教育的需求，必须改变教学思路和创新教学形式，使老年人成为课堂学习的主体。以往老年教育开设的课程中，多为人文艺术类课程、教育教学类课程、养生保健类课程，根据马斯洛需求理论，老年人在满足低层次需求后会转向高层次需求，更加注重社交需要、自我价值实现等精神层面的需要。从教育学观点和调研实践结果来看，高龄化社会想要实现老年人积极老化的目标，必须尊重老年教育的基本规律，关注老年人身心特点和学习诉求，采取因材施教、因人而异的老年游学模式。老年游学的办学主体，应该积极完善教学资源、教学评价与评估体系，引入第三方评价机构，动态评估老年游学运营机制，规范老年游学市场秩序。同时，鼓励高校毕业生参与老年游学活动，引导老年教育、旅游管理、教育管理、医学等专业学生研修老年教育、老年心理、老年休闲课程，鼓励旅行社中学有所长的导游领队援助老年游学工作，充实老年游学师资队伍。除此之外，也要结合社会力量，完善老年游学师资认证制度，全方位打造老年游学师资培训体系，搭建专业老年游学人才储备库，保障老年游学教育高质量发展。

（五）打造学养结合的老年游学教育体系

现阶段，旅游市场具有吸引力和竞争力的老年游学产品较少。旅游学习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已经融入老年生活，老年游学强调身临其境的具身学习体验，通过自然遗产、文化遗产和生态景观等真实环境学习，达到沟通思想、交流感情等人文关怀目的，培养老年人热爱自然、享受生活和社会参与的积极认知，重点在于帮助老年人建构新的知识结构，从而实现积极老化。全域旅游视角下，景区不再是单纯的景点，应该依托自身资源，塑造老年游学教育品牌。如浙江杭州的联众·慢生活学院，依据企业拥有的12家乡村度假村，5家乡村精品酒店，将老年游学课堂融入大自然，结合乡村旅游资源，打造乡村生活方式，迅速聚集了大量爱好旅游和休闲度假理念认同度极高的老年学员，一跃成为浙江知名老年游学品牌。老年游学积极推进养老服务与旅游、文化产业的合作，丰富老年教育内涵，逐步成为学养结合的新型养老方式，对于高龄化社会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具有不可估量的推进作用。

（六）基于全域旅游视角，打通老年游学全域联动保障机制

人口老化和终身学习背景下，老年游学规模将逐步扩大，组织管理及综合保障压力巨大，一旦出现重大安全事故，必然受到主管部门、老年子女以及社会的舆论谴责，这也成为各级老年机构不愿意组织老年游学的主要原因之一。政府部门应该有效整合区域内的行政力量，采用区域协同发力的行动策略。具体做法可考虑成立老年游学领导小组，包括老干局、教育局、文化旅游局、交通局等利益相关部门，号召各职能部门制定老年游学相关保障制度，确保全域旅游背景下，老年游学稳健运行；此外，鼓励各行业出台老年游学优惠政策，如文化旅游部门应积极鼓励自然和文化遗产景区、红色旅游景点、文博场馆等场所，实行错峰门票减免政策，利用错峰时间开展老年游学活动；工商税务部门可以出台老年游学企业优惠补贴政策，鼓励社会力量开发老年游学市场，推进供给侧改革及发展。

五、结语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老年人对于精神层面的学习需求日益强烈。老年游学项目满足了高龄者对终身学习的愿望和高质量生活的追求，能够较好地融合“游”与“学”的关系，广受老年人欢迎。老年游学成为一种崭新的学习和生活方式，有利于高龄化社会和学习型组织的建设。此研究通过对老年游学的概念和内涵界定，爬梳老年游学活动的多元价值与发展策略，期望引发相关利益单位重视，将游学项目列入老年教育政策拟定过程中，并成为政府部门施政的政策之一。各地游学机构应该对老年游学线路蕴含的教育元素进一步梳理，提供适老化游学产品，如康养旅游、生态旅游、红色旅游等，积极提供优质的老年游学导游领队，以协助老年人在游学过程中适应智慧旅游的变化。由于疫情所限，本研究获取相关资料的方式主要以文献分析和调研访谈为主，并据此提出研究结论与建议，此为研究限制。有鉴于此，建议未来的研究方向，能够通过更多元的研究议题和研究途径，比如量化研究，丰富样本的多样性，以深入了解老年人参与游学的动机与阻碍、成效、效益及重游意愿等相关议题。